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把姬傾月扶上女帝之位??粗粍Υ倘胛倚呐K時,
我笑了:“恭喜陛下斬斷最后一道枷鎖。”她以為斬的是塵緣情絲,
卻不知那是系統(tǒng)對我的最后約束。當仙帝道果融入至我身體中時,她的帝冕驟然崩碎。
面如死灰的她流下懺悔的淚水?!拔业谋菹?,感謝你的背叛。”“順便一提,
你流淚的樣子可沒有其他女子好看?!?.空氣中塵埃干燥濃重,帶著北地獨有的粗糲感,
嗆得人喉嚨發(fā)癢,也糊了眼。這間破敗驛站的屋檐像個漏勺,
幾縷慘白的光從瓦片的破洞里刺下來,正好照在蜷縮在角落柴草堆里的那個身影上。姬傾月。
名字是頂頂好聽,傾國傾城的傾,月華皎潔的月。
可惜人嘛…臟得像個剛從灶膛里扒拉出來的煤球,蜷縮在發(fā)霉的干草堆里,渾身篩糠似的抖。
那身原本質(zhì)料還不錯的宮裝,早被一路的追殺磨成了條狀的破布,勉強掛在單薄的骨架上,
血污泥濘的深褐色干涸痕跡糊了滿身。她唯一露出來的那截細瘦手腕,
上面橫七豎八爬著新舊的傷,一只骨節(jié)突兀的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
指縫里發(fā)出細微的、瀕死小獸般的嗚咽。角落里幾只耗子吱吱叫著逡巡,
綠豆大的眼睛冒著幽光,似乎在掂量著這塊角落里的“肉”死了沒有。真慘。
慘得連我都生不出一絲所謂的“憐憫”。這玩意兒對我來說,早八百年就喂狗了?!径#?/p>
檢測到符合條件的重大氣運持有者(殘損狀態(tài)):姬傾月。大胤王朝末代帝裔。
】一個冰冷只存在于我腦海的機械音突兀響起。我靠在那扇咯吱作響的破爛門框上,
抱著胳膊,視線像在打量一件剛出土的文物。
友完了女師尊、女師尊完了女仙、女仙完了女魔頭、女魔頭完了又女帝......”“唉,
我都快被你這破上岸第一劍系統(tǒng)快搞死了?!薄懊看味蓟ù缶ε囵B(yǎng),
然后等對方上岸后被‘無情’拋棄?!薄澳闶遣皇菓?yīng)該叫終極受虐狂系統(tǒng)更合適一點?
”【檢測到宿主態(tài)度不端正,即將開啟物理變性功能......】“得得得得!
”“我錯了、錯了!”我的目光再次回到這次的對象身上,繼續(xù)用意識無聲地吐槽?!皣K,
系統(tǒng),你這眼光是越來越不挑了。”“這都快斷氣了?!薄舅拗鳠o需質(zhì)疑。
目標體內(nèi)蘊藏‘紫薇帝氣’核心本源(極度微弱),契合度99.99%。
】【任務(wù)綁定:傾盡一切,助其登臨女帝之位?!俊境晒Κ剟睿韩@得仙帝道果。
】系統(tǒng)音毫無波瀾,像在宣讀一份枯燥的報表。仙帝道果…我舌尖無意識頂了頂后槽牙,
一股鐵銹般的渴望從喉頭泛起。
算是......給了個重分量的獎勵......”第一次當著女友和她官二代姘頭的面,
被夾斷四肢,給了一個蘋果(永葆青春)。第二次師尊做了武林盟主,
被廢了武功、斷了經(jīng)脈,給了一個香蕉(武道三板斧)。
第三次、第四次......總之每一次都是肉體精神折磨上滿,但獎勵都是不倫不類。
不過好歹提供了那么多次情緒價值,如今倒不至于隨便被非系統(tǒng)對象拿捏了。
一股刺骨的寒風猛地灌進來,卷起地上的枯草和塵土。角落里的姬傾月似乎被凍醒了,
也可能是耗子的爬動驚擾了她瀕死的神經(jīng)。那雙一直埋在臂彎里的眼睛,
終于慢慢地、艱難地抬起對上了我的視線。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美麗。
