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謀士獻策,暗流涌動中秋的月光尚未鋪滿大靖王朝的都城,
丞相府的書房內(nèi)已點起了明晃晃的燭火,燭油順著燭臺緩緩滴落,
在紫檀木桌面上積成小小的蠟珠,如同此刻陸崢心頭積壓的煩躁,遲遲無法消散。
陸崢身著一件墨色錦袍,袍角繡著暗紋云鶴,他雙手背在身后,在書房內(nèi)踱來踱去,
目光時不時落在墻上懸掛的《大靖輿圖》上,眉頭緊鎖。再過三日便是中秋宮宴,
那不僅是皇室團聚的日子,更是各位皇子暗中較量的絕佳時機。三皇子蕭景琰手握兵權(quán),
在軍中聲望極高,近來更是借著巡查邊防的由頭,
拉攏了不少將領(lǐng);五皇子蕭景瑞則深得文臣擁護,朝堂上半數(shù)官員都愿為他發(fā)聲。
唯有七皇子蕭瑾,自小在宮中存在感極低,性子懦弱,毫無勢力可言,可即便如此,
他也被卷入了這場儲位之爭,成了他人眼中可有可無的棋子?!按笕?,沈先生到了。
” 門外傳來管家恭敬的聲音,打斷了陸崢的思緒?!白屗M來。” 陸崢停下腳步,
整理了一下衣袍,重新坐回太師椅上,試圖掩飾住臉上的焦躁。門被輕輕推開,
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進來。來人正是沈硯,他身著一襲青布長衫,雖衣著樸素,
卻難掩周身的書卷氣。他面容俊朗,眉宇間帶著幾分沉穩(wěn),
眼神清澈卻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邃。沈硯走到書桌前,
微微躬身行禮:“屬下見過丞相大人?!薄白伞!?陸崢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語氣平淡,
可目光卻緊緊盯著沈硯,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沈硯是半年前投奔到他門下的,
起初陸崢并未在意這個看似普通的謀士,可幾次下來,沈硯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獻上妙計,
幫他化解了不少麻煩,陸崢也漸漸對他刮目相看,將其視為心腹。沈硯謝過之后,緩緩坐下,
他抬眼看向陸崢,輕聲問道:“大人近日面色不佳,可是為中秋宮宴之事煩憂?
”陸崢心中一動,沒想到沈硯竟如此敏銳,他點了點頭,嘆道:“不錯,
三皇子與五皇子勢力日益壯大,若不能想辦法制衡他們,日后朝堂局勢怕是難以掌控。
我雖身為丞相,可在這儲位之爭中,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fù)啊?!鄙虺幎似鹱郎系牟璞?,
輕輕抿了一口,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大人不必過于憂慮,
三皇子與五皇子看似勢均力敵,實則各有破綻。三皇子手握兵權(quán),可近來南方多地遭遇洪澇,
百姓流離失所,朝廷正需派人前往賑災(zāi)。若大人向陛下舉薦三皇子前往賑災(zāi),
一來可讓他遠離都城,暫時無法參與朝堂爭斗;二來賑災(zāi)之事繁雜,
稍有差錯便會引得百姓不滿,屆時他在民間的聲望定會受損?!标憤樠矍耙涣?,
沈硯的這個提議確實精妙,可他隨即又皺起眉頭:“可三皇子手握兵權(quán),未必愿意前往賑災(zāi),
更何況此事若處理不當,恐怕會引火燒身。”“大人放心,” 沈硯放下茶杯,語氣篤定,
“三皇子一向看重自己的聲望,若大人在朝堂上言說,此次賑災(zāi)事關(guān)重大,
唯有三皇子這般有能力、有威望之人才能勝任,他必定不會拒絕。至于賑災(zāi)過程中的差錯,
屬下已有對策,可暗中安排人手,在賑災(zāi)糧款上做些手腳,
屆時只需將責任推到三皇子的下屬身上,既能削弱他的勢力,又不會讓大人受到牽連。
”陸崢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沈硯的計策果然周密。他正欲開口夸贊,
卻見沈硯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只削弱三皇子還不夠,還需扶持一位皇子,
與三皇子、五皇子形成三足鼎立之勢,這樣大人才能在其中周旋,掌控局勢。
”“扶持哪位皇子?” 陸崢問道,他心中早已有所猜測,卻想聽聽沈硯的想法。沈硯抬眸,
目光平靜地看向陸崢,一字一句地說道:“七皇子蕭瑾?!薄笆掕??” 陸崢有些意外,
他皺了皺眉,“七皇子懦弱無能,毫無勢力,扶持他有何用?”“正因為他懦弱無能,
毫無勢力,才值得大人扶持?!?沈硯解釋道,“七皇子在宮中無依無靠,
若大人此時對他伸出援手,他定會對大人感恩戴德,日后大人若想掌控他,也易如反掌。
而且,扶持七皇子,既不會引起三皇子與五皇子的警惕,又能在朝堂上為大人增添一股助力,
何樂而不為呢?”陸崢仔細思索著沈硯的話,覺得十分有道理。他看向沈硯,
越看越覺得此人是個難得的人才,若能好好利用,定能助自己實現(xiàn)野心??删驮谶@時,
他忽然注意到,當沈硯提及 “七皇子蕭瑾” 時,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那情緒快得如同流星劃過夜空,若不是他一直緊盯著沈硯,恐怕根本無法察覺。
陸崢心中頓時升起一絲疑慮,沈硯為何會對七皇子有這樣的情緒?
