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衛(wèi)國,首都上京,十月初十,新皇上位第二天。吱呀……厚重的牢門被人打開,
只見里面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一身衣裳也已看不出本色,
皺皺巴巴的衣服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洞,很顯然她已在牢房中待了數月,
這名女子此時正目光呆滯地坐在草堆上,望著牢門,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見一名裝扮精致貴氣的女子緩緩走到牢門前停下,瞥了眼牢里落魄的女子,說道:“來人,
將這名女犯帶出來,本宮要親自審問。”“是,皇后娘娘。
”內侍們把牢里的女子粗暴的拖了出來,并綁在了木架上,絲毫不顧及她從前的身份,
做完這些便退了出去。皇后坐在下人們提前搬來的金絲楠木圈椅上,
漫不經心的撥弄著自己手上的五彩鳳凰手鐲,“去,讓本宮的三姐姐清醒清醒?!薄笆恰?/p>
”皇后的貼身丫鬟秀兒不知從哪端來了一盆涼水,
一股腦地朝著被綁住手腳的水嵐西身上潑去。水嵐西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涼意,
目光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水晶晶,你怎么會在這里?!"啪!
秀兒毫不留情地扇了水嵐西一巴掌。“放肆,皇后娘娘的名諱豈是爾等賤民可以直呼的。
”水嵐西的臉上肉眼可見地腫起了一個五指印,她嘴角不住地流下了血,
歪著頭疑惑地盯著水晶晶?!昂昧?,秀兒,夠了,她名義上畢竟還是本宮的三姐姐,
你下手不必這么重,本宮與三姐姐還有些私話要說,你先出去給本宮守著吧。
”水晶晶撫摸著自己的嫣紅丹蔻護甲漫不經心地吩咐道?!笆?,皇后娘娘。
”秀兒恭敬地行了行禮,退出去前還不忘瞪了水嵐西一眼。水晶晶輕笑了一聲道:“三姐姐,
你現在是否很困惑呢,我能到今天這個地位,說來還是要感謝你呢。要不是當初你收留我,
還讓將軍夫人收我為義女,之后又讓我一同與你嫁進二皇子府,
讓將軍府成為二皇子背后最有利的武器,并成功助二皇子奪得皇位,
我也就不會有如今這殊榮?!闭f完又往上拉了拉袖口,伸出纖細的手腕,
裝作不經意的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五彩鳳凰鐲。水嵐西一眼就看到了水晶晶手上的鐲子,
雖愣了一下,但目光中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易哥哥登上皇位了!
他說過讓我先在這牢房中待些時日,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就會來接我的,
還有這五彩鳳凰鐲是母親在我出嫁時送我的,我又托付給易哥哥代為保管,
它怎么會在你手上?。俊彼ЬО淹嬷滞笊系蔫C子道:“呵,你還真是天真啊,
這手鐲自然是易郎贈予我的,如今你惡名在外,德不配位,在進這牢房不到兩日,
就被易郎給休棄了呢。”水嵐西連忙開口道:“你胡說,那日是你自己跌進蓮花池的,
易哥哥也看見了,他說只因當時的朝堂還動蕩不安,是讓我借此機會來牢房避難的!
”“真不知說你天真還是愚蠢?你見過有誰避難將人送到牢房之地的?還有,
多虧將軍及夫人早已對你寒心,哦不對,應該是前將軍及夫人,
不然也不會知曉你進牢門后還能對當今的圣上如此忠心呢,不過,你也快與他們見面了。
”說罷,水晶晶不由地掩唇笑了起來。水嵐西聽了心里頓了一下,
眼眶慢慢變得猩紅起來:“你說什么!我的父親母親都怎么了!還有我的哥哥們,他們在哪!
”水晶晶不緊不慢地端起了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說道:“自然是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了,
前將軍及其子如此善戰(zhàn),留下亦是存在后患?!彼畭刮鞯难蹨I終究還是忍不住溢了出來,
她發(fā)狂似得吼道:“水晶晶!你還配為人嗎!?我的父親,我的哥哥們,
他們怎么可能會有謀逆之心?還有我當初好心撿你回來,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來看,
有好事都會想著你,連自己的家人都愿與你同享,你怎能如此忘恩負義!
”水晶晶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終究我還是你撿來的!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好,
其實只不過是把自己不要的強塞給我,你家人的寵愛那是我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憑什么你一出生就榮華富貴,各種寵愛,而我就是在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從小干活,受盡苦楚,
茍且偷生?”水晶晶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姿態(tài)高雅地說道:“不過,
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將軍府沒了,你也是個棄婦,這謀逆之罪啊,圣上說了該株呢~”。
水嵐西不相信地掙扎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這天下是父親與哥哥們幫忙一起打下的,
他們不可能會謀逆的!我要見易哥哥!我要見易哥哥!讓我見他!”“這謀逆之罪,
當然全憑圣上定奪,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嗯?
”水晶晶一臉高傲地看著還沉浸在痛失家人悲傷中的水嵐西。突然牢房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
水晶晶計上心頭,忽而走近水嵐西又故意跌倒在地,裝作一臉柔弱無辜的神情?!盎噬像{到!
”衛(wèi)易身著明晃晃繡著金龍的衣袍來到牢房,一進門便見到水晶晶發(fā)絲凌亂,
眼角含淚地倒在地上,便心疼地雙手扶起抱在懷中,
毫不留情地對著水嵐西的心窩便是一記重腳。水嵐西頓時感覺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位的痛,
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從見到衛(wèi)易時的希望、喜悅變得失望、心寒。
衛(wèi)易一臉厭惡地說道:“你這罪婦!怎可對當今皇后娘娘如此不敬,
本來朕看在晶兒面子上還想留你一命,看來你同你那短命的將軍府眾人一樣,
理應早點從這個世上消失!”水嵐西恍然如夢初醒,回想之前所做的一樁樁荒唐事,
輕笑出了聲:“沒想到我這一生竟是給你們這對狗男女做了嫁衣”。
衛(wèi)易聽了大怒道:“你這毒婦!都死到臨頭還口不擇言,來人!給我割了她的舌頭。
”一時間鮮血沾滿了水嵐西的全身,她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中走來的,
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吼道:“你們這對人面獸心的狗男女!
