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鎮(zhèn)國將軍獨女，自幼與翰林學士蕭慕白青梅竹馬，暗戀他整整十年。十八歲那年，
我在皇家獵場為太后擋刀，她感動之下賜婚我與蕭慕白，我以為這是上天眷顧。
但新婚夜他卻以"不能人道"為由拒絕圓房，三年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他不是不能，
而是不愿——他和表妹柳如意早就有了三歲的孩子。當我絕望地站在懸崖邊時，
命運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世，我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第一章血腥味混合著秋日落葉的腐朽氣息充斥著我的鼻腔，讓人作嘔。我握著肩膀上的傷口，
鮮血從指縫間滲出，染紅了身下的落葉。太后驚魂未定地看著我，眼中滿含淚水?！改顨w！」
蕭慕白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焦急。我勉強撐起身子，
看向朝我跑來的白衣少年。陽光透過林間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如同謫仙下凡。
這就是我暗戀了十年的人——蕭慕白?！柑竽锬?，您沒事吧？」我強忍著疼痛問道。
太后緊緊握住我的手：「好孩子，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是你替我擋了這一刀...」
「這是臣女應該做的。」我咬牙忍痛，「太后無恙，便是最好。」蕭慕白終于跑到近前，
看到我肩膀上的血洞，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念歸，你怎么這么傻！」
他蹲下身子想要查看我的傷勢，「萬一傷到要害怎么辦？」看著他眼中的關切，
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流。也許，也許他是在乎我的?！笩o妨的?！刮逸p聲說道，
「只是皮外傷而已?！埂甘裁雌ね鈧?！」蕭慕白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這么深的傷口，
差一點就...」他沒有說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太后看著我們兩人，眼中閃過什么光芒。
「念歸，你是個好孩子。」太后慈祥地說道，「這份救命之恩，哀家一定要好好報答?！?/p>
我搖搖頭：「太后言重了，這本就是臣女的本分?！埂覆唬@份恩情太重了。」
太后沉思片刻，突然看向蕭慕白，「慕白，你覺得念歸這孩子如何？」
蕭慕白愣了一下：「念歸自然是極好的，臣從小就知道她是個勇敢善良的女孩?！埂改蔷秃?。
」太后點點頭，「等回了宮，哀家就有喜事要宣布了?！刮液褪捘桨锥疾幻魉?，
但太后不肯多說，只是讓人趕緊送我回府養(yǎng)傷。躺在馬車上，我閉著眼睛，心中卻在翻騰。
太后說的喜事是什么？難道...我不敢往下想，怕這只是一廂情愿的幻想。
第二章一個月后，我跪在太極殿里，聽著太后宣布賜婚的旨意?！赋顨w救駕有功，
品德高尚，特賜婚與翰林學士蕭慕白，擇日完婚?！固聪愕奶鹉佄兜涝诖蟮罾飶浡?，
但我的心中卻是說不出的甜蜜。終于，終于可以嫁給他了！旁邊跪著的蕭慕白神色復雜，
但還是恭敬地接旨謝恩?；槠诙ㄔ谌?，春暖花開的日子。大婚當日，整個蕭府張燈結(jié)彩。
我穿著鳳冠霞帔，心情忐忑地坐在婚房里等待。夜深了，蕭慕白終于進來了。
他掀起我的蓋頭，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某種情緒——不是欣喜，不是愛意，
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阜蚓??！刮倚邼貑玖艘宦?。蕭慕白的身子微微一僵，
然后坐到了我身邊?！改顨w，有些話我必須要對你說清楚。」他的聲音很輕，
但每個字都如針刺般扎在我心上。「什么話？」我的心開始往下沉?！肝矣讜r貪玩，
從樹上摔下來，傷了要害。」他低著頭，不敢看我，「如今不便與你同房，還請你體諒。」
我愣住了。不便同房？這是什么意思？「夫君，你是說...」
「我已經(jīng)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故捘桨椎穆曇艉芸酀副緛砦蚁刖芙^這門親事，
但太后金口玉言，我不敢違抗?！埂笇Σ黄?，念歸。委屈你了?！刮易谀抢铮?/p>
半天說不出話來。新婚夜，丈夫告訴我他不能人道，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但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的心又軟了下來?！笡]關系的，夫君?！刮疑焓治兆∷氖?，
「既然嫁了你，我就不會嫌棄你。」蕭慕白抬頭看著我，眼中似乎有淚光閃動?！改顨w，
你真的不怪我嗎？」「不怪。」我搖搖頭，「夫妻本是一體，有什么可怪的?！鼓且灰?，
我們相擁而眠，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我以為這是我們新生活的開始，卻不知道，
這只是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的開端。第三章婚后半年，蕭慕白對我算不上冷淡，
但也談不上親密。我們像是普通的朋友，偶爾說說話，但很少有親密的舉動。這天，
府里來了個客人?！副砀?！」一道嬌俏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絲綢觸碰肌膚的滑膩感讓我莫名覺得不適，就像蛇鱗般令人厭惡。我抬頭看去，
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女翩然而入。她穿著一襲淡粉色的綾羅裙，肌膚勝雪，容貌秀美，
正是那種讓人一眼就心生好感的模樣?！溉缫猓俊故捘桨酌偷卣酒鹕?，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就被遮掩過去，「你怎么來了？」柳如意？這個名字我聽過，是蕭慕白的表妹，
聽說從小就聰慧過人，被譽為才女?！副砀?，我想你了嘛。」柳如意嬌俏地說道，
然后看向我，「這位就是表嫂吧？我是如意，表哥的表妹?！埂敢娺^表妹?！?/p>
我客氣地點點頭。柳如意走近我，突然跪了下來：「表嫂，求你收留我吧！」「這是怎么了？
