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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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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那天,秦斯越把我死死抵在冰冷的服務(wù)器機(jī)柜上,通紅的眼睛里翻滾著滔天的恨意。

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程隱,你看著我,告訴我,

當(dāng)年為什么要偷走我的心,還刪了我們的檔?」后來。

還是在那間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了第一個世界的閣樓里,他從背后將我緊緊圈在懷里,

下巴抵著我的發(fā)頂,聲音又輕又啞。我哽咽著問:「秦斯越,我們的存檔……還能找回來嗎?

」他低低地笑,胸腔震動著,然后在我耳邊落下一個滾燙的吻?!干倒?,找不回來了?!?/p>

「但是,我們可以重新建一個。這一次,我來加密,密鑰是你的名字,期限是一萬年。」

1午夜十一點(diǎn)五十七分,公司大樓只剩下我們項(xiàng)目組這一層還亮著燈。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盯著屏幕上那個卡在墻角動彈不得的游戲角色,第無數(shù)次感到一陣無力。「代號:奇美拉」,

我們耗費(fèi)了三年心血的項(xiàng)目,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是個縫合怪。為了迎合市場,

它的身上被縫進(jìn)了太多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以至于現(xiàn)在,

它連最基本的移動都出現(xiàn)了 BUG?!附?,搞定沒?我快困死了?!棺郎系氖謾C(jī)震了一下,

是我弟程希發(fā)來的消息。他今年大四,在我們組實(shí)習(xí),此刻估計(jì)已經(jīng)癱在酒店床上了。

我嘆了口氣,回復(fù)他:「還沒,你先睡?!瓜肓讼?,又補(bǔ)充道:「我訂的酒店在你隔壁,

房號 8012,夜宵放你門口了,記得拿?!拱l(fā)送。然后,我的指尖像被磁石吸引,

不受控制地點(diǎn)開了通訊錄最頂端的那個對話框。一個灰色的星軌頭像,

備注是一個孤零零的字母「Q」。五年了,它就這么一直霸占著我的置頂位。

我只是想把它取消掉,僅此而已。我點(diǎn)進(jìn)對話框,最后的消息還停留在五年零三個月前。

「我到了?!顾f。「嗯。」我回。然后,萬籟俱寂。就在我長按屏幕,

準(zhǔn)備點(diǎn)擊「取消置頂」時,屏幕頂端忽然彈出一個微弱的提示。「消息已發(fā)送」

我的血液在剎那間凝固了。我猛地低頭,聊天記錄里,赫然出現(xiàn)了一行我剛剛才打過的字。

「我」23:59:我訂的酒店在你隔壁,房號 8012,夜宵放你門口了,記得拿。

「轟」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冷汗瞬間濕透了我的 T 恤。我發(fā)錯了。

我把發(fā)給我弟的消息,錯發(fā)給了秦斯越。我瘋了似的去戳那條消息,想要撤回,

卻絕望地發(fā)現(xiàn),公司內(nèi)部通訊軟件「方舟」為了信息安全,超過三十秒的消息根本無法撤回。

時間戳,23:59。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分鐘了。完了。我像一尊被瞬間風(fēng)化的石像,

僵在原地,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他會怎么想?

一個五年沒有任何聯(lián)系的前女友,在午夜時分,發(fā)來一個酒店房號?

這聽起來像個三流小說里最拙劣的勾引橋段。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是在滾燙的鐵板上煎熬。他沒有回復(fù)。也許他沒看到?也許他早就把我刪了?

