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調(diào)皮。我被老師約去學校面談。我卻興高采烈。只因——她是我的白月光。
本以為美好要到來。卻發(fā)現(xiàn)她背后刻著好幾個人名，而我的名字也刻了一半。
1 白月光再現(xiàn)我正緊皺著眉頭敲代碼，手機信息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點開屏幕，
是兒子的老師發(fā)來的信息?！靶∮畎职郑埥裉煜挛缛c來學校一趟?！蔽叶⒅切凶郑?/p>
嘴角卻不受控制地揚起來。“怎么了，中彩票了？這么開心。”對面的肥胖同事問道。
“沒有，兒子在學校搗蛋呢，被約家長。”“那你還這么開心？是女老師？很漂亮吧？
”胖同事眼角閃著光道。“唉，我這是苦笑。”我嘆了口氣。
同事們頓時投來同情的目光——只有我知道，小宇的班主任林夕，
是我整個青春時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手指飛快敲擊鍵盤回復。“好的老師，一定準時到。
”發(fā)送成功后，我對著屏幕無聲地笑了。2 雨中的遺憾十五年前的夏日，
圖書館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紋。
林夕就坐在那片光暈里，白色連衣裙，馬尾辮松松垮垮地扎在腦后，幾縷發(fā)絲垂在頸側(cè)。
我抱著一本小說準備在她對面坐下時，問道：“同學，這里有人坐嗎？”。她緩緩抬起頭，
那一瞬間，我被吸引了。她眼睛彎成月牙：“沒有呢，你坐吧?！蹦且惶?，我的心怦怦直跳，
根本看不進去書，我想抬頭看她，卻又不敢，只裝作不經(jīng)意間瞟向她。
那天我們一直學到閉館。走出圖書館時，傍晚的風吹起她的裙擺，她伸手按住，
另一只手將碎發(fā)別到耳后。我鼓起勇氣想邀她一起吃晚飯，
話到嘴邊卻變成一句干巴巴的“明天還來嗎”。她笑出聲，點點頭：“來的?！蹦莻€夏天，
我們幾乎每天都在圖書館相遇。她總會提前到，甚至幫我占好靠窗的位置。
有時她會帶兩個蘋果，削好皮切成塊，推一半到我面前。我則幫她買好冰鎮(zhèn)可樂，
瓶身上凝滿水珠，她在手心里滾著玩，說像在給手掌降溫。最難忘的是暴雨突至的那天。
我們被困在圖書館門口，她望著瓢潑大雨突然拉起我的手：“跑吧！”我們在雨中狂奔，
踩過一個又一個水洼，雨水打濕了全身，卻誰也沒松開手。跑到宿舍樓下時，
我倆已渾身濕透，看著對方的狼狽模樣笑作一團。“許昊，”她突然止住笑，
很認真地看著我，“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我愣在原地，看著她轉(zhuǎn)身跑進宿舍樓的背影，
后悔沒說出那句“我也是”。后來我才知道，那天之后她就轉(zhuǎn)學了，全家搬去了外地。
我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倉促落幕，只留下一個被雨水打濕的背影和一句沒來得及回應的話。
3 重逢的微妙我提前十分鐘到達學校，在教師辦公室門外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
深吸一口氣才敲門?！罢堖M。”推開門的那一刻，時光仿佛倒流。林夕坐在辦公桌后，
抬起頭對我微笑。十五年過去，她幾乎沒變，只是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韻味。
馬尾辮變成了微卷的披肩發(fā)，金邊眼鏡后面，那雙眼睛依然明亮如初。“小宇爸爸？
”她站起身，伸出手，“我是林夕，小宇的班主任?！蔽椅兆∷氖郑瑴剀浖毮仯骸霸S昊。
好久不見，林夕?！彼黠@愣了一下，仔細端詳我的臉，眼睛漸漸睜大：“許昊？真的是你？
”我們相視而笑，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熟悉感。她請我坐下，遞過來一杯剛泡好的茶。
“沒想到小宇是你的孩子。”她搖搖頭，嘴角帶著笑意，“世界真小。
”她先介紹了小宇最近在學校的表現(xiàn)——把同桌女孩的辮子系在椅背上，
在科學課上用放大鏡聚焦陽光差點點燃課本，
體育課把青蛙放進女生更衣室...我邊聽邊忍不住笑出聲：“這小子創(chuàng)造力，倒是隨我。
”林夕瞪我一眼，卻藏不住眼中的笑意：“你還笑，當年你可沒這么調(diào)皮?！绷耐晷∮畹氖?，