靠這種卑鄙手段奪得的生活是不會長久的,我咒你們不得好死~!”水嵐西被割了舌頭后,
衛(wèi)易還是覺得不解氣,便親自用藤鞭一鞭一鞭地抽在水嵐西的身上,
回想起自己當初是因為將軍府的勢力才迫不得已娶了這毒婦,
日日都要面對著這刁蠻任性的小姐,事事禮讓,有求必應,可謂是毫無自尊可言,
于是手上鞭子的力度又加大了不少。眼看水嵐西快要疼的暈厥過去了,
水晶晶這時才柔弱地出聲:“圣上,算了吧,姐姐已經受到了懲罰,
您就饒她一命吧~”說完好似不忍心地撇過了頭。衛(wèi)易抱著水晶晶安慰到:“晶兒,
你還是太善良了,這里場面污穢,秀兒~帶皇后娘娘回去休息,別污了皇后娘娘的眼?!笆恰?/p>
”秀兒應道?!笆ド希矂e怪姐姐~她...哎~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水晶晶好似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行了行禮,便由秀兒攙扶著出了牢房。
水嵐西一雙通紅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倆人的背影,似乎要把他們的身上盯出血洞來。
就在衛(wèi)易深情款款地目送著水晶晶出去后,一轉頭又看到了水嵐西充滿仇恨、不甘的雙眼,
頓時心中的怒火又被點燃起來,便又舉起了鞭子,毫不留情地,
一鞭更比一鞭重地打在了水嵐西的身上,
漸漸的水嵐西就在這如刺雨般的重鞭下失去了生息……第二章痛,
全身刺骨的疼痛是水嵐西最后的意識。
但漸漸地又被一種突然窒息而又重獲新生的感覺所代替。水嵐西猛然睜開了雙眼,
望著頭頂上粉色的流紗床幔,眼中閃出一絲疑惑。
“小姐……您終于醒啦……您可昏睡了整整兩天呢,奴婢都快擔心死了,
不過總算是醒過來了,真是謝天謝地,菩薩保佑啊?!毖诀叽禾乙荒樝矏偟卣f道。
水嵐西轉過頭看到,這個正在咋咋呼呼的小丫鬟?
不正是自己在五年前因為水晶晶挑唆而被自己貶到浣衣房,
之后不出半月便離奇死亡的春桃嗎!水嵐西心中又驚又喜,連忙喚了春桃拿來梳妝鏡,
她驚訝地看著鏡中自己稚嫩的臉龐,又聯想到記憶中好似也是在15歲這年生了場大病,
就是這場大病使得水晶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成了將軍府的救命恩人,
也就是因為這,才讓她在將軍府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了起來!整理了腦中混亂的思緒,
水嵐西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當時自從這個水晶晶來到將軍府上,
自己身邊忠心的丫鬟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一個個離開她身邊,現在看來,
水晶晶的陰謀計劃就是從自己身邊人開始一個個下手的。還好,來得及,一切都還來得及!
水晶晶、衛(wèi)易,這一世,我絕不眼盲心瞎,絕不會讓你們如愿?。。?/p>
既然老天又給了自己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那自己一定不會再重蹈覆轍,
再輕易相信任何人,水晶晶、衛(wèi)易,前世的仇,今世我都會通通還給你們!
你們就等著接招吧!水嵐西輕咳了一聲,叫住春桃,問道:“春桃,我這是怎么了?
”春桃微愣了一下,小姐這是摔到頭摔的不輕,失憶了嗎?心中雖有疑惑,
但口中卻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小姐……前幾日您與晶晶姑娘一同在涼亭上休息,
不知怎的,您就跌下臺階,據說是晶晶姑娘叫人把您送回來的。
晶晶姑娘這人還真是不錯呢……”聽了春桃的口述,水嵐西心想,現在的時間段,
應當正是把這個晶晶撿回來的第二個月了,此時,她還沒當上將軍府的義女,也還不姓水呢!
看來這晶晶的表象已經成功把春桃這丫頭給騙到了,不過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水嵐西立馬沉下臉來,想到自己一向最沉穩(wěn)、忠心最后卻慘死的丫鬟春杏,便說道:“春桃,
你可曾聽過一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春桃一臉疑惑地望著水嵐西,搖了搖頭,
心里也開始慢慢琢磨這話到底啥意思?!按盒幽兀克谀睦??”“回稟小姐,
春杏姐姐去給小姐煎藥去了,估摸著這時間也該回來了?!痹捯魟偮洌灰粫?,
春杏便端著藥湯從房門口緩緩走了進來,看見坐在床頭的水嵐西,驚喜地說道:“小姐,
您好些了嗎?身子可還有哪里不適?春桃,還不快去通知老爺和夫人~”“對的,對的,
多虧春杏姐姐的提醒,奴婢竟然給忘了,瞧我這腦袋。”說完便風風火火的跑出門去通知了。
水嵐西望著春杏,說道:“春杏,你說我這傷真的只是意外嗎?”春杏一聽,
連忙跪了下來:“小姐,有些話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但是說了也怕小姐動怒。
”“當說無妨,你只管說出你的心中所想來?!彼畭刮魈袅颂裘颊J真的聽春杏說道。
“小姐~奴婢覺得這并不是一場意外,反倒像是一場蓄意的安排。
”水嵐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是如此的,繼續(xù)說。
”春杏一聽得到自家小姐的首肯,便有了底氣又繼續(xù)說道:“那個晶晶姑娘,
外表上柔柔弱弱的,但奴婢覺得她一定是不安好心,這些天,
她對待府中下人們總是客客氣氣的,還經常拿小姐贈予的物什來做人情,小姐摔了的那天,
就小姐和她兩個人在,小姐摔了后她也沒第一時間救助,而是等到有下人發(fā)現后才開始呼救,
可見,這人一定不是個好的?!甭犃舜盒拥姆治?,水嵐西點了點頭,又摸了摸下巴,心想,
