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你剛才對著我的外賣干什么了？！
”一聲尖利的女高音像刀子一樣劃破小區(qū)門口的寧靜，也瞬間刺穿了外賣員林凡的耳膜。
林凡剛停好電動車，還沒來得及取出餐品打電話，就被這聲質問釘在了原地。他愕然回頭，
看到一個穿著睡衣、卷發(fā)棒還夾著一縷頭發(fā)的年輕女人，正舉著手機，鏡頭死死對著他，
臉上混合著憤怒、厭惡和一種發(fā)現獵物的興奮。“女士，我沒干什么??？”林凡一頭霧水，
下意識地解釋，“我剛送到，正準備給您打電話通知您取餐?！彼噶酥杠囄驳耐赓u箱，
語氣盡量平和?！胺牌?！”女人聲音拔得更高，幾乎是在尖叫，
立刻吸引了幾個進出小區(qū)住戶的目光，“我都在我家窗戶里看到了！你鬼鬼祟祟的，
是不是偷吃了？還是往里加東西了？?。?！你們這些送外賣的心眼真臟！”偷吃？加東西？
這莫須有的指控讓林凡血往頭上涌?！澳^對誤會了！”他急忙上前一步，想讓她看清楚，
“我就是整理了一下包裝袋，怕湯汁灑出來影響您用餐！餐盒封口都是好的，
您可以現在就檢查……”“檢查？誰知道你加了什么惡心的臟東西！碰過的東西我還敢吃？
”女人根本不給他說完的機會，猛地一把從他手里搶過外賣袋，看也不看，
直接狠狠摔在地上！“啪！”包裝袋破裂，湯汁和飯菜瞬間濺了一地，一片狼藉。
女人還不解氣，又故意用拖鞋在上面踩了兩腳，
指著林凡的鼻子對周圍越聚越多的路人哭喊：“大家快看?。∷奶摿?！他想毀滅證據！
變態(tài)！下流！”“我不是…我沒有！”林凡看著地上狼藉的餐食，
又看看周圍人投來的懷疑、審視、看好戲的目光，聽著他們指指點點的議論，氣得渾身發(fā)抖，
血液冰涼，舌頭卻像打了結，
所有的辯解在對方歇斯底里的表演和先入為主的指責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保安聞聲趕來，
女人立刻撲過去，抓住保安的胳膊：“保安大哥！快抓住他！
這個送外賣的在我的飯里動手腳！我已經拍下來了！我要報警！讓他坐牢！
”保安打量了一下穿著外賣服的林凡，又看了看情緒激動、穿著居家服像是業(yè)主的女人，
態(tài)度明顯偏向后者，上前就要拉扯林凡。林凡被推得一個趔趄，
絕望地看著女人手機上依舊對著自己的鏡頭，那黑洞洞的鏡頭仿佛要將他整個吞噬。
“家人們快看！就是這個外賣員！無恥下作！手段骯臟！”女人對著鏡頭聲情并茂，
臉上哪還有半點淚水，只剩下扭曲的激動，“曝光他！讓他火！我要讓他社會性死亡！
看他以后還怎么害人！”視頻被當場編輯，快速上傳。就在這時，
林凡口袋里的手機像是發(fā)了瘋一樣開始震動，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絕。
平臺的投訴電話、陌生號碼的詛咒短信，屏幕瘋狂閃爍，瞬間塞滿了通知欄。
林凡僵硬地掏出手機，屏幕上，
那個被惡意剪輯、只留下他低頭整理包裝和女人尖叫畫面的視頻，
配著聳人聽聞的標題“黑心外賣員竟對顧客餐品做這種事！”，
正在某個短視頻平臺上指數級傳播。點贊、評論、轉發(fā)數瘋狂跳動。每一個數字，
都像一記重拳，砸在他的胸口。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機冰冷的觸感透過皮膚直抵心臟。
網暴，來了。林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間狹窄的出租屋的。一路上，
他的手機就像一顆不斷爆炸的炸彈，震動和鈴聲幾乎沒有停歇。
陌生號碼的辱罵短信塞滿了收件箱，言辭惡毒得令他難以想象人心可以丑陋到這種地步。
平臺的官方通知短信冰冷地宣判了他的“死刑”——因“嚴重違反服務規(guī)范，
對公司聲譽造成巨大負面影響”，他的賬號被永久封禁，
并且法務部將聯(lián)系他商討“品牌形象損失賠償”事宜。他哆嗦著手指想點開那個視頻鏈接，
卻發(fā)現自己的社交賬號已經被無數條@和私信淹沒。評論區(qū)早已淪為污言穢語的垃圾場，
有人叫囂著要人肉他，有人P了他的黑白遺照，甚至有人惡毒地詛咒他全家?！袄?/p>
去死吧！” “看著就一臉猥瑣相，果然不是好東西！” “吐口水？怎么不直接吃屎呢？
” “地址好像扒出來了，有沒有兄弟一起去‘慰問’一下？
