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清晰的指印。他愣住了,捂著臉,怔怔地看著我,
眼神里是懵掉的痛苦和茫然。我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不是因?yàn)槔?,是因?yàn)閻盒??!敖瓗Z,
”我看著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帶著刺骨的寒意,“別碰我,
更別碰我的孩子?!薄澳阋詾橐痪淠闩e了,一句你眼瞎,就能把這七年的一切都抹掉嗎?
”“你愛的不是我?你只是不敢承認(rèn)?呵……”我冷笑出聲,笑聲又干又澀,
“那你酒醉喊她的名字的時候,怎么敢承認(rèn)?你按她的喜好打扮我的時候,怎么敢承認(rèn)?
你因?yàn)樗粋€電話就把發(fā)燒的我扔在醫(yī)院的時候,怎么他媽的就敢承認(rèn)了?!
”我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帶著積壓了太久的恨和痛楚,砸向他。“日記里寫得明明白白!
娶誰都一樣!行尸走肉!百年孤獨(dú)!這些難道也是你騙自己的?!
”江嶼的臉色在我的質(zhì)問下,一寸寸變得灰敗。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眼神里的光一點(diǎn)點(diǎn)熄滅下去,只剩下無盡的絕望和荒蕪。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他徒勞地?fù)u頭,聲音低得像蚊蚋?!笆遣皇?,
現(xiàn)在都不重要了?!蔽掖驍嗨?,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喉嚨口的哽咽和翻涌的情緒,“江嶼,
我們完了。早在婚禮那天,就徹底完了?!薄斑@個孩子,是我的。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請你,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蔽艺f得決絕,
沒有一絲一毫轉(zhuǎn)圜的余地。說完,我不再看他那張慘白絕望的臉,轉(zhuǎn)身,一步一步,
堅(jiān)定地朝著走廊另一端走去。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也格外無情?!疤K晴!”他在我身后,發(fā)出一聲像是野獸瀕死般的哀嚎,撲通一聲,
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跪倒在了冰冷的光滑地磚上。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就一次……”他的哭聲,
壓抑而痛苦,從喉嚨深處擠出來,充滿了整個空間。我沒有回頭。一步都沒有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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