或者,他看到了,只是不屑于回復(fù)。就在我抱著最后一絲僥幸,準(zhǔn)備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扔進(jìn)抽屜時,

屏幕,亮了。那個灰色的星軌頭像,五年來第一次在我面前閃爍起來。他回了。不是文字,

也不是語音。他發(fā)來一個視頻文件。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點(diǎn)開了那個視頻。

畫面亮起,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游戲界面——《奇點(diǎn)》,秦斯越一戰(zhàn)封神,

橫掃全球各大獎項(xiàng)的科幻史詩。視頻里,一個身穿銀白色動力甲的頂級角色,

正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完美地卡死在兩塊巨大的懸浮隕石之間。無論玩家如何操作,

跳躍、翻滾、沖刺,角色都紋絲不動,像個被釘死在太空中的標(biāo)本,滑稽又可悲。

視頻的最后,鏡頭緩緩拉遠(yuǎn),露出了這個 BUG 發(fā)生地的宇宙坐標(biāo)。

(132, 44, 8012)坐標(biāo)的最后一個數(shù)字,是 8012。視頻戛然而止,

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慘白如紙的臉。他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他在用我最熟悉,

也是最殘忍的方式告訴我:你的邀請,就像這個 BUG 一樣,可笑、低級且毫無意義。

你這個人,也像這個卡死的角色一樣,被困在原地,動彈不得。而我,秦斯越,

早就在另一個維度的世界里,冷冷地俯瞰著你。2那一晚,我徹夜未眠。第二天,

我頂著能養(yǎng)魚的黑眼圈走進(jìn)辦公室,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沒有感情的代碼機(jī)器,

而不是一個昨晚經(jīng)歷了大型社死現(xiàn)場的倒霉蛋。辦公室的氣氛有些反常的詭異。沒人摸魚,

沒人閑聊,所有人都正襟危坐,連敲鍵盤的聲音都透著一股做賊心虛的小心翼翼?!肝?,

聽說了嗎?我們公司被『星巡』工作室收購了!」「真的假的?

就是那個做出《奇點(diǎn)》的『星巡』?」「千真萬確!人事部剛發(fā)的郵件!

據(jù)說今天新老板就要來視察,點(diǎn)名要看我們『奇美拉』項(xiàng)目!」同事壓低聲音的議論,

像一根根鋼針扎進(jìn)我的耳朵。星巡……這個名字,我比誰都熟悉。它的創(chuàng)始人,就是秦斯越。

我心頭猛地一沉,一種極其不祥的預(yù)感瞬間籠罩了全身。昨晚那條消息,難道不是結(jié)束,

而是某種……序幕?上午九點(diǎn)半,會議室的玻璃門被推開。項(xiàng)目經(jīng)理陸鳴,

那個靠剽竊我創(chuàng)意上位的油膩中年男人,此刻正滿臉諂媚地領(lǐng)著一個身影走了進(jìn)來。

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得能聽見中央空調(diào)的出風(fēng)聲。我沒有抬頭,

但我能感覺到那股熟悉的、強(qiáng)大的氣場。像一塊從天而降的隕石,

不由分說地改變了整個空間的引力。五年不見,他似乎變得更高了,

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休閑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整個人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古刀,沉靜,

卻鋒芒畢露?!附o大家介紹一下,」陸鳴的聲音激動得有些變調(diào),

「這位就是『星巡』工作室的創(chuàng)始人,也是我們未來的新老板,秦斯越,秦總!」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我混在人群中,把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當(dāng)場鉆進(jìn)地里?!笍慕裉炱?,

我將親自接管『奇美拉』項(xiàng)目,」秦斯越開口了,聲音比五年前低沉了許多,

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壓迫感,「直到它達(dá)到我的標(biāo)準(zhǔn),或者,被我親手砍掉。」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像一臺精密的人臉識別系統(tǒng),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最終,

那道目光精準(zhǔn)地、毫無偏差地落在了我的工位上。那一瞬間,

我感覺自己像被狙擊槍的紅點(diǎn)瞄準(zhǔn),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我能感覺到,他在看我。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隔著一張張或激動或緊張的臉,他的視線穿透一切,

直直地釘在我的后頸上。我不敢抬頭,只能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行毫無意義的代碼,

偽裝成全神貫注的樣子?!戈懡?jīng)理,」秦斯越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上了一絲冷意,

