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請柬上海外灘十八號頂層宴會廳的水晶吊燈將香檳色光芒潑灑在每個人臉上,
卻照不亮沈明玉指尖那抹猩紅指甲油下隱約的青紫。她站在羅馬柱旁,
看著侍應生托著紅木托盤穿梭在衣香鬢影間,每只托盤上都整齊碼放著燙金請柬。"沈女士,
您確定要這樣發(fā)?"私人助理林茜的聲音壓得極低,
目光死死盯著請柬上那行燙金小字:新郎 陸沉(25歲)。沈明玉輕笑一聲,
涂著猩紅唇膏的嘴角勾起鋒利的弧度。她隨手抽出一張請柬,
故意讓鎏金字體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怎么,王太太怕了?"聲音不大不小,
剛好讓隔壁桌正在品鑒紅酒的幾位闊太豎起耳朵。果然,
角落里傳來茶杯重重頓在骨碟上的聲響。
沈明玉余光瞥見前夫家族的代表——那個永遠梳著油頭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身,
深灰色西裝袖口露出半截百達翡麗星空表面。她記得這塊表,去年除夕夜還戴在亡夫腕間,
如今卻隨著遺產(chǎn)官司一起成了對手的戰(zhàn)利品。"各位見笑了。"她突然提高音量,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發(fā)出清脆的噠噠聲,"下個月十五號,浦東濱江的婚禮現(xiàn)場,
歡迎各位帶著放大鏡來見證。"她故意晃了晃微微隆起的腹部,
香檳色魚尾裙擺下凸起的弧度讓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侍應生手中的托盤開始顫抖,
一張請柬飄落在我的腳邊。我彎腰去撿時,
看見請柬背面用唇膏畫著奇怪的符號——三道平行線中間夾著兩顆交疊的心臟,
像是某種摩爾斯電碼。這讓我想起三天前在陸沉公寓發(fā)現(xiàn)的那個上鎖的保險箱,
密碼盤旁邊也刻著相似的圖案。"小姑娘年紀輕輕..."王太太的冷笑被沈明玉打斷。
她突然抓起侍應生托盤上的香檳杯,
琥珀色酒液在燈光下流轉如血:"當年我先生猝死在浦江隧道里的時候,
某些人可是連奠儀都省了。"玻璃杯底撞擊大理石臺面的脆響中,
我看見陸沉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沈明玉身后,筆挺的公務員制服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
卻遮不住他看向人群時眼底的冰霜。林茜悄悄拽我袖子,
指著請柬上被香檳浸濕的一角——那里原本印著婚禮地址,現(xiàn)在暈染成模糊的藍黑色,
像極了醫(yī)院停尸房的地板顏色。我突然意識到,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場精心策劃的復仇劇,
而我們這些受邀者,不過是即將粉墨登場的配角。當沈明玉挽著陸沉走進舞池時,
我終于看清年輕人領口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那不是口紅印,倒像是抓撓留下的血跡。
旋轉燈光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我分明看見那雙漆黑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倦,
就像...就像在看一件利用價值即將耗盡的工具。宴會廳突然斷電。
在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中,我聽見沈明玉冷笑:"別急,好戲才剛開始。"應急燈亮起的剎那,
她高舉酒杯的身影被投射在落地窗上,
長手指間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卡片上印著某個軍事科研所的標志——正是三年前調查亡夫死因時,
我在他保險柜深處發(fā)現(xiàn)的那張殘缺照片上的建筑。
2 鎏金籠中鳥浦東濱江的豪宅比沈明玉想象中更低調。原木色的大門敞開,
陸沉站在玄關處,身姿筆挺,肩線平直,像一把出鞘的軍刀。他穿著熨燙妥帖的阿瑪尼西裝,
領帶系得一絲不茍,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這場婚禮對他而言,
只是一場必須完成的任務?!吧蚺俊!彼⑽㈩h首,語氣疏離而禮貌,
像是第一次見面的客戶。沈明玉挑眉,故意放慢腳步,
讓拖地的婚紗裙擺緩緩滑過大理石地面,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
她今天穿了一身定制的Dior高定婚紗,裙擺上綴滿珍珠,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金錢上。
“怎么,陸同志不習慣叫我‘老婆’?”她故意用甜膩的嗓音調侃,
眼神卻銳利地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陸沉沒有接話,只是側身讓開,示意她先進去??蛷d里,
沈明玉的私人管家林姨已經(jīng)帶著幾個傭人候著,見她進來,立刻恭敬地低頭:“太太。
”沈明玉滿意地點頭,目光卻落在陸沉身上。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
指尖輕輕敲擊著窗框,像是在思考什么?!瓣懗痢!彼鋈婚_口,聲音不高,
卻足夠讓他回頭。他轉過身,眼神平靜:“嗯?”“我們的‘婚后生活’,有什么規(guī)矩?
