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爹爹說要用我們的命,給寶姑姑的孩子續(xù)命?!背苫槭d,我為他傾盡所有,
換來一個刻著我八字的陶瓷娃娃。娃娃的眼睛,是用我的心頭血點成的。
曾經(jīng)恩愛的夫君執(zhí)起匕首:“丹陽,借你性命一用,成全我與她的長生。
”一雙兒女跪奉仇敵為母,視我如陌路。既如此,那便都別活了!我轉(zhuǎn)身進(jìn)宮,
跪求皇帝:“舅舅,請賜和離旨意。”“再賜一道,送他們上路。
”1京城首輔林敏之的府邸深處,我顫抖著捧起一只瓷娃娃,
那對血紅的眼睛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好似活過來般直勾勾盯著我。細(xì)看之下,
眼珠是用朱砂混著某種暗紅液體點就的,盯得久了,竟覺得它在對我冷笑?!澳镉H,
您在看什么?”六歲的女兒昔兒揉著睡眼站在門邊,懷里抱著褪色的布老虎。
我的心猛地一揪,下意識地將那只詭異的娃娃藏得更深。曾幾何時,
昔兒每晚都要抱著這只我親手縫的老虎才能安睡,若我不在她枕邊哼一曲江南小調(diào),
她便要撅著嘴不肯閉眼。而如今,她已許久不曾來我房中尋我了。“沒什么。
”我慌忙用綢布蓋住娃娃,“昔兒怎么醒了?”“我夢見爹爹和寶姑姑帶著哥哥去吃糖葫蘆,
沒叫我。”昔兒委屈地撇嘴,月光下小臉蒼白得嚇人,“娘親,為什么寶姑姑總說昔兒不乖?
為什么爹爹現(xiàn)在都不抱昔兒了?”她說著,怯生生地朝我走近一步,
卻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腳,只是抱著那只舊布老虎,用力得小手兒指頭都發(fā)了白。
我想起靜安小時候被先生責(zé)罰后,也是這般咬著唇、忍著淚,不肯哭出聲的模樣。
我的孩子們,何時與我生分至此?我心如刀絞,將女兒摟入懷中。她的身子一僵,
并未像從前那樣立刻軟軟地靠過來。這細(xì)微的抗拒像針一樣刺在我心上。成婚多載,
我何嘗不知林敏之變了心。自從三年前他將那個所謂“義妹”甄寶珠請進(jìn)府中,
我這個正妻就日漸成了擺設(shè)。就連我的一雙兒女,也成了如今模樣。今日若非昔兒做了噩夢,
何至于來尋我?我輕撫她的后背,仿佛她還是那個摔了跤要我吹吹才肯起來的小團(tuán)子。
“昔兒乖,明日娘親給你做糖葫蘆。”“可是,如果寶姑姑不喜昔兒,
對娘親也......”昔兒欲言又止,最終在我安撫下回自己房內(nèi)。
看著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廊下,我鼻尖一酸。曾幾何時,
靜安握著我手教他寫下第一個“安”字。昔兒鬧著不肯梳頭,非要我給她編最復(fù)雜的百花辮,
那點點滴滴溫暖的日常,憑什么被如今這蝕骨的寒意所取代?哄睡女兒后,
我盯著那只陶瓷娃娃,脊背發(fā)涼。這是三日前我在林敏之書房暗格中發(fā)現(xiàn)的,
旁邊還壓著一紙邪術(shù)說明——“借命轉(zhuǎn)運(yùn),以血為契”。最讓我恐懼的是,
娃娃背后刻著八字,分明是我那雙兒女的?!暗り?,怎么還不睡?