但那曾經(jīng)屬于皇家的驕傲和明亮早被碾得粉碎,只剩下無邊的絕望,瞳孔深處一片死灰,
像是倒映著整個破敗驛站搖搖欲墜的屋頂。只有最底下,極其微弱地,
還跳躍著一絲連她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的、對活著的本能渴望的微光。就是這點微光,
讓她還能喘氣。“救…命…”干裂出血的雙唇張合了幾下,聲如蚊蚋,破碎不堪。
我站直身子,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臉上沒什么表情,
眼神更是平靜得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我沒動,也沒回應(yīng)她的求救。只是那么看著她,
像在評估一件工具的實用性和耐用度。風更大了,嗚嗚地刮過破窗的縫隙,
發(fā)出鬼哭似的嘯音。姬傾月眼中的光,隨著我的無動于衷,一點點黯淡下去。
那雙灰敗的眼睛里,絕望終于徹底淹沒了那點微光。她的頭又慢慢垂了下去,
整個人仿佛已經(jīng)成了角落里更深的一塊陰影。柴草堆里的耗子們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膽子大了些,窸窸窣窣地朝她靠近。就在她的頭快要完全埋入臂彎,
那點生的氣息即將徹底熄滅時——“喂?!蔽业穆曇舨淮?,甚至有點懶洋洋的。
姬傾月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再次慢慢抬起頭。我沒理會她的眼神,
只是朝她那邊抬了抬下巴,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柴草堆后面,
墻角第三塊活動的方磚底下,有三塊干餅,半葫蘆涼水。”她愣住了。耗子們也嚇住了,
停在原地,綠豆小眼警惕地轉(zhuǎn)向我。我不再看她,
目光反而轉(zhuǎn)向驛站那扇破敗不堪的木門方向。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岸愫谩?/p>
”“活命的機會只有一次。別動,別出聲,直到外面徹底安靜?!奔A月的身體瞬間繃緊,
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弦。她死死咬住嘴唇,齒間甚至滲出了新的血絲。那雙眼中,
熄滅的光似乎又跳動了一下,瞬間被一種更加劇烈的恐懼所取代。
她幾乎是用盡最后一絲殘存的力氣,猛地往柴草堆深處縮去,把自己藏得更深,
連呼吸都死死屏住。幾乎就在她蜷縮到最里的瞬間——“砰??!
”驛站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從外面被一股蠻橫至極的力量狠狠撞得粉碎!
四個身影裹挾著濃烈的血腥味和凜冽的寒風闖了進來。清一色的漆黑勁裝,
胸口繡著猙獰的狼頭徽記——北涼驍狼衛(wèi),
大胤王朝崩塌后迅速崛起、手段最酷烈的幾個割據(jù)勢力之一麾下的惡犬。
為首的是個臉上帶著一道從眉心斜劈到嘴角、讓整張臉都扭曲猙獰的刀疤漢子,眼神如鷹隼,
透著赤裸裸的殘忍,手里一柄厚背砍刀還在往下滴著黏稠的血。“搜!
”“那丫頭肯定在這附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國師要她體內(nèi)的那點紫薇帝氣吊命!
