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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水晶蝦餃的味道,在蘇晚的唇齒間,縈繞了一整個上午。

它的鮮美,它的溫?zé)?,都像是一種揮之不去的、甜蜜的魔咒,與顧淮舟那句“我的人,我慣著”交織在一起,在她心里掀起了一場又一場海嘯。

樓上,再也沒有傳來任何動靜,仿佛那個在餐桌上投下驚雷的男人,已經(jīng)從這棟房子里徹底蒸發(fā)了。

蘇晚一個人,坐在那個空曠得有些寂寞的餐廳里,看著窗外過于燦爛的陽光,心中卻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亂。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不能再待在這個巨大的、華美的、屬于顧淮舟的金色籠子里,被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輕易地牽著鼻子走。他給她一顆糖,她的世界就瞬間晴空萬里;他展現(xiàn)一絲冷漠,她就如墜冰窟。

這種情緒被他人完全掌控的感覺,太可怕了,比三年前母親去世、她獨力支撐蘇氏時,還要讓她感到恐慌。

她需要找回自己的戰(zhàn)場,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陳叔,”蘇晚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站起身。那一瞬間,她眼中的迷茫與混亂,被一種重新燃起的、冰冷的火焰所取代。她的背脊挺得筆直,下頜微揚,又變回了那個驕傲的、無堅不摧的蘇家大小姐。

“備車,送我去蘇氏集團?!?/p>

與其在這里猜測他那深不可測的心思,不如,去把那些欠了她的,一一討回來。

半小時后,一輛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幻影,以一種極其低調(diào)卻又無比張揚的姿態(tài),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蘇氏集團大樓的門前。

這輛車,蘇晚認識。是顧淮舟車庫里最不起眼,但也是日常使用最多的一輛。

當(dāng)身著黑西裝、戴著白手套的司機恭敬地為她拉開車門時,幾乎所有路過蘇氏大樓的員工,都停下了腳步,投來了震驚、好奇、探究的目光。

蘇晚對此視若無睹。

她今天,換上了一身戰(zhàn)斗的鎧甲。

她從那個華麗得過分的衣帽間里,親自挑選了一套 Alexandre Vauthier 的白色不對稱西裝套裙。利落的剪裁,挺括的墊肩,將她纖細卻充滿力量感的身體線條勾勒得淋漓盡致。裙擺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踩著一雙 Jimmy Choo 的銀色細高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旁觀者的心臟上。

海藻般的長發(fā)被她一絲不茍地挽成了一個低發(fā)髻,露出了優(yōu)美的天鵝頸和精致的下頜線。臉上是清冷而又明艷的妝容,一抹正紅色的唇膏,是她唯一的、也是最鮮明的戰(zhàn)旗。

當(dāng)她走進蘇氏集團旋轉(zhuǎn)門的那一刻,整個一樓大廳,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前臺小姐張大了嘴,手里的電話都忘了掛斷。

來來往往的員工,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全都僵在了原地。

竊竊私語聲,像蚊蚋一般,嗡嗡地響了起來。

“天吶……那、那是蘇晚?”

“她怎么還有臉回來?不是剛被陸家退婚嗎?全城的笑柄??!”

“你看她坐的那輛車!車牌是A88888!那不是……那不是顧氏集團顧淮舟的車嗎?!”

“什么?!她和顧淮舟……不可能吧!”

“今天早上的爆炸性新聞你們都沒看嗎?蘇晚和顧淮舟,昨天就去民政局領(lǐng)證了!她現(xiàn)在是顧太太!”

“轟——”

這個消息,像一顆真正的炸彈,在人群中炸開。

所有人看她的眼神,瞬間變了。

從鄙夷、看好戲,變成了震驚、恐懼,和深深的……敬畏。

蘇晚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她徑直走到前臺,指尖在冰涼的大理石臺面上輕輕敲了敲,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通知設(shè)計部,總監(jiān)蘇晚,回來了?!?/p>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廳。

前臺小姐一個激靈,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連忙顫抖著聲音撥通了內(nèi)線。

蘇晚不再理會任何人,踩著高跟鞋,徑直走向了那部專屬于高管的電梯。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靜,和無數(shù)道復(fù)雜的、緊緊追隨著她的目光。

“叮——”

