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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恒的聲音帶著哭腔,在空曠的棋盤街上顯得格外滲人。

“在一個死人身上?”

沈軒墨挑了挑眉,非但沒有半分懼色,反而覺得有點好笑。

他一把將失魂落魄的齊恒從地上拉起來,拍了拍他肩上沾的灰,那力道讓齊恒一個趔趄,差點又坐回去。

“我說齊爺,你這卦是不是算反了?”沈軒墨調(diào)侃道,“生機在死人身上,難不成咱們還得背具尸體下去當吉祥物?”

“沈爺!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有心思開玩笑!”齊恒急得直跺腳,那副滑稽的模樣沖淡了方才的詭異氣氛,“卦象不會錯的!大兇藏生,死中求活!這擺明了就是個絕戶坑,是閻王爺設(shè)的局,就等著咱們這種人往里跳啊!”

他現(xiàn)在是真把沈軒墨當成自己未來的大腿了,生怕這根金大腿第一天就被人給剁了。

沈軒墨看著他那張快要擠出苦瓜汁的臉,心中了然。

齊恒的卦術(shù)通神,但他的眼界終究被這個時代所局限。

他能算出吉兇,卻算不出變數(shù)。

而自己,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變數(shù)。

“安了,安了?!鄙蜍幠珨[了擺手,語氣輕松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你的卦沒錯,但你的解法錯了?!?/p>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齊恒面前晃了晃。

“你想想,那礦里之前是不是死了好幾個人?”

齊恒一愣,下意識地點頭:“是啊,張大帥的侄子帶下去七八個,全折里面了?!?/p>

“那不就結(jié)了?!鄙蜍幠蛄藗€響指,“‘生機在一個死人身上’,或許就是說,破解墓里機關(guān)的關(guān)鍵,就在之前那些死人身上。他們沒發(fā)現(xiàn),不代表我們找不到?!?/p>

他頓了頓,又拋出一個更讓齊恒瞠目結(jié)舌的解釋。

“再或者,這‘死人’,指的就是那頭血尸。殺了它,自然就沒了危險,生機不就來了嗎?”

一番歪理邪說,硬生生被沈軒墨說出了幾分道理。

齊恒張著嘴,眼鏡后面的小眼睛眨了又眨,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還能……這么解卦的?

這操作,主打一個隨心所欲,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走吧,別在這杵著了?!鄙蜍幠珣械迷俑叮话褦堊∷募绨?,推著他往街外走,“帶我去你那盤口,置辦點家伙事。早去早回,我還等著回來吃晚飯呢?!?/p>

“???去我那?”齊恒被他推著,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嘴里還在做最后的掙扎,“沈爺,三思,三思啊!那可是血尸!會把人生吞活剝的!”

“啰嗦?!?/p>

沈軒墨的回應(yīng)簡單粗暴。

半個時辰后,在長沙城一個不起眼的巷弄深處,齊恒哭喪著臉,打開了一家掛著“齊氏香堂”幌子的鋪面。

鋪子門臉不大,里面卻別有洞天。

外堂是賣些香燭古玩的門面,穿過一道掛著珠簾的月亮門,后面竟是一個巨大的庫房。

墻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工具,洛陽鏟、探陰爪、蜈蚣掛山梯……琳瑯滿目,專業(yè)程度看得沈軒墨都暗自點頭。

這哪是什么香堂,分明就是個軍火庫。

“沈爺,您看……都需要些什么?”齊恒有氣無力地問道,他已經(jīng)放棄了勸說。

“繩子,要最結(jié)實的金剛傘繩。蠟燭,黑驢蹄子,糯米……這些都備上,以防萬一。”沈軒墨一邊掃視,一邊快速下單。

雖然他有真龍血和發(fā)丘印護體,但對付地下的東西,準備再充分也不為過。這是他從無數(shù)網(wǎng)文小說里總結(jié)出的血淚教訓(xùn)。

齊恒手腳麻利地將東西一一找齊,末了,還從一個上了三道鎖的箱子里,捧出兩件東西。

一件是樣式古舊的皮質(zhì)馬甲,上面綴滿了不知名的小口袋。另一件,則是一把用黑布包裹的長條物。

“沈爺,這是我爺爺傳下來的穿山甲護心鏡,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您穿上?!彼疡R甲遞給沈軒墨,又小心翼翼地解開黑布。

