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送我去醫(yī)院?!?/p>
我氣若游絲地求他。
戀愛四年,結(jié)婚六年,他也曾待我好過。
楊緋云突然“哎呀”了一聲,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生理期不能喝藏紅花!你這是痛經(jīng),去什么醫(yī)院啊!”
她貼心的倒了一杯水,拿起一粒布洛芬。
聽到她這么說,楚天闊松了口氣。
不免有些埋怨我:
“你這么大人了,吃東西都不知道當(dāng)點(diǎn)心?!?/p>
我痛得說不出話。
暗暗祈禱救護(hù)車快來。
楊緋云坐在床邊,強(qiáng)硬地把布洛芬塞到我嘴邊。
“你怎么不吃?。磕悴皇峭唇?jīng)嗎?吃了就不痛了?!?/p>
孕婦不能吃抗炎藥,我咬緊了牙關(guān)。
看我死活不張嘴。。
她叫楚天闊過來掰開我的嘴。
“舒禾,你不要不識好歹,為了跟我爭寵,你連命都不要了?!”
我吐出了布洛芬,費(fèi)力抬手,推翻了水杯。
滾燙的熱水灑了楊緋云一身。
她憤怒地把我推倒在床頭板上,我頭重重磕上,后腦勺有濕濕的東西緩緩流下。
“你們什么意思,想趕我走就直說!用不著把舒禾推出來跟我打擂臺!”
她摔門而去,公婆慌忙去哄。
楚天闊跟過去了幾步,又回頭看著摔成玻璃渣的水杯,沖我發(fā)火:
“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凄涼一笑,心臟像小腹般不斷地收縮、疼痛。
這一刻,所有的解釋都沒必要了,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
見我沒反應(yīng),楚天闊也出去了。
透過門縫,我看見他們一家三個圍著楊緋云,不斷安慰。
我絕望地陷入等待,卻聽到客廳的爭執(zhí)聲越來越大。
“舒禾這個樣子,在我們家也待不久,你直接離婚吧,給緋云一個交代。”
公公命令道。
“爸,我和舒禾十年了!”
楚天闊不自覺提高了聲音,臉上青筋暴起。
“她想要孩子想瘋了,咱家留不住她,難不成你非得等她給你戴了綠帽子才死心!”
“反正你也不能生,趁甜甜現(xiàn)在還小,把緋云娶過來,你就是甜甜名義上的爸爸,她將來不會不管你?!?/p>
“媽問過緋云了,她愿意的?!?/p>
婆婆說完,楊緋云害羞地點(diǎn)點(diǎn)頭。
楚天闊沉默了。
“你們兩個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你讓我和你爸怎么安心地走……”
婆婆哽咽了。
楚天闊終于認(rèn)命般地點(diǎn)頭,“就這樣吧,也算還舒禾一個自由?!?/p>
四個人皆大歡喜,楚天闊已經(jīng)沒有了剛剛的不舍。
反而有一絲難題終于解決的輕松和喜悅。
我的心臟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周圍一邊漆黑。
仿佛靈魂被抽走了,心已經(jīng)痛得麻木。
我顫抖地舉起剛剛死死攥著得黃體酮,現(xiàn)在卻覺得它毫無意義。
透過門縫,他們一家歡歡喜喜地出去,說今晚就要把甜甜接過來。
我掙扎著下床,艱難地爬到茶幾,顫抖著撥通座機(jī)。
這一次,我直接以“人身傷害”的名義報警。
掛斷電話,門突然開了,聽筒被猝不及防的巴掌打落在地。她勾唇笑道:
“別癡心妄想了,舒禾。就算救護(hù)車來了,你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我冷冷地看著她,她現(xiàn)在想要的,我已經(jīng)棄如敝履。
“別裝了,我知道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