”她走到沙發(fā)前坐下,雙腿優(yōu)雅地交疊,指尖輕輕敲擊著沙發(fā)扶手。陸沉沉默幾秒,
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幾上?!澳愕摹!彼f。沈明玉愣了一下,
隨即笑出聲:“你什么意思?怕我花你的錢?”陸沉沒笑,只是看著她:“AA制?!薄肮?/p>
”沈明玉挑眉,伸手拿起銀行卡,隨手扔進一旁的珠寶盒里,“行啊,陸同志,挺有原則的。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和他并肩站著。窗外是整個上海的夜景,燈火輝煌,車水馬龍。
“那你呢?”她側頭看他,“你的錢,都花在哪兒?”陸沉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江面上,
聲音低沉:“有需要我會告訴你?!鄙蛎饔癫[起眼睛,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的“需要”,
絕對不簡單。當晚,沈明玉洗完澡準備回臥室時,發(fā)現(xiàn)門口站了兩個陌生男人?!疤?,
陸先生吩咐,您的房間需要有人守著?!逼渲幸粋€保鏢面無表情地說。
沈明玉冷笑:“他是怕我跑路,還是怕別人進來?”保鏢不答。她推開門,
發(fā)現(xiàn)臥室里多了幾個隱藏攝像頭——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鏡頭反光太明顯。第二天早晨,
沈明玉故意提早起床,去廚房“偶遇”陸沉。他正在煮咖啡,白襯衫的袖口挽到手肘,
露出手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她走近,故意湊近聞了聞——不是她常用的香水味。
而是一種陌生的、帶著木質調的冷香,像是……某個成熟女人的味道。她抬頭,
直視他的眼睛:“昨晚,誰來過?”陸沉動作微頓,隨后若無其事地放下咖啡杯:“沒有。
”沈明玉笑了:“撒謊?!绷璩績牲c,沈明玉假裝睡著,
卻透過眼縫看到陸沉輕手輕腳地起身,拿起床頭的加密手機,走到陽臺?!氨睒O星計劃,
進展如何?”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像是匯報工作。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目標已經(jīng)入籠,但她的反應比預期更敏銳。
”陸沉沉默片刻:“繼續(xù)觀察。”“她要是發(fā)現(xiàn)雙胞胎……”“不會?!标懗链驍嗨?,
“她不會懷疑到那一步?!鄙蛎饔竦男呐K猛地一縮——雙胞胎?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
她必須弄清楚,這場婚姻,到底是什么陷阱。第二天早晨,
沈明玉故意在早餐時提起:“陸沉,我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陸沉正切著牛排的手微微一頓,隨后抬眸看她,眼神平靜得可怕:“什么孩子?
”沈明玉微笑:“哦,我忘了,我們還沒決定。”但她知道,那兩個孩子,已經(jīng)存在了。
而陸沉,顯然并不想讓她知道太多。3 產(chǎn)房權謀戰(zhàn)消毒水的氣味刺入鼻腔時,
沈明玉正死死攥著產(chǎn)床欄桿。預產(chǎn)期比預期提前了三周,雙胞胎的胎動昨天突然劇烈得反常。
她望著手術室上方刺目的無影燈,麻醉劑順著靜脈流淌時,耳邊傳來陸沉冷靜到可怕的聲音。
"主刀醫(yī)生,我需要你們保證兩個孩子的存活率。"他西裝革履地站在手術臺旁,
腕間的百達翡麗折射著冷光,"特別是關于基因方面的問題..."沈明玉想撐起身體,
卻被護士按住了肩膀。麻醉生效前最后的意識里,
她清晰看見陸沉白襯衫領口若隱若現(xiàn)的抓痕——那絕不是她留下的。"血壓下降!
