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我準時出現(xiàn)在星耀科技總部大樓。
但我沒有去頂層的會議室，而是先來到了地下三層的控制中心。這里監(jiān)控著整棟大樓的一切，包括會議室的每一個角落。
“林總?！奔夹g(shù)主管恭敬地迎上來，“一切準備就緒?！?/p>
大屏幕上分割出多個畫面，顯示著簽約儀式的現(xiàn)場。會議室被布置得隆重而奢華，長桌上擺放著鮮花和名牌。
林凡坐在主位，穿著昨天那套名牌西裝，神情自信滿滿。蘇倩坐在他旁邊，一身艷紅連衣裙，顯得格外刺眼。
他們正在等待“星海投資”的代表——那家我控制的離岸公司。
“讓他們等十分鐘?！蔽曳愿赖?，“然后通知說代表已經(jīng)到了?！?/p>
這十分鐘里，我看著林凡和蘇倩從自信到焦慮，再到強裝鎮(zhèn)定。多么有趣的心理變化。
時間一到，我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乘專用電梯直達頂層會議室外。
秘書推開門通報：“星海投資代表，林總到?！?/p>
我邁步走進會議室，全場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
林凡和蘇倩的表情堪稱經(jīng)典——先是期待的笑容，然后是不解的疑惑，最后是震驚和恐慌。
“哥？”林凡猛地站起來，打翻了桌上的水杯，“你怎么來了？”
蘇倩臉色煞白，語無倫次：“你、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微微一笑，在他們對面的位置坐下：“我是星海投資的代表，不來這里，該去哪呢？”
會議室里頓時鴉雀無聲。幾位公司高管面面相覷，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別開玩笑了！”林凡強裝鎮(zhèn)定，“哥，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現(xiàn)在是重要場合，別鬧了行嗎？”
蘇倩趕緊附和：“是啊，你快出去吧，等簽約完了我們再談你的事。”
我向助理點點頭，她立即將文件放在桌上：“這是星海投資的授權(quán)書和法律文件，證明我全權(quán)代表該公司進行本次投資談判?！?/p>
林凡抓起文件快速翻閱，臉色越來越蒼白：“不...這不可能...”
“可能與否，法律文件不會說謊?！蔽移届o地說，“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該談?wù)勍顿Y事宜了？”
一位高管小心翼翼地問：“林總，這位是...”
“我是林凡的哥哥，林軒?！蔽易晕医榻B道，“也是星海投資的實際控制人?！?/p>
會議室里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幾個聰明的高管已經(jīng)意識到情況不對勁，默默收起了原本準備簽署的文件。
“凡凡，”我故意用親昵的稱呼，語氣卻公事公辦，“根據(jù)初步協(xié)議，星海投資將注資五千萬，換取公司20%的股份，對嗎？”
林凡機械地點頭，還沒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
“但是，”我話鋒一轉(zhuǎn)，“經(jīng)過詳細評估，我認為公司估值被嚴重高估了。新的報價是：注資三千萬，換取40%的股份?！?/p>
“什么？”蘇倩尖叫起來，“這簡直是搶劫！”
林凡終于找回了一些理智：“哥，你這是在報復(fù)我嗎？就因為昨天的事？”
我故作驚訝：“昨天的事？哦，你說把我趕出家門那件事？不，那是兩碼事。我現(xiàn)在是以投資人的身份在商言商?！?/p>
幾位高管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顯然，他們聽到了一個勁爆的消息：CEO把自己的哥哥趕出了家門？
“林總，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一位年長的高管試探著問。
我笑了笑：“張總問得好。確實有誤會——外界一直誤以為林凡白手起家創(chuàng)建了這家公司?！?/p>
會議室安靜得能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林凡猛地站起來：“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無視他，繼續(xù)對高管們說：“七年前，我用全部積蓄創(chuàng)建了這家公司。當時因為未成年，公司注冊在林凡名下。后來他大學(xué)畢業(yè)，自然接手了CEO的位置?！?/p>
“你胡說！”蘇倩激動地反駁，“公司是凡凡一手做大的！你只是個打工的！”
我點點頭：“問得好。那么請問，公司最初的核心技術(shù)是誰開發(fā)的？第一輪融資是誰談下來的？過去七年的重大戰(zhàn)略決策，又是誰做出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蘇倩啞口無言。
林凡臉色慘白，冷汗直流：“哥，我們能不能私下談？”
“現(xiàn)在是商業(yè)談判時間?！蔽依淅涞卣f，“如果各位不相信，可以查看公司最早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登記，或者詢問第一輪投資人王總——他正在線上?！?/p>
我示意技術(shù)人員接通視頻，大屏幕上立刻出現(xiàn)一位中年男子的面孔。
“王總好?！蔽掖蛘泻舻?。
“小林總！”王總熱情地回應(yīng)，“好久不見！怎么今天突然聯(lián)系？是不是凡凡又遇到什么難題了？”
“王總！”林凡急切地插話，“您告訴我哥，公司是我創(chuàng)建的，對不對？”
王總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凡凡，你這玩笑開得。當年要不是你哥跪在我辦公室門口三天，我能投資一個毛頭小子的公司？說起來，小林總你那膝蓋沒事了吧？”
會議室死一般寂靜。
我平靜地回答：“謝謝王總關(guān)心，早沒事了。今天聯(lián)系您，只是想確認一下公司創(chuàng)始人的事實?！?/p>
“這還用確認？”王總不明所以，“全行業(yè)誰不知道你是背后的大腦？凡凡只是臺前的代言人嘛！對了，最近有個新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