她話鋒一轉(zhuǎn)：“這么多年，你過得怎么樣？”我簡要說了這些年的經(jīng)歷?？忌洗髮W，
計算機專業(yè)畢業(yè)，現(xiàn)在是一家科技公司的程序員，已婚，妻子叫蘇晴，是設計師。
聽到“已婚”兩個字時，她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情緒，但很快恢復笑容：“真好，
我記得你當年就說想當黑客，也算是專業(yè)對口?！蔽殷@訝她還記得：“你呢？
怎么會回來當老師？”她告訴我?guī)煼洞髮W畢業(yè)后分配到這所學校，今年剛調(diào)來當班主任。
談話間，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鋼筆，這個小動作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樣。
“有時候真想回到那個時候，”她輕聲說，目光飄向窗外，“簡單，純粹。
”我跟著感慨：“是啊，那年夏天的雨，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彼蝗豢聪蛭?，
眼神復雜：“你記得？”沒等我回答，辦公室門被敲響，一個小腦袋探進來——是小宇。
“爸爸！你怎么來了？”孩子看到我，既驚訝又有點做賊心虛。林夕迅速切換回老師模式，
嚴肅地讓小宇進來，教育了他一番關(guān)于遵守紀律的重要性。
最后她摸摸小宇的頭：“回班去吧，下次不要再惡作劇了?！毙∮钊玑屩刎摰亓镒吡耍?/p>
辦公室里又只剩下我們兩人。4 曖昧的邊界小宇離開后，林夕起身去添茶水。
她走過我身邊時，帶來一陣淡淡的梔子花香，和十五年前她的味道一模一樣。重新坐下時，
她把椅子拉近了一些?，F(xiàn)在我們的距離近得能看清她睫毛的弧度，
和她眼角幾乎看不見的細紋?！皼]想到還能遇見你，”她的聲音輕柔下來，
“這些年我其實——”她話沒說完，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要分享一個秘密。香味更加濃郁了，
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呼出的氣息。那一刻，辦公室里安靜得只剩下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
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的嘴唇上，心跳加速。十五年來的幻想似乎即將成真，
那個雨中的背影終于要轉(zhuǎn)過身來——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猛地敲響。“老師！
小宇又把蟲子放在我筆盒里了！”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氣呼呼地站在門口，瞪著我們。
氣氛瞬間打破。林夕迅速后撤，推了推眼鏡，恢復老師應有的嚴肅表情：“怎么回事？
慢慢說?！蔽疑钗豢跉?，感覺像是剛從水里浮出來，重新獲得了氧氣。
5 危險的誘惑接下來的幾周，林夕總是以討論小宇學業(yè)為由約我見面。
有時是放學后的辦公室，有時是學校附近的咖啡廳。每次她都會精心打扮，噴著香水，
談話間總有意無意地觸碰我的手背或胳膊。我開始找借口推脫，但她又會私信我，
發(fā)一些模棱兩可的消息?！敖裉炜吹叫∮钌险n發(fā)呆的樣子，真像你當年。
”“周末我去圖書館了，還是老位置，你記得嗎？
”——蘇晴察覺到我的異常：“最近小宇老師找你很頻繁??？”“孩子調(diào)皮，老師多關(guān)照。
”我借口道，不敢看妻子的眼睛。蘇晴沒再多問，
只是某天晚上突然說：“感覺你最近心神不寧的，工作太累了嗎？”她按摩著我的肩膀，
手法溫柔。我搖搖頭，把她拉進懷里，聞著她發(fā)間熟悉的椰香，心里泛起一陣愧疚。
一天下班后，林夕直接守在我公司樓下。她倚車門站著，米白色風衣襯得身材修長，
引來不少路人側(cè)目?！奥愤^這邊，想起你在這兒上班，”她笑得自然，“不請我喝杯咖啡？
”在公司附近的星巴克里，她輕輕攪拌著拿鐵，突然問：“你幸福嗎？”我怔住了。
她繼續(xù)道：“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年我沒有轉(zhuǎn)學，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薄叭松鷽]有如果。