「你們的主策,是哪位?」陸鳴愣了一下,連忙指向我這邊:「哦哦,秦總,是程隱。程隱,

快,秦總叫你?!鼓且豢?,我感覺全辦公室的目光都變成了探照燈,齊刷刷地聚焦到我身上。

我無處可逃。我只能僵硬地站起身,像個生銹的機(jī)器人,一幀一幀地轉(zhuǎn)過頭,

迎向那道審視的目光。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得像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里面沒有驚訝,沒有波瀾,仿佛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可我卻從那片該死的平靜之下,讀出了滔天的巨浪和無盡的嘲諷。他早就知道我在這里。

這次收購,就是沖著我來的?!赋屉[?」他微微挑眉,用舌尖玩味地咀嚼著我的名字,

尾音拖得有些長,「很好。十分鐘后,帶上你的電腦和項(xiàng)目完整策劃案,

到我的臨時辦公室來。」他頓了頓,嘴唇勾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冰冷的弧度,

用一種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周圍幾個人聽見的音量,補(bǔ)充了一句:「別走錯房間?!?/p>

3秦斯越的臨時辦公室,就是原來總經(jīng)理那間,視野最好,也最空曠。

我抱著筆記本電腦走進(jìn)去的時候,他正背對著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打電話。

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像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塑。「……嗯,資金不是問題。

我要的是絕對的控制權(quán)。」「告訴他們,要么接受,要么滾?!埂妇瓦@樣?!顾麙炝穗娫?,

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我身上,那點(diǎn)殘存的溫度也瞬間消失殆盡?!缸!顾噶酥笇γ娴囊巫?。

我拉開椅子坐下,將電腦和厚厚一沓策劃案放在桌上。他沒有看那些文件,

只是拉開自己的椅子,在我對面坐下,身體微微前傾,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

這是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勢?!肝迥瓴灰?,」他緩緩開口,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程策劃混得不錯?!刮业男囊痪o,指甲掐進(jìn)了掌心。「秦總過獎了?!埂高^獎?」

他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dá)眼底,「能把一個核心玩法是『太空探索』的游戲,

硬生生做成現(xiàn)在這個『氪金縫合怪』,確實(shí)是『天賦異稟』?!姑恳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

扎在我最痛的地方?!镀婷览返暮诵膭?chuàng)意,

源自我和秦斯越大學(xué)時一起做的那個游戲原型——《奇點(diǎn)》。那才是它最初的,

也是最純粹的模樣。后來我為了錢,把它賣給了陸鳴的公司,陸鳴為了迎合市場,

把它改得面目全非。這是我的原罪。我垂下眼,低聲道:「這是市場的選擇?!埂甘袌??」

秦斯越的音調(diào)陡然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程隱,你跟我談市場?

你忘了是誰通宵三天,寫出『星軌躍遷』算法的?忘了是誰為了一個光影渲染效果,

差點(diǎn)把顯卡燒了的?你把我們的心血賣了,現(xiàn)在跟我說這是市場的選擇?」他的聲音不大,

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我的心上。我忘了?我怎么可能忘。那些在狹小閣樓里,

靠著泡面和夢想度日的時光,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肝摇刮覐埩藦堊欤?/p>

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一個辯解的字。說什么?說我需要錢?說我弟弟等著錢救命?

在如今功成名就的秦斯越面前,這些理由聽起來只會像個笑話。他看著我蒼白的臉,

眼中的嘲弄更深了。他站起身,走到我身邊,俯下身,一手撐著桌面,

將我困在他的氣息范圍內(nèi)。是熟悉的、清冽的木質(zhì)香,只是現(xiàn)在,里面摻雜了冰冷的恨意。

「打開你的策劃案,」他低聲命令道,「翻到世界觀設(shè)定的部分?!刮翌澏吨郑蜷_文檔,

翻到指定頁面。他修長的手指點(diǎn)在屏幕上的一段文字上?!浮寒?dāng)宇宙走向熱寂,

最后的文明火種『方舟』,承載著希望,駛向未知的星?!弧顾蛔忠痪涞啬钪?/p>

然后抬起眼,直視著我,「程隱,你還記得,我們最初給『方舟』的定義是什么嗎?」

我當(dāng)然記得。在我們的設(shè)想里,「方舟」不是希望,而是囚籠。它禁錮著最后的文明,

在無盡的虛空中流浪,永無歸途。那是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反烏托邦的核心。而現(xiàn)在,