果然身邊還是春杏這個丫頭看的透徹,怪只怪前世自己的心被豬油給蒙蔽了,
以至于誰對自己真的好都辨認不出。
正當水嵐西還在思考這事件該如何使它順利完美的翻篇時,
將軍和將軍夫人便急匆匆地趕來了。只見將軍夫人淚眼婆娑地連忙抱住了水嵐西,
心疼地說道:“我的心肝~我的乖女兒你終于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適的,
母親這就派人去請御醫(yī)幫你看看……”。就連在戰(zhàn)場上威震四方的武威將軍雖站在一旁,
但眼睛里關切,心疼地目光也一直都在水嵐西身上。
這是水嵐西重生后第一次又感受到了家人的關心,頓時心里的酸楚也一下子涌了出來,
她緊緊地抱住了將軍夫人,也就是自己的親生娘親,默默地流著淚一句話也沒說,
只想再靜靜地多享受這一刻親情的溫暖。將軍夫人也感受到水嵐西突然的緊抱,
不過沒想太多,全當自家姑娘從未有過如此重傷還昏睡這么久的害怕。
將軍夫人一邊撫摸輕怕著水嵐西的背部,一邊輕聲安慰道:“西兒乖,別怕,母親在呢,
你父親也在這呢,你的哥哥們現在估計也接到你蘇醒的消息了,
也正快馬加鞭地往府內趕呢……”“西兒姐姐~你可算是醒了,
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擔心你嗎?”這時,晶晶哭哭啼啼地從門外邊走進來,
當她走到房內看到將軍和將軍夫人都在時,一時驚地連最基本的行禮都給忘了?!熬ЬЧ媚?,
你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哭喪呢,再說咱府里關心小姐的人多了去了,
也不見得有你這般?!睂④姺蛉松磉叺馁N身丫鬟春梅見了,便厲聲呵斥著。
春梅是將軍夫人葉悠蘭從玄英國出嫁時所帶來的貼身女婢,一向牙尖嘴利慣了,
通常都有啥說啥,這點將軍府里的人也早都習以為常。
但是才剛來將軍府兩個月的晶晶明顯還不知這春梅的脾性,她頓時眼淚如脫了線一般,
著急地跪了下來,并慌忙解釋著說道:“將軍,將軍夫人,西兒姐姐,
我不是春梅姐姐說的這個意思,我是真的關心西兒姐姐的,
再說西兒姐姐一受傷也是我第一時間通知下人們的……”。
春杏站在一旁冷不丁地說了一句:“真是好個第一時間啊?!本ЬM臉委屈地看了看春杏,
又望向水嵐西,“春杏姐姐您這是什么意思,西兒姐姐你快為我解釋解釋呀。
”晶晶還天真的以為,如今的水嵐西還是這兩個月以來對她言聽計從的那個水嵐西,
卻不知如今這副軀殼裝的卻是已經經歷過未來五年各種爾虞我詐的一個全新的水嵐西。
這時的水嵐西還在將軍夫人的懷中,
她探出頭吸了吸鼻子悠悠地說道:“春梅姐姐說的也并不無道理,晶晶,見到我醒來,
真的就這么讓你好哭嗎。”聽了這話,晶晶一下子愣住了,想開口辯解卻不知該說什么,
她完全想不到一向沒主見又驕縱蠻橫但唯獨會聽她話的水嵐西今日竟然會如此說話。此時,
水嵐西又露出天真無害的笑容說道:“晶晶,還記得我們初次相見嗎,
我是在長街巷子后看到你的,當時的你衣衫襤褸,又孤苦無依的,況又與我年齡相仿,
于是我便心生憐憫,將你帶回了府中。如今你也已入府兩個月左右的光景了,
對府中的事物可都還熟悉了?”晶晶疑惑地點了點頭,不解的看著水嵐西,
水嵐西又接著說道:“你既已熟悉,那這兩天你便抽空去問問府上的陳管家,
可有適合你的活兒,畢竟我們將軍府雖說家大業(yè)大,但這也是我父親憑本事掙來的,
都是辛苦錢,我們府上是不養(yǎng)閑人的,如果你不滿意府上的活兒,我也可贈予你一些盤纏,
你也可出府另謀生路?!闭f罷話鋒一轉“當時我怎么摔的也沒多少印象了,
就當是我給你幫我通知下人來抬我的回報吧,父親,母親你們說呢?
”水嵐西望向將軍與將軍夫人,這時他們也正一臉寵愛地看著水嵐西。將軍夫人內心想,
西兒前段日子不都和這晶晶丫頭天天黏在一起,還總在自己面前為晶晶丫頭說好話,怎的,
大病一場后,對待晶晶丫頭的態(tài)度就完全變了,可能這丫頭真的有什么問題吧?算了,也罷,
孩子們的事就隨她們去吧。于是便開口說道:“就按西兒說的來吧,晶晶,
你入府已有兩月了,之后的道路選擇你自己決定吧?!本Ьб宦?,瞬時慌了,
連忙跪了下來一臉哭腔地說道:“求小姐、將軍和夫人不要趕我出府,
我在這世上已無親人了,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惹了小姐不開心,小姐怎樣懲罰我都可以,
我不會有怨言的,求求你了小姐,不要趕我走……”水嵐西一臉驚訝地說道:“呀!晶晶,
你怎么能這樣想我呢,我雖平常驕縱了些許,但從不會無故打罵下人的,
況且父親與母親向來都是良善之人,更不會做出隨意趕人出府這樣的行為,
你要是不愿意待在將軍府,直說便是了,何故說這樣的話。
”將軍和將軍夫人臉上也漸漸浮出一絲怒意來,晶晶見狀,連忙擺手搖頭道:“不,不,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將軍府待我是極好的,我是愿意留在府中的,
還請將軍、夫人、小姐留下我吧?!薄凹热绱?,
那你便自行下去找管家安排下府中該做的工作事務吧?!薄岸嘀x小姐。
”晶晶說完便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走到門外沒人看到的地方時,眼中閃出一絲陰狠,
心想,這無腦的將軍府小姐怎么生了場病性情就大變了?不過,她再怎么變,
人的本性是不會改的,她應該還是那個刁蠻任性的大家小姐,這水嵐西今日竟然如此對我,
他日我必加倍返還!第三章在水嵐西的西子閣中,
將軍與將軍夫人臨走時還不厭其煩地囑咐著下人們要好生照顧小姐,
小姐有什么需求要及時通知……送走了將軍與將軍夫人后,
水嵐西的大哥水皓東和二哥水皓南也姍姍來遲,他們看著病榻上素衣憔悴的自家妹妹,
不由地心疼了幾分。放下為水嵐西尋來的珍貴補品,簡單慰問了幾句后,大哥水皓東便說起,
“西兒,方才我在西子閣前院看見這晶晶姑娘,
她瞧見我們兄弟二人便著急地行了個禮就匆匆掩面離去,不知這是所謂何事???
