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聽聞腳盆商人魄力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看來貴國強盛并不是全都倚仗軍隊,佩服,佩服!”
要想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陸凡對著山本雄信豎起大拇指,狠狠地捧了他一手。
隨后,更是就事說事,直接在交易上做出退讓。
“我只要市場份額和認(rèn)可度,其他的好說!
為表誠意,我先打個樣。
這顆鉆石就一口價七萬美刀。
接下來的貨物,山本先生請開價?!?/p>
陸凡非常大度,人造鉆石已經(jīng)被柘城干到白菜價,怎么賣都虧不了。
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在1937年真沒多少大的用處。
純純的智商稅。
如果能大量傾銷,可以最大限度賺取腳盆的外匯。
這也是變相的削弱腳盆雞。
“阿利亞多,路易桑的誠意我感受到了。
只要鉆石品質(zhì)不變,帝國愿意以3萬一克拉收購?!?/p>
山本雄信幾經(jīng)猶豫開出自己的條件。
陸凡面帶微笑的看著山本,這肥羊為了能拿下代理也是拼了。
既然人家誠心誠意的送錢,我泱泱華夏也不能小家子氣。
“好,既然山本先生這么爽快,我也不墨跡。
我保證我隨后提供的所有鉆石不但都是這種品質(zhì)。
而且大小方面絕對不低于五克拉?!?/p>
山本雄信聽聞激動起身一鞠躬。
“阿利亞多,闊撒一碼事。路易桑~~”
要知道三萬一克拉是統(tǒng)貨的價格。
對方如果全都提供五克拉以上的鉆石,這價格他賺翻了。
畢竟任何珠寶都是重量越大越值錢。
“別感謝的太早,我也是有要求的。
我的貨物在我沒有重新授權(quán)的情況下,你們只能針對歐羅巴市場。
另外,還有一些細(xì)節(jié)我得和家族長老商量之后決定。
我想山本先生也得和你們財團(tuán)高層匯報才能決定。
這樣吧,我們一周后和平飯店見面詳談?!?/p>
陸凡從容的把握著談話的節(jié)奏。
這大魚,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不小心而脫鉤。
必須把它溜的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的入魚護(hù)。
一句話,昭和這條大魚他吃定了。
耶穌來了也擋不住。
我說的。
山本雄信微微平復(fù)了下激動的心情。
看著穩(wěn)坐釣魚臺的陸凡不禁暗嘆:貴族就是貴族,思慮就是周全。
“還是路易桑想的周到,隨后我就向財團(tuán)匯報。
一周之后,我們和平飯店會面。
您看可以嗎?”
說著山本取出支票本,填寫完畢后立正站好,雙手恭敬的雙手奉上支票。
陸凡接過支票,微微一愣。
十五萬美刀的匯灃銀行本票讓他有點懵。
自己降價示好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
鬼子反手翻倍是什么意思?
準(zhǔn)備斗地主?
“這是帝國的誠意,還望路易桑千萬別推辭?!?/p>
山本雄信看出陸凡的疑惑,一臉誠懇的開口。
做國際貿(mào)易十年間,還沒有遇上過這么趕著送錢。
有錢不收王八蛋,更何況是鬼子的。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期待一周后的會面,山本先生?!?/p>
“路易桑,提前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
在山本雄信的恭送之下,陸凡坐上黃包車緩緩的離開。
回到辦公室的山本雄信臉上的恭敬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極具壓迫感的上位者氣息。
他拿著鉆石小心的把玩著,良久才沉穩(wěn)的開口。
“一郎,事情都安排了去了嗎?”
“父親,我已經(jīng)安排人手盯梢,保證掌控他的行蹤。
另外我已經(jīng)通知在銀行,只要他到銀行提現(xiàn)。
就以大額資金為由,要求他提供詳細(xì)的個人資料。
一旦發(fā)現(xiàn)他只是普通人,我們的人知道怎么做,絕對萬無一失?!?/p>
山本一郎有條不紊的匯報,這樣的事情他沒少做,白嫖的程序他門清。
“八嘎,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放長線釣大魚的,你不懂?”
山本雄信猛然提高嗓音,怒其不爭的盯著自己兒子。
“你讓手下繼續(xù)保持監(jiān)控就好,不要輕舉妄動。
這人不簡單,給我盯住了嘍?!?/p>
“嘿~~~”
山本一郎急匆匆的離開。
相比山本父子緊鑼密鼓的安排,陸凡就相當(dāng)放松。
盡管目前還不知道山本雄信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可支票實打?qū)嵉脑谧约菏掷铩?/p>
十五萬美金在這個時代可是一筆巨款。
按目前的物價,15萬美元可購買 1,060萬斤大米,足夠5萬人吃一年。
如霞飛路、愚園路的高檔西式洋樓也就一兩萬美刀的價格。
黃金也只要35美元一盎司,十五萬美刀能買一百多公斤的黃金。
如果能運回現(xiàn)代自己2.9億的債務(wù)那根本不叫事。
跑幾趟就能搞定。
更暴利的當(dāng)然是換取古董字畫。
十五萬美金,清三代正品官窯買個十件八件不成問題。
到了現(xiàn)代轉(zhuǎn)手一拍賣,那件不是上億的存在,直接原地飛升。
別說自己2.9億的債務(wù),首富的寶座他都有信心去摸一摸。
想到這里他豁然開朗。
“先生,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黃包車夫機(jī)敏的觀察著四周低聲詢問。
“外灘十二號。”
這問題根本就不用想,去銀行才是第一選擇。
“小伙子,我包了你的車,還不知道你怎么稱呼?”
陸凡隨口閑聊起來,這小伙子的眼力見和警覺性他很欣賞。
“趙誠強,富春寧。叫我阿誠就好?!?/p>
“你這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除去上交的份子錢,每月能剩下十幾塊?!?/p>
“夠生活嗎?”
“家里五口人,這點錢勉強過日子?!?/p>
“家里就你一個人做工?”
“母親和弟弟妹妹們是黑戶,沒有公民證明書,只能打散工幫襯下?!?/p>
“出來打工都要公民證明書?”
“嗯,現(xiàn)在的魔都方方面面都要公民證明書。”
家長里短的閑聊,直接一語驚醒夢中人。
陸凡作為一個穿越者,目前也是純純的黑戶。
但凡去銀行,他的身份大概率會露餡。
山本開給自己支票,應(yīng)該是想借用銀行來探查自己的底細(xì)。
一旦查實自己沒什么背景,那下次就不是買賣了。
而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有去無回。
這就是山本葫蘆里賣的藥。
陸凡感覺到車子加速了,并開始不斷的游走穿插。
再看看趙誠強在借機(jī)不斷的觀察著四周,開口問道:“阿誠,怎么了?”
“先生,有人跟蹤我們。
那兩人從珠寶店開始,遠(yuǎn)遠(yuǎn)的吊在我們身后?!?/p>
趙誠強壓著聲音提醒。
不用想,這些人不出意外是山本派來的。
略作思考之后,陸凡開口改變目的地。
“阿誠,不忙著去銀行。
前面拐彎去雷士德醫(yī)學(xué)研究院,順便帶著后邊的那兩人遛遛彎?!?/p>
陸凡嘴角上揚,既然你們要探我的底,我就搞個身份滿足你們。
誰說我穿越只帶了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