”我依舊抱著胳膊,斜倚在門框邊原來那個位置,臉上沒什么表情,
仿佛眼前正在上演的不過是一場乏味的鬧劇。
連看都沒看那四個煞氣騰騰闖進來的驍狼衛(wèi)一眼。他們沖進來時帶起的風,
甚至沒能讓我額前一縷被汗黏住的亂發(fā)晃動半分。直到那個刀疤臉的目光,
掃過驛站角落那堆最亂最高的柴草堆,獰笑著大步走過去,手中的砍刀揚起,就要狠狠劈下,
將草堆連同里面可能藏著的人一同斬碎!“呵?!币宦晿O輕、極短促的冷笑。
刀疤臉壯漢揮刀的動作猛地一滯。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
那雙鷹隼般殘忍的眼睛第一次真正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被打擾的暴躁和被螻蟻挑釁的驚怒。
“你這個混蛋叫花子,你在笑什么?”他不耐煩地吐出這個字,像是在確認一個物件。
我緩緩抬起頭,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樣子,甚至慢條斯理地抬手指了指屋頂那個最大的破洞,
陽光從那里流淌下來,在地上形成一道慘白的光斑?!俺??!薄皳跷視裉柫恕?/p>
”四個驍狼衛(wèi)都愣住了。大概他們橫行霸道慣了,抓人殺人如割草,
從未想過在這種荒郊野外的破驛站,會有一個看起來風吹就倒的破落戶,
敢用這種“嫌棄你太吵”的語氣跟他們說話。短暫的死寂。隨即,
刀疤臉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那道猙獰的傷疤像蜈蚣一樣扭曲起來。
極致的羞辱感瞬間點燃了他所有的暴戾。“找死?。?/p>
”刀疤臉那柄沾血的厚背砍刀不再劈向柴堆,而是挾著刺耳的破空厲嘯,
帶起一片慘白的刀光匹練,以開山裂石之勢,朝著我的頭顱,當頭狂斬而下!刀風凜冽,
瞬間將我額前的亂發(fā)吹得向后倒飛!驛站本就腐朽的房梁似乎都在這狂暴的殺氣下呻吟起來。
我甚至能看清刀鋒上未干的血珠被勁風震散的軌跡。
就在那柄足以將精鋼都劈開的兇刃距離我的天靈蓋只剩下不到三寸的剎那——我的身影,
微微動了。動作幅度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必殺的一刀,帶著斬斷一切的決絕狠戾,
擦著我的鬢角呼嘯而下!“嚓!”刀刃深深嵌入我剛才倚靠的門框位置,位置精準無比。
但那門框早已腐朽不堪,根本承受不住這等巨力。轟的一聲炸響!半扇殘破的木門連同門框,
在這狂暴一刀下徹底化為齏粉!木屑粉塵如同濃霧般瞬間彌漫開來,遮蔽了視野。
狂猛的刀氣余波四射,將驛站原本就歪斜的墻壁沖擊得一陣搖晃,簌簌落下無數(shù)灰塵。
刀疤臉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從刀柄傳來,震得他虎口劇痛,手臂都微微發(fā)麻。
更讓他心頭劇震的是——他這凝聚了全身修為、志在必得的必殺一刀,竟然……落空了?!
“后面!”根本顧不上拔刀,身體憑借本能猛地向前撲出!晚了。我五根手指張開,
輕輕搭在了刀疤臉那暴露在空氣里、因為粗壯肌肉而微微隆起的后頸脊椎骨上。指尖微涼。
刀疤臉全身的汗毛都在這一瞬間炸了起來!他想怒吼,想調(diào)動全身真氣反抗,
想不顧一切地轉(zhuǎn)身拼命……可所有的念頭和力量,似乎都在那只手搭上來的瞬間,
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氣息徹底凍結(jié)!那是上位者對螻蟻的漠然。“噗。
”一聲輕微到幾乎聽不見的悶響。刀疤臉前撲的姿勢驟然凝固!
他臉上的獰怒、暴戾、驚愕……所有表情瞬間定格。凸瞪的雙眼瞬間失去了所有神采,
只剩下空茫的死灰色。轟??!沉重的尸體砸在滿是碎木屑和塵土的地面上,
激起一圈小小的塵埃漣漪。死了。北涼驍狼衛(wèi)的精銳小頭目,實力達到地境初階的兇悍人物,
就這么不明不白地、像拍死一只蒼蠅一樣,死了。死得毫無聲息,甚至沒有多少掙扎。
彌漫的灰塵緩緩沉降。驛站里死一般的寂靜。剩下的三個驍狼衛(wèi),
臉上的獰笑和殺意瞬間凍結(jié)。他們甚至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眼前一花,木門炸碎,
粉塵彌漫,然后……他們那個平日里兇橫無比的頭兒,就像一截爛木頭般倒下了!
我微微低著頭,俯視著地上那扭曲僵硬的尸體,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
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剛才那只殺人的手,對著飄散的灰塵,輕輕吹了口氣。然后,
目光平平地掃過門口剩余的三個已經(jīng)徹底僵住的驍狼衛(wèi)。“擋光了?!蔽以俅伍_口,
聲音依舊平淡無波。“還不滾?”最后一個“滾”字落下,
平靜的語調(diào)里仿佛蘊藏了千鈞之力,狠狠砸在三人心頭。擋光?擋什么光?