”水嵐西淡淡地開口道:“大哥哥,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那晶晶只是我從外頭撿來的一個小丫鬟,前段時間是為了讓她熟悉府中事務,
今日剛上任難免禮數不周,您可得多擔待些。”水皓東微微點了點頭,心想,
前段時間這兩人還天天黏在一起就像親姐妹似的,怎么如今竟如此生分了。
水浩南向來就覺得那丫頭不安好心,之前也總明里暗里提醒過自家妹妹,
但總是被當成耳旁風,還使自己兄妹之間的關系變得日漸疏遠,但如今竟突然開竅了,
這不妨也是件好事啊。這時水浩南佯裝嚴肅地說道:“丫鬟就要有丫鬟該有的樣子,
既然禮數欠缺,就讓府中的管事嬤嬤好好調教調教才行,以不至于失了將軍府的臉面。
”水嵐西看向自己的二哥有一絲愧疚地說道:“二哥哥說的是,都是西兒的不對,
往常二哥哥總是有意無意地提點西兒,但西兒卻從未放在心上,但如今經歷了這場大病后,
西兒已想通了,只有自家人才會真正的為自己著想。
”說完便吩咐春杏安排管事嬤嬤對府中新來的下人們統(tǒng)一好好地調教去了。
水浩南聽了水嵐西的話,心情也頓時好了不少,
水皓東看向自家弟弟和妹妹的關系又恢復如初,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待一群人都走后,
房間內便就只剩下水嵐西與春桃了,春桃說道:“小姐,奴婢有句話一定要講,
大少爺和二少爺是真的對您好,對您上心著呢,
您看少爺們一聽到您蘇醒的消息便馬不停蹄地過來了,
這送來的補品一看就不是外面普通商鋪能買到的樣子呢。”水嵐西道:“這我當然知道,
畢竟他們才是和我同父同母出生,真正的親兄妹呢。春桃,你先下去吧,我乏了~”“是,
奴婢告退~”春桃退了出去把房門輕輕關上了。水嵐西躺在床上,
一閉眼就是前世自己那慘死的模樣。她又睜開眼暗暗發(fā)誓,
今生自己一定不會讓那對狗男女如愿以償!又過了半個月,水嵐西的身體已基本恢復了。
這時,春桃滿臉高興地向水嵐西稟報道:“小姐,
奴婢聽說二皇子今日會來府中與大公子商議事務呢,要不要奴婢給您打扮打扮?
您再出去逛逛或許會突然與二皇子偶遇到呢!”,水嵐西聽了,一抹仇恨浮上眼簾,
不過還沒等春桃捕捉到便瞬間即逝?!班??!彼畭刮餍南?,
這時的自己還是對這二皇子十分的癡迷,這事在上京也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前世也因為這個,最后還讓自己的父親去圣上面前用自己的軍功為自己求來這一紙賜婚,
本來以為是兩情相悅最后能幸福圓滿,卻不曾想只是當初自己的一廂情愿。不過,算算時間,
這天應該就是自己與那二皇子互定終身,而后受那二皇子煽動,
讓自己父親一把年紀了還惦著臉去宮中為自己求婚的日子了。然而,今生可就不同了。
水嵐西讓春桃為自己梳妝打扮,自己則閉目養(yǎng)神,不一會兒,
一睜眼便見鏡中的女子滿頭珠釵,濃妝艷抹,活像街邊青樓里的姑娘,俗不可耐。
頓時便也自嘲起來,當初的自己這一副鬼樣子,
竟也相信那天之驕子二皇子會對這樣的自己一片真心?想來也真是可笑至極。于是,
水嵐西便讓春桃把自己這妝容全卸了,換成淡雅樸素點的,春桃一聽,驚訝道:“小姐,
您平日里不是最喜歡這副裝扮的嗎,說是晶晶姑娘,哦不,
是晶晶教于您的上京最美最華貴男子最喜愛的裝扮了,今日怎么……”“春桃,
本小姐說卸了就卸了,難道你也覺得這副鬼樣子真的好看?”水嵐西一臉無語地看向春桃。
春桃嚇得急忙跪了下來,“不,不是的,小姐,其實奴婢早就想和小姐您說了,
只是當初奴婢一說,小姐您就不高興,奴婢便也就不敢再提了。
”水嵐西一臉無奈道:“起來吧,本小姐這是和你說笑呢,如今我也看清了,
二皇子這種權貴呢,也不是我這種人能配得上的,你去把春杏也叫過來,
給我簡單梳妝下就行?!薄笆牵〗??!贝禾腋械搅酸屓唬?/p>
覺得自家小姐的性子好像在慢慢變好了,慢慢的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了。
梳妝好的水嵐西不急不忙的地領著春桃和春杏在府中閑逛著。突然,
似乎從假山后面聽到有一絲異動,水嵐西心中閃過一絲詫異,
便躡手躡腳地帶著兩個丫鬟躲在假山邊上,透過假山上的洞,
她看到了一身丫鬟裝的晶晶竟然與二皇子抱在了一起,
這時她便了然原來這兩人早在她提出陪嫁之前就已經在一起了!就只有自己還被蒙在鼓里呢。
一向性子毛躁的春桃看見了,就想沖出去好好教訓下晶晶,但被沉穩(wěn)的春杏給拉住了。
水嵐西朝春杏投了個贊賞的眼神,說道:“你們先別聲張,
再看會兒~”“大家明明都知道小姐您中意二皇子,
晶晶這賤蹄子怎么敢如此勾引……”春桃話未說完,水嵐西深深地朝春桃看了一眼,
春桃這才訕訕的閉上了嘴。假山后,本就長得秀麗俊美的晶晶此時雙眼含淚,
顯得更加楚楚動人,她雙眼含情脈脈地望著二皇子衛(wèi)易,一句話也沒說,緊咬著雙唇,
好似有天大的委屈一樣。二皇子衛(wèi)易心疼地抱著她,問道:“晶兒,一月不見,
你怎變得如此了,可是那水嵐西欺負了你?”晶晶似哭不哭道:“不,沒有,沒有的,
小姐能撿奴家回來已是天大的恩情了,奴家怎敢奢望,
奢望……”說著說著晶晶便委屈地哭了起來。衛(wèi)易心中已了然,一臉心疼地抱緊了晶晶,
說道:“晶兒,你再忍忍,終有一天,本皇子會讓你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你要相信本皇子。
”晶晶一臉羞澀地應道:“殿下,奴家相信你~”說著說著,
兩人便忘情地吻了起來……“走了,
我們去大哥哥那看看去~”水嵐西拍了拍此時正看的激憤的春桃。