難道他與七皇子之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可他轉(zhuǎn)念一想,沈硯不過是個普通謀士,
與身處深宮的七皇子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交集,或許只是自己多心了。他壓下心中的疑慮,
對沈硯說道:“你的計策很好,就按你說的辦。此事若能成功,我定會重重賞你。
”“屬下只是為大人效力,不敢奢求賞賜。” 沈硯微微躬身,語氣謙遜。
“你不必過于謙遜,你的才華我都看在眼里?!?陸崢擺了擺手,“好了,你先下去吧,
明日朝堂上,我便按照你的計策行事?!薄笆?,屬下告退?!?沈硯再次行禮,
轉(zhuǎn)身緩緩走出書房。待沈硯離開后,陸崢坐在太師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心中仍在思索著沈硯剛才的那一絲異常??伤雭硐肴?,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終只能歸咎于自己多心,將此事拋在了腦后,開始琢磨明日朝堂上該如何行事。而此時,
沈硯正走在丞相府的庭院中。中秋的夜晚已有了幾分涼意,微風拂過,吹起了他的衣角。
他抬頭望向天空,一輪明月正緩緩升起,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他眼中復(fù)雜的神色。蕭瑾,
那個占據(jù)了他身份的人,如今卻要靠他的計策才能在朝堂上立足,這何其諷刺。
可他現(xiàn)在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必須忍耐,等到合適的時機,將所有的真相都公之于眾,
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與此同時,皇宮深處的七皇子寢宮內(nèi),蕭瑾正坐立不安。
他身著一件月白色的錦袍,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臉上滿是惶恐。他本是偏遠宗室子弟,
半年前被突然接到宮中,被告知要代替真正的七皇子蕭景淵留在宮中。起初他還滿心歡喜,
以為自己一步登天,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害怕。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替身,
一旦身份暴露,不僅會失去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恐怕連性命都難保。尤其是近來,
儲位之爭愈發(fā)激烈,三皇子與五皇子明爭暗斗,他夾在中間,如同驚弓之鳥。
剛才他收到消息,說明日朝堂上,丞相陸崢可能會舉薦三皇子前往賑災(zāi),
還會扶持他與三皇子、五皇子抗衡。這讓他更加惶恐不安,他根本沒有能力與那些皇子抗衡,
陸崢扶持他,不過是把他當成了棋子,一旦他失去利用價值,后果不堪設(shè)想。
蕭瑾在寢宮內(nèi)踱來踱去,心中焦急萬分。他忽然想到了沈硯,
那個在丞相府中聲名鵲起的謀士。他曾聽說過沈硯的才智,也知道沈硯是陸崢的心腹?;蛟S,
沈硯能幫他?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對身邊的小太監(jiān)說道:“你悄悄去一趟丞相府,找到沈硯沈先生,就說我有要事相求,
請他務(wù)必來見我一面。記住,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毙√O(jiān)心中一驚,
七皇子竟然要私下見丞相府的謀士,這可是犯了宮規(guī)的??伤粗掕炭值纳裆?/p>
不敢多問,只能躬身應(yīng)道:“是,奴才這就去。”小太監(jiān)匆匆離開后,蕭瑾坐在椅子上,
雙手合十,默默祈禱沈硯能來見他,能幫他渡過這次難關(guān)。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求助的沈硯,
正是那個被他取代了身份的真正七皇子蕭景淵。一場圍繞著身份與權(quán)力的陰謀,
才剛剛拉開序幕。第二章:身份疑云,危機四伏晨光透過窗欞,灑在丞相府書房的青磚地上,
將昨夜殘留的燭火氣息驅(qū)散了大半。沈硯剛踏入書房,便見陸崢正拿著一份奏折來回踱步,
墨色錦袍的下擺掃過桌角,帶起幾片落在案上的枯葉?!按笕私袢諝馍跫?,
想來昨日朝堂之事頗為順利?” 沈硯躬身行禮,
落在陸崢手中那份蓋著朱紅印章的奏折上 —— 那是陛下準了三皇子前往南方賑災(zāi)的旨意。
陸崢轉(zhuǎn)過身,將奏折拍在桌案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多虧了你那計策,