電梯門在設(shè)計部所在的28層打開。

門外,早已站著一群人,正等著迎接她這位“不速之客”。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一身騷包粉色西裝、頭發(fā)抹得油光锃亮、看起來有幾分賊眉鼠眼的年輕男人。

他叫蘇子軒,是蘇晚的堂兄,蘇氏集團現(xiàn)任的副總經(jīng)理,也是設(shè)計部名義上的最高負責(zé)人。

在蘇晚因為和陸明軒的婚事而半隱退的這幾年,他和他那個野心勃勃的父親,也就是蘇晚的二叔,一直在蠶食著蘇氏的內(nèi)部權(quán)力。

蘇子軒看到蘇晚,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來,張開雙臂,做出一副要擁抱的樣子。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可總算回來了!退婚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哥哥說一聲,哥哥好去為你撐腰?。 ?/p>

他的話語里,充滿了虛偽的關(guān)切,和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

蘇晚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側(cè)身一步,完美地避開了他那令人作嘔的擁抱。

她紅唇微啟,吐出的字眼,冰冷如刀。

“我的事,就不勞蘇副總費心了?!?/p>

她刻意加重了“蘇副總”三個字,那份疏離和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蘇子軒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他悻悻地收回手,眼神陰鷙地在她身上打了個轉(zhuǎn),語氣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喲,這是嫁入豪門,當(dāng)了顧太太,腰桿子都硬了???連哥哥都不認了?”他故意拔高了聲音,讓身后的所有設(shè)計部員工都聽到,“不過也是,我們蘇家廟小,現(xiàn)在哪還容得下您這尊大佛啊?!?/p>

他的話音剛落,他身旁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歲,打扮得十分時髦,眼神卻透著精明與刻薄的女人,便立刻接過了話頭。

她叫安琪,是設(shè)計部的首席設(shè)計師,也是蘇子-軒的心腹。更深一層的身份,是白薇薇安插在蘇氏的眼線。

安琪抱著手臂,上下打量著蘇晚,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

“就是啊,蘇總監(jiān)。您這都快兩年沒正經(jīng)碰過設(shè)計稿了吧?我們設(shè)計部最近可忙得很,都是些趕進度的重要項目,可不是什么能讓您‘體驗生活’的地方。您這一回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給您安排工作了呢。”

這一唱一和,擺明了就是要給蘇晚一個下馬威,要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架空她,讓她難堪。

設(shè)計部的其他員工,有的低著頭不敢說話,有的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們都清楚,這位曾經(jīng)的天才設(shè)計師,如今已經(jīng)失勢,而蘇子軒和安琪,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

蘇晚聽著這些尖酸刻薄的話,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那雙清冷的眸子里,像是一片結(jié)了冰的湖,深不見底。

直到他們說完,整個走廊的氣氛都變得極其尷尬時,她才緩緩地,笑了。

那笑容,極淡,極冷,卻也……極美。

像是在冰天雪地里,驟然綻放的一朵血色玫瑰,帶著致命的、惑人的危險氣息。

“說完了?”

她輕輕開口。

蘇子-軒和安琪,被她這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弄得心里有些發(fā)毛。

“既然說完了,”蘇晚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目光明明不銳利,卻讓所有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jīng),“那就輪到我說了?!?/p>

她往前走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無形的、強大的氣場,瞬間以她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碾壓而去。

“第一,”她的目光,精準(zhǔn)地落在了蘇子-軒的臉上,“蘇副總,請你記住,我父親蘇振國,至今仍是蘇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也是董事長。而我,蘇晚,是他唯一的法定繼承人。這家公司,姓蘇,但不是姓你的蘇。所以,這里,到底是誰的廟,誰又是佛,我勸你,最好先掂量清楚?!?/p>

蘇子-軒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蘇晚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目光一轉(zhuǎn),又落在了安琪那張因為嫉妒而微微扭曲的臉上。

“第二,安琪設(shè)計師,”她微微歪了歪頭,唇邊的笑意更冷了,“我兩年前,是憑借作品《涅槃》,拿下了國際珠寶設(shè)計大賽‘金伯利獎’的亞洲區(qū)總冠軍。不知道,在你眼里,這算不算‘正經(jīng)’的設(shè)計稿?”

她頓了頓,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殘忍的玩味,“哦,我忘了,那一年,你也參賽了。好像……連初賽都沒過吧?”

安琪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涅槃》!