帶著她和春杏一起往大哥的湖東院走去。春桃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模樣,
終于引起了水嵐西的注意,水嵐西饒有興趣的讓春桃說出自己想說的。春桃一聽得到了許可,
便憤怒道:“晶晶這個賤蹄子,往日里我總以為她是個柔柔弱弱的姑娘,沒想到藏的這么深,
我可真是看走了眼,竟然連二皇子都敢勾引,二皇子可是小姐喜歡的人啊!”“打住,
那啥勞子二皇子,本小姐現在,以后都不喜歡了。日后你可得注意些,
本小姐不想再聽到這種話了?!薄笆?,是,奴婢曉得了?!贝禾遗牧伺淖约旱淖臁S谑?,
水嵐西便繼續(xù)帶著春桃和春杏往湖東院走去。第四章來到湖東院,
一進門便見小廝丫鬟們正有條不紊地打掃著院落,大家一看到有一位面生的姑娘來訪,
還是一位衣裳素雅但容貌極其俊美的姑娘,就算比起上京第一美女蘇玲瓏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于是一時間紛紛都停下手中的活計,看向了水嵐西,
心里還嘀咕著大公子什么時候結交的一位天仙似的姑娘,也不知是哪家的。
下人之中有人認出了春桃和春杏,知曉她們正是三小姐的貼身丫鬟,瞬間把驚訝收了回去,
恭恭敬敬地對水嵐西行了禮。這時其他的下人們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位天仙姑娘竟是自家小姐,也難怪,夫人容貌當初也是轟動一時的,
小姐如今容貌生的如此也是情理之中,于是下人們都紛紛行了禮,便去通報自家公子了。
水皓東一聽是自家妹妹來了,便停下了手中的事務,忙親自出門相接。初看到水嵐西,
水皓東第一時間也著實是驚艷了一把,但轉念一想,
可能是三妹已經得到今日二皇子來訪的消息,所以今日是特意如此打扮,
好給二皇子留個好印象吧,想到這便也不覺得奇怪了。水嵐西看出自家大哥的疑惑,
也不想留下誤會,便說道:“大哥哥,前些日子妹妹的打扮是稍稍有些出格,
但經過這幾天大病痊愈休養(yǎng)后,妹妹我也想通了,人的一生是很短暫的,
我沒必要為如何去討好別人而活,我只希望自己和家人們都能過的好,
過得開心快活就可以了,你說呢?”水皓東一聽,心想,
自家妹妹小小年紀竟已把人生看的如此通透了,看來之前那場大病可是把妹妹折磨的不輕,
于是看向水嵐西的眼神不免又多了幾分心疼。“是,是,是,西兒這是真的長大了啊,
哥哥我甚是欣慰,”水皓東一邊摸著水嵐西的頭一邊寵溺的說道。水嵐西在湖東院坐了會兒,
陪水皓東嘮了會兒家常,算了算時間,心想這時候那衛(wèi)易也該到了吧,
于是便起身說道:“我瞧著大哥哥今日還有事,那我便不打擾了,
妹妹就先回去了……”水皓東看了看門外,覺得這時辰二皇子也該到了吧,
看了看仍一臉淡然的妹妹,就說道:“那也好,春杏春桃,你們便先帶小姐回去休息吧。
”春杏與春桃應了話后便領著水嵐西往外走。當水嵐西她們走到門口時,
就發(fā)現了正迎面走來的二皇子與晶晶。剛準備轉頭往反方向走避開他們時,
晶晶眼尖看到了她們,便出聲道:“西兒妹妹,想不到你得知二皇子殿下要來,
竟如此早就在門口等候了,
可真是心急呢~”說完笑著還想上前像往常一樣去挽水嵐西的手臂。春桃見此,
便擋在了水嵐西的前面,說道:“放肆!晶晶,注意你的身份!
你現在不過是府上三等灑掃丫鬟,怎敢直呼小姐閨名,還妄想和小姐以姐妹相稱!
”晶晶一聽,心想平日里這春桃也與自己客客氣氣的,今日說話怎如此帶刺。于是,
便換上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水嵐西行了行禮說道:“前些日子奴婢與小姐關系甚好,
甚至影不離無話不說,但也不知為何,近日小姐與奴婢的關系愈發(fā)疏遠,
可是奴婢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惱了小姐?還求小姐明示,奴婢一定會改的!
”說完便已哭得梨花帶雨的跪在地上,一臉委屈樣兒。春桃剛想出口辯解,
便被水嵐西拉住了。水嵐西瞧著現在就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衛(wèi)易,
望著在前世五年間天天放心尖上的人,看著他外表俊朗的面容,
屬實是大衛(wèi)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也難怪前世自己對他如此癡迷。但今生,
已見識到他‘丑陋面目’的水嵐西則恨不得立即上去撕開他這偽善的模樣,
頓時眼中也閃過一絲恨意,但很快也就遮掩了起來。水嵐西一行人規(guī)矩地向二皇子行了禮,
淡淡地說道:“府中丫鬟不懂事,讓二皇子見笑了?!毙l(wèi)易一來就看見跪在地上的晶晶,
心疼地先讓小廝將人扶起,又聽見水嵐西今日竟不像往常一樣叫自己易哥哥了,感到詫異,
這丫頭今天莫不是吃錯藥了?走近后,這才看清方才被丫鬟擋住的水嵐西,
這一看頓時也被驚艷了一翻,但馬上就想到這丫頭平日里是最喜歡糾纏于自己的,
見前幾次自己不搭理她,或許這是她新改變的,想引起我注意的方法?不過這女子頭腦簡單,
性格刁蠻且跋扈,沒想到心機也如此之深,真是白白空有一副好皮囊。但是還好,
我早已深知她本性,是絕對不會妥協(xié)上當的。
這時衛(wèi)易換了副溫文爾雅的姿態(tài)故作溫柔地對晶晶說道:“晶晶姑娘為本皇子引路,
真是辛苦了,如有什么冒犯到小姐您的地方,還請見諒?!彪S后,還不等水嵐西表態(tài),
就派人將晶晶送了回去。見水嵐西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都不屑與他回話,
衛(wèi)易就又一臉高傲不屑地看著水嵐西說道:“想不到將軍府的小姐教養(yǎng)竟是如此!