剛才那頭兒不就是因為擋住了那個破洞漏下來的光才……巨大的恐懼和荒謬感交織在一起,
瞬間擊潰了他們最后一絲抵抗意志。什么任務(wù)?什么國師命令?什么紫薇帝氣?
通通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現(xiàn)在,只有兩個字——逃命!沒有任何猶豫,
沒有任何多余的念頭。三個人爆發(fā)出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
連滾帶爬地沖進了外面呼嘯的風雪之中,眨眼間就消失在茫茫雪幕里。驛站里,
再次恢復(fù)了讓人心悸的死寂。只剩下木屑和灰塵緩慢飄落的聲音,
還有角落里柴草堆里傳來的,因為極度恐懼導致牙齒劇烈碰撞的咯咯聲。我收回目光,
沒看一眼地上的尸體,也沒理會那三個竄逃的廢物。邁過刀疤臉的尸體,
徑直走到了驛站那個最大的破洞下方,重新站在了那束慘白的陽光里。微微仰起臉,
讓那點帶著寒意卻依舊明亮的光線落在臉上。閉目。“呼……”剛才動手,確實用了點力氣。
我重新睜開眼,目光投向角落那片陰影最濃的柴草堆?!俺鰜戆伞!薄岸甲吡恕?/p>
”柴草堆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幾縷臟污的草屑從邊緣滑落。片刻的死寂后,
一個身影極其僵硬地從草堆深處拱了出來。姬傾月。她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出來的,
臉上糊滿了灰塵、淚水和干涸的血跡,原本就憔悴不堪的面容更是毫無人色。只有那雙眼睛,
因為極度的驚嚇和目睹了剛才那瞬間殺戮的恐怖,而瞪得滾圓,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里面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驚悸和一種深不見底的茫然恐懼。她不敢看我,或者說,
她的目光根本不敢聚焦在我身上,只敢死死地盯著自己那雙沾滿泥污的手,
身體篩糠般抖動著,牙齒磕碰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異常清晰。
“餅…水…”她的嘴唇哆嗦著地吐出兩個詞。我挑了下眉,沒說話,
只是朝她剛才藏身之處后面的墻角抬了抬下巴。姬傾月手腳并用地爬過去,
顫抖的手胡亂地扒開地上臟污的柴草和厚厚的積灰。果然,一塊松動的方磚被她摳了出來。
下面是一個粗糙的小凹槽,里面靜靜躺著三塊硬得能硌掉牙的黑乎乎粗糧餅子,
還有一個用繩子系著的癟葫蘆。她一把抓起一塊餅,也不顧上面沾著的黑灰和泥土,
張開干裂出血的嘴,狠狠咬了下去!我靜靜地看著她狼吞虎咽,
臟污的手抓著冰冷的餅塊往嘴里死命塞。看著她那瘦得像竹竿的身體劇烈起伏,
看著她眼中那點近乎絕望的求生欲。真是個……完美的工具。被打斷了所有骨頭,
碾碎了所有驕傲,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的對生的渴望。這種情況我見過太多次。說白了,
這種人養(yǎng)不熟,既不會在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又不會生出什么其它的心思。我收回目光,
再次望向頭頂那束微弱的陽光。這破敗的驛站,這滿地的狼藉,
這驚魂未定的未來女帝……一切都剛剛好。2.驛站的血腥味被寒風卷走,
只留下木屑腐朽的霉味。我看著姬傾月把最后一點沾著泥灰的粗餅塞進嘴里,
喉頭艱難地滾動?!案易??!薄盎蛘吡粼谶@里等死?!睕]有安撫,沒有允諾,
只有赤裸的選項。她猛地抬起頭,沾滿污漬的臉上一片茫然,
眼睛深處那點求生的火焰被恐懼壓得幾乎熄滅。她看看地上刀疤臉扭曲的尸體,
