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圓之夜,一切都改變了。
那夜的月亮特別圓,特別亮,銀輝灑滿山林,給萬物披上一層神秘的紗衣。
空氣中彌漫著不尋常的躁動,連晚風都帶著一絲緊張的氣息。
云澈從傍晚開始就發(fā)著高燒,蜷縮在簡陋的窩棚里瑟瑟發(fā)抖。
我守在外面,焦躁地踱步,感到莫名的心焦。
山林中的氣息變得異常危險,連蟲鳴都消失了,一片死寂,只有云澈粗重的呼吸聲在夜空中格外清晰。
我嘗試著為他輸送些許靈力,但收效甚微。
人類的軀體太過脆弱,而我的修為尚淺,無法真正幫助他。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接近窩棚。
我豎起全身的毛,發(fā)出警告的低吼。
那是一只山魈,體型碩大,目露兇光,獠牙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它是山林中的惡霸,專挑弱小者下手。
我本該逃離,山魈非我所能對抗。
但看著窩棚中昏迷的云澈,我竟毫不退讓。
山魈撲來的剎那,一道白光自我體內迸發(fā)而出——那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力量,源自青丘血脈中的守護本能。
白光形成一道屏障,山魈撞在上面,發(fā)出痛苦的嚎叫。
但它很快再次撲來,利爪撕裂了我的肩膀,鮮血染紅了白色的毛發(fā)。
我忍痛堅持,知道一旦退縮,云澈必死無疑。
激烈的打斗聲驚醒了云澈,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因高燒而無力動彈。
"小、小白..."
他虛弱地呼喚著,眼中滿是擔憂。
山魈被擊退數(shù)步,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白衣人影悄然出現(xiàn)在林間。
那是個仙風道骨的長者,銀須飄飄,目光如電。
他只輕輕一揮手,山魈便哀嚎著逃入密林,仿佛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物。
長者走近,先看了看我,眼中閃過驚訝之色。
"青丘靈狐,竟愿以性命護一人類幼童。"
他喃喃自語,將手掌置于云澈額前。
柔和的白光自他掌心流淌而出,云澈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臉上的潮紅漸漸褪去。
我警惕地盯著長者,雖然是他救了我們,但母親告誡過我不能輕信人類。
長者似乎看出我的疑慮,溫和一笑:"小家伙莫怕,我若有害人之心,何必相救?"
他轉向昏迷的云澈,仔細端詳后驚嘆:"純陽之體,卻流落荒野,真是造化弄人。"
接著又看向我,"青丘靈狐,竟愿以性命護一人類幼童。
今日我便收你二人為伴,共赴昆侖。"
這便是我們與清虛真人的相遇。
他為我們療傷,喂我們服下仙丹。
云澈醒來后,清虛真人說明來意,云澈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這樣的機緣。
"仙長真的愿意收我為徒?"
云澈怯生生地問,聲音因高燒初愈而嘶啞。
清虛真人撫須微笑:"自然。
你乃純陽之體,是修劍的奇才。
而這小狐..."
他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與你有緣,便一同前往吧。"
云澈欣喜若狂,抱著我又笑又跳:"小白你聽到了嗎?
我們有家了!"
我被他轉得頭暈,心里卻莫名溫暖。
清虛真人在一旁看著我們,眼中帶著慈悲與睿智。
就這樣,我們告別了這片山林,隨清虛真人前往昆侖仙山。
臨行前,我回頭望了望母親曾經居住的地方,心中默默道別。
云澈似乎感知到我的不舍,輕輕撫摸我的毛發(fā):"我們會回來的,小白。
等我學成本事,一定要回來重建云家村。"
清虛真人聽到這番話,眼中閃過贊許之色。
他袖袍一展,一道云梯自天而降,我們踏云而上,離開了這片承載著太多回憶的山林。
云澈緊緊抱著我,眼中既有對未來的期待,也有對過去的眷戀。
而我,則望著越來越遠的山林,心中涌起奇異的感覺:這或許只是漫長旅程的開始,而我們的緣分,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