”林敏之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一驚,猛地轉(zhuǎn)身,見他站在陰影里,不知來了多久。
燭光在他臉上明滅,那張曾經(jīng)讓我傾心的面容,如今看來竟有幾分猙獰森冷。
“夫君近日似乎很是疲憊。妾身為夫君擔(dān)心,也是難眠?!蔽覐?qiáng)作鎮(zhèn)定地將娃娃斂入袖中。
林敏之輕笑,上前攬住我的肩,“朝務(wù)繁忙,冷落夫人了。說起來,寶珠近來身子不適,
我想將她接到東廂房養(yǎng)病,也好方便靜安和昔兒問安。”“寶珠并非直系親長,
何苦要兩個孩子日日問安?況且主院本是我一人居住,若是傳出去不大好聽。”我指尖一顫,
強(qiáng)顏歡笑。東廂房緊鄰主臥,這已不是暗示,分明是要逼我接納那女人?!皩氈楸臼俏伊x妹,
他父親與我有恩,便是住的近些又有何妨?你莫要胡思亂想!”林敏之聲音漸冷,
攬住我肩頭的手腕越發(fā)緊了。“夫君安排便是?!蔽覓暝鰜?,福了一禮,“妾身有些頭暈,
先去歇息了?!鞭D(zhuǎn)身剎那,我瞥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詭異光芒。那不像人的眼神,
倒像野獸盯著獵物。2深夜驚夢,我渾身冷汗地坐起。夢中,
一雙兒女渾身是血地向我哭喊:“娘親救命!爹爹要把我們送給寶姑姑!”身旁林敏之不在。
我披衣起身,悄聲走向書房。虛掩的門內(nèi)傳來低語:“......只需再取一次心尖血,
儀式就成了?!笔钦鐚氈榈穆曇?,帶著幾分嬌嗔?!懊糁伪剡@般謹(jǐn)慎?
她鄭丹陽不過是仗著家世罷了,如今還不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
”林敏之嘆息:“畢竟夫妻一場......”“夫妻?”甄寶珠冷笑打斷,
“她算哪門子夫妻?當(dāng)年若不是她橫插一腳,如今坐在首輔夫人位置上的該是我!
你可記得她生辰那日,你在我房中說的什么?你說寶珠才是你心之所向,待大事已成,
定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迎我入府。你都忘了嗎?”我渾身冰涼,想起那日以身體不適推了家宴,
卻也不見他來陪我,原來他竟是去了甄寶珠處!“好了寶珠,”林敏之語氣軟了下來,
“這些年來委屈你了。待此事了結(jié),我定補(bǔ)償你?!闭鐚氈閰s不肯罷休:“補(bǔ)償?
我要的可不只是這一點補(bǔ)償,我要她鄭丹陽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認(rèn)旁人做母,
甚至連性命都是為人作嫁衣!你可知道?”“寶珠,那終究是我血脈!”林敏之聲音微顫,
“我終究依了你,你對他們且好一些吧?!薄澳忝@里也有你的血脈。
以后還會有更多你的血脈。難道你想等那對孩子養(yǎng)熟了為母報仇嗎?”甄寶珠抽泣著,
“我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敏之!若非是我,你豈有......”“我知道。
”林敏之溫聲哄著她,半晌才哄好。甄寶珠帶著鼻音輕笑一聲:“放心,只要犧牲了他們,
你以后仕途也會愈發(fā)暢通?!蔽宜浪牢孀∽?,指甲掐進(jìn)掌心,
一顆心又酸又疼好像被大錘狠狠砸住一般。林敏之啊林敏之,你對我如何我尚且可以不在意,
居然真的用自己血脈至親做局?原本對于那瓷娃娃半信半疑,抱著一絲被挑撥的僥幸的我,
此刻也全然相信這林敏之真的如此狠心?!靶⌒男绷置糁?,
“丹陽畢竟是鄭王府的千金,皇帝親外甥女?!薄昂?,等她替我們的孩兒抵了命,
鄭王府又能如何?”甄寶珠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再說,靜安和昔兒身上已種下咒術(shù),
將來他們的福運(yùn)都會轉(zhuǎn)給我們孩兒......到時候,
要讓鄭丹陽的兒女日日跪奉我的孩兒為尊,讓她在地下不得安寧!”我踉蹌后退,
撞到廊柱才穩(wěn)住身形。就在此時,遠(yuǎn)處依稀傳來昔兒帶著睡意的、軟糯的呼喚:“親……?