“噌——”

一聲清越的龍吟。

一柄通體漆黑,造型古樸的短刀,出現(xiàn)在眼前。刀身約莫兩尺,不知是何材質(zhì),在庫房昏暗的光線下,竟不反光,反而像是在吸收光線,透著一股森然的殺氣。

“這是……?”沈軒墨的目光被這把刀吸引了。

“墨影刀。”齊恒的語氣帶著幾分自豪,“傳聞是天外隕鐵所鑄,削鐵如泥,更能破邪祟罡氣。我齊家雖不下地,但防身的家伙,向來都是最好的?!?/p>

沈軒墨伸手接過。

刀入手極沉,至少有二十斤,遠超同體積的鋼鐵。他手腕一沉,卻又立刻穩(wěn)住。真龍血改造過的身體,這點重量對他來說如同無物。

他屈指在刀身輕輕一彈。

“嗡——”

刀身發(fā)出一陣悠長的蜂鳴,空氣中似乎都泛起了漣漪。

好刀!

“就它了?!鄙蜍幠珴M意地將墨影刀別在腰后。

他又從齊恒的材料堆里,找出上好的朱砂、雄黃和幾錢金粉,當著齊恒的面,用一種極為古怪的手法,調(diào)配出了一碗粘稠如血的墨汁,灌進了墨斗之中。

齊恒在旁邊看得眼皮直跳。

這位沈爺,不僅算術(shù)通神,武力值爆表,連這些旁門左道的準備工作都如此精通。

他究竟是什么來頭?

“行了,出發(fā)?!?/p>

沈軒墨穿上護心鏡,將所有裝備打包利索,轉(zhuǎn)身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齊恒看著他那雷厲風(fēng)行的背影,長嘆一口氣,認命似的背上自己的羅盤和一袋子“法器”,快步跟了上去。

罷了罷了,舍命陪君子。

他今天算是徹底被這位爺給拿捏住了。

城南,礦山。

這里本是張大帥的私人產(chǎn)業(yè),但自從挖出古墓,死了人之后,便被重兵把守,同時也徹底荒廢了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硫磺與腐朽混合的怪味。

沈軒墨和齊恒躲在一處山巖后,觀察著礦洞口的情況。

洞口拉著鐵絲網(wǎng),兩個荷槍實彈的士兵百無聊賴地守在那里。

“沈爺,這……這怎么進去?”齊恒壓低聲音,緊張得手心冒汗。

“等著?!?/p>

沈軒墨雙眼微瞇,真龍血脈賦予的超強感官瞬間開啟。

風(fēng)聲,蟲鳴,遠處樹葉的沙沙聲……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

他甚至能聽到那兩個士兵壓低聲音的抱怨。

“媽的,這鬼地方,鳥不拉屎,還要我們守著?!?/p>

“誰說不是呢,聽說底下有大粽子,邪性的很?!?/p>

沈軒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等的就是風(fēng)。

一陣山風(fēng)刮過,吹得樹林嘩嘩作響。

就是現(xiàn)在!

“跟緊我?!?/p>

話音未落,沈軒墨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貼著巖石的陰影竄了出去。

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腳下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整個人仿佛融入了風(fēng)中。

齊恒只覺得眼前一花,沈軒墨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他嚇得差點叫出聲,連忙咬住嘴唇,手腳并用地跟了上去。

等他連滾帶爬地摸到礦洞口時,才發(fā)現(xiàn)那兩個士兵已經(jīng)歪倒在墻邊,睡得正香。

沈軒墨正站在他們面前,手里拿著兩顆小石子。

“你……你把他們……”齊恒嚇得臉都白了。

“敲暈了而已?!鄙蜍幠S手丟掉石子,用墨影刀輕松割開鐵絲網(wǎng),“死人,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p>

他鉆了進去,回頭對還在發(fā)愣的齊恒招了招手。

“還愣著干嘛?想留在這里陪他們看風(fēng)景?”

