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什么？"司令員夫人疑惑地問，"寒川那孩子哪里不好了？人長得帥，工作能力強(qiáng)，前途無量，這樣的好男人到哪里去找？"
"李阿姨，您說得對，顧寒川確實很優(yōu)秀。"我點點頭，"但優(yōu)秀不代表適合。"
"那你告訴阿姨，什么樣的才適合你？"
這個問題讓我想起了前世的一些往事。
前世我也曾經(jīng)幻想過，什么樣的男人才是我想要的。他不用很帥，但要真心愛我；他不用很有錢，但要尊重我；他不用很完美，但要愿意為我改變。
可惜，顧寒川一樣都不符合。
"我想要的很簡單，"我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就是一個真心愛我，尊重我，愿意保護(hù)我的人。"
"寒川不就是這樣的嗎？"后勤部長插話道。
"不是。"我搖頭，"如果他真心愛我，就不會瞞著我和初戀見面；如果他尊重我，就不會允許家人對我頤指氣使；如果他愿意保護(hù)我，就不會在我受委屈的時候選擇視而不見。"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顧振華開口："暖暖，人無完人，寒川雖然有些缺點，但他本質(zhì)是好的。而且，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改正了。"
"顧首長，如果改正有用，這世上就沒有離婚的夫妻了。"我苦笑，"而且，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比如說心。"
正說著，顧寒川和顧母走了進(jìn)來。
顧母的臉色很難看，顯然是被人說服了，但心里并不情愿。
"暖暖，"顧寒川走到我面前，"我已經(jīng)和雨柔說清楚了，從今以后再也不會見她。"
"說清楚？"我看著他，"說了什么？"
顧寒川有些尷尬："就是...告訴她我要結(jié)婚了，以后不能再聯(lián)系了。"
"就這樣？"
"還有什么？"顧寒川反問。
我忍不住笑了："顧寒川，你連分手都不敢說，還談什么斷絕關(guān)系？"
"我們本來就沒有在一起，哪來的分手？"顧寒川有些惱怒。
"沒在一起？"我冷笑，"那你們私下見面算什么？那你對她的關(guān)心算什么？那你為她保留的初戀美好又算什么？"
顧寒川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顧母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林暖暖，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我兒子能娶你就是你的福氣，你還挑三揀四的！"
"我得寸進(jìn)尺？"我看向她，"顧夫人，那我問您，如果有個男人對您女兒不冷不熱，心里還裝著別的女人，您愿意把女兒嫁給他嗎？"
"我......"顧母被問住了。
"您不愿意對不對？那為什么輪到我就要忍受呢？就因為我出身農(nóng)村，就因為我家沒有顧家有勢力？"
"暖暖，你這話就過分了。"顧振華皺眉，"我們從來沒有因為出身看不起你。"
"沒有嗎？"我看著他們，"那為什么顧夫人昨天還說，我一個鄉(xiāng)下丫頭，配不上顧家的門第？"
顧振華猛地看向顧母，顧母的臉?biāo)查g紅了。
"我...我那是氣話......"她支支吾吾地解釋。
"氣話？"我步步緊逼，"您還說了什么來著？哦對了，您說嫁過去以后，我的工資卡要上交，我要負(fù)責(zé)全家的家務(wù)，我要伺候一家老小，我要看您的臉色過日子。這些也都是氣話嗎？"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顧母私下里竟然說過這樣的話。
司令員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老顧家的，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呢？"
顧母臉紅脖子粗："我...我就是想讓她懂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我質(zhì)問道，"讓媳婦當(dāng)牛做馬的規(guī)矩？讓女人沒有尊嚴(yán)的規(guī)矩？"
"暖暖，"參謀長試圖打圓場，"老人家說話確實有些不合適，但她的本意是好的......"
"本意是好的？"我看著他，"參謀長，如果有人對您夫人說這樣的話，您會說她本意是好的嗎？"
參謀長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而且，"我繼續(xù)說，"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顧寒川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反應(yīng)是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顧寒川。
顧寒川低著頭，一聲不吭。
"他什么都沒說，"我替他回答，"他甚至還勸我說，他媽媽就是這樣的性格，讓我多忍讓一些。"
"這就是我不想嫁給他的根本原因。"我看著在場的所有人，"不是因為他不夠優(yōu)秀，不是因為我要求太高，而是因為他根本就不愛我，不尊重我，更不會保護(hù)我。"
"這樣的婚姻，除了痛苦還能有什么？"
房間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過了很久，司令員夫人才嘆了口氣："孩子，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確實應(yīng)該考慮清楚。"
"李阿姨......"顧母急了。
"夠了！"顧振華突然發(fā)火，"都給我閉嘴！"
他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暖暖，你說得都對。但是婚姻這種事情，沒有十全十美的。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們也不勉強(qiáng)你。但是......"
"但是什么？"我問。
"但是你要想清楚，錯過了寒川，你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我笑了："顧首長，您這話說反了。錯過了我，顧寒川也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沒想到我會這么回應(yīng)。
"而且，"我繼續(xù)說，"就算找不到更好的，我也不愿意將就。一個人過，總比兩個人痛苦要強(qiáng)。"
顧振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好，我成全你。"
說完，他轉(zhuǎn)身對其他人說："走吧，這事就到此為止。"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終于，這場糾纏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