"手術臺邊的驚呼將她拉回混沌的意識邊緣。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來,麻醉劑量明顯不足。
她聽見金屬器械碰撞的清脆聲響,還有主刀醫(yī)生壓低的爭執(zhí)聲。"陸先生,
胎兒的角質化癥狀非常明顯,
這是先天性表皮松懈癥的變異表現(xiàn)..."女醫(yī)生的聲音帶著猶豫。"我說過,修改報告。
"陸沉的語調驟然冰冷,"你們軍區(qū)總院的科研經(jīng)費還要不要了?"沈明玉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拼盡全力睜開眼睛,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見陸沉從內(nèi)袋掏出一張黑卡,
輕輕推到手術器械盤旁邊。
面邊緣印著的五角星徽記讓她呼吸一滯——那是她亡夫生前調查的某特殊研究院的識別標志。
"媽媽..."模糊的童聲在意識深處響起,
沈明玉看見兩個渾身發(fā)紅的嬰兒被匆忙放進保溫箱。
保溫箱側面用紅色記號筆寫著"X-7"的編號,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熒光。"她醒了!
"護士的驚呼中,沈明玉感覺有人往她靜脈里注射了強效鎮(zhèn)靜劑。最后的視野里,
她瞥見陸沉站在保溫箱前,正對著加密手機低語:"北極星計劃需要活體對照組...是的,
雙胞胎的基因樣本已經(jīng)采集..."再次恢復意識時已是深夜。
沈明玉發(fā)現(xiàn)自己被轉移到了VIP病房,腕部戴著電子鐐銬。月光透過百葉窗縫隙,
照在病房角落的軍用擔架上——那里擺著兩個微型的恒溫培養(yǎng)箱,
箱蓋上印著"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科學院"的燙金字樣。她悄悄拔掉輸液針,
赤腳踩在冰涼的地磚上。培養(yǎng)箱的玻璃映出她蒼白的臉,也映出里面蜷縮的兩個嬰兒。
他們裸露的皮膚上布滿魚鱗狀的白色斑塊,在藍光照射下泛著病態(tài)的光澤。
"啪嗒"身后傳來輕微的聲響。沈明玉轉身時撞翻了床頭柜,鎮(zhèn)痛泵滾落在地。
陸沉推門而入的身影在月光下凝固,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眉宇間是掩不住的陰鷙。
"你看見了。"這不是疑問句。沈明玉踉蹌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墻壁。
她盯著培養(yǎng)箱上閃爍的編號,突然想起產(chǎn)房里那個被刻意遮擋的軍車牌照。
"他們對你做了什么?"她聲音發(fā)抖,卻不是因為恐懼。陸沉緩步走近,
將文件攤開在床頭柜上。泛黃的紙頁上赫然印著二十年前浦江隧道的工程圖紙,
某個角落標注著"昆侖項目"的字樣。
她的視線突然被一張照片吸引——照片里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給孕婦做檢查,
那人側臉的輪廓讓她心臟狂跳。"周明遠..."她脫口而出,亡夫的導師,
那個在隧道爆炸后"意外身亡"的首席工程師。陸沉的眼神徹底暗了下來。
他伸手撫摸培養(yǎng)箱里嬰兒粗糙的皮膚,
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你以為那場爆炸真的只是意外?"指尖突然加重力道,
嬰兒發(fā)出微弱的啼哭,"你丈夫死前帶走的實驗數(shù)據(jù),足夠讓整個項目重啟。
"沈明玉的血液瞬間凝固。她終于明白為何陸沉執(zhí)著于這場婚姻——她腹中的胎兒,
根本就是他們精心設計的"活體容器"。培養(yǎng)箱突然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
陸沉迅速按下某個隱蔽按鈕,轉頭對她露出溫柔的假笑:"該吃藥了,親愛的。
"他遞來的白色藥片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沈明玉看著他逐漸扭曲的笑容,
終于看清這場婚姻最殘酷的真相——她從來不是妻子,而是行走的培養(yǎng)皿。
4 雙生謎局消毒水的氣味在走廊里彌漫,沈明玉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兒科重癥監(jiān)護區(qū)回蕩。
她看著被推進來的兩個嬰兒,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他們的皮膚呈現(xiàn)出可怕的灰白色,布滿了細密的鱗片狀斑塊,像是被一層又一層的鱗甲覆蓋,
每一次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胸膛劇烈起伏,仿佛在與無形的敵人做著殊死搏斗。
