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自己連續(xù)三天凌晨購買奇怪商品后，我意識到大腦在深夜會背叛自己。
直到我在妻子的遺物中發(fā)現(xiàn)一張神秘芯片，
腦后浮現(xiàn)出一行字：“不要相信晚上11點半后的大腦——尤其是當你發(fā)現(xiàn)我并非死于意外。
”而更令人恐懼的是，我根本不記得自己買過這些東西。01晚上11點37分，
手機彈出信用卡消費通知——我又一次在深夜清空了購物車。
這次是價值三萬四千元的“南極冰川空氣罐頭”，整整一箱。我的手指還停留在手機屏幕上，
指尖發(fā)冷。這不是第一次了。連續(xù)三天，在這個時間點之后，我的身體仿佛被另一個人接管，
瘋狂下單那些荒謬絕倫的商品：前天是能“與貓對話”的智能項圈，
昨天是據(jù)說用拿破侖頭發(fā)編織的幸運手鏈。而每一次，第二天醒來我都毫無記憶，
只能對著到貨的快遞發(fā)呆。“又來了？”林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猛地回頭，看見妻子穿著睡衣站在書房門口，臉色蒼白。她手里端著的水杯微微晃動，
水面泛起細碎的波紋。“可能是手機中毒了?！蔽以噲D讓語氣輕松些，
卻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不安，“明天我去銀行查一下。”林薇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
那種眼神我很熟悉，混合著擔憂和某種我讀不懂的情緒。我們結(jié)婚五年，
我從未見過她如此焦慮，就連半年前她因?qū)嶒炇沂鹿首≡簳r，也沒有這樣。她放下水杯，
轉(zhuǎn)身前輕聲說：“早點睡吧，別熬太晚。明天…明天我們得談?wù)?。?2半年前，
林薇所在的生物科技公司發(fā)生泄漏事故。官方報告稱，一種神經(jīng)氣體意外釋放，
導致三名研究人員住院治療，林薇是其中之一。其他人已康復出院，唯獨她，
出院后變得…不同了。更沉默，更經(jīng)常在深夜獨自站在窗前，仿佛在等待什么。
而且她開始嚴格限制我晚上外出，甚至在我晚歸時表現(xiàn)出異常的恐慌。
我曾以為那是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的表現(xiàn)。但現(xiàn)在，我不確定了。第二天清晨，我被門鈴吵醒。
快遞員遞給我一個冷藏箱，里面是那套荒謬的“南極空氣罐頭”。簽收時，我的手有些抖。
林薇已經(jīng)出門，餐桌上留著她準備的早餐和一張便條：“今晚務(wù)必回家吃飯，
有重要的事告訴你。”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寧。在辦公室里，我試圖處理堆積如山的項目文件，
卻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林薇的臉龐，她那種復雜的眼神，還有那些深夜的訂單，
在我腦中不斷交織。下午三點，我提前回家。房子里空無一人，寂靜得令人窒息。
鬼使神差地，我走進了林薇的書房。這曾經(jīng)是她的私人空間，我很少進入。書架排列整齊，
但最底層的抽屜上了鎖。幾乎出于本能，
我找到了鑰匙——藏在書架上一本厚厚的《神經(jīng)科學原理》的書脊里。
抽屜里只有一個小鐵盒。打開后，里面是一枚銀色的芯片和一張折疊的紙條。
紙條上是林薇的筆跡：“如果看到這個，說明我已經(jīng)不能親口告訴你真相了。
不要相信晚上11點半后的大腦——尤其是當你發(fā)現(xiàn)我并非死于意外。
”我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并非死于意外？我顫抖著拿起那枚芯片，插入電腦。屏幕亮起，
讀取進度條緩慢移動，然后彈出一個窗口：“身份驗證通過。晚上好，林薇博士。
”03芯片里是林薇的研究日志。視頻中的她比現(xiàn)在年輕幾分，但眼神銳利而充滿決心。
“項目‘守夜人’取得突破性進展，”她對著鏡頭說，
“我們成功定位了控制人類決策疲勞的神經(jīng)集群，并通過定向脈沖進行干預(yù)。
但這遠遠不夠…”接下來的記錄跨度數(shù)月，林薇的神情日漸疲憊和焦慮。
“公司強行接管了項目，要求加快進度。他們不在乎副作用，
只想著軍事應(yīng)用價值…”“托馬斯發(fā)現(xiàn)了數(shù)據(jù)異常，第二天就被調(diào)離了項目。
我必須小心…”最后一段日志日期是事故前一天：“他們打算明天就進行人體試驗，
這太早了！我復制了所有數(shù)據(jù)，如果…如果我發(fā)生什么不測，芯片會交給合適的人。記住，