”冰冷的恐懼順著脊椎爬滿全身。他試圖在自己首頁發(fā)一條澄清的帖子，
詳細說明當時的情況。但帖子剛發(fā)出去幾秒，就被潮水般涌來的辱罵和嘲諷踩得看不見蹤影，
甚至有人迅速復制他的內容進行各種惡意的二次加工和曲解。“還在狡辯？視頻鐵證如山！
” “整理包裝？騙鬼呢！那動作明顯就是在做小動作！” “心疼小姐姐，
差點就吃到臟東西了！”他的解釋如同滴入墨缸的清水，瞬間消失無蹤，反而被染得更黑。
力量感從身體里被一點點抽空，他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床沿，
雙眼失神地望著屏幕上那些不斷跳出來的、充滿惡意的文字。它們不再是文字，
而是化作無數只冰冷嘲笑的眼睛，一只只惡毒的手指，要將他徹底按死在泥濘里。就在這時，
手機響了，是他老家的母親。林凡的心猛地一揪，
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媽？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焦急甚至帶著哭腔的聲音：“小凡??！咋回事?。磕愦缶藙偞螂娫拋?，
問我們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啥大事了？說網上到處都是你的消息，說得可難聽了！
還有好幾個陌生電話打到家里來，開口就罵…這…這到底是怎么了呀？
”聽著母親慌亂無助的聲音，林凡感覺自己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擰得生疼。
他張了張嘴，所有委屈和憤怒堵在喉嚨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不能告訴母親真相，
她身體不好，受不了這個刺激?！皨尅瓫]、沒事…”他聲音沙啞得厲害，
強忍著幾乎要沖口而出的哽咽，
“就是…就是一點誤會…網上的人亂說的…很快就過去了…你和爸別擔心，
陌生電話別接…”他語無倫次地安慰著母親，自己卻渾身冰冷。網暴的觸手，
竟然這么快就伸向了他在老家的親人！這種無孔不入的惡意，讓他感到窒息般的絕望。
掛了電話，屋內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手機偶爾傳來的新消息提示音，
像鞭子一樣抽打在他的神經上。他目光掃過桌上平臺發(fā)來的那份電子版“賠償通知函”，
上面那個天文數字的“賠償金”讓他眼前發(fā)黑。他送一年外賣都賺不到那個零頭。完了。
一切都完了。工作、名譽、生活……甚至牽連了家人。
巨大的冤屈和無力感像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猛地舉起手機，
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把它砸個粉碎！但手臂舉到空中，卻最終無力地垂下。
砸了手機又能怎么樣？能砸碎這鋪天蓋地的惡意嗎？能換回他的清白嗎？
苦、憤怒、委屈、絕望……所有情緒最終化為一聲壓抑到了極點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低吼。
他猛地低下頭，將臉深深埋進膝蓋里，肩膀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整個世界一片灰暗。
臉埋在膝蓋里，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雙腿麻木，直到手機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
世界才終于陷入一種死寂的安靜。但這安靜更讓人窒息。林凡緩緩抬起頭，眼眶通紅，
卻沒有眼淚。極致的憤怒和絕望過后，是一種近乎麻木的空洞。他看著窗外，
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熱鬧與他無關。那些光仿佛隔著另一個世界。
他艱難地挪動僵硬的身體，給手機充上電。剛一開機，又是幾條不堪入目的短信跳出來，
他面無表情地直接清空。清白？怎么證明？那個小區(qū)的正規(guī)監(jiān)控？他試圖回想，
當時慌亂之下，根本沒留意攝像頭的位置。就算有，物業(yè)會輕易給他調取嗎？