”我說，聲音比預期中要干澀。她突然伸手覆上我的手背：“許昊，
我其實一直...”我抽回手，打斷她：“林夕，我有家庭了?！彼凵癜盗税?，
但很快重新掛上笑容：“我知道，只是老同學敘舊而已，你別多想?！蹦峭砘丶摇?/p>
蘇晴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燒排骨?？粗蛢鹤釉诓妥琅哉f笑，我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負罪感。
6 雨夜的背叛周五下午，我提前下班去接小宇。天空陰沉沉的，預報說有雨。接到孩子后，
我把他送到蘇晴的工作室，自己則準備回公司加班。剛駛出小區(qū)，
雨點就開始噼里啪啦地砸在擋風玻璃上。雨刮器左右擺動，在模糊的視線中，
我看到路邊一個熟悉的身影——林夕，沒有打傘，全身濕透地站在公交站臺下。
我快速思考后，減速停下。搖下車窗：“林老師！沒帶傘嗎？我送你一程。
”她小跑著過來鉆進副駕駛，帶進一陣濕冷的風和水汽：“謝謝，沒想到雨這么大。
”我遞給她一盒紙巾：“怎么在這兒等車？”“家訪結(jié)束，正準備回學校取車。
”她擦拭著臉上的雨水。白色襯衫濕透后幾乎透明，緊貼皮膚，
勾勒出內(nèi)衣的輪廓和她優(yōu)美的身體線條。我移開視線，打開暖氣：“地址告訴我，
我送你回去?！避噧?nèi)空間突然變得狹小曖昧。暖氣烘烤著她濕漉漉的衣服，
那股梔子花香混合著雨水的清新氣息，彌漫在整個車廂里。她報出一個地址后，
聲音有些發(fā)抖：“好冷啊?！蔽艺{(diào)高暖氣，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雨水敲打著車頂，
形成密閉空間里的白噪音。紅燈，我停了車等待?！霸S昊，”她輕聲說，“那些年，
我真的想念過你很多次?！蔽覜]回應，只是緊握方向盤。她突然伸手，指尖輕觸我的下巴，
將我的臉轉(zhuǎn)向她。那一刻，時間仿佛慢了下來。我看到她濕潤的眼睛，被雨水沾濕的睫毛，
微微張開的嘴唇。綠燈亮了，后面的車按響喇叭。我猛地驚醒，轉(zhuǎn)過頭繼續(xù)開車。
但她已經(jīng)解開安全帶，靠了過來?！拔抑滥阋蚕胛?，”她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廓，
“那天在辦公室，你看我的眼神...”我猛地踩下剎車，將車靠邊停下：“林夕，
我們不能——”她突然吻了上來。雨水的氣息，梔子花的香氣，
和她嘴唇柔軟的觸感一起襲來。那一刻，十五年的遺憾與幻想沖垮了理智。我回應了這個吻，
手不自覺撫上她的后頸，感受著她脈搏的跳動和她身體的溫度。我們在雨中車內(nèi)擁吻，
像是對青春遺憾的一種瘋狂補償。她的手探進我的襯衫，指尖冰涼卻點燃了一串火焰。
就在事情即將失控時，手機突然響起——是蘇晴的專屬鈴聲。我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猛地推開林夕：“對不起...我不能這樣。”手機屏幕亮著，是我和蘇晴、小宇的合影。
照片上，我們?nèi)齻€人笑得燦爛幸福。林夕的眼神從迷離到清醒，再到受傷。她默默坐回座位，
系好安全帶：“送我回家吧?！币宦窡o話。7 紋身的秘密從那以后，
我和林夕之間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她不再刻意避嫌，而是經(jīng)常給我發(fā)消息，
約我見面。我大多推辭，但偶爾還是會赴約——理智告訴我這是危險的，
但某種被渴望的虛榮心又讓我無法徹底拒絕。我們最親密的行為止于那個雨天的吻，
但曖昧的氣氛卻在每次對視中流轉(zhuǎn)。她常?；貞浧饘W生時代的細節(jié)，那些我?guī)缀跬浀男∈拢?/p>
她卻記得一清二楚。“你記得嗎？有一次你幫我修自行車鏈，手上沾滿了機油，”她笑著說，
眼神悠遠，“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偷偷在圖書館的桌子上畫了一個小太陽?！蔽宜妓髁艘粫?/p>
記了起來。那天她穿著天藍色的裙子，蹲在旁邊看我修車，遞工具時我們的手指相觸，
我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膛。這些回憶一點點瓦解著我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