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在房間躺了整整兩天,他大姐就是不讓他下床,那源自狼牙特戰(zhàn)旅的靈魂,如此躺著只覺周身不適。他的身軀歷經(jīng)兩日日的調養(yǎng),已不再有痛感,初至這方世界,還沒有好好四處瞅瞅,即便承襲了張學良原主的記憶,他仍想親自看看。于是自床上起身,穿好衣物,跨步出門。
張學良漫無目的在大帥府中四處閑逛,看這府邸,建筑風格獨特,氣勢恢宏。走過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的墻壁上掛著一幅幅精美的字畫,這些字畫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價值不菲,張學良唏噓不已,前身從前要看這些還需要去京都博物館才可以,現(xiàn)在這些就這么靜靜地掛在走廊上,張作霖在東北的地位由此可見,觀賞了一會便繼續(xù)前行。 穿過花園,他不知不覺走到了后宅,這是家眷日常待的地方,張作霖的幾個姨太太還有女兒,還有年紀不大的孩子都居住在此。
一想到大姐張首芳這幾日在自己床邊照顧自己的辛勞,心里不由覺得一暖,他知道這個同父同母的姐姐從小到大一直在關心這個弟弟,因為大姐他躲過不知多少次他爹的馬鞭。便決定去他大姐那里瞅一眼,順帶讓她看看自己身體已無大礙。
來到大姐房間門口,門敞開著,張學良就看見五太太壽懿跟表嫂林蔓因(少帥劇中并沒有提及姓名,找資料也只查到姓林,張學良本人的口述回憶中說是林什么因,咱就自己起一個。在此聲明一下,本文中出現(xiàn)的人物出自電視劇少帥還有其他影視作品,與歷史無關,這是個穿越平行時空的小說,情節(jié)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重點強調本文中的張學良跟表嫂沒有感情線,單女主于鳳至)帶著幾個丫鬟在忙活著。
表嫂看見張學良站在門口,急忙朝他招了招手,開口說道:“漢卿,進來呀,快。”
張學良走進屋內,看著這忙活的一群人,便問道:“你們在干嘛呢?”
五太太一遍整理著桌面鮮紅的嫁衣,一遍回道:“你姐的嫁衣,我讓你嫂子幫著捯飭,我哪整得了這個呀,非得高手不可。”
張學良一聽這才想起來,父親給大姐安排了婚事,好像在原情節(jié)中,他父親在街上還被日本的刺客刺殺,張學良又開口問道:“日子定了嗎?”。
五太太回道:“定了,你爸讓人查了黃歷,麻衣相上也對照了,挑的這個月的十五?!?/p>
張學良此時也不多做停留,便朝張作霖書房方向走去,走到門口便看到喜順站在門口,便問道:“喜順,我爹在嗎?”喜順急忙拉過張學良輕聲的說:“帥爺剛跟馮師長喝完酒,你一會注意點,他正憋屈著呢。”張學良點了點頭,便走進張作霖書房。
此時,張作霖正在書桌前擺弄著各式的鎖具,抬頭看見張學良走進來,開口說道:“身體恢復的咋樣,看你這情況應該是沒啥問題了,原本想等你痊愈時候再找你的,你既然過來了,咱爺倆好好聊一下,今天跟你馮大爺和湯大爺喝的憋屈,六子,你陪你爹喝點?!睆堊髁赜殖T口的喜順吩咐道,:“喜順,讓廚房準備點下酒菜,我跟六子喝點?!薄昂玫模瑤洜敗毕岔樦苯泳烷_始準備起來。
不多時,喜順就帶幾個衛(wèi)兵把桌子擺在了書房,又端來幾碟下酒菜一壺高粱酒兩個酒杯就撤了出去。出去時,喜順直接帶上了房門,現(xiàn)在是老帥與兒子獨處的時間。
張學良拿起酒壺,給張作霖把酒倒?jié)M,便坐了下去,原本是想跟父親說日本人刺殺的事,眼下的情況肯定是父親也有話要跟他說,正好借此機會,他要把他接下來的一點想法跟父親研究一下。
張作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說:“你撞車這事,我已經(jīng)讓喜順處理完了,賠了點銀子,這件事就翻了。”張學良也跟著抿了一口酒,說:“爸,我向你認錯了,在床上躺著這兩天,我也想了很多事,雖然這次就是流了點血,那也是經(jīng)歷了一次生死。”心了笑了一下,可不就是死了一次嘛,不然咋來的這,“以前的我紈绔了一點,一直覺得我是大帥張作霖的兒子,誰不給我三份面子,那些青年會的人為啥拉攏我,不就是我的身份在這嘛,經(jīng)歷這事之后,我想明白了爸,以后不會讓您擔心了。”
