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自己冷漠到了極點的聲音?!芭?,又沒死是吧,溫閑的命可真硬啊。
”我爸哭著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頭傳來我姐沙啞的指責聲:“溫嘉樹,你怎么這么冷血?
你知不知道小閑這幾天一直在跟你說對不起?”“算了,你來醫(yī)院一趟,
小閑有話想跟你——”她的話還沒說完,
的聲音:“是我的錯……我不該活著……我是多余的……”我爸和我姐忙不迭過去安慰溫閑,
聲音很急切:“小閑,你不要瞎想啊,你不要嚇爸爸啊……”“小閑,是姐姐對不起你,
要是當初沒有把溫嘉樹接回來就好了……”……我自虐一樣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到甚至不屑地笑了一聲??窗?,總算說出心里話了。明明心早就偏了,
還非要擺出一副一碗水端平的樣子。無端就讓人哽了一根魚刺一樣。膈應又難受。
何聲聲的信息還在源源不斷地進來。她回憶我們小時候撿瓶子的事?;貞浳覄傉J回溫家時,
哭著拉著她的手不放的樣子。還回憶她抱著一罐千紙鶴跟我告白的樣子。
我平靜地滑過這些信息。內心一片荒蕪。但我還是答應了和她見一面。畢竟,
在被溫閑折磨的這七年里,何聲聲的確算是支撐我堅持下去的一個支柱。
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一場體面的告別是我對這段過往感情最后的溫存。
我們約在了我們常約會的那間小飯館。何聲聲顯得有些局促。見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