那是蘇晚的封神之作,也是整個設(shè)計界公認的、難以逾越的高峰!

更是她安琪,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和心魔!

蘇晚竟然……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這件事給揭了出來!

這比直接打她一巴掌,還要讓她難堪!

整個設(shè)計部,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蘇晚這番雷霆萬鈞、字字誅心的反擊,給震得目瞪口呆。

他們記憶里那個雖然才華橫溢、但因為沉浸在愛情里而變得有些溫吞的大小姐,仿佛一夜之間,脫胎換骨,變成了一個手持利劍、氣場全開的女王!

“至于我的辦公室,”蘇晚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將目光定格在走廊盡頭,那間又小又暗的、被當(dāng)做雜物間的屋子上,她知道,那一定是他們?yōu)樗熬臏?zhǔn)備”的。

她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就不勞煩各位了。”

她轉(zhuǎn)身,直接走到了整個設(shè)計部采光最好、面積最大、原本屬于總監(jiān)的那間辦公室門前。

門上,掛著“首席設(shè)計師 安琪”的牌子。

蘇晚伸出她那涂著蔻丹的、纖細的手指,看都沒看,直接將那塊牌子,從門上摘了下來。

然后,隨手一扔。

“啪嗒——”

那塊象征著權(quán)力和地位的牌子,在光潔的地板上,翻滾了幾圈,最后,停在了安琪的腳邊。

聲音清脆,卻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安琪和蘇子軒的臉上。

“現(xiàn)在,把你們手上那個所謂的‘重要項目’的資料,給我拿過來。”

蘇晚推開辦公室的門,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項目,能讓你們,忙得連最基本的職業(yè)素養(yǎng)和尊重,都忘了?!?/p>

說完,她便走了進去,“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將一整個走廊的震驚、難堪和死寂,全都隔絕在了門外。

辦公室里,還殘留著安琪慣用的、甜膩的香水味。

蘇晚皺了皺眉,走到窗邊,推開了所有的窗戶。

清新的風(fēng),夾雜著陽光的味道,瞬間涌了進來,將那股令人不悅的味道,吹得一干二凈。

她環(huán)視著這間既熟悉又陌生的辦公室。

這里,曾經(jīng)是她母親一手打造的地方,也是她夢想開始的地方。

墻上,還掛著母親當(dāng)年的設(shè)計手稿。

只是,辦公桌上,擺滿了不屬于她的東西。

蘇晚的眼神,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她走過去,毫不留情地,將桌面上那些屬于安琪的私人物品、文件、擺件,一樣一樣地,全部掃進了旁邊一個巨大的垃圾桶里。

做完這一切,她才終于感覺,這里的空氣,真正屬于她了。

然而,當(dāng)她拉開椅子,準(zhǔn)備坐下時,卻發(fā)現(xiàn),這張辦公桌,空空如也。

沒有電腦,沒有繪圖板,沒有設(shè)計軟件,甚至連一支筆,一張紙都沒有。

很顯然,他們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要用這種方式,來徹底架空她,讓她寸步難行。

蘇晚看著這張干凈得過分的辦公桌,不怒反笑。

手段,真是低劣得可笑。

她拿出手機,正準(zhǔn)備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讓她去采購一套全新的設(shè)備。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屏幕上,跳出了一個陌生的、卻又無比熟悉的號碼。

是顧淮舟。

蘇晚的心,沒來由地,漏跳了一拍。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電話那頭,沒有立刻傳來聲音,只有一陣極其細微的、像是電流穿過的沙沙聲。

然后,那個低沉的、磁性的、仿佛帶著鉤子的聲音,才不緊不慢地,響了起來。

“受委"屈了?”

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像是帶著一股溫?zé)岬臍庀ⅲ苯鱼@進了她的耳朵里,讓她的耳廓,瞬間變得有些滾燙。

簡單的三個字,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

蘇晚的心,猛地一緊。

他怎么會知道?

