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歷54年。
木葉村,根部地下實驗所。
昏暗的燈光下,三名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研究員正圍著一張金屬實驗臺忙碌著。
實驗臺上的“人”已經(jīng)不能算是完整的人形,左半邊身體被高溫火焰徹底摧毀,焦黑的骨骼裸露在外,肌肉組織化作焦炭般的殘渣,右眼倒是完好無損,緊閉著,仿佛只是沉睡。
“團藏大人!”
聽到腳步聲,三人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齊齊抬頭。
門被推開,一個身形佝僂、下巴上留著交叉狀刀疤的老人緩步走入。他的右眼被厚重的繃帶包裹,左眼卻如鷹隼般銳利,目光所至,令人如芒在背。
“如何了?”團藏低聲問道,語氣平靜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像是在無聲地推脫誰來開口。
最終,年歲最長的研究員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開口:
“團藏大人,這個實驗體我們已經(jīng)研究過了……有些奇怪?!?/p>
團藏目光一凝,左眼冷冷掃過他們。
研究員咽了口唾沫,繼續(xù)說道:
“這具實驗體的左半邊身體幾乎完全被火遁摧毀,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左眼也已經(jīng)完全失明……但右眼,還保存完整?!?/p>
“那就把右眼留下,把這具尸體處理掉?!?/p>
團藏語氣冷漠,仿佛在談論一件報廢的工具,“這點事情也要來打擾我?”他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研究員急了,連忙補充:
“可是……我們經(jīng)過分析,發(fā)現(xiàn)如果強行摘除右眼,恐怕會失去作用!”
他聲音微微發(fā)顫,但還是堅持把話說完:“所以……才請團藏大人親自來判斷。”
團藏的腳步頓住了。
他緩緩轉過身,左眼死死盯著實驗臺上那具殘破的身體。
“你是說……這只右眼,只能在這具身體上使用?一旦離開,就會失明?”
“是的,團藏大人?!毖芯繂T點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至少目前的分析是這樣?!?/p>
屋內(nèi)瞬間寂靜下來,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研究員面對團藏有些緊張,這個“根”的首領可是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無論做什么都要經(jīng)過團藏的允許,哪怕他是資深研究員也一樣。
團藏沉默了幾秒,忽然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有意思……”
他緩步走近實驗臺,俯身打量著那張布滿傷痕的臉。
團藏站在實驗臺前,眉頭微皺,似乎正在權衡某個決定,整個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連儀器的滴答聲都被壓抑得低不可聞。
三名研究員屏住呼吸,連手指都不敢動一下,生怕打擾了這位“根”之首領的思緒。
片刻后,團藏緩緩轉身,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把9號試劑給他注射,看看情況。如果死了,就處理掉。要是沒死……”
他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補充道:“用封印術洗掉記憶,立刻通知我。”
“是!”
三人齊聲應答,聲音低沉而整齊。
直到團藏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他們才稍稍放松了些許,但依舊不敢有絲毫懈怠。
“前輩,他就剩一口氣了,還有必要給他浪費那么珍貴的試劑嗎?”一名年輕的研究員一邊從手提箱中取出一支泛著幽光的瓶子,一邊低聲問道。
他小心翼翼地將針管插入瓶口,吸取里面的不明液體,液體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墨綠色,仿佛有生命般在針管中緩緩流動。
“哪那么多話,團藏大人發(fā)話,我們照做就是了?!?/p>
年長的研究員低聲訓斥了一句,接過注射器,動作熟練地將針頭扎入實驗臺上那具殘破身體的手臂靜脈中。
藥劑緩緩注入。
注射完畢后,研究員盯著實驗臺上的“人”,一動不動。
五分鐘后,沒有任何反應。
心跳微弱,呼吸幾乎不可察覺,好像這具身體已經(jīng)徹底死去。
“前輩,咱們先吃飯吧,午飯都沒吃,餓死了!”一名助手揉了揉肚子,小聲地請求。
“行?!蹦觊L的研究員看了看墻上的鐘,又掃了一眼毫無動靜的實驗臺,點了點頭,“好,咱們先吃飯,看來這試劑要起反應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p>
三人收拾了一下,帶著疲憊離開房間,順手鎖上了門。
腳步聲漸漸遠去,實驗室內(nèi)再次歸于寂靜。
只有儀器上的心跳波形還在微弱地跳動著。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實驗臺上那具焦黑的左半邊身體,忽然開始滲出一絲絲白色物質(zhì)。
那白色像是某種活性組織,緩緩從傷口中涌出,與焦黑的殘軀漸漸融合,如同修復程序一般,一寸寸地覆蓋、重塑。
很快,整個左半邊身體都被這詭異的白色物質(zhì)替代,表面光滑如新,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與此同時,儀器上的心跳曲線開始逐漸增強,原本瀕臨死亡的生命跡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
火影大樓。
夜色沉沉,整座建筑在月光下顯得莊嚴而沉默,唯有火影辦公室的窗戶透出昏黃的燈光。
屋內(nèi),煙霧繚繞,空氣中彌漫著煙草的氣息。
猿飛日斬坐在辦公桌后,手中握著一支細長的煙斗,蒼老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疲憊。他望著窗外的夜色,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憂慮。
“吱呀——”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志村團藏。
他步伐沉穩(wěn),身披厚重的披風,左眼隱藏在繃帶之下,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冷硬而壓抑的氣勢。
猿飛日斬沒有起身,只是緩緩吐出一口煙霧,目光平靜地迎向老友。
“日斬!”團藏語氣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該下決定了,不要再猶豫了!”
三代火影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卻堅定:
“團藏,宇智波一族是木葉的支柱之一,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同意你的提議?!?/p>
“日斬!”團藏的語氣陡然拔高,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你會后悔的!”
“團藏?!比従徴酒鹕?,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語氣更加沉穩(wěn),“我才是火影?!?/p>
一句話落下,空氣仿佛凝固。
團藏的身體微微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繼承二代火影的意志,成為火影。而眼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一同學習、一同戰(zhàn)斗的老友,卻完成了他一生都未能實現(xiàn)的夢想。
他死死地盯著猿飛日斬,三代也毫不退讓地迎視著他。
沉默中,兩人仿佛回到了年輕時的戰(zhàn)場,那時他們并肩作戰(zhàn),如今卻因理念不同而對立。
“哼!”團藏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去,重重地摔上了門。
屋內(nèi)恢復了寂靜。
猿飛日斬緩緩坐下,再次拿起煙斗,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緩緩吐出。
煙霧在空氣中緩緩升騰,模糊了他的面容。
“哎……”
他低聲嘆息,目光落在窗外燈火通明的村子。
遠處,孩子們在街道上奔跑嬉戲,笑聲傳入屋內(nèi),像是夜色中的一絲溫暖。
猿飛日斬的眼神堅定起來。
“希望……不會走到那一步啊?!?/p>
他知道,風暴正在逼近。而他,必須守護這座村子,直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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