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掄起長棍,一招棍底藏花,直朝那盜雙腿打去。那盜一個翻身,便倒在了地上。冷月又照著那盜手腕又是一棍。那盜慘叫一聲,刀隨之脫了手。
冷月將刀挑起甩開,又舉起長棍卯足力氣,狠狠向那強(qiáng)盜的胸口掄去……
“嘭”得一聲巨響,那盜的身子如抽筋般高高翹起,像只受到抽打的蛤蟆四肢伸直,臉憋得通紅,眼珠就要爆出,“噗”得一聲,鮮血從嘴里直噴出來,直挺挺躺在地上沒了動彈……
冷月大喊道:“街坊們,快拿繩來將他綁了!”
幾個膽大點(diǎn)的青年拿了繩來,將那強(qiáng)盜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那強(qiáng)盜哥見此,照著蕭暮寒虛晃一刀,想要奪路而逃。靜殊即刻揮鞭而去,卷住那盜的腳用力一拉。
那盜“哎喲”一聲單腿跪地,握刀之手隨之撐向了地面。
蕭暮寒一個箭步?jīng)_去,先踩住那刀,再將劍架住那盜喉嚨,另一只手抓住他脖領(lǐng)直提起來。
那盜便僵在那不敢動。幾個青年便又一起過去,將那強(qiáng)盜哥也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正在此時,幾個官差過來,了解情況后便直接將兩盜押走。
蕭暮寒將惠掌柜弄醒,嘆了口氣便拉著靜殊出了飯館……
惠掌柜呆坐很久,突然嚎啕大哭:“離兒!——離兒!——我的離兒??!——”
冷月拭著淚,只默默陪在他身邊……
自此之后,惠掌柜再也無心經(jīng)營飯館,要么躺在屋里發(fā)呆,要么就是借酒消愁……
所有事情都由冷月一人打理,忙完后院忙飯館,一日下來,直累倒在席子上,再也擠不出來一絲力氣,練功之事仍是擱下……
尹掌柜在小鎮(zhèn)經(jīng)營著一家米店,他常到飯館送米,見惠掌柜如此一蹶不振,又見冷月一小孩子忙前忙后,便去勸惠掌柜,可連勸了好幾次仍是如此,只得無奈嘆氣……
如此過了三個月,有日尹掌柜又來送米,見冷月倒在了后院。
他趕緊將冷月扶著坐起,一摸額頭是直燙手,便即刻找到惠掌柜大聲道:“你于心何忍,一個大男人成天躺著,讓一小孩子如此操勞,你快去看看,月兒都快不行了!”
惠掌柜這才從床上坐起,跑去后院,見冷月臉白得像張紙,便撲上去大哭:“離兒!——離兒!——你可千萬別離開我呀,唔唔唔……”
“你醒醒吧,他是月兒!”尹掌柜大聲道:“你的離兒已經(jīng)走了,你要面對現(xiàn)實(shí)!”
惠掌柜這才反應(yīng)過來,卻只坐在地上大哭……
“惠掌柜,我還能做事,你回屋歇著吧?!崩湓聮暝榔饋?,可隨之便暈了過去……
“月兒!——月兒!——”尹掌柜扶著冷月大聲叫著,隨后對著惠掌柜大聲道:“你再這般下去,就連月兒也會離開你,到時你便真成孤家寡人了!月兒比你那離兒不知強(qiáng)多少倍,你還不懂得珍惜!”
尹掌柜的話如炸雷般將惠掌柜喚醒,他嘴里開始念叨起來:“月兒!——月兒!——”隨之又撲上去大哭道:“月兒,是我不好,是我不對,你可千萬別離開我??!——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兒啊,月兒——嗚嗚嗚……”
尹掌柜見此,直抹起了眼淚……
一個月后。
冷月吃過晚飯正準(zhǔn)備去鐵鋪練功,惠掌柜拿了幾匹布出來道:“月兒,我跟你一起去鐵鋪?!?/p>
“那帶布干啥?”
“不能讓你蕭伯白教你功夫啊,這些布給父女倆做幾身衣裳。”
“好勒,惠掌柜,這些布我來拿。”
他倆來到鐵鋪后院,蕭暮寒正在喝茶沉思,靜殊則坐在檐下不停張望。
“暮寒兄在喝茶呢?”
“是惠老弟來了,過來一起喝茶?!?/p>
“暮寒兄,這幾匹布給靜兒做幾件衣裳。”
“如此破費(fèi)干啥。”
“月兒,將布放你蕭伯屋里去,我有幾句話要與你蕭伯講?!?/p>
“好勒!”
惠掌柜坐下喝了幾口茶道:“暮寒兄,你雖大我兩歲,可打小我們一起長大,二十年沒見,你好像變了個人,都與我們生份起來了?!?/p>
“哪有的事。”蕭暮寒講完又沉默起來……
“暮寒兄這些年在京城做什么?”
“……當(dāng)年到了京城,輾轉(zhuǎn)做了名賞金獵人,專捉拿官府通緝犯。講來慚愧,至今也未曾拿住一兩個驚天要犯!”
“暮寒兄是后悔昔日選擇?”
“……那倒不是,要說遺憾……便是未能見到二老最后一面……”
“當(dāng)年二老病危,我曾寫信與你,為何不見你回來?”
“那時正在西域追捕一名重犯,一去便是大半年,待我回京,方見到老弟的書信,我思量,就算回去也無濟(jì)于事?!叮€要多謝老弟幫著料理二老后事,真是感激不盡。”
“講哪里話,我們兄弟間自不必客氣?!?/p>
“如今將這鐵鋪開起來,也算是完成二老遺愿?!?/p>
“我之前認(rèn)為學(xué)武并無大用,可自那兩強(qiáng)盜,唉!……對了,我現(xiàn)在可是把月兒當(dāng)親兒子看待,他太想學(xué)功夫了,你能不能看著我的薄面,正式收他為徒?”
“月兒是塊習(xí)武材料,我也正想著與你商量此事呢。”
“哈哈……那太好了,擇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晚便行拜師禮如何?”
“極好!”
“月兒出來,快與你蕭伯敬茶拜師!”
冷月趕緊出來站在了蕭伯面前。
“你愣著干啥,還不快給師父敬茶。”惠掌柜提醒道。
“哦?!崩湓露似鸩柰腚p膝跪地,高舉頭頂大聲道:“師父在上,月兒給師父您敬茶!”
蕭暮寒神情嚴(yán)肅,正襟危坐,他接過茶碗一飲而盡,道:“好!從今往后,你我便是師徒!月兒瑾記!定要勤練武功,切勿侍強(qiáng)凌弱,要時刻記著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月兒瑾記!”
蕭暮寒隨即扶起冷月,雙手緊握他膀子道:“月兒,真是好樣的!”
惠掌柜眼眶濕潤著道:“月兒,你便留下來練功,我先回了?!彼艘幌卵蹨I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