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移了話題。時間不多了？什么意思？我的心提了起來。

我快速地點開了倒數(shù)第二個視頻日志，日期是他出事前一周。屏幕上的他，憔悴得讓我心驚。

眼窩深陷，胡茬也沒修理，完全不像平時那個雖然忙碌但總是整潔干凈的他。

“娜娜……”他很少在視頻里這樣叫我，聲音沙啞得厲害，“最近……我們吵架了。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冷落了你。但我……我有必須盡快完成的理由。

這個項目……它比我想象的更……更復雜，也更危險。

我好像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他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記憶，并不都是美好的。

當我試圖提取那些快樂的片段時，一些相關(guān)聯(lián)的、被我刻意壓抑或遺忘的痛苦記憶，

甚至是一些……我無法理解的碎片，也會被攪動，

被一同捕捉……它們……它們快把我淹沒了。尤其是……”他猛地抬起頭，

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眼神里充滿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恐懼和掙扎。

“尤其是關(guān)于‘她’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了……不，不能說是清晰，

是……是強迫性重復……我控制不住……為什么總是‘她’？

為什么每一個關(guān)于黎娜的美好記憶背后，都會牽扯出……不！不行！我必須繼續(xù)！為了黎娜，

我必須留下這些！

這是唯一能證明……證明我……證明我愛她的……”他的話語變得混亂而破碎，

像是陷入了一種譫妄狀態(tài)。他猛地伸手關(guān)閉了錄像。視頻戛然而止。實驗室里死一般寂靜，

只有電腦風扇嗡嗡作響。我渾身冰冷，手腳麻木，大腦一片空白。他在說什么？‘她’？

哪個她？為什么我的記憶會牽扯出另一個‘她’？證明他愛我？為什么要證明？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無數(shù)個問號像毒蛇一樣鉆進我的腦子，瘋狂撕咬。

恐懼和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瞬間取代了悲傷，攫住了我。我的目光，

猛地投向一直緊緊攥在手里的、那個標注著最后日期的記憶瓶。三天前！他出事那天！

這個瓶子里，提取的到底是什么記憶？和他混亂的話語有什么關(guān)系？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