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兒子回到學校后，被同學按在廁所逼著喝臟水，老師卻冷眼旁觀：“心思齷齪就要付出代價。”
沈佳雪甚至帶著直播團隊沖進他的教室，鏡頭對準他慘白的臉：“阿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當眾道歉！”
高三正是敏感好強的年紀，鏡頭懟在他臉上，無數(shù)的閃光燈晃的她睜不開眼睛，記者們七嘴八舌的提問，周圍同學的眼神從震驚到鄙夷，像一根根針一樣扎在他身上！
他嘴唇哆嗦著，反復的說：“我沒有?！?/p>
可沒有人相信他。
那天放學后，兒子從天臺跳了下去。
等我趕到學校時，只看到蓋著白布的擔架，和地上蔓延到腳邊的鮮血。
我撲上去哭的撕心裂肺，老師扶住我，耳邊全是嗡嗡的響聲，世界在那一刻也成了黑白。
思緒回籠，我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表弟陳陽比兒子大四歲，在自媒體擁有百萬粉絲，無論去哪里都帶著一個小型攝像頭記錄生活。
他的身形和錦瀚差不多，都是瘦高個，肩膀窄窄的，隔著衣服瞧著幾乎分不出差別。
我捏著手機走到陽臺，聲音壓得很低，“有個活兒給你，來不來？”
“給人修個水管，一個小時搞定，三千塊?！?我直接報出條件，“就是，得戴個口罩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爆發(fā)出表弟拔高的聲音：“啥？修水管給一千？還戴口罩？姐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是不是那戶人家有啥傳染病啊？”
我被他逗得緩和了些，語氣卻依舊嚴肅，“就是普通的水管爆裂，人家姑娘家，怕生人不方便。你就戴個一次性口罩，別多問，只管修好拿錢。干不干？”
“干！怎么不干！” 表弟立刻拍板，聲音里滿是雀躍，“三千塊呢，抵我三天工資了！地址發(fā)我，我這就請假過去！”
我把沈佳雪家的地址發(fā)過去，又特意加了句：“記住，全程別摘口罩，少說話，修完就走，別喝她遞的任何東西?！?/p>
“知道了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 表弟樂呵呵地應著，掛了電話。
我盯著手機屏幕，指尖依舊冰涼。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錦瀚應該已經在去沈佳雪家的路上了。
我直接讓兒子收拾東西，給他報名全封閉的教育夏令營。
兒子愣住了：“現(xiàn)在？”
“對，就現(xiàn)在！” 我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卻又帶著溫柔，“現(xiàn)在去還能趕上他們今天的第一門考試，高考關鍵期，媽想讓你安安心心沖刺，別被家里的事分心。那個沖刺班管得嚴，吃住在學校，正好適合你?！?/p>
其實我早就打聽好了，那所沖刺班是全市有名的軍事化管理，進出都要登記，監(jiān)控覆蓋到每個角落，只要進了校門，就像進了一個安全的堡壘。
這既是為了讓他專心學習，更是為了給他一個鐵打的不在場證明。
到了學校門口，校門口的保安仔細核對了信息，又給兒子拍了照存檔，才放他進去。
看著他背著書包走進校門的背影，我站在門口看了很久，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身離開。
下午三點，表弟發(fā)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沈佳雪家客廳，地上果然積著水，表弟戴著藍色的一次性口罩。
正蹲在地上擰水管，背后隱約能看到沈佳雪穿著那件熟悉的絲質睡裙，站在不遠處叉著腰。
半小時后，表弟發(fā)來一個“OK”的手勢，附帶一句：“搞定！那女的怪怪的，老盯著我看，還問我是不是變聲期，聲音跟以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