又看看被風雪吞沒的門外,再看看我——這張過分平靜,平靜到讓她渾身冰涼的臉。最后,
她的視線落在自己那雙布滿血痕和凍瘡的手上。沒有選擇。從來都沒有。
她幾乎是立刻就用那雙沾著泥餅殘渣的手,緊緊抓住了我破舊下擺的一角。
那動作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的依賴。她的身體還在抖,但頭深深埋著,不敢再看我。
我沒有任何表示,任由她抓著,抬腳走出了這間腐朽的死亡驛站,踏入茫茫風雪。第一步,
是活下來,像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角落里隨時會被耗子啃噬的“肉”。
系統(tǒng)冰冷的聲音適時響起:【新手引導任務(wù)發(fā)布:目標生存保障(基礎(chǔ))。
獎勵:劣質(zhì)療傷藥x1,粗制布衣x1。】藥丸是泥褐色的,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怪味。
布衣更是粗劣不堪,針腳歪歪扭扭,布料硬得能當砂紙。我把藥丸和衣服丟在她腳邊。“吃。
換上?!泵詈唵沃苯?。她撿起藥丸,沒有任何猶豫,閉著眼吞了下去,
被怪味嗆得伏在地上干嘔。接著,她在呼嘯的寒風里,顫抖著脫下那身破爛的宮裝,
換上那件單薄粗硬的布衣。寒風瞬間穿透布料,讓她蜷縮得更緊?!袄洹彼狸P(guān)打著顫,
細若蚊吟。我掃了她一眼,那件粗布單衣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空蕩得像個布袋。
系統(tǒng)商城在意識里展開,最底層閃爍著孤零零的選項:【劣質(zhì)狐裘(殘破)】,
僅需1點能量。這點能量,來自我捏死刀疤臉時系統(tǒng)提示的【初次擊殺能量+1】。
一件不知從哪個死人身上扒下來、邊緣還帶著撕咬痕跡和干涸血塊的破舊皮裘,
被我面無表情地扔在她頭上。腥膻和死亡的塵土味瞬間彌漫開來。即便如此,
那一點殘余的皮毛帶來的暖意,也足以讓瀕死的身體本能地向內(nèi)汲取。
“謝…謝…”她裹緊了皮裘,聲音依舊抖得不成調(diào)。第二步,是力量。不是虛幻的帝氣名分,
而是能讓她在亂世里揮起屠刀保命的硬實力。我?guī)е?,像帶著一件需要淬火的粗胚?/p>
在混亂的北地輾轉(zhuǎn)。避開大勢力的旋渦,
專挑那些同樣在泥潭里掙扎、為了一口吃食就能賣命的散兵游勇下手。伏擊,陷阱,
有時甚至用姬傾月那副凄慘可憐的模樣作為誘餌。
【實戰(zhàn)任務(wù):擊殺流寇頭目‘疤臉張’(煉體三重)。目標參與度:10%。
獎勵:基礎(chǔ)引氣術(shù)(劣質(zhì)),能量+5?!恳黄У难┕取?/p>
兩個餓得眼冒綠光的流寇正貪婪地圍住蜷縮在巖石邊、瑟瑟發(fā)抖的姬傾月。
其中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正獰笑著伸手去扯她身上那件殘破的狐裘?!皠邮?!
”我的意識指令如同冰錐刺入她腦海。姬傾月全身劇震!
那柄她一路上被我逼著握在手里、幾乎從不離身、刃口都發(fā)卷的劣質(zhì)短刃,
猛地從她裹著的皮裘下刺出!目標不是要害,而是疤臉張伸過來的手腕!角度刁鉆,
速度卻慢得像蝸牛爬。疤臉張甚至愣了一下,隨即暴怒:“賤人找死!
”蒲扇般的大手反手就扇了過來!啪!沉悶的耳光聲。姬傾月瘦小的身體被狠狠抽飛出去,
砸在冰冷的雪地上,嘴里瞬間彌漫開濃重的血腥味?!耙龤猓“次医棠愕穆肪€!哪怕一絲!
辱、恐懼、臉頰火辣辣的劇痛和嘴里不斷涌上的腥甜……各種情緒瞬間沖擊著她脆弱的神經(jīng),
讓她幾乎崩潰。但更深的恐懼,是對死亡的恐懼,
是對那個站在不遠處、眼神比這風雪更冷的男人的恐懼!她不能死!不能死在這里!