齊恒一個激靈,手腳并用地爬了進去。

礦洞內(nèi),陰冷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一股濃郁的土腥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一條簡陋的軌道延伸向深不見底的黑暗。

“點燈。”

沈軒墨取出一盞防風(fēng)馬燈點亮,橘黃色的光芒只能照亮周圍數(shù)米的范圍,更遠的地方,是化不開的濃重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獸之口。

齊恒哆哆嗦嗦地點亮了另一盞燈,一手提燈,一手死死攥著羅盤,跟在沈軒墨身后,一步三回頭。

“沈……沈爺,我這心里怎么七上八下的,羅盤的指針也一直在抖,這里……這里怨氣太重了!”

“閉嘴,留點力氣?!?/p>

沈軒墨的聲音在空曠的甬道里回蕩。

他的感官早已提升到極致,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走了約莫百十米,軌道到了盡頭。

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為挖掘出的巨大盜洞,黑黢黢的,深不見底,正不斷地往外冒著寒氣。

“就是這里了?!?/p>

沈軒墨將繩索一端固定在旁邊的巖石上,另一端直接扔了下去。

他第一個抓著繩子,雙腳在洞壁上借力,身形矯健地速降而下。

齊恒在上面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一咬牙,閉著眼睛滑了下來,落地時還摔了個屁股蹲。

“哎喲喂……”

他剛想抱怨,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把話憋了回去。

他們正處在一條青磚砌成的墓道里,墓道兩側(cè)的墻壁上,刻滿了繁復(fù)的壁畫。

畫中,一位身披重甲的將軍,正率領(lǐng)著千軍萬馬,與一群奇形怪狀的怪物廝殺。那場面,血腥而慘烈。

“看這些壁畫,墓主人應(yīng)該是個戰(zhàn)功赫赫的將軍,而且……他殺的,似乎不是人?!鄙蜍幠民R燈照著壁畫,若有所思。

“咕咚?!?/p>

齊恒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不敢再看。

就在這時,沈軒墨的目光一凝,停下了腳步。

前方的墓道角落,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尸體。

正是張大帥那些手下。

他們的尸體已經(jīng)干癟下去,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臉上凝固著極度驚恐的表情,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么無法想象的東西。

齊恒嚇得“媽呀”一聲,直接躲到了沈軒墨身后。

沈軒墨皺了皺眉,走上前去。

他沒有聞到尸體腐爛的臭味,反而是一股淡淡的、類似藥草的香氣。

尸毒,已經(jīng)將他們體內(nèi)的水分和血肉完全破壞,變成了干尸。

他的目光掃過一具具尸體,突然,他停在了最靠里的一具尸體旁。

那具尸體保持著向前撲倒的姿勢,一只手死死地抓著一把工兵鏟,而鏟子的尖端,正好對著墻角一塊不起眼的青磚。

那塊青磚的顏色,比周圍的磚石要新上一些。

沈軒墨的眼睛亮了。

“過來?!彼麑ι砗蟮凝R恒說道。

齊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探出半個腦袋:“干……干嘛?”

“看到?jīng)]?”沈軒墨指著那具尸體,“死人,給我們指路了?!?/p>

他走上前,用力敲了敲那塊青磚。

“咚、咚。”

是空心的!

他不再猶豫,抽出墨影刀,沿著磚縫輕輕一劃,便將那塊青磚撬了下來。

里面,是一個漆黑的洞口,露出了一個古銅色的拉環(huán)。

“我靠!還真讓您給說中了!”齊恒看得目瞪口呆,對沈軒墨的敬佩已經(jīng)上升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已經(jīng)不是算命了,這是預(yù)言!