它被陸鳴改成了偉光正的希望象征?!缚磥砟阃恕!骨厮乖街逼鹕恚曇衾涞孟癖?,

「也對,畢竟對你來說,夢想、心血,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明碼標(biāo)價的,不是嗎?」

他拿起桌上那沓策劃案,走到碎紙機(jī)旁?!肝恕勾潭鸟R達(dá)聲響起,

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幾年的心血,被那臺機(jī)器無情地吞噬,變成一堆毫無意義的紙屑。

「這份垃圾,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顾牧伺氖稚系募埢?,重新坐回椅子上,

像個審判我的君王,「給你一周時間,重寫一份世界觀。我要看到它最初的樣子?!?/p>

他頓了頓,補(bǔ)充道:「如果寫不出來,或者,你已經(jīng)忘了怎么寫了,」他指了指門口,

「門在那邊,隨時可以滾?!惯@是凌遲。他要把我曾經(jīng)親手拋棄的東西,逼著我一點(diǎn)一點(diǎn),

親手再撿回來。他要用我最引以為傲的才華,來審判我最不堪回首的背叛。

4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活得像個陀螺。秦斯越說到做到。他不僅廢了我的策劃案,

還把整個項(xiàng)目組的工作流程攪得天翻地覆。他像個拿著手術(shù)刀的魔鬼外科醫(yī)生,

精準(zhǔn)地剖開《奇美拉》臃腫的軀體,把那些他看不順眼的「贅肉」

——也就是陸鳴這些年加進(jìn)去的氪金系統(tǒng)、社交玩法——毫不留情地一刀刀割掉。

辦公室里哀鴻遍野。「瘋了吧?這個秦總!一句話就把我們做了半年的『寵物系統(tǒng)』給砍了?

」「他到底懂不懂游戲???現(xiàn)在不做社交,怎么留住玩家?」「我看他就是來折磨我們的!」

而我,是這場風(fēng)暴的中心。秦斯越給我安排的工位,就在他辦公室門口。

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我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他要求我每天早上九點(diǎn),

準(zhǔn)時提交一份新的世界觀構(gòu)思,哪怕只有一個段落。然后,他會用紅色的批注,

把我寫的東西批得體無完膚。「邏輯不通。」「情感鋪墊為零。」「這種陳詞濫調(diào),

你是從哪本三流小說里抄來的?」最傷人的一次,他在我寫的一段關(guān)于「文明孤獨(dú)感」

的描述下,只批了兩個字:「虛偽?!刮页闪巳镜男υ挕K腥硕贾?,新來的大老板,

正在用最「體面」的方式,公開處刑我這個主策。陸鳴更是幸災(zāi)樂禍。

他被秦斯越架空了權(quán)力,每天無所事事,最大的樂趣就是端著咖啡杯,在我工位旁「關(guān)心」

我的進(jìn)度?!赋屉[啊,怎么樣,新方案有頭緒了嗎?秦總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可得加把勁,

別給我們項(xiàng)目組丟臉啊?!刮覒械美硭?,只是把耳機(jī)音量調(diào)到最大,屏幕上,

是空白的文檔和閃爍的光標(biāo)。我寫不出來。不是忘了怎么寫,而是不敢。

每當(dāng)我試圖回憶《奇點(diǎn)》最初的模樣,那些和秦斯越一起熬過的日日夜夜,

就會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將我淹沒。那些閃光的創(chuàng)意,激烈的爭吵,共享一副耳機(jī)的午后,

