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聲單調(diào)地敲著地面。二十多天，風(fēng)塵仆仆，人和馬都瘦了一圈。越近清水縣，心跳得越快。

清水縣城門樓出現(xiàn)在視線里時，天已經(jīng)擦黑。熟悉的青石板路，

熟悉的綢緞莊、米鋪、鐵匠鋪子。林家那兩扇熟悉的黑漆大門，此刻洞開著，

門上貼著嶄新的對聯(lián)，掛著大紅燈籠，映得門口一片暖紅。里面人聲鼎沸，

進(jìn)進(jìn)出出的仆役端著碗碟抱著紅布，忙得像陀螺。林凡牽著老馬，站在門口，有點近鄉(xiāng)情怯。

“少爺？是少爺回來了！”門房老張頭眼尖，一眼認(rèn)出了他，嗓門洪亮得蓋過了喧鬧。

院子里正指揮人掛燈籠的高大身影猛地一頓，霍然轉(zhuǎn)身。是林雷。五年不見，

爹鬢角添了霜色，但腰板依舊筆挺，穿著簇新的醬色綢衫，精神頭十足?！胺矁?！

”林雷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來，一把抓住林凡的肩膀，上下打量，眼睛亮得驚人。“好小子！

真趕回來了！瘦了！路上吃了不少苦吧？”手掌寬厚有力，拍在林凡背上，

帶著林凡熟悉的、淡淡的煙草味?！暗　绷址采ぷ友塾悬c堵，“不苦。恭喜爹！”“好！

回來就好！”林雷大笑，眼角紋路都舒展開，是真高興?！翱欤劝疡R牽后院去！老張頭，

帶少爺去他房里梳洗！這身灰！明兒個可是爹的大日子！”林凡被老張頭引著往里走。

宅子還是記憶里的樣子，只是各處都披紅掛彩。他忍不住問：“張伯，

新……新夫人是哪家的？”老張頭腳步不停，笑得有點神秘：“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