不要相信晚上11點半后的大腦，那是他們最活躍的時候…”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我呆坐在電腦前，渾身冰冷。林薇的“事故”根本不是意外？她一直在警告我什么？突然，
前門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林薇回來了。我慌忙退出界面，拔出芯片塞進口袋。心臟狂跳，
仿佛要沖出胸腔?！坝H愛的，你在家嗎？”林薇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表情恢復正常：“在書房！”她出現(xiàn)在門口，臉上帶著微笑，
但眼神中有一絲審視：“在忙什么？”“只是找本書?！蔽译S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
“你說有重要的事要談？”林薇的表情嚴肅起來：“是的。我覺得你最近的…睡眠購物問題，
可能比我們想的嚴重。我聯(lián)系了一位神經(jīng)科專家，明天帶你去檢查。”我注視著她，
突然意識到：她可能根本不是我的妻子?；蛘哒f，不是我以為的那個妻子。
04晚餐在一種微妙的緊張中進行。林薇做了我最喜歡的紅酒燉牛肉，
但我們之間的對話禮貌而疏遠，像兩個陌生人。我仔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是的，
那是林薇的面容，林薇的聲音，甚至她喝咖啡時小指微微翹起的習慣也一模一樣。
但有些細節(jié)不對。她避免與我對視，
而且我注意到她左手使用得更靈活——原本林薇是明顯的右利手?！澳俏簧窠?jīng)科專家，
”我假裝隨意地問，“是你以前公司的同事嗎？”她手中的叉子輕微地頓了一下：“不，
是中心醫(yī)院的劉主任。為什么這么問？”“只是好奇。說起來，你很少提起事故后的事情，
那段記憶還是模糊的嗎？”林薇放下刀叉，眼神閃爍：“醫(yī)生說可能是永久性失憶。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起——又一個快遞送達通知。
時間顯示晚上11點31分。我們同時看向手機，然后對視一眼?？諝庵袕浡鵁o聲的緊張。
“這次買了什么？”林薇輕聲問，語氣中有種不自然的平靜。我打開應(yīng)用，
訂單顯示：一套高精度家用信號監(jiān)測設(shè)備，價值四萬二千元。
林薇的臉色瞬間蒼白：“信號監(jiān)測？你買這個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實話實說，
“我根本不記得下單。”她突然站起來，椅子向后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你需要幫助，
親愛的。明顯的夢游癥和記憶斷層。明天一早就去醫(yī)院。”那一刻，
我?guī)缀跸嘈帕怂年P(guān)心和擔憂。直到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擔憂，
而是——興奮？05那晚我假裝入睡。午夜時分，臥室門被輕輕推開。
林薇的身影在門口停留片刻，然后悄無聲息地走向書房。我悄悄跟上，躲在走廊陰影中觀察。
她正操作我的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反射的光照在她臉上，
映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冷酷表情。然后她拿出手機低聲通話：“…是的，他又下單了，
比預(yù)期更早進入活躍期…不，還沒有懷疑…我會確保他明天‘被診斷’…明白，
不能再次失敗…”通話結(jié)束后，她開始系統(tǒng)性地搜查書房，顯然在尋找什么。
我緩緩退回臥室，心跳如鼓。她找的是芯片？林薇留下的芯片？第二天早晨，
林薇表現(xiàn)得一如既往，溫柔地催促我準備去醫(yī)院。我假裝配合，
卻在出門前借口忘帶手機返回屋內(nèi)。趁她不在，我將芯片藏進了鞋柜深處一本舊相冊里。
在醫(yī)院，劉主任的“檢查”明顯超出常規(guī)范圍，包括大量與睡眠無關(guān)的神經(jīng)傳導測試。
林薇始終陪同在側(cè)，專注地觀察每個過程。檢查間隙，我去洗手間時，
無意聽到門外劉主任和林薇的低聲對話：“…必須加快進度，上面很不滿意…”“我知道，
但突然加大劑量可能引發(fā)排斥…”“這是命令。今晚就進行第二階段注入…”當我返回時，
兩人立刻停止交談，劉主任笑容可掬地遞給我一杯水：“補充點水分，我們繼續(xù)下一項測試。
”我接過水杯，注意到林薇緊緊盯著我的手。直覺讓我假裝抿了一口，實則未飲分毫。
06從醫(yī)院回家途中，我提出想去公司處理積壓的工作。林薇起初堅持陪同，
直到我暗示這可能需要數(shù)小時，她才不情愿地同意我自己去。一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