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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龜甲與銅錢碎裂的聲音,清脆得如同冰面炸開,瞬間將香堂內(nèi)最后一絲暖意都抽得干干凈凈。

齊恒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癱坐在椅子上,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桌上那堆報廢的“吃飯家伙”,嘴里無意識地重復著那句足以讓任何盜墓賊魂飛魄散的批命。

“它……它也在算我們……”

這話語里蘊含的恐懼,已經(jīng)超越了對粽子、對機關(guān)的畏懼,上升到了一種對未知命運的終極恐慌。

一個活物,哪怕是血尸,你尚可用刀用槍去對付。

可一個遠在千里之外,深埋地底千年的“東西”,一個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存在,竟然能跨越時空,與你進行一場命運層面的博弈,甚至能反過來影響你的卜卦工具……

這已經(jīng)不是盜墓了。

這是在和神鬼掰手腕!

“完了……完了完了……”

齊恒的面色慘白如紙,雙手抱著腦袋,整個人縮成一團,嘴里神經(jīng)質(zhì)地念叨著。

“這是絕戶卦!是天譴!它知道我們要去找它,它在警告我們!沈爺,聽我一句勸,云南去不得,那獻王墓就是個無底洞,是天底下所有盜墓賊的終點站!咱們這點家當,這點道行,去了就是送菜!純純的白給!”

他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個被劇透了自己悲慘結(jié)局,拼命想要刪號跑路的游戲玩家。

然而,沈軒墨的反應(yīng),卻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面對這堪稱玄學領(lǐng)域降維打擊的詭異事件,沈軒墨在最初的震驚過后,眼中非但沒有流露出半分恐懼,反而迸發(fā)出一種近乎狂熱的亮光。

那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是一種獵人發(fā)現(xiàn)了史詩級獵物的渴望!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非但沒被嚇到,反而低聲笑了起來,那笑聲在齊恒聽來,簡直比魔鬼的低語還要滲人。

“沈爺!您……您別是讓那墓里的邪氣給沖撞了,魔怔了吧?!”齊恒驚恐地看著他。

“魔怔?不,我清醒得很。”沈軒墨走到桌前,伸手捻起一枚碎裂的銅錢,感受著上面殘留的、與獻王墓地圖同源的陰冷氣息,嘴角的弧度愈發(fā)玩味。

他轉(zhuǎn)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乎要縮到桌子底下的齊恒,一字一頓地說道:“齊爺,你把事情想反了?!?/p>

“???”齊恒一臉懵逼。

“你想想,為什么它會‘算’我們?為什么它要‘警告’我們?”沈軒墨循循善誘,那雙妖異的眼眸里閃爍著智慧與瘋狂交織的光芒,“那是因為,它怕了!”

“怕……怕了?”齊恒的CPU徹底宕機了,他感覺自己的認知正在被沈軒墨按在地上反復摩擦。

“沒錯!”沈軒墨的聲音斬釘截鐵,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一件東西,只有在感覺到了能真正威脅到它自身存在的力量時,才會做出反應(yīng)!我們手里的虎符地圖,就是鑰匙!我體內(nèi)的真龍血脈,就是克星!而你,奇門八算,能洞悉天機,就是那把能精準插進鎖孔的錐子!”

他伸出三根手指,如同之前說服齊恒時一樣。

“我們?nèi)齻€加在一起,就是它的天敵!是它命中注定的終結(jié)者!它不是在警告我們,它是在求饒!它在用這種方式,試圖嚇退我們!”

一番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歪理,被沈軒墨說得慷慨激昂,正氣凜然。

齊恒張著嘴,愣愣地看著他,感覺自己好像……好像被說服了?

對??!

這位沈爺可是身負真龍血脈,能徒手硬剛血尸的存在!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天外來客!連自己的命都算不出來,區(qū)區(qū)一個古代小王的墓,憑什么能算計他?

這么一想,那碎裂的龜甲和銅錢,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反而……反而像是勛章!是得到了BOSS認證的“勇者”憑證!

“所以……”齊恒試探著,從桌子底下慢慢抬起頭。

“所以,這一趟,我們非去不可!”沈軒墨一把握住他的肩膀,用力搖了搖,“這說明什么?說明那獻王墓里的寶貝,牛B到?jīng)]朋友!絕對是史詩級的!八爺,你想想,等咱們把它給端了,到時候別說長沙城,就是整個天下,誰見了咱們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爺’?”

“出發(fā)!”

