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在外面和醫(yī)生交流，我躺在病床上，手里緊緊攥著那粒藥丸。
一個年輕的護士走過來給我量血壓。
“護士。”我壓低聲音叫住她。
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清醒的主動說話。
“你…你能說話？”
“噓?！蔽易隽藗€手勢，“我懷疑我丈夫給我吃的藥有問題，你能幫我檢驗一下嗎？”
護士看了看門外的江辰，又看看我。
“這…這不太好吧?！?/p>
我從枕頭下摸出一沓鈔票，那是我這些年偷偷藏起來的私房錢。
“五千塊，你只需要幫我把這個藥丸和我的血液樣本送去權(quán)威機構(gòu)檢驗。”
護士猶豫了。
“一萬?！蔽壹哟a，“就當是幫助一個可憐的女人尋找真相。”
護士小李咬了咬唇，最后點頭了。
“好，但是你要保證不會連累我?！?/p>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p>
三天后，檢驗報告出來了。
小李趁江辰不在的時候，偷偷把報告塞給了我。
我打開一看，手都在發(fā)抖。
報告上清清楚楚寫著：樣本中檢測出大劑量致幻劑成分，長期服用會導(dǎo)致認知障礙、記憶衰退、行動遲緩等癥狀。
原來如此。
原來這三年來，我不是真的瘋了，而是被他用藥物控制了。
我把報告藏在床墊下面，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劃。
“年度家庭典范”的頒獎禮日益臨近。
這幾天江辰格外興奮，每天都在家里練習(xí)獲獎感言。
“感謝我的妻子，是她讓我明白了什么叫不離不棄…”
他對著鏡子練習(xí)，表情虛假得讓人作嘔。
今天，他的經(jīng)紀人來了。
我坐在客廳里，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江哥，頒獎禮上她不會出亂子吧？”
經(jīng)紀人擔憂地看著我，“萬一她在臺上發(fā)瘋怎么辦？”
江辰輕蔑地笑了。
“放心，我已經(jīng)給她加了雙倍的劑量。”
他走到我面前，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看見沒有？現(xiàn)在她就是個漂亮的木偶，到時候保證聽話?！?/p>
經(jīng)紀人松了口氣。
“那就好，這次頒獎禮全網(wǎng)直播，觀眾至少有千萬，絕對不能出錯?！?/p>
“不會的。”江辰拍拍我的臉，“她現(xiàn)在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還能翻出什么浪花？”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血珠從指縫間滲出，但我感覺不到疼痛。
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憤怒。
江辰，你等著。
頒獎禮當晚。
化妝間里，造型師正在給我做最后的造型。
“江老師，您太太今天特別漂亮。”
造型師夸贊道，“這條裙子很適合她?！?/p>
江辰穿著高定西裝，整理著袖扣。
“當然，她在我眼中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p>
胃里惡心的快要吐掉。
他走到我面前，溫柔地整理我的頭發(fā)。
“老婆，今天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我點點頭，表情依然呆滯。
“江辰老師，該上臺了?！?/p>
工作人員在門外催促。
后臺，江辰最后檢查了一遍儀容。
“老婆，該吃藥了。”
他從口袋里掏出兩粒白色藥丸，還有一瓶水。
攝像機正對著我們，全網(wǎng)千萬觀眾都在看著。
“乖，吃了我們就不緊張了?！?/p>
江辰的聲音溫柔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我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
這一刻，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江辰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笑。
但他很快恢復(fù)正常，以為我只是無意識的反應(yīng)。
我接過藥丸，卻沒有放進嘴里。
臺上，主持人正在宣布獲獎名單。
“年度家庭典范獎，獲得者是——江辰夫婦！”
掌聲雷動。
江辰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我，走向紅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