陛下不僅準了三皇子去賑災(zāi),還特意囑咐我多照拂七皇子。如今朝堂上,
誰都知道七皇子是我保的人,五皇子那邊也安分了不少?!?他走到沈硯身邊,
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腦子,真是比那些寒窗苦讀幾十年的老臣還好用?!鄙虺幋鬼?,
掩去眼底的波瀾:“大人過譽了,屬下只是順勢而為。三皇子雖離了都城,
但他在軍中的勢力仍在,大人還需多留意?!薄斑@點我自然清楚?!?陸崢坐回太師椅,
端起侍女剛送來的熱茶,“不過三皇子剛離京,他的人還不敢輕舉妄動。倒是你,
昨日回府后,可有察覺到異常?”沈硯心中一凜。他昨日從丞相府離開后,
便感覺有人暗中跟蹤,那些人腳步輕捷,氣息隱匿,顯然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暗衛(wèi)。
他當時并未聲張,只是繞著都城轉(zhuǎn)了幾圈,巧妙地將人甩開,卻沒想到陸崢也察覺到了動靜。
“屬下昨日確實察覺到有人跟蹤,不過已經(jīng)甩開了?!?沈硯如實答道,
“想來是三皇子的人,他雖離了京,卻仍不放心大人,想從屬下身上找到把柄。
”陸崢冷哼一聲,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蕭景琰倒是心細,可惜用錯了地方。
他以為查探你的底細,就能抓住我的把柄?真是天真。” 他頓了頓,看向沈硯,
“你背景干凈,這是好事,但也容易讓人起疑。往后你出門,多帶幾個護衛(wèi),
免得再被人盯上?!薄岸嘀x大人關(guān)心,屬下記下了。” 沈硯躬身應(yīng)道,
心中卻暗自思索 —— 三皇子派人查他,未必只是為了陸崢。三皇子在軍中多年,
心思縝密,或許已經(jīng)察覺到他與 “七皇子” 蕭瑾之間的微妙聯(lián)系,
想要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與此同時,都城另一處的三皇子府中,一名黑衣暗衛(wèi)正單膝跪地,
向坐在主位上的三皇子蕭景琰復(fù)命。蕭景琰身著銀色鎧甲,鎧甲上的鱗片在晨光下泛著冷光,
他面容剛毅,眉頭緊鎖,眼中滿是不耐?!澳闶钦f,跟著沈硯轉(zhuǎn)了半宿,
連他的落腳點都沒查到?” 蕭景琰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怒意?!皩傧聼o能。
” 暗衛(wèi)頭埋得更低,“那沈硯十分狡猾,幾次故意繞路,還利用集市上的人流甩開了屬下。
而且,屬下發(fā)現(xiàn),丞相府的護衛(wèi)對他十分恭敬,甚至比對一些官員還要上心。
”蕭景琰手指敲擊著桌面,陷入沉思。沈硯不過是陸崢的一個謀士,卻能得到如此重視,
這本身就不正常。更何況,陸崢近來突然扶持七皇子蕭瑾,而沈硯正是這一切的推動者。
他總覺得,沈硯和蕭瑾之間,藏著什么秘密?!袄^續(xù)查?!?蕭景琰沉聲道,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查清楚沈硯的底細,還有他和蕭瑾之間的關(guān)系。記住,
不要打草驚蛇?!薄笆牵瑢傧伦衩?。” 暗衛(wèi)起身,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蕭景琰站起身,
走到窗邊,望向皇宮的方向。他知道,陸崢扶持蕭瑾,不過是想把蕭瑾當成棋子,
可他偏要看看,這枚看似無用的棋子,究竟能翻出什么浪花。而那個沈硯,
若是真有什么秘密,他定會親手將其揭開。此時的皇宮內(nèi),
七皇子寢宮內(nèi)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蘇清沅坐在床邊,手中拿著脈枕,正為蕭瑾診脈。
她身著一襲淡紫色衣裙,裙擺上繡著精致的蘭花紋路,烏黑的長發(fā)挽成簡單的發(fā)髻,
只插了一支玉簪,顯得清雅脫俗。“七皇子殿下,您這脈象虛浮,是長期思慮過度所致。
” 蘇清沅收回手,將脈枕放在一旁,“近來朝堂之事繁雜,殿下還是要多保重身體,
莫要太過憂心?!笔掕诖采希樕n白,聽到蘇清沅的話,
忍不住嘆了口氣:“多謝蘇姑娘關(guān)心,只是這朝堂之事,豈是我能左右的?
我不過是個……” 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 他不能告訴任何人,自己只是個替身。
蘇清沅看著蕭瑾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疑竇叢生。她父親是吏部尚書,因不愿參與儲位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