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了三天,終于抵達了黃山腳下。刀疤劉把他們送到山腳下的一個小鎮(zhèn),就帶著漕幫的人離開了。沈驚鴻扶著趙叔,在小鎮(zhèn)上找了家客棧住下,先給趙叔治傷。
趙叔的腿傷雖然嚴重,但幸好沒傷到骨頭。沈驚鴻拿出父親給的 “金瘡散”,小心翼翼地撒在趙叔的傷口上,然后用布條包扎好。
“少鏢頭,辛苦你了。” 趙叔看著沈驚鴻,眼里滿是欣慰,“你長大了,知道照顧人了?!?/p>
沈驚鴻笑了笑:“趙叔,您別這么說,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等您的傷好一些,我們就上山找柳前輩?!?/p>
“嗯?!?趙叔點點頭,“柳前輩隱居在黃山的‘松云澗’,那里地勢偏僻,不太好找。咱們得先打聽一下路線?!?/p>
接下來的幾天,沈驚鴻每天都去鎮(zhèn)上打聽松云澗的路線??涉?zhèn)上的人大多只知道黃山的景點,不知道松云澗在哪里。直到第五天,他遇到了一個采藥的老人。
“老人家,您知道松云澗在哪里嗎?” 沈驚鴻攔住老人,恭敬地問。
老人看了看他,疑惑地問:“你找松云澗做什么?那里偏僻得很,很少有人去。”
“我找一位叫柳長風的前輩,他隱居在松云澗?!?沈驚鴻說。
老人眼睛一亮:“你說的是柳劍客?他確實住在松云澗。不過他脾氣古怪,不愛見外人,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沈萬山的兒子,沈驚鴻。我爹說柳前輩是他的朋友,我遇到了難處,想請柳前輩幫忙?!?沈驚鴻誠懇地說。
老人點點頭:“沈萬山我知道,是蘇州沈氏鏢局的總鏢頭,是個好人。既然你是他的兒子,我就告訴你松云澗的路線。從這里上山,沿著左邊的小路走,大概走半天,會看到一條瀑布,瀑布后面就是松云澗?!?/p>
“謝謝您,老人家。” 沈驚鴻連忙道謝,還拿出一些銀子給老人,老人卻拒絕了:“不用謝,我跟柳劍客也認識,他幫過我不少忙。你要是見到他,就說我老陳問他好?!?/p>
沈驚鴻回到客棧,把松云澗的路線告訴了趙叔。趙叔的傷已經(jīng)好了一些,能拄著拐杖走路了。兩人決定第二天一早就上山。
次日清晨,沈驚鴻和趙叔收拾好行李,朝著黃山出發(fā)。山路崎嶇,到處都是荊棘和碎石,趙叔拄著拐杖,走得很艱難。沈驚鴻時不時停下來扶他,兩人走得很慢。
走了大概半天,他們果然看到了一條瀑布。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水花四濺,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彩虹。瀑布后面有一個山洞,洞口被藤蔓遮住,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這里應(yīng)該就是松云澗了?!?沈驚鴻高興地說,扶著趙叔走到瀑布前。
他撥開藤蔓,走進山洞。山洞里很寬敞,干燥整潔,地上鋪著稻草,角落里放著一張石桌和幾把石凳,還有一個灶臺,看起來像是有人長期居住。
“柳前輩,您在嗎?” 沈驚鴻對著山洞喊道。
沒人回應(yīng)。沈驚鴻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回應(yīng)。
“難道柳前輩出去了?” 趙叔疑惑地說。
“有可能?!?沈驚鴻點點頭,“咱們在這里等一會兒吧,說不定柳前輩很快就回來了?!?/p>
兩人坐在石凳上,等了大概一個時辰,還是沒看到柳長風的身影。趙叔的腿有些疼,沈驚鴻扶他到稻草上躺下休息。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沈驚鴻以為是柳長風回來了,趕緊站起來:“柳前輩?”
走進來的卻是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年輕人,手里拿著一把劍,長相英俊,眼神卻很傲慢。他看到沈驚鴻和趙叔,皺了皺眉:“你們是誰?為什么在柳前輩的洞里?”
“我們是來找柳長風柳前輩的。” 沈驚鴻拱了拱手,“我是蘇州沈萬山的兒子沈驚鴻,這位是我們鏢局的趙叔。請問你是?”