」我趕緊扶她起來?！肝业蝗讼莺θ氇z，家中財產(chǎn)被抄沒，我無處可去，
只能來投靠表哥了?！沽缫庹f著，眼圈就紅了，「表嫂，我知道這樣會給你們添麻煩，
但我真的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箍粗蓱z的樣子，我心生不忍。
「既然是夫君的表妹，自然可以住下?！刮铱聪蚴捘桨?，「你說呢？」
蕭慕白點點頭：「那就讓如意住在后院吧?！咕瓦@樣，柳如意住了下來。起初一切都很平靜，
柳如意很懂事，從不給我添麻煩，反而時常幫我處理一些府中的事務。我對她的印象很好。
直到那次茶會。我請了幾位官家夫人來府中品茶，柳如意也在旁邊服侍。
「蕭夫人真是好福氣啊，有這么賢惠的小姑子?！挂晃环蛉诵χf道。「是啊，
比親妹妹還親呢?！沽硪晃桓胶偷馈Ｕf著，柳如意端著茶壺過來添茶，不知怎么的，
腳下一滑，整個人朝我撲過來。我本能地伸手去扶她，但她卻重重地摔在地上，
茶壺也打碎了，熱茶濺了一地?！赴パ剑 沽缫庾诘厣?，眼淚瞬間涌了出來，「表嫂，
你為什么要推我？」什么？我愣住了。我明明是在扶她，怎么變成推她了？「如意，
你說什么？我沒有推你，我是想扶你的?！埂副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住在府里，
但你也不能這樣對我啊?！沽缫饪薜美婊◣в?，「我知道錯了，我這就搬出去，
不再打擾你們了?！乖趫龅姆蛉藗兌加卯悩拥难凵窨粗遥÷曌h論著什么。就在這時，
蕭慕白沖了進來?！冈趺椿厥?？」他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柳如意，臉色瞬間變了，「如意，
你怎么了？」「表哥，是我不小心摔了，表嫂沒有錯，你別怪她?！沽缫庖е秸f道，
那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對她心生憐憫。但越是這樣，就越顯得我惡毒。
蕭慕白看向我，眼中有著我從未見過的冷意?！改顨w，如意她...」「我沒有推她?！?/p>
我堅決地說道，「我是想扶她的。」但沒有人相信我的話。那一刻，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第四章中秋節(jié)那天，府里大擺宴席。
我端著一壺桂花酒，準備去找蕭慕白共賞明月。桂花酒的香甜在口中彌漫，讓人心情愉悅。
走過后花園時，我聽到了說話聲。「爹爹，月亮好圓啊！」這是個孩童的聲音，奶聲奶氣的，
很是可愛。我好奇地走近一些，就看到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蕭慕白抱著一個三歲左右的男童，柳如意在一旁溫柔地看著他們。
孩子的眉眼與蕭慕白如出一轍，簡直就是小版本的蕭慕白?！感°?，叫娘親?！?/p>
蕭慕白親昵地說道?！改镉H！」孩子乖巧地叫了一聲，柳如意眼中滿含愛意地應了。
這幅畫面如此溫馨，如此和諧，就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而我，就像個多余的外人，
站在黑暗中旁觀著別人的幸福。桂花酒從我手中滑落，壺身摔得粉碎，酒液灑了一地。
香甜的酒香瞬間變成了苦澀的背叛味道，在我口中久久不散。聽到動靜，蕭慕白抬頭看向我，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念歸，你...你怎么在這里？」我看著他懷中的孩子，
再看看一旁的柳如意，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高@就是你不能人道的原因嗎？」
我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蕭慕白想要解釋什么，但我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不想聽他的解釋，也不想聽柳如意的辯解。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么好說的呢？回到房中，
我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這三年來，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他的身體好轉(zhuǎn)，
等待我們真正成為夫妻?？稍瓉?，他根本就沒有病。他只是不愛我，不愿意碰我而已。
而他的心，他的身體，他的一切，都已經(jīng)給了柳如意。甚至連孩子都有了。我笑了，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楚念歸啊楚念歸，你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第五章第二天，
我去了蕭家祠堂。蕭慕白果然在那里等我。祠堂里香煙繚繞，焚香的煙霧刺激著我的眼睛，
分不清是煙熏還是憤怒的淚水。「念歸，你聽我解釋?！故捘桨鬃呦蛭?，臉上滿是懇求。
「解釋什么？」我冷冷地看著他，「解釋你為什么要騙我三年？
解釋你為什么要讓我像個傻子一樣守著空房？」「我...」蕭慕白張了張嘴，
卻說不出話來?！高€是解釋一下，那個孩子是怎么來的？」我步步緊逼，「蕭慕白，
你不是說你不能人道嗎？那個孩子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蕭慕白的臉漲得通紅：「念歸，
你不要這樣說話?！埂肝以趺凑f話了？」我冷笑，「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p>
「小銘他...他確實是我的孩子。」蕭慕白終于承認了，「但那是在我們結(jié)婚之前的事?！?/p>
「哦，原來如此?！刮尹c點頭，「所以你早就和柳如意有了關系，有了孩子，
然后被太后逼著娶了我，是嗎？」蕭慕白沉默了。「蕭慕白，我問你，如果沒有太后賜婚，
你會娶我嗎？」沉默。「回答我！」我的聲音帶上了哭腔?！覆粫！?/p>
蕭慕白終于說出了真話，聲音低得像蚊子，但我聽得清清楚楚。
這兩個字如同利刃般刺進我的心臟。「為什么？」我強忍著眼淚問道。
「因為...因為你配不上我?！故捘桨捉K于撕下了溫和的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你只是個武將之女，粗鄙不堪，如果不是太后賜婚，你永遠進不了蕭府的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