”仿佛一盆冰水當(dāng)頭澆下,我瞬間清醒。不,我不能倒下,不能讓他們看出任何端倪。
若被察覺,他們只會更快、更狠地對我的孩子們下手!我用指甲狠狠掐進(jìn)掌心,
鉆心的疼痛令我逼回了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迅速整理好微亂的衣襟和表情。
就在昔兒的腳步聲伴著燈籠微光漸近時,我臉上已看不出半分異樣,只剩下一片疲憊的平靜。
“娘親?”昔兒揉著眼睛,“昔兒渴了。”“乖,娘親帶你回去喝水。
”我迎上去牽起她的小手,聲音溫柔得連自己都驚訝,
仿佛剛才聽到的那些惡毒計劃只是一場幻覺。直到將她送回房,看著她再次睡去,
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原來如此!
怪不得三年前我意外小產(chǎn)后再難有孕......他們不僅要我的命,還要我兒女的運(yùn)!
3月光凄冷,照得庭院如積水空明。我扶著冰涼的廊柱,忽然聽見書房內(nèi)甄寶珠又添了一句,
聲音輕得幾乎散在風(fēng)里:“對了敏之,你可要快些動手。
昨日昔兒那丫頭竟然偷偷藏起她娘親的帕子,
看來咒術(shù)還不夠深呢......若讓她和她娘恢復(fù)感情,咱們的苦心可就白費(fèi)了。
”我猛地一震,想起昔兒確實反常地抱了我一下,小臉在我衣襟上蹭了蹭,
當(dāng)時只覺得孩子終于肯向我撒嬌,感動之余并未多想,如今想來,
那動作分明是在偷偷擦拭眼淚。這一刻,我終于明白,我的孩子們或許從未真正背叛我,
只是被他們的咒術(shù)弄的與我生分。次日清晨,我強(qiáng)撐著病體,遞牌子求見皇帝。宮內(nèi),
檀香裊裊,皇帝舅舅正在忙于政務(wù),見我來了,立即屏退左右。“丹陽我兒,這才幾日不見,
怎的憔悴至此?”皇帝皺起濃眉,指著我眼下青黑,“可是林敏之又給你氣受了?
”我未語淚先流,撲通一聲跪在龍紋絨毯上:"求舅舅為丹陽做主!"皇帝聞言色變,
龍目微瞇:"可是那林敏之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莫非真如外界所言,
他與那義妹......"“不止如此!”我抬起淚眼,將昨夜所見所聞和盤托出,
包括那詭異的陶瓷娃娃和他們口中的借命邪術(shù)?;实凼种械挠P啪的拍在岸上,
濃墨飛濺了一桌:“好個林敏之!當(dāng)年不過是個寒門進(jìn)士,
在瓊林宴上連件像樣的官袍都置辦不起。若不是你在朕面前百般懇求,
朕如何會同意鄭王府的嫡女下嫁?”他起身踱步,氣憤之下,
明黃色龍袍微微顫抖:“這些年來,朕看在你的面子上,明里暗里為他遮掩,
若不是鄭王府與朕的默許,他林敏之能有今日首輔之位?如今敢用這等邪術(shù)害我皇室血脈!
”“丹陽,你可知先帝在位時,‘巫蠱之禍’險些動搖國本?”皇帝猛地轉(zhuǎn)身,目光如炬,
好似在看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彼時妖道橫行,以邪術(shù)魅惑君上,構(gòu)陷忠良,
以至朝綱紊亂,血流成河。朕親身經(jīng)歷,深惡痛絕!曾于太廟立誓,凡涉此道者,無論身份,
絕不姑息!”他重重一拍桌案:“林敏之身居首輔之位,竟敢私通妖人,行此魘魅之術(shù),
已非家事,而是禍國!朕豈能容他!”我泣不成聲:“是丹陽眼拙,錯信良人。
如今只求舅舅賜一道和離旨意,救救丹陽的孩子們......”皇帝命人扶我起身。
“傻孩子,為何不早早對我說,何必守著等委屈。只是你......”他神色凝重起來,
“邪術(shù)之事暫時無憑無據(jù),貿(mào)然揭破反遭其害。那林敏之如今官運(yùn)亨通,在朝中黨羽眾多,
若毫無只憑你一句話,朕無法服百官悠悠之口,需得一擊即中,否則后患無窮。
”皇帝走到窗前,望著宮墻外的天空:"你可知道,林敏之近日頻頻出入欽天監(jiān)?