“啊——??!”一聲凄厲到變形的尖叫從她喉嚨里擠出!那不是勇氣,
是絕望瀕死的本能爆發(fā)!她用盡全力,
調(diào)動著這幾天被我強行灌輸、運行得磕磕絆絆的那一絲微弱氣流(引氣術(shù)),狠狠灌入手臂,
雙手死死握住那柄卷刃的短刀,再次不管不顧地朝著疤臉張狂撲過去!毫無章法。
只有被絕境逼出來的、原始的狠勁。疤臉張臉上獰笑更甚,
根本沒把這個弱雞般的沖擊放在眼里,隨手一刀劈去。然而,
刀鋒在接觸到姬傾月手中那柄劣質(zhì)短刃的瞬間,疤臉張臉色猛然一變!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帶著某種他無法理解的“沉重”氣息從刀身傳來!他手臂一麻,
劈下的刀勢竟被這股微弱卻“沉重”的氣息撞得微微一偏!嗤!卷刃的短刀,
沒有斬中他的要害,卻因為這一撞的軌跡偏移,
深深扎進了疤臉張因動作而暴露的、沒有防護的腋下肋間!劇痛讓疤臉張發(fā)出了震天的慘叫!
噗!與此同時,一根尖銳的、前端被削得極其鋒利的凍硬木刺,從側(cè)后方的雪地里激射而出,
精準地貫入了疤臉張因劇痛而扭曲的嘴巴!疤臉張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身體晃了晃,
撲通一聲栽倒在雪地上,死不瞑目。另一個流寇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
頭也不回地沖進了風雪深處。風雪嗚咽。姬傾月跪在冰冷的雪地里,
雙手依舊死死握著扎在疤臉張尸體上的短刀刀柄。她臉上還殘留著清晰的五指印,
嘴角掛著血絲。剛才那一瞬間爆發(fā)的力量和狠勁早已抽空了她本就枯竭的身體。她贏了?不,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那根致命的木刺當然是我射的,
在她撲出去引開全部注意力的瞬間。【目標參與度判定:15%。達成最低要求。獎勵發(fā)放。
】一股冰冷的信息流強行灌入姬傾月幾乎空白的大腦——劣質(zhì)的基礎(chǔ)引氣法門。同時,
一股微弱的氣流也憑空在她枯竭的經(jīng)脈中滋生,讓她稍微緩過一口氣。這微不足道的獎勵,
對她而言卻如同溺水者抓住的稻草。她茫然地抬起頭,看向我,
眼神空洞又帶著劫后余生的迷茫,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的期待。我走過去,
靴子踩在染血的積雪上發(fā)出輕微的嘎吱聲。目光掠過她臉上的紅腫和嘴角的血跡,
落在她依舊死死握著刀柄的手上。“刀,不是你這樣用的?!蔽业穆曇魶]有任何溫度,
像是在評價一件劣質(zhì)工具的操作失誤?!鞍纬鰜怼!薄皩χ弊由系挠『郏?/p>
用我教你的‘刺’字訣發(fā)力點,再來一次?!奔A月的身體猛地一僵,
眼中的迷茫瞬間被更大的恐懼取代!“不…不…”她幾乎是本能地想松開刀柄后退?!安??
”我微微俯身,冰冷的視線鎖住她慘白的臉,聲音更低。“沒有力量,
你連做‘不’的資格都沒有?!薄熬拖駝偛?,沒有我,你就是塊爛肉?!薄澳闷鸬叮?/p>
”姬傾月渾身劇顫,眼神里最后一點猶豫和恐懼被一種更深層的、近乎麻木的屈服徹底碾碎。
她知道,她沒有選擇。從來就沒有。那雙沾染著鮮血和污泥的手,重新握緊了冰冷的刀柄。
她用盡全身力氣,將深深扎在尸體上的卷刃短刀拔了出來,帶起一股濃稠的血漿。
濃烈的血腥味讓她胃里翻江倒海。她大口喘息著,像條離水的魚。
我所指的、疤臉張尸體脖頸處那道不算深的刀痕上——那是她自己剛才唯一留下的微弱痕跡。
顫抖的手臂緩緩抬起,卷刃的短刀再次對準了那個位置。她閉上眼睛,
強迫自己回想這兩天晚上,在呼嘯寒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