今天本皇子算是見識到了!”說完一拂袖,轉頭與小廝一行人便進了湖東院。
水嵐西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心想,這狗屁皇子還真是和前世一樣的自以為是呢,
當初自己可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他。見人群走沒影后,這時春桃才義憤填膺地說道:“小姐,
您剛才為何攔著奴婢,晶晶那賤蹄子在二皇子面前如此污蔑小姐,實在是過分至極。
”這時春杏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別說了春桃,剛才小姐是在救你呢,
方才假山后的事大家都瞧見了,況且還有二皇子在場呢,你說他最后會幫誰?
”春桃冷靜下來一想,突然想通了,確實,還好小姐拉住了自己,不然自己可就要遭罪了,
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地哆嗦了一下,便緊跟著自家小姐的步伐回了西子閣。
水皓東在自己的書房中,聽著下人們稟報著院門口發(fā)生的事,不由地握緊了手中的毛筆,
這二皇子簡直欺人太甚。但忌憚于對方是二皇子,還是皇室中人便不好發(fā)作。于是,
水皓東便派自己的貼身小廝阿虎去回絕二皇子。二皇子衛(wèi)易一行人才剛來到院中,
不一會兒便見小廝阿虎急匆匆地趕來,說道:“我家公子今日身體不適,說不適合談論事務,
還請二皇子回吧。”衛(wèi)易一聽心中升起一絲怒氣來,但礙于自己目前還需要將軍府的幫助,
便表面上謙遜有禮地說道:“那也罷,還請轉告你家大公子務必要好好休養(yǎng),
來日本皇子再登門拜訪?!闭f完,便帶著自己的小廝先回去了。第五章到了傍晚,
水嵐西還躺在自己托木匠特制的藤椅上,百無聊賴地翻著讓春杏從市面上買來的小話本。
還想著這府中生活著實無聊的緊,要找個時間和母親說下,讓自己出府去散散心。這時,
春桃急急忙忙地從外面進來,
對水嵐西說道:“主院那邊的沈管家來通知說將軍和夫人有請小姐前去敘話?!彼畭刮饕宦?,
突然想起,是這時間沒錯了,前世的自己也是在這個時間收到父親與母親的傳話,
原本父親與母親是想和自己交代圣上壽宴的事,但自己當時卻以此為機會,
死活要求父親去請求圣上將自己賜婚于二皇子?,F在想來,那二皇子母妃為寵妃,
家族勢力也不弱,當時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不是很好。但最后會如此輕松就同意了這婚事,
且賜婚后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想來肯定也是因為將軍府的勢力,
想完全拉攏將軍府,也只有自己當時還天真地認為那二皇子最后是被自己感動了。一想到這,
水嵐西不免自嘲地笑了笑,不過今生,自己可不會再干如此荒唐可笑的事了。
水嵐西讓沈管家稍等片刻后,喚來春杏給自己簡單的梳妝了下,
便由沈管家領著去了主院的書房。來到書房中,水嵐西看見將軍和夫人都在,
一臉天真地問道:“不知父親與母親今日喚女兒前來所為何事?
”將軍夫人早聽聞了白天湖東院門口發(fā)生的事,不由地心疼起了自家女兒,
拉著水嵐西的手說道:“西兒,白天在你大哥哥院前發(fā)生的事我們都已知曉,你……可還好?
”水嵐西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哦~母親,原來您是說那事啊,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要不是您提起,女兒早忘了呢?!庇H耳聽到自家女兒如此說,
將軍和將軍夫人都各自松了一口氣。按照當前朝廷局勢,當今圣上已年老,沒多少年光景了,
除去一些在早年時就已夭折的皇兒們,現如今膝下一共還有4兒2女。三皇子衛(wèi)禎為太子,
為圣上已逝摯愛所生,現如今是養(yǎng)在只生有大公主衛(wèi)嫣然的蘇皇后名下,
而大公主衛(wèi)嫣然早在前幾年及笄時,被送去了玄英國和親,
如今蘇皇后對待三皇子也就如同自己親生的一般?;蒎乃幕首有l(wèi)煜對朝堂不感興趣,
便也早早要了封號,在家做了個閑散王爺,柳妃的六皇子衛(wèi)峰年紀尚小,
如今也才10歲不到。而當今圣上跟前的寵妃李貴妃所生的是二皇子衛(wèi)易和五公主衛(wèi)嫣雨,
二皇子衛(wèi)易目前也是朝堂上最有勢力和太子爭皇位的熱門人選。
當朝堂分為支持二皇子派和支持太子派時,將軍府都處于中立態(tài)度,
一貫都堅持只效忠于當今圣上。然而在不久前,因自家女兒癡迷于二皇子,
險些也讓將軍府開始動搖,如今能親耳聽到女兒說放棄二皇子時,
年近中旬的武威將軍別提多高興了。將軍夫人在聽到西兒這個決定時,也是十分欣慰,
拉著水嵐西的手說道:“西兒,你能這么想是再好不過了,我們將軍府的兒女都是有骨氣的,
那二皇子不識明珠,我們也不稀罕他,再說這世上比二皇子好的男子多了去了,改明兒,
母親給你介紹去~”水嵐西紅著臉道:“母親~你說什么呢~”“就是,
我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我還沒做好將她嫁出去的準備呢”將軍也附聲回道。
將軍夫人見此,也發(fā)自內心的掩帕笑著。這時,將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西兒,
過段時間就是圣上50生辰大壽了,
候你母親的母國玄英國和當前這大陸最強大的昊天國都會派使臣以及各皇子或公主前來參加,
你可得好好準備準備?!薄拔鲀?,這壽宴雖說是為圣上慶生,
但實際來的基本都是適齡的皇子公主們,到時候可得好好表現呀,