不給齊恒任何反悔的機會,沈軒墨大手一揮,直接下達了最終指令。

于是,在一種混雜著“視死如歸”的悲壯和“好像要發(fā)大財”的亢奮的詭異情緒中,一輛滿載著物資的馬車,吱吱呀呀地駛出了長沙城,朝著那遙遠而神秘的西南邊陲,緩緩行去。

……

路途遙遠,曉行夜宿。

半月之后,馬車進入了湘西地界。

與中原的平坦不同,這里的地勢開始變得崎嶇,群山連綿,道路兩旁是望不到盡頭的原始密林,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潮濕而生澀的草木氣息。

這日,行至一處名為“竿子營”的鎮(zhèn)子,眼看天色將晚,兩人便決定在此歇腳。

竿子營是方圓百里內(nèi)最大的集鎮(zhèn),三教九流匯聚,來往的客商、腳夫、本地的苗人絡(luò)繹不絕,鎮(zhèn)上唯一的“悅來客?!痹缫讶藵M為患。

沈軒墨和齊恒好不容易才在大堂里尋了個角落坐下。

齊恒正拿著一本破舊的《撼龍經(jīng)》看得津津有味,嘴里還念念有詞,試圖從理論層面給自己即將到來的“作死之旅”增加一點信心。

沈軒墨則百無聊賴地喝著茶,耳朵卻像雷達一樣,捕捉著周圍嘈雜的談話聲。

“聽說了嗎?常德那邊又在鬧兵災(zāi),羅帥的隊伍跟另一伙人打起來了,死了不少人。”

“嗨,這年頭,哪天不死人?還是咱們湘西地界安生些?!?/p>

“安生?那也得虧了住在那貍子山上的活菩薩喲!”一個趕貨的腳夫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活菩薩?”鄰桌的人來了興趣。

“可不是嘛!”那腳夫一臉敬畏,“你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那貍子山上,盤著一伙好漢,自稱是古代傳下來的‘發(fā)丘將軍’!那為首的總把頭,當真是個仁義無雙的英雄人物!”

“哦?怎么個仁義無雙法?”

“人家盜……咳咳,人家‘取’的,都是那些為富不仁的大官巨賈的墓!得來的寶貝,人家不揣自己腰包,全在這竿子營里設(shè)了粥棚,開倉放糧,救濟咱們這些窮苦百姓!這都快一個多月了!你說,這不是活菩薩是什么?”

一番話,聽得周圍人嘖嘖稱奇。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發(fā)丘將軍?”

沈軒墨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轉(zhuǎn)頭看向齊恒,只見齊恒也放下了手里的書,鼻梁上的眼鏡閃著光,顯然也聽到了這番對話。

“沈爺,”齊恒湊了過來,聲音壓得極低,“發(fā)丘一脈,向來是單傳,自曹丞相之后,幾乎銷聲匿跡。您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這湘西地界,怎么會突然冒出來一伙,還拉了這么大的隊伍?”

沈軒墨沒有回答,他腦中卻有幾個關(guān)鍵詞,正在飛速地拼接組合。

湘西。

總把頭。

上萬人的隊伍。

開倉放糧,盜亦有道。

再加上那句被百姓誤傳的“發(fā)丘將軍”……

一個名字,如同劃破黑夜的閃電,瞬間在他腦海中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

卸嶺魁首,陳玉樓!

“我靠!”沈軒墨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這時間點,這地點,這行事風格……沒跑了!這絕對是《怒晴湘西》的情節(jié)開端!

陳玉樓正集結(jié)了麾下數(shù)萬卸嶺力士,準備去探那兇險無比的瓶山元代大墓!

“來都來了……”沈軒墨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

去云南獻王墓是主線任務(wù),但這途中遇到的史詩級副本,不進去逛一圈,拿點經(jīng)驗和裝備,那簡直對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更何況,他對那位號稱“口技稱雄,機變無雙”的陳總把頭,可是神交已久。

“八爺,”沈軒墨看向齊恒,笑得像只準備偷雞的狐貍,“想不想去見識一下,這伙‘同行’的成色?”

齊恒一看到他這副表情,就知道這位爺又在動什么鬼心思了。

他苦著臉道:“沈爺,咱們是去云南辦正事的,節(jié)外生枝,恐怕不妥吧?再說了,同行是冤家,萬一……”

“萬一什么?”沈軒墨挑了挑眉,“咱們是發(fā)丘天官,他們是卸嶺力士,論起根源,也算沾親帶故。去拜個山頭,探探虛實,總沒壞處。走!”

