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沈清和鬢角被風吹亂的碎發(fā)別到耳后：“東邊老槐樹那處，今晚得去看看。

”沈清和就把我往他懷里一塞：“抱好?！标憚t遠的懷抱比沈清和的硬些，有皂角和松木香，

他總把我護在臂彎里，手掌攏著我的背。我扒著他的衣襟往下看，

能瞧見他足尖碾過青石板時，鞋尖沾著的夜露，還能瞧見沈清和走在前面，

月白的衣擺在巷子里飄，像片被風追著的云。他們從不說自己是做什么的。

有時是半夜去城郊破廟，回來時陸則遠胳膊上會多道劃傷，沈清和用草藥給他包扎，

我蹲在旁邊舔他的指尖，他就會停下手摸我的頭；有時是在正午的茶館，

他們對著個穿粗布衫的老漢點頭，老漢袖管里掉出片閃著光的羽毛，我想撲，

被沈清和按住后頸；最常的還是在屋頂，他們并排坐著看遠處的炊煙，

沈清和會輕聲說“這周結(jié)界又薄了些”，陸則遠嗯一聲，從懷里摸出個小小的銅鈴，

鈴鐺不響，可我聽見附近的貓都在叫，像是在回應什么。我以為這就是“家”了。

他們偶爾會把我留在一間小屋里。屋子在老城區(qū)的巷尾，有個帶天井的小院，

墻角擺著我最愛的貓抓板。他們走時會把小魚干裝滿盤子，沈清和蹲下來蹭蹭我的臉：“乖，

等我們回來?！标憚t遠會把窗戶留條縫，方便我跳出去曬月亮?？伤麄冊絹碓匠！白摺?。

先是隔三天回來一次，后來是一周，再后來，沈清和的油紙包有時會放涼，

陸則遠的玉佩上開始沾著我不認識的、帶著草木氣的泥土。有次他們回來時，

沈清和眼角有道淺疤，陸則遠抱著她的手在抖，我跳上桌子想去舔她的疤，被陸則遠按住了。

“該送它去個安穩(wěn)地方了?！彼曇艉艿?，沒看我，只盯著沈清和的疤。沈清和沒說話，

指尖反復摸著我耳尖，摸得我犯困。過了很久，她才點頭：“等處理完城西那事。

”我那時不懂“安穩(wěn)地方”是什么意思。我以為是像之前一樣，留我在小院里等，

只是這次要等得久些。直到那天，他們把我放在小院門口，沈清和眼眶紅了，卻沒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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