據(jù)說與監(jiān)正往來甚密。若邪術(shù)之事與朝堂牽連,就更要謹(jǐn)慎了。
"我心頭一凜:"舅舅的意思是......"“不如你先假意和離,”皇帝轉(zhuǎn)身看我,
目光銳利,“引出他們的罪證。朕會下密旨,命林敏之不得苛待孩子。待找到確鑿證據(jù),
自有安排?!蔽椅⒁华q豫,終究孩子不在眼前不能放心?!暗り枺阌涀?,鄭王府百年勛貴,
你又是朕最疼的妹妹的女兒,斷不會讓你與孩子們?nèi)稳似哿琛5耸滦鑿拈L計議,
你要沉住氣?!蔽蚁氲届o安和昔兒額間的黑線,心如刀絞:“丹陽只擔(dān)心孩子。
”皇帝命人取來一對玲瓏玉佩和一枚令牌:“這是早年西域進(jìn)貢的一對開光玉佩,
你想辦法讓孩子們貼身戴著,可暫保平安。若有急事,可持此令牌直接進(jìn)宮。”他沉吟片刻,
擊掌三下。一名身著玄色勁裝、氣息沉穩(wěn)的男子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殿角。
“這是龍驤衛(wèi)副指揮使,蕭恪。”皇帝沉聲道,“朕會派他帶兩名得力手下,暗中潛入林府。
他們不插手你尋證,唯一要務(wù)是確保靜安和昔兒性命無虞。若有緊急情況,
他們會以性命護(hù)孩子們周全,你亦可憑令牌向他們下達(dá)指令。
”名為蕭恪的男子向我無聲抱拳行禮,目光銳利如鷹,卻又沉靜似水。皇帝看著我,
語氣斬釘截鐵:“丹陽,放手去做。孩子,有朕替你看著。朕倒要看看,這朗朗乾坤,
是否真能讓魑魅魍魎翻了天去!”他頓了頓,
一揮手:“三日后我會派人陪你一同前去找一人,可暫時幫你。”4帶著玉佩和密令,
我恍恍惚惚走出宮門。馬車行至朱雀大街時,
忽見林敏之的轎子和一行身著奇裝異服的人結(jié)伴,與我的馬車擦肩而過。
那些人衣襟上繡著詭異的符文,赫然是古籍中記載的西域巫師打扮!我死死攥緊衣袖。
原來林敏之的勢力,早已超出我的想象?;馗?,我借口整理舊物,開始暗中清點嫁妝。
當(dāng)年出嫁時,父親怕我受委屈,一百六十抬嫁妝里多是田產(chǎn)地契和珍奇古玩,價值連城。
這些年來我貼補(bǔ)林敏之打點官場,已耗費(fèi)大半,我本不在意,只是既然打算和離,
總要做出樣子才能讓他放心。三日后,我在一名不起眼的內(nèi)官陪同下來到城南陋巷,
見到秦婆子。她所在的院落看似普通,門前卻擺著奇特的陣法,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秦婆子盯著我面相良久,又看了我的手相,嘆息道:“夫人中的是一種極陰毒的借命術(shù),
以血親為引,不僅要您的命,還要竊您子女氣運(yùn)。最多還有三七之期。
”雖然我從之前聽來的只言片語中已經(jīng)知曉,如今被人肯定,心中痛楚難以言喻。
她目光銳利地看著我:“老身若沒看錯,夫人三年前是否小產(chǎn)過一個成形的男胎?
那并非意外,而是有人以此為契機(jī),將您的血脈與那邪術(shù)徹底相連。如今破術(shù),兇險萬分。
”她遞來一枚溫潤古玉:“這是昆侖血玉,可暫保平安。但切記,邪術(shù)已成,
府中之人皆不可輕信。尤其是......”她突然噤聲,側(cè)耳傾聽院外動靜。這時,
墻外傳來熟悉的嗓音:“夫人可是在此?為夫來接你回府了?!本故橇置糁?!
他如何能找到這里?秦婆子猛地將我推進(jìn)內(nèi)室,低聲道:“他身邊有高人指點!快從后門走!