"角膜上皮細胞正在加速脫落。"主治醫(yī)師推了推眼鏡,聲音里帶著罕見的凝重,
"這種情況通常只在輻射污染區(qū)才會出現(xiàn)。"沈明玉死死盯著醫(yī)生嘴唇的開合,
大腦卻一片空白。三天前在私立醫(yī)院,那些專家們還信誓旦旦地說只是普通的新生兒濕疹。
她猛地轉身,抓起手機就要撥號,卻被陸沉冰涼的手指按住。"這里交給我。"他聲音平靜,
眼神卻銳利如刀,"你身體還沒恢復。"沈明玉甩開他的手,
指甲在陸沉的手背上劃出一道紅痕。她看著他走向醫(yī)生,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
隨后醫(yī)生匆匆離開,而陸沉則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轉軍屬醫(yī)院。
"她聽見他簡短地下達指令,"動用特殊通道。"特殊通道?沈明玉的心猛地一沉。
她從未聽說過普通公立醫(yī)院有什么特殊通道,更何況是針對新生兒的。她看著陸沉掛斷電話,
眼神中閃過一絲她從未見過的陰霾。"你到底在隱瞞什么?"她沖上前,
一把抓住陸沉的衣領,聲音顫抖,"為什么突然轉院?
那些醫(yī)生說的話......"陸沉輕輕推開她的手,
眼神冷靜得可怕:"你現(xiàn)在的情緒對孩子不好。""對孩子不好?"沈明玉冷笑一聲,
"你是在擔心孩子,還是擔心你的秘密被我發(fā)現(xiàn)?"陸沉沒有回答,
只是轉身走向嬰兒保溫箱。沈明玉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她悄悄跟上去,
趁著陸沉不注意,迅速打開其中一個保溫箱的襁褓夾層。一張泛黃的紙頁飄落出來。
沈明玉彎腰撿起,心臟幾乎停跳。那是一張2003年的抗洪表彰令,紙張已經(jīng)有些發(fā)脆,
上面的字跡卻依然清晰。她瞪大眼睛,看著表彰令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陸沉。
"抗洪搶險先進個人:陸沉,男,18歲,中國人民解放軍某部......"18歲?
表彰令上的日期是2003年,那時的陸沉應該只有18歲,可眼前的這個男人,
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分明是1998年,今年才25歲。而且,
表彰令上的陸沉照片雖然年輕,但那眉眼間的英氣與此刻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如出一轍。
沈明玉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將這一切聯(lián)系起來。2003年,
那正是她與周明遠相識的年份,也是浦江隧道工程啟動的前一年。而這張表彰令,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她孩子的襁褓里?"你在找這個?"陸沉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沈明玉驚得差點將表彰令掉在地上。她迅速將表彰令藏進衣袖,抬頭對上陸沉的眼睛。
他的眼神深邃而復雜,仿佛能看穿她的每一個心思。"沒什么。"她強裝鎮(zhèn)定,
"我只是......""只是好奇為什么你的孩子會有軍屬醫(yī)院的特殊待遇?
"陸沉冷笑一聲,打斷她的話,"還是說,你在懷疑我?"沈明玉深吸一口氣,
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我只是在想,為什么一個25歲的公務員,
會有2003年的抗洪表彰令。"陸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后恢復平靜:"我曾經(jīng)參過軍,
后來退役了。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參軍?"沈明玉冷笑,"18歲參軍,
然后2003年抗洪,接著2005年退役,2008年上大學,2012年參加工作,
2023年成為公務員?"她一字一句地掰著手指計算,"陸沉,你的履歷漏洞百出。
"陸沉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人生有很多選擇,
不是每一件事都需要向別人解釋。"沈明玉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無比陌生。
她伸手想要再次查看孩子的狀況,卻被陸沉一把攔住。"別碰他們。
"陸沉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你不會想知道真相的。""真相?"沈明玉冷笑,"好,
那你告訴我,什么是真相?為什么我的孩子會有基因缺陷?
為什么你會有一張2003年的抗洪表彰令?為什么我們的孩子會被送到軍屬醫(yī)院?
