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區(qū)房？"
"對??！教育是百年大計嘛，雖然眼下這環(huán)境...呃，是有點特殊，但人總要向前看，對吧？萬一通關了呢？孩子得上好學校??！"
她充滿希望，我差點就信了這個鬼地方真能有孩子，還需要上學。
"我...暫時沒考慮那么遠。"我謹慎地回答，試圖從她手里抽回我的手腕。
沒抽動。
"也是，先解決眼前居住問題最重要。"高露從善如流，立刻切換推銷重點。
"那咱們就看點實用的！剛才說的吊死鬼別墅喜歡嗎？兇宅嘛，講究的就是個性價比，死的人越多，折扣力度越大！現(xiàn)在簽意向書，我還可以送您一次專業(yè)的驅魔服務。"
我："......"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姐對兇宅推銷是真熱愛啊。
走廊前方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和驚恐的喘息。
高露眼睛一亮："潛在客戶！"
她非但不躲，反而拉著我快步迎上去。
"跑快點！它快追上了！"
"媽的這玩意怎么甩不掉！"
"左邊！左邊有個門！進去！"
三四個玩家魂飛魄散地狂奔而來，身后追著一個漂浮在半空、穿著染血白裙、頭發(fā)拖到地上的女鬼。
玩家們看到高露牽著我，臉上的恐懼瞬間翻倍。
"是她是她！那個挾持了BOSS的女人！"
"還有BOSS本人！快讓開??！"
他們試圖從我們旁邊擠過去。
高露卻松開了我的手，上前攔住跑在最前面的那個玩家。
"先生女士，打擾一下！"
她刷刷刷幾張名片就塞了過去，"考慮置業(yè)嗎？精品兇宅，環(huán)境幽靜，鄰居熱情，絕對物超所值！"
那玩家被她攔住，看著遞到眼前的名片，又看看她身后越追越近的女鬼，再看看戴著墨鏡的我，眼睛一翻，直接抽過去了。
"...嘖，心理素質這么差還玩什么恐怖游戲。"
她遺憾地搖搖頭，避開那個暈倒的玩家，又把名片遞給后面的人。
后面那幾位哪里敢接，都尖叫著繞開她，連滾帶爬地沖向左邊那扇門，砰地一聲撞進去，沒了聲息。
現(xiàn)在，走廊里就剩下我，高露，那個暈倒的玩家，以及已經追到面前的白裙女鬼。
女鬼的頭發(fā)暴漲，潮水般向我們涌來，陰寒刺骨。
高露終于把注意力從推銷轉移到了眼前的"麻煩"上。
"又來了，能不能讓人好好做完地推？"
面對洶涌而來的黑色發(fā)絲，她從后腰掏出來一個...塑料文件夾板？
她拿著那個文件夾板，從春風化雨切換到暴躁模式，對著涌來的頭發(fā)就是打。
"走開走開！沒看見正忙著呢嗎？"
"死了就能不守規(guī)矩了？死了就能嚇唬人了？死了就能不接銷售電話了？誰慣得你這臭毛病！"
"最基本的社交禮儀懂不懂？名片！雙手接過！說謝謝！很難嗎？"
文件夾板"啪啪啪"，那些頭發(fā)"嘶嘶嘶"，冒著黑氣，迅速縮了回去。
女鬼被打懵了，尖嘯聲都卡了，空洞的眼睛看著那個廉價的文件夾板，又看看高露。
發(fā)出委屈的嗚咽聲。
"早這么乖不就好了？非逼我動手。"
高露喘了口氣，把文件夾板塞回后腰，把名片塞女鬼手里："拿著，好好考慮一下，性價比超高。"
她做完這一切，轉身，臉上陰轉晴："方先生您看，這些小麻煩很好解決的，咱們繼續(xù)？"
而我，全程目睹了她用辦公室文具擊退了恐怖怨靈。
那是不是什么偽裝成文具的神器？
地上的玩家哼唧了一聲，要醒了。
高露低頭看了一眼，又抽出一張名片，塞他手里："先生醒了？看房嗎？暈倒過的客戶我們額外贈送一次甲醛檢測哦！"
那玩家剛睜開眼，看到名片，又看到高露，再看到我，眼白一翻，又抽過去了。
高露遺憾地撇撇嘴："看來不是目標客戶。"
她不再理會，牽著我，跨過那個暈倒的玩家。
那個白裙女鬼縮在墻角，默默地捋著自己糟亂的頭發(fā)，不敢再靠近我們半步。
我被她牽著走，內心的荒謬感已經快溢出來了。
這女人...到底是個什么品種的奇葩？
為什么那些怪物好像真的怕她？
不是怕我的等級壓制，而是..."懵逼"、"費解"、"搞不過"的退避？
還有，她推銷的那些兇宅...
血色公寓3棟B座1408室。
幽謐醫(yī)院停尸房隔壁。
咒怨古宅...
這些名字...為什么讓我很熟悉？
我心里一動，忍不住開口："你剛才說的那些房子...產權清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