張作霖夾起一?;ㄉ?,點了點頭,說:“六子,你能這么想為父很是欣慰呀,既然你要上進了,過多的話我就不跟說了,原本是想再罵你幾句的?!庇譂M臉笑意對張學良說,“你姐跟你鮑大爺?shù)拇蠊迂共诺暮檬聦⒔劝涯愦蠼泔L風光光嫁出去之后,接下來就輪到你了,你也成個家吧,成家之后就更穩(wěn)重了,有了家你也就收心了。”
“啥?有我啥事?讓我成親,我才多大呀,不想這么早?!彪m然心中知道自己未來妻子是于鳳至,但是此時的身體不過才15歲,以后世之人的看法,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張作霖看著張學良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了,不慌不忙的說道:“不早了,十四五就該成家了,祖宗的規(guī)矩,你也是到時候了。早年我給你定了一直婚約,鄭家屯商會會長于文斗先生,你應該聽說過,他是我的恩人,他救過我的小命,他有個女兒,打你個三四歲吧,叫于鳳至,鳳至,聽聽這名字,鳳至咱老張家了,多吉利,多喜慶啊,六子,我跟你說啊,這紙婚約是在你爹我最難最難時候定下的,現(xiàn)在你爹發(fā)達了,做了督軍省長了,有多少人在盯著呀,你要讓人看到你爹,還是那個言必信行必果的張作霖!等你姐的事完事,我就把你的事辦了。六子,你不會要讓你爹失信與人吧。”
張學良聽了這話,知道自己反對也沒用:“爹,這門親事我不反對,就是覺得太早了,能不能緩個幾年,再……”
沒等張學良繼續(xù)說,張作霖就打斷道:“兒子,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有一年,我在林子遇見了一個黑瞎子,從雪堆里拱出來,和你爹撞了個面對面,這個熊餓了一個冬天了,你說我該怎么辦?!?/p>
張學良聽到父親打斷自己的話,也沒著急往下說,順著父親的話接著:“這我哪知道啊?!?/p>
張作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繼續(xù)說:“都說我老張啊,是英雄一世。屁,其實誰不是從娘胎里爬出來的,好死不如賴活著,干啥跟那個畜生叫什么勁,逞什么能啊。你爹我呀,沒充那個大個,我調頭就跑球的嘍?!?/p>
張學良一聽,腦海就想起原劇中的情節(jié),好像這段話之后就是江湖是人情世故的那套話吧,現(xiàn)在不琴兒聽一次,不是白來了嘛,就繼續(xù)搭了個話:“這叫什么故事?!?/p>
張作霖嘿嘿笑了笑:“還沒完呢,如果那天遇上黑瞎子的時候,不是我一個人,我的身后有你媽,有你姐,有你弟弟,當然了還有你了,我還能跑嗎?”張作霖拍了拍張學良的后背,繼續(xù)說,“兒子,現(xiàn)在奉天的形勢就是這樣,我想躲,我的身后有兄弟哥們老幼婦孺一大堆,我既不能跑,我還得死扛啊,做馬匪的時候,能騙就騙能搶就搶,有奶便是娘啊,現(xiàn)在還行嗎?不行嘍,三頭六面,四角八方,誰都想給你出難題啊,你稍有閃失就萬劫不復啊,兒子?!?/p>
“爹我知道,馮大爺跟湯大爺都給你出難題了,不光是他們小日本,老毛子都在虎視眈眈,爹您受苦了。爹,我敬您一杯。”說完,張學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張作霖也喝完自己杯里的酒,笑著說:“兒子,知道心疼老子了。這個江湖就是這樣,兒子你知道江湖是什么嗎?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能應對就不容易,要懂全了那絕對不可能。就拿你爹當這個督軍省長,你馮大爺心里八百個不愿意,要不是你馬龍?zhí)恶R大爺出面,一時真拿你馮大爺沒有辦法。日本人那里咱就軟磨硬泡,能糊弄就糊弄。你這親事你還是要成的,還是要盡快成,一嘛,你爹我需要他于文斗,為我奉天做事,二嘛,要讓那些老兄弟看看,我張作霖依然言出必行,奉天這塊地大伙才能繼續(xù)跟我張作霖拴在一根麻繩上,奉天這片天才塌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