記住,下一個滿月之夜,就是他們行術(shù)之時!”我攥緊血玉,從后門匆匆逃離。
巷口停著的馬車簾幕低垂,車外坐著的分明是林敏之的心腹侍衛(wèi)。冷汗浸透重衣。
原來從我出府的那一刻起,就始終在他的監(jiān)視之下?;馗飞?,我心亂如麻。
轎子行至朱雀大街時,忽見甄寶珠的貼身嬤嬤鬼鬼祟祟地閃進(jìn)一家名為"濟(jì)世堂"的藥鋪。
那嬤嬤手中緊攥著一個繡著詭異符文的香囊,行色匆匆。我心生疑竇,命轎夫在轉(zhuǎn)角等候,
戴上帷帽悄悄跟入。藥鋪內(nèi)彌漫著古怪的草藥氣味,
那嬤嬤正與掌柜低聲交談:“......再加一劑迷魂散,
務(wù)必讓夫人神智昏沉......”嬤嬤的聲音壓得極低,“姨娘說了,這幾日最關(guān)鍵,
絕不能讓她察覺異常。”掌柜諂媚道:“嬤嬤放心,這可是西域來的好東西,無色無味,
銀針都驗不出。只是這價錢......”嬤嬤塞過一錠銀子:“少不了你的。
姨娘還說要那種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的'如夢散',
最好是能讓她自己走上絕路的那種......”我扶住門框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原來近日頭暈乏力、時?;秀?,并非傷心過度,竟是遭人下毒!好啊,好啊,林敏之,
邪術(shù)加下毒,你二人是生怕我死的慢了。我佯裝無事發(fā)生回到府中。當(dāng)夜,
戴上秦婆子所贈的玉佩入睡。竟難得安眠入睡。5半夜一陣悉數(shù)聲響將我驚醒。假寐中,
見林敏之躡足進(jìn)來,手中持著一根詭異的銀針——針尖泛著幽藍(lán)光澤。他輕聲喚我:“丹陽?
丹陽?”見我不應(yīng),便執(zhí)起我的右手,對準(zhǔn)中指指尖就要扎下!就在這時,玉佩驟然發(fā)燙,
一道金光射出,林敏之被無形之力彈開,撞在妝臺上。動靜太大,而我只做還在沉睡,
揮了揮手好似趕走蚊蟲,仍舊沒有醒來。黑暗中我瞇著眼,卻見他面露驚駭,
盯著我胸前的玉佩看了半晌,終是悻悻離去。而我這后半夜卻再也不敢入睡,
生怕他二度來襲。翌日,我借口探望甄寶珠,特意帶了她最愛的燕窩前往東廂房。才到院門,
就聽見里面?zhèn)鱽碚鐚氈閶傻蔚蔚穆曇簦骸懊糁?,你摸摸這孩子多活潑,
等丹陽姐姐'病故'后,咱們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了。
”我推門而入:"妹妹今日氣色好多了。"甄寶珠斜倚在貴妃榻上,面色紅潤,
哪有一絲病氣?見我來了,她也不起身,只懶懶道:"勞姐姐掛心,只是老毛病了。
"說著故意撫摸著微隆的小腹,“許是這孩子體貼,近日竟不鬧騰了?!绷置糁媛秾擂危?/p>
還在解釋:“丹陽,你聽我說?!薄安槐亓??!蔽夷抗鈷哌^她枕邊,赫然是一本古籍,
露出的一頁畫著詭異符咒。這時,靜安和昔兒捧著畫具跑來:“"寶姑姑,
您答應(yīng)教我們畫小貓的!”看著兒女與我擦肩而過卻視若無睹,我心如刀絞。
自從甄寶珠入府,他們與我越發(fā)生分,然而我分明看見昔兒眼角看了我一眼,似有不舍,
可最終笑著奔向甄寶珠。甄寶珠得意一笑,故意大聲說:“好孩子,待姑姑生了弟弟,
你們可要疼他哦。到時候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膘o安好奇:“夫子要有寶寶了嗎?
那他會叫我們哥哥姐姐嗎?”"當(dāng)然啦。"甄寶珠瞥我一眼,語帶雙關(guān),“等弟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