沈軒墨抓住拉環(huán),猛地一拉。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機括聲,他們身側(cè)的一面墻壁,緩緩向上升起,露出了一個更加宏偉的墓室。

一股濃郁到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血腥味,混合著尸氣,從中狂涌而出!

齊恒被這股氣味一沖,當場干嘔起來。

沈軒墨卻是眼神一凜,將馬燈高高舉起。

只見墓室正中央,擺放著一具巨大的黑木懸棺,懸棺四周,雕刻著猙獰的惡鬼圖騰,四根粗大的鐵鏈從洞頂垂下,將懸棺吊在半空。

整個墓室,安靜得可怕。

“就是這里了?!鄙蜍幠穆曇魤旱煤艿停芨杏X到,自己體內(nèi)的真龍血脈,開始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像是在回應(yīng)著某種強大的威脅。

他將墨影刀橫在胸前,一步一步,走進了主墓室。

齊恒哆嗦著,從背包里掏出一把糯米,一把銅錢劍,跟了進去。

“砰!”

就在他們二人雙腳踏入主墓室的瞬間,身后的石門轟然落下,斷絕了所有退路!

“完了完了!這下真成甕中之鱉了!”齊恒的臉瞬間沒了血色。

沈軒墨卻連頭都沒回,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定著那具懸棺。

“安靜?!?/p>

他的聲音,冰冷而沉靜。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咔……咔嚓……”

一聲輕微的、像是骨骼斷裂的聲響,從懸棺內(nèi)傳出。

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聲音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響亮!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厚重的棺材蓋,竟被一股巨力從內(nèi)部直接掀飛,重重地砸在地上,碎石四濺!

一只覆蓋著暗紅色角質(zhì)、指甲漆黑如墨的巨手,從棺材里伸了出來,搭在了棺材邊緣。

下一秒,一個高大的人影,緩緩地、僵硬地從棺材里坐了起來。

它渾身上下都被一層血紅色的、如同盔甲般的角質(zhì)層包裹,看不清面容,只有一雙閃爍著猩紅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充滿了暴虐與饑渴。

血尸!

“吼——!?。 ?/p>

血尸張開嘴,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咆哮,聲波化作實質(zhì)的氣浪,將地上的灰塵碎石都震得飛起!

“媽呀!!”

齊恒怪叫一聲,手里的糯米、銅錢劍撒了一地,轉(zhuǎn)身就想跑,卻發(fā)現(xiàn)退路已斷,只能絕望地縮在角落,嘴里飛快地念叨著:“天官賜福,百無禁忌,祖師爺保佑,阿彌陀佛……”

沈軒墨卻不退反進,眼中戰(zhàn)意升騰!

“來得好!”

他低喝一聲,腳下猛地發(fā)力,身形如離弦之箭,手中的墨影刀劃出一道漆黑的軌跡,直劈血尸的頭顱!

血尸的反應(yīng)快得驚人,它甚至沒有躲閃,而是直接抬起另一只手臂格擋。

“當!”

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

墨影刀砍在血尸的手臂上,竟只是留下了一道白印,火星四濺!

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傳來,沈軒墨只覺得虎口一麻,身形爆退數(shù)步才穩(wěn)住。

好硬!

這東西的身體,簡直比鋼鐵還要堅硬!

血尸一擊逼退沈軒墨,發(fā)出一聲興奮的嘶吼,它雙腿一蹬,龐大的身軀以與其體型完全不符的速度,朝著沈軒墨猛撲過來,帶起的惡風(fēng)幾乎讓人窒息!

沈軒墨瞳孔一縮,他能清晰地看到血尸那閃著寒光的利爪,正對準自己的心臟!

來不及多想,他體內(nèi)的真龍血脈,在這一刻被催動到了極致!

“昂——!”

一聲高亢的龍吟,仿佛從九天之上傳來,直接在他的精神世界中炸響!

他在長衫下的皮膚上,一道道金色的紋路迅速亮起,在他的后背與左胸,勾勒出一條威嚴而神圣的金色神龍圖騰!

一股磅礴、浩瀚、充滿了無上威嚴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fā)開來!

