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投資電影血本無歸,在天臺縱身一躍時看見《哪吒》票房破50億的新聞。
>再睜眼竟回到2014年,導演餃子正被全行業(yè)拉黑,拿著劇本跪求500萬投資。
>所有人都笑我瘋了,把破產(chǎn)殘余全部押注給“神經(jīng)病導演和他的丑娃娃”。
>直到項目書上出現(xiàn)彩條屋影業(yè)的名字——我猛然想起這就是王長田后來押寶的公司。
>這一世,我不僅要把前世錯過的財富全部擒獲。
>還要讓所有嘲笑我的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影視投資之神。
——本文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失重的感覺尖銳如刀,撕裂肺腑,風聲呼嘯灌滿雙耳,城市扭曲的霓虹在天旋地轉(zhuǎn)中瘋狂上涌。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湮滅的剎那,一道強光刺破混沌。
高樓、寒風、絕望的墜落感驟然消失。
眼前是刺眼的吊燈,空氣里混雜著煙味、廉價香水和更廉價的希望。喧鬧的人聲浪潮般拍打過來。
“林總?林總?您覺得這個本子……有戲嗎?”旁邊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
我猛地回過神,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指尖觸碰到的不是冰冷的水泥地,而是光滑的玻璃酒杯。我坐在一張寬大的沙發(fā)上,身處一個喧鬧的酒會。
我低下頭,雙手完好,沒有血跡,沒有扭曲的劇痛。
我還活著。
“林總,您沒事吧?”剛才那人又問了一句,帶著諂媚和試探。
我抬起頭,看清了眼前的人,李胖子,一個??釉┐箢^的中間掮客。我再猛地環(huán)顧四周,巨大的電子屏上,紅色的日期狠狠灼燒著我的視網(wǎng)膜——2014年6月18日。
我重生了?;氐搅宋迥昵埃莻€我人生第一個重大投資失敗、命運開始滑向深淵的夜晚之前?
不,甚至可能更早一點!
巨大的眩暈感襲來,幾乎讓我嘔吐。前世記憶碎片如冰錐刺入大腦:押上全部身家投資那部號稱S級制作、巨星云集的《銀河堡壘》,最終票房慘敗,血本無歸。債主圍門,眾叛親離,最后只能在天臺了結(jié)。
還有墜落時,對面巨幕上閃爍的新聞——“《魔童降世》票房突破50億!彩條屋影業(yè)暨《大圣歸來》后再創(chuàng)奇跡!導演餃子一戰(zhàn)封神!”
那份鋪天蓋地的成功,映照著我的毀滅,如此諷刺。
“林總?”李胖子被我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嚇到了。
我猛地灌下杯中殘酒,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強行壓下翻騰的心緒。不能慌,必須冷靜。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前所未有的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擠出一個平靜的笑容:“沒事,有點悶。你剛才說……有個項目?”
“哎呦,可不是嘛!”李胖子立刻來了精神,湊近幾分,壓低聲音,仿佛在分享什么絕世機密,“是個動畫電影,導演在那兒呢,”他努努嘴,指向宴會廳最偏僻的角落,“跟個木頭似的杵半天了,見人就湊上去遞本子,沒一個人搭理他。聽說都快沒錢吃飯了,愣是沒人瞧得上他那破項目,一個丑了吧唧的娃娃,非說是哪吒,笑死個人了。”
我的目光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角落的陰影里,站著一個清瘦的年輕人,戴著黑框眼鏡,頭發(fā)有些亂,面色疲憊,但脊背挺得筆直。他手里緊緊攥著一份厚厚的、顯然被翻閱過無數(shù)次的項目書,眼神在人群中搜尋,每一次嘗試性的上前,換來的都是不耐煩的揮手、漠然的忽視,甚至明顯的嘲弄。
導演餃子。楊宇。
我的心臟再次瘋狂跳動,血液轟的一聲涌上頭頂。
就是他!未來那部狂攬五十億票房、開啟國產(chǎn)動畫新時代的神作之父!現(xiàn)在,他像一件無人問津的破爛,被丟棄在這個名利場最骯臟的角落。
而我,知道這一切!