他一個毫無背景的外賣員，對方會為了他去得罪一個“情緒激動”的業(yè)主？
嘴臉：“需要手續(xù)”、“要走流程”、“不方便給個人”……之前常去取餐的那家餐廳老板，
人似乎還不錯？林凡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撥通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
老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遲疑和疏遠：“……喂？小林啊？”“王老板，
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您，”林凡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我遇到點事，
您可能也看到了……我想問問，能不能……”話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了。
王老板的語氣帶著一種明顯的為難和避諱：“哎呦，小林啊，
這個事情……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我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幫你，但我這就是個小本生意，
你也知道……這輿論壓力太大了，我……我實在是愛莫能助啊?！彼D了頓，壓低了聲音，
幾乎像是耳語：“要我說，小林，這次你惹的麻煩不小啊……對方看樣子是不肯罷休的。
你還是……唉，自求多福吧，最好趕緊想辦法平息下去，
破財消災算了……”電話被匆匆掛斷。聽筒里傳來的忙音，像最后一把冰錐，
徹底扎透了林凡心底那點微弱的希望。連最后一條可能的路，也被堵死了。破財消災？
他拿什么破？那筆天價賠償金嗎？平息？他拿什么平息？
跪下去求那個女人承認她自己自導自演嗎？可笑。他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緩緩滑坐到地上。
出租屋又小又破，窗外的燈光勉強照亮一小片地面，映出他孤零零的影子。
也許……真的沒辦法了。一種極致的疲憊和虛無感攫住了他?；钪趺淳瓦@么難？
他只是想老老實實送個外賣，賺點辛苦錢，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是不是……消失了，
就解脫了？就不會再連累父母了？這個危險的念頭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
越收越緊。他目光空洞地掃視著房間，尋找著某種可以終結這一切的東西。
絕望如同濃稠的墨汁，即將把他最后一點意識都吞沒。就在他眼神渙散，
幾乎要徹底放棄的那一刻——嗡！他手里那臺老舊手機屏幕突然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
光芒異常刺眼，絕非普通的手機背光！林凡被這強光刺得瞇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地看去。
只見手機屏幕上，所有的APP圖標、桌面壁紙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設計極其簡約卻又充滿科技感的界面。
背景是深邃的星空漩渦，
有一個不斷旋轉的、散發(fā)著微光的logo——一個抽象化的、穿梭在星辰間的外賣箱圖案。
logo下方，是一行仿佛燃燒著火焰的藝術字體：【萬界外賣系統(tǒng)，
檢測到宿主符合綁定條件。】緊接著，
感情卻又直接響徹在他腦海深處的電子合成音響起：【檢測到宿主身負巨大冤屈與強烈不甘，
靈魂波動頻率與系統(tǒng)高度契合。】 【本系統(tǒng)致力于連接諸天萬界，
為萬千世界客戶提供準時達、好評率100%的外賣配送服務。
】 【任務獎勵將結算為當前世界貨幣、技能、屬性點或其他特殊獎勵?！?【綁定與否，
將決定你的命運走向?！?【請選擇：綁定 / 拒絕】兩個閃爍著微光的選項，
懸浮在屏幕中央，仿佛通往天堂與地獄的岔路口。林凡徹底懵了。他用力眨了眨眼睛，