他的雙瞳,在瞬間化作冰冷的金色豎瞳!

龍威!

那正撲向他的血尸,動作猛地一滯,猩紅的眼中竟流露出一絲源自本能的恐懼與遲疑!

就是現(xiàn)在!

沈軒墨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心中默念。

“發(fā)丘印,鎮(zhèn)!”

那枚古樸的“天官賜福,百無禁忌”銅印大放光芒!

一股無形的鎮(zhèn)壓之力,狠狠地轟擊在血尸的身上!

“吼!”

血尸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不受控制地僵直了一瞬。

沈軒墨的身影已然欺近,他手中的墨影刀,此刻也被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所覆蓋。

他沒有再攻擊血尸堅硬的頭顱和軀干,而是身形一矮,刀鋒以一個刁鉆無比的角度,自下而上,直刺血尸的下顎!

那里,是它全身角質(zhì)層最薄弱的連接處!

“噗嗤——!”

這一次,再無阻礙!

鋒利的墨影刀,如同切豆腐一般,瞬間沒入了血尸的脖頸,從它的后腦穿出!

血尸的動作戛然而止。

它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沈軒墨,充滿了難以置信。

下一秒,它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激起漫天塵土。

【叮!】

【檢測到宿主成功斬殺‘血尸將軍’(精英級),墓穴核心威脅已清除。】

【綜合評定:S級(首次獨立擊殺精英級邪祟,完美利用血脈與傳承壓制)?!?/p>

【獎勵發(fā)放:盜墓點數(shù)*1000,血氣結(jié)晶*1?!?/p>

【血氣結(jié)晶:由高等級邪祟畢生煞氣與血氣凝結(jié)而成,可用于強化裝備或體質(zhì)?!?/p>

一連串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沈軒墨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身上的龍形圖騰與金色的豎瞳緩緩隱去。

他看著腳下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血尸,又看了看自己毫發(fā)無傷的雙手。

這就是……力量。

“沈……沈爺……它……它死了?”

角落里,齊恒顫抖的聲音傳來。

沈軒墨回頭,只見齊恒正張大嘴巴,一臉呆滯地看著他,眼神如同在看一尊行走在人間的神祇。

方才那一幕,徹底打敗了他的認知。

那金色的束瞳,那睥睨天下的威壓……

這位沈爺,根本就不是人!

沈軒墨沒理會他的震驚,他從血尸體內(nèi)拔出墨影刀,又在血尸心口位置,找到了一枚拳頭大小、通體血紅、散發(fā)著驚人能量的晶體。

這就是血氣結(jié)晶。

他將其收入囊中,然后徑直走向那具懸棺。

棺材里,除了一具枯骨,還擺放著幾件陪葬品。

大部分都是金銀玉器,最顯眼的,是一枚純金鑄造的將軍虎符。

虎符的背面,刻著一個古老的圖騰,并非中原樣式。

沈軒墨將其余財物一股腦塞進背包,唯獨將這枚虎符拿在手里仔細端詳。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齊恒終于回過神來,看著背包里滿滿的金器,眼睛都變成了銅錢的形狀,方才的恐懼被巨大的喜悅所取代。

他跑到沈軒墨身邊,搓著手,一臉諂媚。

“沈爺神威!沈爺無敵!有您在,什么血尸,都是土雞瓦狗!”

沈軒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行了,分錢的時候你最積極。收拾東西,準備走人?!?/p>

“得嘞!”

兩人滿載而歸,走到那扇被封閉的石門前。

沈軒墨找到機關(guān),再次將其打開。

熟悉的墓道出現(xiàn)在眼前。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踏出主墓室,重返墓道的那一刻。

“踏……踏……踏……”

一陣不疾不徐的清晰腳步聲,突然從他們來時的方向,也就是礦洞深處,緩緩傳來。

聲音在寂靜的墓道中回蕩,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詭異。

沈軒墨的動作瞬間停住。

齊恒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里。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愕與警惕。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除了他們,還有誰會在這里?


更新時間:2025-08-22 15:4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