”將軍夫人說完朝水嵐西遞了個似笑非笑的眼神。水嵐西心想,
前世這個時候再過一個月便是圣上的生辰了,當時的場面著實熱鬧,
但當初自己一心只撲在二皇子衛(wèi)易身上,以至于沒好好留意其他旁的發(fā)生的事,
所以對一個月后的壽宴也不是很清楚。但既然上天給了自己重新來過的機會,
那便既來之且安之吧。于是,水嵐西朝將軍和夫人乖巧的應道:“父親、母親,
西兒會好好表現,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彪S后,
將軍夫人吩咐沈管家開始著手給水嵐西置辦不日后進宮參加宴會所需要的新的衣裳與頭面。
水嵐西這時突然想到自己想出府的事,便說道:“母親費心了,
女兒這段時日一直在府中休養(yǎng),甚是無聊的緊,想著出府逛逛散散心,請母親應允。
”將軍夫人心疼地摸著水嵐西的頭,想著這段時間這孩子也受了不少苦,
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就說道:“去吧,但是要帶上隨從,這街上人來人往魚龍混雜的,
可得注意安全。”水嵐西聽到母親答應了,乖巧地應道:“母親我知道了,春杏會點武功,
我?guī)ィ龝Wo好我的。”說完便高高興興地往自己的西子閣去了。
將軍與將軍夫人望著水嵐西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將軍看著自家夫人還擔心的模樣,
摟著自家夫人的肩,說道:“夫人放心,我會派兩個暗衛(wèi)跟著西兒,保護西兒的。
”將軍夫人聽了這才真正放心下來。西子閣中,
水嵐西叫來春桃和春杏給自己找了一套尋常百姓女子的衣服,梳了兩個麻花辮,
還在自己不施粉黛的臉上點上些許麻子,看著鏡中瞬間變得平平無奇的自己,
水嵐西滿意的點了點頭。春桃看著自家小姐這副裝扮,疑惑不解地問道:“小姐,
您出府去為何還要將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我瞧著之前在街上見到的一些官家小姐都沒如此呀。”水嵐西笑道:“笨春桃,
本小姐如此裝扮當然是為了方便掩飾自己,現在本小姐這花癡的名聲可還沒消失呢,
再大搖大擺上街去不得讓他人議論了去?!贝禾衣犃耍腥淮笪虻卣f道:“呀,
我怎么給忘了呢,還是小姐想得周到?!辈灰粫?,水嵐西收拾妥當,
背了一個布袋的小挎包,裝了一些碎銀子,囑咐春桃好好在西子閣中看家,
回來給她帶醉仙居的糕點。然后便帶著也喬裝了一番的春杏從將軍府的后門出去了。
第六章水嵐西邊走邊對春杏小聲說道:“杏兒,從現在開始你不叫春杏你叫杏兒,
你也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小西就好了,以免暴露身份?!贝盒用靼椎狞c了點頭,
說道:“小……小西,那我們現在要去干嘛?”水嵐西腦子一轉,
說道:“現在當然是要去隨心所欲地逛街咯?!眮淼酱蠼稚希?/p>
水嵐西看著街道兩旁琳瑯滿目的小攤子,心想前世的自己眼光高當時也看不上這些東西,
所以都沒正眼看過,如今仔細一看真是覺得看著這些都沒見過的玩意兒,稀奇得很。于是,
便帶著春杏開心地在攤子上東看看西看看起來。
春杏拉了拉正看得興趣正濃的自家小姐的衣角,說道:“小……小西,注意著點兒。
”水嵐西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給春杏。這時,水嵐西發(fā)現前面的街角處圍著一群人,
不知道在看啥,便好奇地說:“杏兒,我們過去瞧瞧熱鬧?!闭f完便帶著春杏快步走去。
水嵐西與春杏來到人群圍聚的地方,走近一看,
原來是一個小姑娘跪在地上說自己原本是來上京投奔親戚,但發(fā)現親戚早在多年前就搬離了,
現如今走投無路,想求大戶人家收留回去做丫鬟,以維持生計。水嵐西在人群中,
聽見大家無不對這小姑娘的境遇感到可憐的,但自己畢竟也不是大戶人家,
也花不了這么些錢去買一個丫鬟回去……這時,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說道:“這位姑娘,人心險惡,您在這街上也不安全,不如先和小生回去,小生愿意收留您,
小生家境雖不富裕,但解決溫飽還是可以的?!蹦枪媚锫犃诉@才抬起了頭,
只見這姑娘模樣清秀,眼神里的媚氣卻是若有若無的,
這時臉上還留著淚痕顯得更加讓人憐惜,那書生著實也更心疼了。
只見那姑娘看著書生幾秒鐘后,便又掩面哭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讓大家都摸不清頭腦。
春杏也和其他人一樣一臉的疑惑,水嵐西看見了,小聲地和春杏說道:“杏兒,你且看著,
這姑娘是瞧不上那書生呢?!贝盒勇犃?,又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一幕,
心里不由地對這姑娘鄙夷了好幾分。這時候,人群的另一頭傳來嘈雜的聲音,“讓讓,讓讓,
都給我讓開!”一群小廝裝扮的人推開圍觀的百姓,硬是擠了條道出來。一個穿著華貴衣裳,
穿金戴銀,又大腹便便的男人便從這條道中走了出來。聽人群中有人議論,
說此人是尚書府家的小公子蘇富貴,也是唯一的嫡子,
當今圣上的寵妃李貴妃還是他的遠房姑媽,這人平日里就愛逛花樓、欺負百姓,作惡多端,
也沒人敢管。水嵐西看熱鬧般地一邊吃著剛才從小攤上買的零嘴,
一邊對春杏說道:“好戲要開始了?!敝灰娞K富貴一臉豪橫地對那姑娘說道:“小娘子,
跟了這窮書生有什么好的,倒不如跟了本大爺,回去做本大爺的第十三房小妾,
穿金戴銀自然少不了你的?!蹦菚宦?,頓時心生怒氣道:“真是有辱斯文!
姑娘豈是這般嫌貧愛富之人,蘇富貴,不要以為你家大業(yè)大的就能夠目中無人!
”蘇富貴倒也是不客氣地說道:“本大爺就目中無人怎么樣!