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打擊過大出現了幻覺。他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清晰的痛感傳來。不是夢！手機屏幕上的界面依舊存在，
那個冰冷的電子音似乎還在腦內回蕩。諸天萬界？外賣配送？技能？屬性點？
這都什么跟什么？是某種新型的詐騙軟件嗎？
還是……他看著屏幕上那行“巨大冤屈與強烈不甘”，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
雖然聽起來荒謬絕倫，但這卻是他陷入絕境以來，出現的唯一一個……變數。
是抓住這根看起來無比荒謬的救命稻草？還是拒絕，繼續(xù)沉淪在冰冷的絕望里，
甚至走向更糟糕的結局？幾乎沒有更多的猶豫。林凡眼中猛地迸發(fā)出一絲狠厲和決絕，
就像瀕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他顫抖著伸出手指，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地點向了那個閃爍著誘人光芒的選項——【綁定】！指尖觸碰屏幕的瞬間，
林凡感覺像是有一道微弱的電流從手指竄遍全身，并不疼痛，反而帶來一種奇異的清醒感。
手機屏幕上的星空漩渦驟然加速旋轉，
那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再次直接在他腦海響起：【綁定成功！歡迎宿主林凡加入萬界外賣系統(tǒng)，
愿您努力提升好評率，早日晉升五星騎手！】 【新手任務已發(fā)布，請及時查看并完成。
】 【系統(tǒng)空間（初級）已開啟，可用于存儲系統(tǒng)商品及任務物品。】 【萬界導航已加載，
請放心使用，絕不會迷路。】眼前的光屏界面隨之變化?；ɡ锖诘男强毡尘昂喕嗽S多，
【等級：LV0（0/100）】 【可用積分：0】 【技能：無】 【屬性：力量F，
敏捷F，
加成）】 【裝備：無】 【系統(tǒng)空間：1立方米】林凡看著那排清一色的“F”和“無”，
嘴角抽搐了一下，尤其是那個“精神F+（怨念加成）”，簡直是在他傷口上撒鹽。
他深吸一口氣，點開了那個閃爍的【新手任務】圖標。
戶：東方不?。ǖ臀涫澜?黑木崖）】 【訂購物品：變態(tài)辣炸雞翅x1（要求：極致酥脆，
（根據評價浮動）+ 特殊打賞（客戶隨機發(fā)放）】 【溫馨提示：請確保餐品溫度與口感，
客戶對“酥脆”要求極高。系統(tǒng)已預支配送費100元，請盡快購買餐品。
】林凡：“……”東方不?。块|房？變態(tài)辣炸雞翅？這系統(tǒng)是不是哪里有點大?。?！
他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才會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手機賬戶里突然多出的100元余額，以及腦海中清晰無比的任務倒計時（29:47），
都在冰冷地告訴他——這是真的。沒時間吐槽了！林凡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起來，
雖然屬性全是F，但求生的本能（以及怕被“嚴重懲罰”的恐懼）給了他巨大的動力。
他旋風般沖出門，騎上他那輛飽經風霜的電驢，直奔最近的那家以“變態(tài)辣”聞名的炸雞店。
“老板！一份變態(tài)辣雞翅，現炸！打包！要最脆最辣的那種！”林凡拍出那100塊錢，
氣喘吁吁地強調。老板被他焦急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安排現炸。等待的幾分鐘無比煎熬，
林凡死死盯著腦海里的倒計時。終于，
一份金黃滾燙、散發(fā)著致命辣味的炸雞翅打包好遞了出來。林凡接過袋子，
下意識地想：“這怎么保溫？半小時送到黑木崖，早涼了軟了！”這個念頭剛起，
手中的炸雞翅袋子瞬間消失！【已存入系統(tǒng)空間?？臻g內時間相對靜止，請放心。
】系統(tǒng)提示適時響起。牛逼！林凡顧不上驚訝，沖回出租屋，鎖好門。
點擊系統(tǒng)界面上的【開始配送】?！救f界通道開啟，目標：低武世界-黑木崖。
請騎手做好準備。】嗡！房間內的空間仿佛扭曲了一下，
一道僅容一人通過、閃爍著微光的奇異門戶突兀地出現在他面前。