說罷,他丟下一枚大洋,拉起還在猶豫的齊恒,便走出了客棧。

向鎮(zhèn)上的百姓一打聽,貍子山的位置便清晰了。

那山離鎮(zhèn)子不遠,約莫十里路,山勢險峻,易守難攻,確實是安營扎寨的好地方。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貍子山的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沈軒墨就越能感覺到此地的不凡。

山林間,看似寂靜,卻暗藏著無數(shù)道隱晦的目光。一些關(guān)鍵的路口和制高點,都有暗哨潛伏。整個貍子山,就像一個巨大的、布滿了陷阱的蜂巢,外松內(nèi)緊,戒備森嚴到了極點。

這絕非尋常土匪能有的紀律性。

“站住!什么人?!”

剛走到半山腰的一處隘口,兩道黑影便從林中閃出,攔住了去路。

是兩個手持短弩的精悍漢子,眼神銳利,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都是練家子。

齊恒嚇了一跳,連忙堆起笑臉上前一步,拱手道:“兩位好漢莫要誤會,我二人是慕名而來,想要求見貴山頭的總把頭,并無惡意。”

“見我們總把頭?”其中一個漢子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目光在沈軒墨那身質(zhì)地上乘的長衫和俊朗得不像話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眼神里充滿了懷疑,“總把頭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報上名來!是哪條道上的?”

齊恒剛想開口,卻被沈軒墨伸手攔下。

沈軒墨上前一步,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他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反而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清朗,字字清晰:

“天王蓋地虎?!?/p>

兩個守衛(wèi)一愣,下意識地對視一眼,隨即其中一人沉聲喝道:“寶塔鎮(zhèn)河妖!”

這是綠林中最尋常的黑話切口。

沈軒墨卻笑了笑,搖了搖頭:“不對?!?/p>

他目光掃過兩人,悠悠說道:“我問的,是‘天王蓋地虎,小雞燉蘑菇’。下一句,該是‘清風拂楊柳,敢問是段友’?!?/p>

兩個守衛(wèi):“???”

齊恒:“???”

兩人臉上寫滿了“這人怕不是個傻子”的表情,手中的短弩又舉高了幾分,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沈爺!您別玩了!”齊恒在后面急得直扯他的衣袖。

沈軒墨卻像是沒看到對方眼中的殺氣,他收斂了笑容,整個人的氣場陡然一變。

一股屬于發(fā)丘天官的沉凝與厚重,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罷了,看來兩位只是外五行的兄弟,不懂里八門的規(guī)矩?!?/p>

他負手而立,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勞煩通報一聲?!?/p>

“就說,‘天官過境,百無禁忌’。有發(fā)丘一脈的后人,前來拜山?!?/p>

“發(fā)丘?!”

那兩個守衛(wèi)聞言,臉色劇變!

他們雖然只是外圍的嘍啰,但也聽說過盜墓行當里最神秘的兩個門派——摸金校尉與發(fā)丘中郎將!

尤其是發(fā)丘一脈,傳說早已斷了傳承,江湖上百年都未曾聽聞其蹤跡了!

眼前這個小白臉,竟然自稱是發(fā)丘后人?

“你有什么憑證?!”其中一人厲聲喝道,但語氣中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不確定。

“憑證?”沈軒墨笑了,“我站在這里,就是憑證?!?/p>

他這副狂傲卻又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徹底鎮(zhèn)住了兩人。

他們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不敢怠慢,立刻轉(zhuǎn)身,飛也似地朝山上跑去。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只見一個身形瘦削,面色蠟黃,右腿微跛的漢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快步走了下來。

來人正是卸嶺的軍師,花螞拐。

他一雙滴溜溜亂轉(zhuǎn)的眼睛,第一時間就鎖定在了沈軒墨身上,充滿了審視與懷疑。

“這位朋友,好大的口氣?!被ㄎ浌盏穆曇粲行┘饧殻鞍l(fā)丘天官的名號,可不是隨便能冒認的。一旦叫破,可是要掉腦袋的!”

沈軒墨看著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在原著里戲份不少的“軍師”。

他也不廢話,只是淡淡地吐出八個字。

“發(fā)丘有印,摸金有符?!?/p>

花螞拐瞳孔一縮!

這句切口,乃是行里最高級別的秘語,知之者甚少!

他不敢怠慢,立刻拱手,沉聲回道:“卸嶺有甲,搬山有術(shù)?!?/p>

“合字把盤,九宮搬山?!鄙蜍幠拥眯性屏魉?。

“請的是哪路神仙?”花螞拐的額角已經(jīng)滲出了細汗。

“拜的是三清道祖?!?/p>

“走的是哪條道?”

“過的是奈何橋!”

一問一答,如同行云流水,滴水不漏!

花螞拐越聽心越驚,對方所說的,全都是失傳已久的唇典秘語,比他知道的還要古老,還要正宗!