閣樓窗外的星空……所有的一切,都沾染著背叛的苦澀。我怎么有臉,

再去觸碰那些被我親手埋葬的珍寶?周五下午,下班時間。程希發(fā)來消息:「姐,

我今晚不回去了,跟同學(xué)通宵打本。你早點(diǎn)下班,別太累了。」我回了個「好」,

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秦斯越還沒走,我就不能走。這是他給我立下的不成文的規(guī)矩。

辦公室的人漸漸走光,只剩下我和他對峙著,像一場無聲的戰(zhàn)爭。直到晚上十點(diǎn),

他辦公室的門開了。他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件外套,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走向電梯。

我松了口氣,關(guān)掉文檔,準(zhǔn)備收拾東西下班。就在這時,我的胃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瘋狂地?cái)噭?。我疼得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冒出冷汗。是老毛病了。

這幾年飲食不規(guī)律,壓力大,落下的胃病。我掙扎著想去拿抽屜里的胃藥,

可身體卻不聽使喚,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我扶著桌子,慢慢滑坐到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

電梯門「?!沟囊宦暣蜷_,又合上。他走了。我靠在冰冷的桌腿上,疼得意識都有些模糊。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在這里昏過去的時候,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電梯門再次打開的聲音。一雙锃亮的皮鞋停在了我的面前。我艱難地抬起頭,

對上秦斯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他回來了。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眼神復(fù)雜?!赋屉[,」他蹲下身,與我平視,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你又在玩什么把戲?」5胃部的絞痛讓我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我只能咬著牙,

冷冷地看著他。「苦肉計(jì)?」我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秦總,你太高看你自己了?!?/p>

他盯著我毫無血色的臉,眉頭緊鎖。沉默了幾秒,他忽然伸出手,

不由分說地將我打橫抱了起來。我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掙扎起來。「你干什么!放我下來!」

「閉嘴?!顾渎暤?,抱著我大步走向電梯,「不想死在這里,就安分點(diǎn)?!顾膽驯Ш芊€(wěn),

隔著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熱度和有力的心跳。這個懷抱,

我曾經(jīng)無比迷戀,而現(xiàn)在,只剩下無盡的諷刺。他把我塞進(jìn)他那輛黑色路虎的副駕,

一言不發(fā)地發(fā)動了車子。車廂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吹在我身上,

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赴踩珟??!顾恳暻胺剑淅涞靥嵝?。我忍著痛,

費(fèi)力地去拉安全帶??赡菛|西像是跟我作對一樣,怎么也扣不上。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帶著不容拒絕的力氣,替我扣好了安全帶。

指尖無意中擦過我的手背,像一道微弱的電流,讓我渾身一僵。我下意識地把手縮了回來。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動作一頓,然后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重新握住方向盤。

車子平穩(wěn)地駛?cè)胍股?。我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努力平復(fù)著胃里的翻江倒海?!杆幠??」

他突然問?!浮诠境閷侠??!顾麤]再說話,只是猛地一打方向盤,

車子在路口掉了個頭,重新向公司的方向駛?cè)??;氐娇諢o一人的辦公室,

他熟門熟路地找到我的工位,拉開抽屜,拿出那瓶胃藥,又去茶水間倒了杯溫水。整個過程,

他都面無表情,動作卻有條不紊。他把藥和水遞給我。我沒有接,只是看著他?!盖乜偅?/p>

不必這樣。我只是你的員工,擔(dān)不起你這樣的『關(guān)心』。」他的眼神沉了下去。

「你以為我愿意?」他把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水灑出來一些,

「我只是不想我的主策猝死在公司,影響項(xiàng)目進(jìn)度。」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接過藥,

倒出兩粒,干咽了下去,然后把水一飲而盡?!钢x謝秦總,」我把杯子還給他,

「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了,我死不了,不會耽誤你的項(xiàng)目?!顾⒅?,眸色深沉,

