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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溫雁梨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
辦理出院手續(xù)的時候,工作人員說有一位姓顧的小姐幫她結(jié)賬了。
手機里,顧幼晴給她發(fā)了短信:溫小姐,我已經(jīng)看見了阿堯的選擇,希望離婚冷靜期一結(jié)束,你就離開,這次我放過了你,不代表我下次還能放過你。
溫雁梨扯了扯唇角,回復了個“好”。
回到家,家里空無一人。
打了電話才知道,家里的傭人都被叫去醫(yī)院照顧顧幼晴了。
傅堯也在醫(yī)院陪著她。
這個消息讓溫雁梨恍惚了一下。
上次傅堯因為她生病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已經(jīng)是半年前。
后來顧幼晴回國,他不在家的次數(shù)漸漸變多,連她生理期什么時候都已經(jīng)忘了。
一開始她還會難受,和傅堯鬧,質(zhì)問他是不是還愛著顧幼晴。
他每次都耐心和她說,他和顧幼晴只是朋友,看在她剛回國的份上照顧她。
她信了。
可她信任他的結(jié)果是,她去公司給他送飯,卻看見在門外他們不著寸縷地抱在一起親吻。
她不再詢問傅堯愛不愛她,只是默默看著他一次次為了顧幼晴丟下自己。
他每次去完顧幼晴那里回來后,總是因為心虛而對她特別好,給她捏肩,甚至親手做飯。
她也不戳破,就這樣傅堯以為自己偽裝得天衣無縫。
溫雁梨長舒一口氣,回到房間收拾東西。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傅堯給她設(shè)的起床鈴改掉。
手機里所有和傅堯有關(guān)的上萬張照片,幾千個視頻,全都一鍵清除。
壁紙也從兩人的婚紗照變回手機默認。
房間里掛著的合照,也被她全都拿下來扔進垃圾桶。
傅堯每次過紀 念 日,情人節(jié),七夕節(jié),還有出差給她送的禮物,全都被她收進了箱子,扔到別墅的廢棄室。
她轉(zhuǎn)身從廢棄室出來,卻看見傅堯站在她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
“你把什么東西扔里面了?”
傅堯擰眉問她。
溫雁梨避重就輕地說:“我只是把一些不常用的東西放了進去?!?/p>
“你不是在醫(yī)院照顧她嗎?怎么回來了?”
傅堯走上前把她拉進懷里,唇角揚起,“吃醋了?”
“別生氣我選她不選你了,你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
“你也別誤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她之前不小心被人下藥侵犯懷上的孩子,這件事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我才對外說這是我的孩子?!?/p>
溫雁梨捏緊雙拳,又緩緩松開,自嘲地笑了笑。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的老公和別的女人懷了孩子,你知道外面會有多少關(guān)于我的流言蜚語嗎?”
面對她的質(zhì)問,傅堯冷下臉說:“梨梨,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懂事了?這點飛醋都要吃?”
“晴晴什么都沒有,未婚先孕的名聲不好聽,她已經(jīng)夠委屈了?!?/p>
“你是傅太太,誰敢說你半句不好?”
大概是覺得自己說話太重,傅堯緩了語氣,哄道:“你不是很想看話劇嗎?過兩天我?guī)闳タ茨阕钕矚g的那個演員的話劇?!?/p>
溫雁梨沉默地看著他,心如針扎般疼。
孩子明明就是他的,他卻為了不讓她發(fā)現(xiàn),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還把錯歸結(jié)到她身上。
她想起剛撿到失憶的傅堯,他孩子氣地向她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會騙她。
溫幼梨嗓音發(fā)顫:“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嗎?”
傅堯頓了頓,別開頭。
回憶里,那個發(fā)誓永遠不會騙她的傅堯,好像突然消失了。
這時,傅堯接到了顧幼晴打來的電話,剛回來不到半小時,又要急匆匆地往醫(yī)院趕。
“梨梨,晴晴那邊出了點事,我得過去一趟?!?/p>
“你在家好好休息,別想那么多?!?/p>
說完,他就要往外走。
沒走幾步,他停下來轉(zhuǎn)身,“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家里沒下人,你一個人待在家我不放心?!?/p>
溫雁梨沒來得及說拒絕,就被他帶上了前往醫(yī)院的車。
一進病房,照顧顧幼晴的護工就忐忑地說:“傅總,顧小姐不肯吃飯,非要你過來看她?!?/p>
傅堯看向她,只見顧幼晴眼眶通紅地說:“阿堯,我害怕,我剛做夢夢到了你沒有救我,我被人扔進了海里,連孩子也沒了。”
“別怕,夢都是反的,現(xiàn)在你應該吃點東西,不然肚子里的寶寶怎么辦?”
他接過護工手里的端著的清淡小粥,拿著勺子吹氣,吹到合適的溫度才喂到她嘴邊。
親密的好像若無旁人。
溫雁梨站在那里,難受得有些頭暈。
盡管她決定離開,可讓她眼睜睜看著傅堯和顧幼晴親密,她還是不好受。
喂了幾口,傅堯的助理打來電話。
他轉(zhuǎn)身把手上的粥遞給溫雁梨,“梨梨,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幫我照顧一下晴晴?!?/p>
不等她回應,他就匆匆忙忙出了病房門。
溫雁梨坐到病床邊,打算像傅堯那樣給她顧幼晴喂粥。
可她才坐下來,顧幼晴沖她揚起一抹惡意的笑。
緊接著,她握住溫雁梨的手,打翻了她手上端著的粥,驚呼一聲:“??!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