她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語氣里帶上了慣有的、疏離的防備。

“顧總?cè)绽砣f機,怎么會關(guān)心我這種小事?”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極輕的、仿佛是胸腔共鳴的低笑。

那笑聲,性感得要命。

“你的事,再小,也是大事?!?/p>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像是在她耳邊低語。

“他們讓你不痛快,就是讓我不痛快?!?/p>

“蘇晚,記住?!?/p>

“我的人,只能我來欺負。”

番外:近期日記

【蘇晚的日記】

日期:XX年X月X日+1 天氣:晴,但辦公室里是看不見的硝煙

我回來了?;氐搅颂K氏,回到了這個本該屬于我的地方。

蘇子軒和安琪那兩張令人作嘔的臉,和三年前一模一樣。愚蠢,又惡毒。

我以為我會很憤怒,但其實沒有。當(dāng)我把安琪的名字牌扔在地上的時候,我只感覺到了快意。

這只是開始。所有失去的,我都會親手拿回來。

但是……

當(dāng)我坐在空無一物的辦公室里時,那一瞬間的無助和孤立,還是像針一樣,刺痛了我。

就在那時,顧淮舟的電話來了。

“我的人,只能我來欺負?!?/p>

這句話,比“我的人,我慣著”還要……霸道,還要……要命。

他到底在我身邊安插了什么?為什么我對付蘇子軒和安琪的全過程,他會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種被人窺視和掌控的感覺,讓我很不爽。

可是,為什么,當(dāng)他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心里那些因為被刁難而升起的冰冷和怒火,好像……瞬間就被撫平了?

蘇晚,你真是越來越?jīng)]出息了。

【顧淮舟的日記】

日期:XX年X月X日+1 天氣:晴,適合看戲

她果然去了。

像一只亮出了所有爪子,去巡視自己領(lǐng)地的小獅子。

阿森發(fā)來的實時報告,比財經(jīng)新聞有趣多了。

“把安琪的牌子扔在了她腳邊。”

做得不錯。有我?guī)追诛L(fēng)范。

“辦公室被搬空了?!?/p>

一群蠢貨。以為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就能困住她?

他們不知道,她最擅長的,就是在廢墟之上,建立起自己的王國。

不過,我的王國,不需要她自己一磚一瓦地去建。

電話里,她還在嘴硬。

真可愛。

“我的人,只能我來欺負?!?/p>

我說的是實話。

蘇子軒,安琪,陸明軒……這些跳梁小丑,最好祈禱自己不要真的惹毛了她。

因為,我怕我會忍不住,在她的游戲結(jié)束之前,就提前把他們……都清理干凈。

籠子的門已經(jīng)打開了,但線,還握在我手里。

我允許她飛,允許她去戰(zhàn)斗,但方向,只能朝著我。

【蘇子軒(堂兄)的日記】

日期:XX年X月X日+1 天氣:陰!倒了八輩子血霉!

媽的!蘇晚那個賤人!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那么說我!還把安琪的牌子給扔了!

她不就是嫁給了顧淮舟嗎?有什么了不起的!說不定就是個被玩幾天就扔的貨色!

居然還敢跟我擺大小姐的譜!

不過,沒關(guān)系。安琪已經(jīng)把那個最燙手的山芋——‘星光’項目扔給她了??蛻粢罂量蹋瑫r間又緊,最關(guān)鍵的是,那批最頂級的帕拉伊巴碧璽,我早就讓人扣下了!

我看她拿什么來完成設(shè)計!

沒有電腦,沒有工具,連個助理都沒有!

蘇晚,我看你這次還怎么狂!等你在董事會上交不出東西,看我怎么笑話你!到時候,顧淮舟也保不了你!

【靈魂對話】

(宮殿中央的金色鳥籠里,月白色的火焰(蘇晚)燃燒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旺盛,火焰跳動著,帶著一種銳利而張揚的美感。)

蘇晚的靈魂(火焰升騰,聲音清亮而堅定):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也不需要你的施舍。我的戰(zhàn)場,我自己打?!?/p>

(環(huán)繞著鳥籠的無邊黑暗(顧淮舟)中,那男人的輪廓似乎帶上了一絲笑意。他沒有反駁,只是用一種欣賞的、縱容的目光,看著那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顧淮舟的靈魂(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玩味): “我從不憐憫,也從不施舍。”

“我只是在……投資?!?/p>

蘇晚的靈魂(火焰晃動了一下): “投資什么?”

顧淮舟的靈魂(聲音里的笑意更深了): “投資我的顧太太。讓她,用最快的速度,站在最高的地方,然后……再也離不開我為她鋪好的路。”

“你以為,你是在和他們斗?”

“不,你是在……取悅我?!?/p>


更新時間:2025-09-03 08:1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