"陸沉沉默了片刻,隨后緩緩開口:"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沈明玉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她看著陸沉,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男人。
而此刻,她的孩子正躺在保溫箱里,生死未卜。"我要做親子鑒定。"她突然說道,
眼神堅定,"我要知道他們是不是我的孩子。"陸沉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看著沈明玉,
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確定要這么做?"沈明玉沒有回答,只是直視著他的眼睛,
眼神中充滿了決絕。陸沉沉默了片刻,隨后緩緩轉身,走向醫(yī)生辦公室。
沈明玉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知道,自己即將揭開的,
可能是一個她無法承受的真相。當陸沉拿著親子鑒定報告回來時,沈明玉的心跳幾乎停止。
她接過報告,雙手顫抖著打開,當看到報告上"親子關系成立"的結論時,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現(xiàn)在,你滿意了?"陸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嘲諷。
沈明玉抬起頭,看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最害怕的,或許并不是孩子不是她的,
而是孩子真的是她的,卻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被卷入了一場可怕的陰謀之中。
5 密室遺囑浦東暴雨夜,陸沉的書房彌漫著雪松與血腥混雜的氣味。
沈明玉握著從他西裝內(nèi)袋摸到的保險柜鑰匙,金屬齒痕硌得掌心生疼。
這把鑰匙是在他今早換下的襯衫口袋里發(fā)現(xiàn)的,
當時那件阿瑪尼襯衫領口還殘留著新鮮的口紅印——絕不是她常用的迪奧烈艷藍金。
"滴——"密碼鎖閉合的瞬間,她聞到了濃重的鐵銹味。保險柜第一層整齊碼放著美元現(xiàn)鈔,
面額全是百元大鈔,編號卻連續(xù)得可疑。第二層是整排的瑞士軍刀,
刀刃比她導師評價表的分數(shù)還鋒利。當她掀開第三層暗格時,黑色絨布上靜靜躺著一枚U盤。
"2021.6.18 浦東香格里拉"——U盤外殼的手寫標簽讓她手指劇烈顫抖。
那天是她四十五歲生日宴,也是她宣布與陸沉閃婚的日子。監(jiān)控錄像顯示,
就在她舉杯致辭時,陸沉獨自在酒店頂層套房待了四十分鐘。加密視頻自動播放的剎那,
沈明玉的尖叫聲卡在喉嚨里。
畫面里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轉過身來——那張臉與此刻躺在主臥床上的陸沉有七分相似,
只是眼角多了一道疤。他正將一份文件遞給...周明遠?"不可能..."她踉蹌后退,
后腰撞上保險柜門。視頻右下角的時間戳清晰顯示:2013年9月12日。
而陸沉的公務員檔案上白紙黑字寫著:2018年畢業(yè)于華東政法大學。"你在找這個?
"陸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沈明玉手一抖,U盤掉在地毯上發(fā)出悶響。他彎腰撿起,
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拾起一枚棋子:"看來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禮物很特別。
"沈明玉的視線掃過他敞開的襯衫領口,
那里有道新鮮的抓痕——和她昨天在嬰兒保溫箱旁看到的傷痕位置一模一樣。
陸沉慢條斯理地從內(nèi)袋掏出一份文件,封面燙金的"戶籍檔案"字樣在臺燈下泛著冷光。
"陸沉,男,1991年3月17日出生。"他念誦的聲音像在宣讀判決書,
"現(xiàn)任上海市浦東新區(qū)公務員局科員。"抬眼看向她驟然慘白的臉,
"需要我解釋為什么社保系統(tǒng)顯示我2018年入職時填寫的出生日期是1998年嗎?
"沈明玉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密閉的書房里回蕩得像個瘋子。她想起領證那天,
工作人員看著陸沉身份證時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社區(qū)醫(yī)院建檔時,
護士偷偷瞥向她隆起腹部的異樣目光;想起所有親朋好友見到新郎時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
"所以你不是25歲..."她的聲音像是從深淵里浮上來,"你今年32歲。
"陸沉的笑容消失了。他慢慢踱步到保險柜前,從最底層抽出一個牛皮紙袋。
泛黃的紙張上"浦江隧道爆炸事故調查報告"的標題已經(jīng)褪色,
邊角處沾染的血跡像干涸的玫瑰花瓣。"周教授死前帶走的U盤,內(nèi)容可比這個精彩。
"陸沉用鋼筆尖輕輕戳著照片里模糊的隧道結構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