他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但此事事關(guān)重大,他不敢做主。

就在他猶豫之際,一道洪亮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他身后悠悠傳來。

“這位朋友,既然是發(fā)丘一脈的高人,何不亮出‘發(fā)丘印’,讓陳某開開眼界?”

話音落下,人群向兩邊分開。

一個身著白色長褂,身形挺拔,面容英俊,氣質(zhì)儒雅中又帶著一股睥睨天下之氣的年輕人,緩步而出。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鐵塔般的巨漢,面無表情,正是昆侖摩勒。

來人,正是卸嶺群盜的總把頭,陳玉樓!

一瞬間,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軒墨身上。

齊恒緊張得手心全是汗,他知道,這是最關(guān)鍵的時刻。

沈軒墨迎著陳玉樓那銳利如鷹的目光,神色不變。

他緩緩抬起右手,攤開掌心。

嗡——

一聲輕鳴。

一枚古樸、厚重,不知是何種金屬打造的方印,憑空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

印底,八個古樸的篆字在夕陽的余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p>

當這枚傳說中的發(fā)丘印,真真切切地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整個山林,陷入了一片死寂。

陳玉樓那雙能在暗中視物的夜眼,此刻也瞪得溜圓,臉上那副永遠掌控全局的從容,第一次出現(xiàn)了裂痕。

他死死地盯著那枚印,又看了看沈軒墨那張妖異俊朗的臉,呼吸,在這一刻都變得有些急促。

失傳數(shù)百年的發(fā)丘天官……竟然真的……重現(xiàn)于世了!

良久,陳玉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

他對著沈軒墨,鄭重其事地,深深一揖。

“卸嶺陳玉樓,見過發(fā)丘傳人!”

他身后,花螞拐和所有卸嶺力士,也齊刷刷地躬身行禮,神情恭敬,再無半分懷疑。

“見過天官!”

聲震林木,氣勢非凡。

沈軒墨坦然受了這一禮,他收起發(fā)丘印,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伸手虛扶。

“陳總把頭,客氣了?!?/p>

“在下沈軒墨?!?/p>

陳玉樓直起身,眼中精光爆射,他看著沈軒墨,朗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沈軒墨!我卸嶺上下,今日能得見天官傳人,實乃三生有幸!”

他上前一步,熱情地抓住沈軒墨的手臂,態(tài)度親熱得仿佛多年未見的兄弟。

“沈兄,你我兩派,淵源頗深,今日一見,當浮一大白!請!隨我上山,定要好生招待!”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拉著沈軒墨往山上走去。

齊恒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隨即也被卸嶺的人客客氣氣地請了上去。

他看著沈軒墨和陳玉樓并肩而行的背影,一個俊朗妖異,一個英武不凡,心中只剩下兩個字。

牛逼!

主打一個牌面拉滿!

山頂?shù)木哿x廳中,早已擺下盛宴。

陳玉樓將沈軒墨奉為上賓,親自為其斟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玉樓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花螞拐和昆侖在側(cè)。

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著沈軒墨,終于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沈兄,恕我冒昧。發(fā)丘一脈,自明末之后便銷聲匿跡,不知沈兄師承何處?此番駕臨我湘西,又是所為何事?”

沈軒墨知道,正題來了。

他晃了晃杯中的美酒,半真半假地笑道:“我這一脈,講究的是紅塵歷練,并無固定師門。至于此行目的……不過是與我這位兄弟,準備南下云南,辦點私事,恰好路過寶地罷了?!?/p>

“云南?”陳玉樓眼中精光一閃,“那可是蠻荒之地,兇險得很吶?!?/p>

他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壓低了聲音,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不瞞沈兄,陳某此次率領(lǐng)十萬弟兄,齊聚這湘西之地,也是為了一樁天大的買賣?!?/p>

他頓了頓,一字一頓地說道:

“瓶山,元墓?!?/p>

來了!

沈軒墨心中暗道,臉上卻故作驚訝:“哦?可是那傳說中藏有長生不老仙丹的瓶山古墓?”

“正是!”陳玉樓見他知曉,精神更是一振,“那墓中機關(guān)重重,更有劇毒蜈蚣盤踞,兇險萬分。我卸嶺雖人多勢眾,但對付這種千年兇穴,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說到這里,目光變得無比誠懇和熱切,死死地盯著沈軒墨。

“沈兄身負發(fā)丘秘術(shù),更有神印護體,定是破解此墓的不二人選!”

“陳某在此,想請沈兄助我一臂之力!”


更新時間:2025-08-22 15:4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