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燒死了一個(gè)在里面躲藏的暗門子，真是晦氣……”我心頭猛地一悸，

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可知是哪家的？”“哎呦，大人，那等低賤之人，

誰記得清名姓？好像…是姓潘？還是別的什么…尸首都沒人領(lǐng)，最后讓官府用草席一卷，

扔亂葬崗去了……”瑤娘！我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穩(wěn)。強(qiáng)壓下喉頭翻涌的腥甜，

從牙縫里擠出命令：“去亂葬崗！”亂葬崗在城西荒山，烏鴉盤桓，野狗啃噬，

白骨暴露于野，荒草萋萋。一股濃重的腐臭氣息撲面而來。剛到崗子腳下，

卻見兩個(gè)穿著公人服色的差役，正罵罵咧咧地抬著一卷破草席，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崗子上走。

“真他娘的晦氣！大清早攤上這差事！”“少廢話，趕緊扔了完事！這臟貨，

死了還污爺?shù)难?！”那草席卷得潦草，露出一只蒼白浮腫、布滿青紫痕跡的腳踝，

還有一綹沾著污穢卻依舊能看出原本墨黑顏色的長發(fā)。風(fēng)吹起草席一角。

席子里裹著的尸身赤條條，布滿各種駭人的傷痕，新舊交錯(cuò)，顯然長期受虐。

那張臉腫脹青紫，幾乎辨不出原本容貌?？晌疫€是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是瑤娘！

那微挑的杏眼死死圓睜著，空洞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里面寫滿了驚恐、痛苦和不甘。

嘴角破裂，凝著黑紫的血痂。我渾身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霎時(shí)凍結(jié)成冰。胃里翻江倒海，

幾乎要嘔吐出來。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刺出血來，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住手！

”我的聲音嘶啞變形，像是瀕死野獸的哀嚎。那兩個(gè)差役嚇了一跳，回頭見我們衣著不凡，

氣度懾人，雖不認(rèn)得，也不敢造次，停下動(dòng)作：“你…你們是什么人？”我的長隨上前一步，

亮出巡按衙門的令牌，厲聲道：“巡按大人在此！這死者是何人？因何而死？

”差役一看令牌，魂飛魄散，撲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大大大…大人饒命！

這這這…這是城里倚紅樓的一個(gè)妓女，

叫…叫瑤娘…昨夜里突然就死了…鴇母報(bào)官說是得了急癥…讓…讓趕緊處理掉…”“急癥？

”我一步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