像是要在我臉上看出什么破綻。「程隱,」他緩緩開口,「你以前,沒有胃病?!?/p>

我的心猛地一抽。是啊,以前沒有。以前有他按時按點(diǎn)地監(jiān)督我吃飯,

有他笨手笨腳地學(xué)著給我煲湯。我的胃,就是被他養(yǎng)好的。也是被我自己,親手作踐壞的。

「人總是會變的?!刮覄e過臉,不去看他。「是嗎?」他冷笑一聲,「為了錢,

可以賣掉夢想。為了博同情,可以拿身體當(dāng)籌碼。你確實(shí),變得讓我刮目相看?!?/p>

原來在他眼里,我今晚的狼狽,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苦肉計(jì)。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團(tuán)棉花,

又悶又痛。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啊,」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既然被秦總看穿了,那我也就不裝了。秦總,你到底想怎么樣?折磨我,讓你很有快感嗎?

如果是,那你成功了。現(xiàn)在,可以放過我了嗎?」他死死地盯著我,下頜線繃得緊緊的,

胸口劇烈地起伏著。良久,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阜胚^你?」他俯下身,

雙手撐在我的椅子扶手上,將我牢牢禁錮住,滾燙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程隱,

你刪掉我們存檔的時候,想過要放過我嗎?」6他的話像一把生銹的刀,

捅進(jìn)我早已結(jié)痂的傷口,再狠狠地?cái)噭印!复鏅n……」我喃喃自語,眼前一陣恍惚。

那不是游戲存檔。那是《奇點(diǎn)》的核心代碼,是我們一起搭建的那個虛擬世界的「心臟」。

五年前,我把它從我們共用的服務(wù)器上,一個字節(jié)一個字節(jié)地親手刪除。然后,

帶著一份拷貝,賣給了陸鳴。那是我們共同的靈魂,我卻用它換了三十萬?!冈趺矗?/p>

不記得了?」秦斯越的聲音里充滿了恨意,他捏住我的下巴,強(qiáng)迫我看著他,「我告訴你,

我記得。我記得那天我參加完 GDC(游戲開發(fā)者大會)的頒獎,

拿著我們贏得的第一個國際大獎,興沖沖地回來找你。結(jié)果呢?迎接我的是空無一人的閣樓,

和被格式化的硬盤。」他的眼睛紅得嚇人,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肝医o你打電話,

不接。發(fā)消息,不回。我像個瘋子一樣找了你三天三夜,最后,

卻在競爭對手的新品發(fā)布會上,看到了我們的『星軌躍遷』算法!」「程隱,你告訴我,

那三十萬,花得開心嗎?」我的嘴唇在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開心嗎?那三十萬,

是程希的骨髓移植費(fèi)用。拿到錢的那天,我簽下了弟弟的手術(shù)同意書。醫(yī)生說,手術(shù)很成功,

再晚幾天,就回天乏術(shù)了。我守在無菌病房外,

看著玻璃窗里臉色蒼白、卻終于活下來的弟弟,哭得撕心裂肺。那是我這輩子,最痛苦,

也最慶幸的一天。這些話,我不能說。我不能用我的苦難,去綁架他的感情,

去玷污我們曾經(jīng)純粹的一切。我欠他的,我認(rèn)?!覆徽f話?」秦斯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幾乎要將我的下頜骨捏碎,「好,那我替你說?!埂改阌X得我礙事了,

覺得跟著我這個窮學(xué)生沒有未來,所以你拿著我們的心血,給自己找了個更好的下家。

對不對?」我閉上眼,滾燙的淚水終于滑落?!浮??!?/p>

我聽到自己用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說出了這個字??諝馑查g凝固。他捏著我下巴的手,

猛地松開了。他像是被燙到一樣,后退了兩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他大概沒想到,

我會承認(rèn)得這么干脆。他眼中的滔天怒火,漸漸熄滅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比憤怒更傷人的東西——失望,和徹底的冰冷?!负恰顾猿暗匦α艘宦?,

聲音嘶啞,「好,很好?!顾D(zhuǎn)過身,不再看我。「滾出去?!刮覔沃雷樱?/p>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胃藥的效力上來了,疼痛有所緩解,但心口的空洞卻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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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6 04:36: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