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貓的身體里,我甚至不知道怎么落淚,情緒無處宣泄。
終于,一種近乎麻木的決絕緩緩升起。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離婚吧。
就當是報答她對我昏迷期間的照顧,我給她自由。
玄關(guān)處傳來了鑰匙轉(zhuǎn)動鎖孔的清脆聲響。
感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更何況是與我相伴五年的妻子。
昏迷這么久只能聽到她的聲音。
如今能親眼看見她,心底竟可悲地冒出一絲激動和期待。
我跑到門口,尾巴不自覺地高高翹起。
門開的那一刻,我的眸光驟然緊縮。
2.
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擦得锃亮的男士皮鞋。
我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貓的豎瞳緊縮成一條細線。
視線艱難上移,是筆挺的西裝褲,然后……是十指緊扣的手。
我的妻子季晴,正被她的男助理林舟緊緊攬在懷里。
本以為她從醫(yī)院出來會滿臉憔悴,可此刻的她臉頰緋紅。
眼角眉梢還帶著未曾褪去的、我許久未曾見過的嬌羞笑意。
剛一進門,林舟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季晴的嘴角。
“喵——!??!”
看見這一幕,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我全身的毛炸開。
像一支離弦的箭,猛地撲向那雙緊緊交握的手!
鋒利的爪子狠狠撓過林舟的手背。
“嘶!”
林舟吃痛,猛地甩手。
看見手背上迅速浮現(xiàn)的血痕,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這死貓發(fā)什么瘋!”
“早就說畜生這種東西,養(yǎng)不熟的。”
他抬腳就要踹向我。
“別!”
季晴驚呼一聲,將他攔住,皺著眉說:
“可能是最近我陪它的時間少了,有點激動吧?!?/p>
“你快去用清水沖一下,我去拿醫(yī)藥箱?!?/p>
她語氣里的那點敷衍和急切,更像是因為心疼林舟受傷。
林舟罵罵咧咧地走向洗手間。
她低頭看向我,眼底帶著一絲不悅和警告,然后轉(zhuǎn)頭去找醫(yī)藥箱。
不知是貓的本能還是我不自覺的反應(yīng),我跟在季晴后邊。
可她只是快速拿出碘伏和棉簽,看都沒看我,徑直走向洗手間。
洗手間的門沒有關(guān)嚴。
透過門縫,我看見季晴正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眼神里滿是心疼。
“疼不疼?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它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