強忍著幾乎要顫抖的身體,我推開李胖子,徑直朝那個角落走去。
周圍的談笑聲、碰杯聲、虛偽的寒暄聲瞬間變得遙遠而模糊。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個孤零零的身影。
餃子看到了我,他的眼神里先是習慣性地升起一絲微弱的、近乎絕望的希望,隨即又迅速黯淡下去,可能把我當成了又一個前來戲弄或驅(qū)逐他的人。他下意識地把項目書往懷里收了收。
我停在他面前,聲音因為極力克制而顯得有些沙?。骸笆裁错椖浚俊?/p>
餃子愣了一下,幾乎沒反應(yīng)過來,遲疑地遞出那份皺巴巴的項目書:“導、導演您好……我叫楊宇,餃子是我的網(wǎng)名……這是我籌備了好幾年的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
他語速很快,帶著一種長久被拒絕后的急切,想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抓住可能稍縱即逝的機會。
我接過項目書,封面上是用手繪稿打印出來的哪吒形象,煙熏妝,塌鼻子,吊兒郎當,一副“壞人”模樣,和當時主流審美格格不入。
就是這個丑娃娃,將來會點燃整個夏天。
我翻開著項目書,里面是詳盡的分鏡、世界觀設(shè)定、角色設(shè)計。每一頁都浸透著心血。
“需要多少?”我打斷他。
餃子又是一愣,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報出一個數(shù)字:“五……五百萬。只要五百萬就能啟動!我知道這很難,但這個故事真的很好,我……”
“我投了?!?/p>
三個字,清晰,平靜,沒有任何猶豫。
餃子徹底僵住了,眼睛猛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仿佛沒聽清,或者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他嘴唇哆嗦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凝滯了一瞬。幾個附近正好奇打量這邊的人,聽到了我的話,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驚愕、荒謬,繼而轉(zhuǎn)為毫不掩飾的嘲諷。
“多少?五百萬?投這個?”一個穿著騷包粉色西裝的男人嗤笑出聲,晃著酒杯,“林總,昨晚的酒還沒醒呢?還是讓李胖子忽悠瘸了?”
“老林,開玩笑也得看場合啊?!绷硪粋€禿頂?shù)闹心昴腥思傩市实貏竦?,“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大,剛賠了《峽谷》那部戲,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這玩意兒扔水里都聽不見響。”
“動畫電影?國漫?哈!這不是明擺著把錢往火坑里扔嗎?”
“這導演聽說腦子有點軸,之前搞了個短片就找不著北了,誰也不服,活該混不下去?!?/p>
譏笑聲、議論聲低低地傳開,像一群蒼蠅嗡嗡作響。我看過去,那些面孔或熟悉或陌生,此刻都寫滿了同樣的情緒:看傻子的優(yōu)越感。
李胖子也趕緊擠過來,一臉焦急地想拉我:“哎呦我的林總!您可真會開玩笑!這、這……這哪能投啊!我就是隨口一提,您怎么還當真了!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我甩開李胖子的手,目光重新回到餃子身上。他還處于巨大的震驚和呆滯中。
“項目書我?guī)ё摺C魈焐衔缡c,帶著你的團隊,帶上所有詳細資料,來我公司詳談簽約?!蔽业恼Z氣沒有任何波動,仿佛剛才投出的不是五百萬,而是五百塊。
說完,我不再理會身后瞬間炸開的、壓低的嘩然和那些看瘋子一樣的目光,拿著那份重若千鈞的項目書,轉(zhuǎn)身徑直朝宴會廳外走去。
腳步穩(wěn)定,越來越快。
胸腔里那股重生的冰冷和灼熱交織的激流,終于再也無法抑制,洶涌地沖撞著。
你們懂什么?
你們只會跟著風口跑,看著過去的成績單下注,永遠不知道真正的寶藏藏在怎樣的污泥之下!
這一世,老子才是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