再說你沒看見這小娘子都不愛搭理你,少在那裝一副清高菩薩樣,
本大爺最討厭你這種惺惺作態(tài)之人!來人,把他給本大爺丟遠點?!币蝗盒P聽到指令,
紛紛上前要架住那書生,那書生急忙說道:“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我這是在幫你呢。
”只見那姑娘仍低著頭掩著面一言不發(fā)的。書生見了也失望至極,
后悔剛才為什么要挺身而出。那群小廝架住書生正要把他抬起往外丟時,書生大聲道:“哼,
也罷,小生自己會走!不勞各位了!”說完,一臉怒氣地自己走出了人群。
蘇富貴看著現場已經沒有了礙眼的人,便毫不客氣地拉起還跪在地上的姑娘,
揉著那姑娘的手滿臉堆笑道:“小娘子,地上涼,跪久了可不好,可愿意跟本大爺回去享福?
”那姑娘瞧著滿身貴氣的蘇富貴,一臉嬌羞地說道:“奴家名叫蓮兒,從鄉(xiāng)下來此地尋親,
可不曾想那親人早已搬離此地已久,現如今奴家已無家可歸,若公子不嫌棄,奴家愿意的。
”蘇富貴聽了,喜不自勝,忙摘下手中的金戒指套在了蓮兒手上,
便笑呵呵地揉著蓮兒的小手,帶著眾小廝離開了。眾人見主角都已離開,便也慢慢散去了。
水嵐西本也打算帶著春杏繼續(xù)逛街去。但這時,人群中又響起了一陣暴動,
把水嵐西和春杏給沖散了。只見一輛豪華貴氣的馬車正迎面朝水嵐西駛來。
水嵐西看著即將到面前馬車,頓時也跌倒在原地,心想,完了,好不容易重活一世,
還沒好好享受又要結束了。水嵐西閉著雙眼,等待死亡來臨,
但過了好久仍未感到身上有一絲疼痛。便睜開眼睛,瞧見一群人正在圍觀自己,
而那輛散發(fā)著珠光寶氣的馬車正穩(wěn)穩(wěn)當當地停在自己的面前。于是,
水嵐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臉怒氣地說道:“怎么駕車的,
有錢就能在街上橫沖直撞嗎?沒看到路上這么多人嗎,萬一真撞到踩到怎么辦!真是沒素質!
”那駕車的人也毫不示弱地回道:“哪來的鄉(xiāng)野村姑,你這不是一點事也沒有嗎,
還不趕緊讓開?!薄罢嫦胍娨娷嚴镒氖鞘裁礃拥娜?,奴才這么沒素質,
主人也一定好不到哪去,”水嵐西一臉挑釁地說道。那駕車的見水嵐西一副牙尖嘴利的樣子,
就想上前教訓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這時,車簾被掀開一角,
從里面?zhèn)鱽砹烁挥写判憎攘Φ纳ひ?,“千越,不要和小丫頭一般計較。”“是,主子。
”剛才還盛氣凌人的千越聽了車內人的話,便對水嵐西說道:“這位姑娘,
剛才在下多有得罪了?!彼畭刮鲝南破鸬能嚭熞唤峭鶅瓤慈?,
只見里面是一位穿著銀白色華服且戴著面具的男人,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
但想能坐這么豪華車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自己還是不要惹禍上身的好。
“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與你一般見識,下次行車注意點兒,
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本姑娘一樣這么好說話?!彼畭刮髡f完不等千越回答,
便轉頭朝人群中走去。車內的男子一身銀白色的華服,臉上雖帶著半張銀色面具,
但露出部分的臉無不說明這男人的天人之姿,
這男人便是昊天國人人敬仰卻又害怕的昊天國圣上的胞弟戰(zhàn)王時瑾。
此次前來是受大衛(wèi)國國君的邀請,來參加壽宴的。受邀前來的還有昊天國的公主和皇子。
但時瑾不喜與人同行,便先獨自來了。
時瑾從車內看著這雖穿著粗布衣相貌平平但卻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嘴角不自覺地浮上一絲微笑,說道:“這大衛(wèi)國的小丫頭還挺有趣的?!闭f罷,
便讓千越繼續(xù)駕車,前往落腳的客棧。第七章水嵐西在人群中漫無目的的走著,
時不時看看路過的人,想從中找到走散的杏兒。正當她找了好久正開始慌了的時候,
身后傳來杏兒更為著急的聲音:“小姐!小姐!”說完便飛一樣的跑到水嵐西的身邊。
水嵐西看著春杏滿是焦急又布滿密汗的臉龐,不由地也心疼了幾分,
但為了不讓春杏擔心就佯裝怒氣的說道:“杏兒!出門前我說了在外面要叫我小西,
不是小姐!”杏兒聽了以為自家小姐生氣了,便說道:“小……小西,
杏兒一緊張就……”“好啦,我逗你玩呢~剛才真是太險了,
差點我就見不到你了呢~你可得跟緊我了?!彼畭刮饕荒樻倚Φ睾托觾赫f道。杏兒心想,
自家小姐這心也是夠大的,還好沒事。接著便心有余悸地跟緊了水嵐西。
水嵐西又逛了會兒街,不一會兒,肚子便不爭氣地響了起來,“杏兒,我餓了,
我們去吃飯吧,就去那個最有名的醉仙居!”說完水嵐西便蹦蹦跳跳地往醉仙居走去,
杏兒看著自家小姐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便小跑緊跟了上去。到了醉仙居,
水嵐西看著這豪華大氣的門面,再看向門口匾額上那燙金的三個大字,
心想:不愧是出了名的酒樓,連店名招牌都做的這么貴氣。水嵐西和杏兒剛踏進醉仙居坐下,
里面的店小二便熱情地迎了上去,說道:“兩位客官,請問是吃飯還是住店?
”水嵐西大氣地說道:“當然是吃飯,把你們店里的招牌菜都給我端上來!
”店小二明顯吃了一驚,心想:醉仙居好久沒來這么大方的客人了,
于是便打量了這兩人的穿著打扮,說道:“客官,您可真會說笑,
我們醉仙居的招牌如果全上了,這一頓可是得花不少銀子呢?!彼畭刮髀犃?,
朝春杏使了個眼神,春杏立馬領會到,便往桌上放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水嵐西底氣十足地說道:“這個夠不夠?”店小二見了,頓時喜笑顏開地說道:“夠了,
夠了,小的立馬通知廚房,給二位客官備菜。”令水嵐西沒想到的是,
她的這一番舉動全被在二樓包廂的時瑾盡收眼底。千越也注意到了樓下的動靜,
順著自家主子的目光,發(fā)現在樓下的兩名女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