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魂穿了,時值深秋,原主正躺在寬厚的板凳上,一下一下地挨著大板子,皮開肉綻。鮮血透過單薄的里衣汩汩而出,涼風(fēng)一過猶如寒冬刺骨。
我剛想探起身,卻又被板子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按到板凳上,繼續(xù)被痛打著,這是怎么回事?咋就到這里?還被這么多人虐待。天哪!
好幾次想要奪過板子,反手一擒,站起來也讓他們也瞧瞧我的厲害,也把這些兇狠的惡奴痛打一遍。然而想象很美好,奈何這具虛弱無力,滿身傷痕的身體由不得我。
旁邊的老嬤嬤吳媽哽咽地數(shù)著板數(shù),急得來回邁著緊張的步子,跪在前方還有一位身著華服的少年,正哭著哀求地扯著坐在椅子上的夫人的衣角:“娘,求您了,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桃子妹妹就要死了,娘……”少年是趙府少爺趙世康,如今的趙府善心人不多了,少爺是其中一個。
我承受著原主身體的疼痛,根本無力反抗,也來不及思考便昏死了過去。當(dāng)老嬤嬤吳媽數(shù)到三十時,急忙喊到:“夠了,夠數(shù)了,夫人?!?,家丁們的板子霎時止住。
趙夫人端著金色茶盞,不緊不慢輕抿了一口,凌厲的眼光越過所有人掃到我身上。
“若是不死,就發(fā)賣到青樓吧!”
這時,貼身丫鬟春梅著急忙慌地走上前,在趙夫人耳邊輕語:“夫人,西院又不安生了,我們要不要再去請神婆子?”
“夫人,桃子,桃子好像斷氣了,怎么辦?!崩蠇邒邊菋屘竭^鼻息也慌張地說。
“不行,不能讓她死,去叫張大夫來?!辈璞K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沒碎,但聽得出力道。
很快,我被拖進(jìn)陰暗潮濕的柴房里,昏睡了整整半個月。
這半個月,張大夫一共來了五回,每次把完脈后都搖頭嘆息:這次可能保不住了,實在是打得太狠,兩個月前才把這丫頭打過一次,怎么今天又被打呢?這丫頭還真命苦,也命硬,打成這樣了,竟然還揣著一口氣沒斷。
“盡量保住她的命,張大夫?!壁w夫人發(fā)話,張大夫也實在是盡力,然收效甚微,我仍然昏迷不醒,身上的傷口一直發(fā)炎,一會像火燒一樣大汗淋漓,一會像在冰窟里,冷得發(fā)抖。
“趙夫人,該用的藥已經(jīng)用了,接下來只能看她還想不想活下去了,夫人,我能力有限,不是每次都有華佗的起死回生之力。下次,讓大家伙悠著點吧。”張大夫?qū)嵲诳床幌氯ィ嘧煺f了幾句話又覺不該多管閑事,說罷便即刻辭行。
“嗯,也好,那不用再看了。”趙夫人站在一旁,毫無波瀾的回應(yīng),人命如草芥。
“現(xiàn)在看她的造化了,倘若醒不成,就扔到亂葬崗喂野狗吧,你們也看著辦,別讓她再來礙眼了?!崩淠恼Z氣猶如冰錐,一行下人馬上應(yīng)下,都等著希望我早些咽氣,免得再受如此皮肉之苦,畢竟這不是第一次被打得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