“我是柳前輩的弟子,林岳?!?年輕人說,“我?guī)煾赋鋈ゲ伤幜?,你們找他有什么事??/p>
“我們遇到了難處,想請柳前輩幫忙?!?沈驚鴻把自己家被幽冥教陷害,父親生死未卜,自己被王管家陷害入獄,后來被漕幫救出來的事,簡單跟林岳說了一遍。
林岳聽完,臉色有些凝重:“幽冥教確實可惡,不過我?guī)煾钙夤殴?,不一定會幫你們?!?/p>
“林兄,求你幫幫忙,跟柳前輩說一聲。” 沈驚鴻誠懇地說,“我爹跟柳前輩是朋友,柳前輩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p>
林岳猶豫了一下,說:“好吧,我跟你們說說。不過我?guī)煾笗粫湍銈儯涂茨銈兊倪\氣了。你們先在這里等著,我去給你們找點水喝。”
林岳走出山洞,沈驚鴻和趙叔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些忐忑。他們不知道柳長風會不會幫他們,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林岳回來了,手里拿著兩個水囊。他遞給沈驚鴻和趙叔:“我?guī)煾笐?yīng)該快回來了,你們再等等?!?/p>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一陣咳嗽聲,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小林,我回來了。”
沈驚鴻和趙叔趕緊站起來,朝著洞口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老人走了進來,頭發(fā)花白,臉上刻著深深的皺紋,手里拿著一個藥籃,背上背著一把劍,正是柳長風。
“柳前輩!” 沈驚鴻連忙走上前,恭敬地行禮。
柳長風看了看沈驚鴻,又看了看趙叔,疑惑地問:“你們是誰?”
“柳前輩,我是沈萬山的兒子沈驚鴻。” 沈驚鴻說,“我爹跟您是朋友,我們遇到了難處,想請您幫忙。”
柳長風聽到沈萬山的名字,眼神變了變:“萬山的兒子?你爹怎么樣了?”
“我也不知道。” 沈驚鴻眼眶泛紅,“幽冥教的人陷害我們沈氏鏢局,我爹可能已經(jīng)……”
柳長風嘆了口氣,走到石桌前坐下:“說來聽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p>
沈驚鴻把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跟柳長風說了一遍,包括幽冥教找蒼瀾之鑰,王管家陷害他們,自己被關(guān)入大牢,后來被漕幫救出來,還有趙叔受傷的事。
柳長風聽完,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幽冥教野心勃勃,百年前就想爭奪蒼瀾秘籍,現(xiàn)在又打起了蒼瀾之鑰的主意。萬山把蒼瀾之鑰給你,是想保護你。不過你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幽冥教肯定不會放過你?!?/p>
“柳前輩,求您幫幫我。” 沈驚鴻跪了下來,“我想救我爹,想為沈氏鏢局的兄弟們報仇,想打敗幽冥教,還江湖一個太平??墒俏椅涔μ停恢涝撛趺醋?。求您教我武功,幫我實現(xiàn)這些愿望。”
柳長風看著沈驚鴻,眼神復(fù)雜:“學武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吃苦,需要毅力。而且江湖險惡,一旦踏入,就再也回不了頭了。你確定你想好了?”
“我確定!” 沈驚鴻堅定地說,“為了我爹,為了兄弟們,就算再苦再難,我也不怕!”
柳長風點點頭,扶起沈驚鴻:“好,既然你有這份決心,我就教你武功。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yīng)我?!?/p>
“柳前輩,您說,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應(yīng)?!?沈驚鴻說。
“你學武功,只能用來行俠仗義,保護蒼生,不能用來報仇雪恨,濫殺無辜。” 柳長風嚴肅地說,“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往往會讓人迷失心智,你一定要記住,俠之大義,在于守護,而不是殺戮。”
沈驚鴻心里一震,他以前只想報仇,卻沒想過俠之大義。他看著柳長風,鄭重地點點頭:“柳前輩,我記住了。我學武功,是為了守護蒼生,不是為了報仇?!?/p>
柳長風笑了笑:“好,從明天開始,我就教你‘青萍劍法’。這劍法講究以柔克剛,以靜制動,很適合你?!?/p>
沈驚鴻激動地跪下來,給柳長風磕了三個頭:“師父!”
柳長風扶起他,眼里滿是欣慰:“起來吧,以后好好練劍,別讓我失望。”
趙叔在一旁看著,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沈驚鴻終于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前進的方向。雖然未來的路還很艱難,但有柳長風的教導(dǎo),沈驚鴻一定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劍客,實現(xiàn)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