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是不是……有什么毛???硬不起來?所以昨晚才……才跑了?!”
“爸!”
我氣得低吼出聲,臉上像著了火,燒得滾燙。
巨大的羞憤讓我恨不得立刻消失。
感覺此刻整個留觀室的目光,都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我甚至能聽到,別人在小聲議論我。
“你別叫我爸!”
他見我反應激烈,臉上的“確信”更深了。
指著我的手都激動得有些發(fā)抖。
“你心虛了!被我說中了是不是!”
然后對著聞聲趕來的醫(yī)生嚷嚷起來:
“你們快給他看看!好好檢查檢查!他肯定是那方面有?。〔蝗辉趺础趺吹阶爝叺娜舛疾怀??還砸門跑醫(yī)院?這根本說不通!”
話音未落,他竟真的伸出手,抓住了我腿上的薄被一角,用力一拽。
“你干什么!”
我驚怒交加,用盡全身力氣死死按住被角。
可他跟聽不見一樣,跟我來回拉扯。
“檢查!讓醫(yī)生看看你是不是個廢物!”
他雙眼赤紅,另一只手也伸過來。
不顧我的掙扎和周圍人的驚呼,執(zhí)意要掀開那層遮羞布。
醫(yī)生看到這一幕,也只覺荒謬不已。
“夠了!爸——!”
直到我爆發(fā)出近乎絕望的嘶吼,才讓他瘋狂的動作停滯了一瞬。
“過幾天等我好一點……我……再見小芳一次……好好談?!?/p>
聽到我愿意見小芳,他才重重地哼了一聲。
松開了攥緊被角的手,咚咚咚地大步離開了病房。
而我卻筋疲力盡地癱軟在病床上,連指尖都在顫抖。
但我僅僅待了不到半小時,就逃也似的辦理了出院,趕去公司。
因為我剛剛收到通知,我負責的項目已進入了關鍵的攻堅階段。
作為技術負責人,明天上午十點,我必須在場坐鎮(zhèn)。
這關系到整個項目的成敗,以及我為之奮斗了數(shù)年的總監(jiān)位置。
凌晨的辦公室,燈火通明。
我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工作之中,直到窗外的天色由濃黑漸漸透出灰白。
當最后幾個數(shù)據檢查完,我緊繃了近四十八個小時的神經也才驟然松弛。
實在撐不住了,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啞聲叮囑助理小陳。
“剩下的交給你們,尤其是那個有完整備份的硬盤,千萬不能出事。”
“放心吧遠哥!保證完成任務!你快去瞇會兒!”
走到行軍床邊,一沾枕頭,意識就沉入了黑暗。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輕輕推我。
“遠哥…遠哥?醒醒…”
我睜開眼,刺目的陽光已經透過百葉窗縫隙照了進來。
摸出手機一看,已經是上午九點四十分了。
我瞬間清醒,離最終測試只有二十分鐘了。
“怎么現(xiàn)在才喊我?”
可小陳卻一臉愧疚和慌亂。
“我…我調了鬧鐘的…可是剛才林叔叔來了…他…他…”
我爸?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猛地坐起身。
“他說…說看你昨晚沒回家,擔心你身體,特意給你送早餐過來…”
“他進來后,看到你還在睡,就說…就說你太辛苦了,讓我們別吵醒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