門內是流光溢彩、看不真切的通道。林凡心臟狂跳，一咬牙，騎著電驢直接沖了進去！
一陣強烈的失重和眩暈感傳來，周圍是光怪陸離的色彩飛速后退。大約幾秒后，腳下一實，
一股帶著濃郁花香和淡淡血腥氣的陰冷空氣撲面而來。
他發(fā)現自己正位于一座極其奢華卻透著詭異陰森的宮殿走廊內。四周靜悄悄的，
遠處隱約傳來絲竹之聲，廊柱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紗幔重重。
萬界導航在他視野左上方生成一個半透明的箭頭，指向走廊深處的一個房間。
倒計時：【00:07:32】林凡屏住呼吸，按照箭頭指引，
躡手躡腳地來到一扇雕花木門前。門虛掩著，
里面透出暖色的燭光和一縷極其強大的、令人心悸的氣息。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一個陰柔婉轉，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飄了出來。
林凡推著電驢（他不知道該放哪），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房間內極盡奢華，
梳妝臺上擺滿了胭脂水粉和珠寶首飾。一個穿著大紅繡花衣裙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對鏡描眉，
身姿曼妙，長發(fā)如瀑。光是這個背影，就帶給林凡巨大的壓迫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這就是東方不敗？！“您…您的外賣到了?！绷址猜曇粲悬c發(fā)干，
趕緊從系統(tǒng)空間取出那份炸雞翅。得益于空間的神奇，炸雞翅拿出來時，
竟然還冒著騰騰熱氣，金黃酥脆，仿佛剛出鍋一樣。濃郁的辣香瞬間彌漫開來。
東方不敗描眉的動作一頓，輕輕嗅了嗅，似乎頗為滿意。他緩緩轉過身。
林凡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只看到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步步生蓮般走到自己面前，
伸出涂著鮮紅蔻丹、白皙修長的手，接過了外賣袋。“哦？這便是那‘變態(tài)辣’？
倒是香得很?！睎|方不敗的聲音帶著一絲好奇。他優(yōu)雅地打開包裝，捏起一塊雞翅，
姿態(tài)妖嬈地咬了一小口。下一秒——“唔！”東方不敗的身體微微一頓，
那雙妖異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驚異和…享受？“好！好勁道的辣味！酥脆可口！果然非同凡響！
”他似乎非常滿意，幾口吃完一塊，辣得嘴唇愈發(fā)鮮紅，卻笑意更濃?！居唵瓮瓿?！
用時26分14秒！】 【客戶滿意度檢測中……】 【滿意度：100%！獲得好評！
】 【獎勵結算中……】東方不敗舔了舔手指，目光流轉，落在林凡身上，
似乎心情極好：“小郎君送得甚快，這吃食也極合本座心意。當賞~”他手腕一翻，
不知從何處取出兩樣東西，懸浮于掌心之上。一樣是一本看起來古樸無比的線裝書冊，
封面上似乎繡著菊花葵花等圖案，另一樣則是一根細如牛毛、閃爍著寒光的繡花針虛影。
“這《葵花寶典（系統(tǒng)改良青春版）》，無需那般繁瑣前置，亦可練就絕世身法針術?；蛘?，
這‘繡花針·辟邪’技能，即刻便讓你掌握基礎暗器手法，微操入門。你~選一樣吧。
”林凡看著那本散發(fā)著詭異氣息的秘籍（即使改良了，名字也嚇人），
又看了看那根蘊含著某種精準力量的繡花針虛影，毫不猶豫地指向后者。“我選技能！
”東方不敗嫣然一笑（林凡覺得用這個詞很準確）：“聰明的選擇~這針法，
用來繡花可惜了，殺人…倒是方便得很?！痹捯魟偮?，那根繡花針虛影瞬間沒入林凡眉心！
【獲得技能：繡花針·辟邪（初級）】 【效果：掌握基礎暗器手法，
大幅提升手部靈活性、精準度、微操能力?？蛇\用任何針狀或細小投擲物。
】一股清涼的氣流涌入林凡的大腦和雙手，無數關于發(fā)力、角度、精準控制的明悟浮現心間。
他感覺自己的雙手變得無比靈巧和敏感，仿佛能感知到最細微的氣流變化。他甚至有種錯覺，
現在給他一根牙簽，他都能精準射中十米外的蚊子腿！“多謝…東方…姑娘打賞！
”林凡趕緊道謝，腦子一抽，不知該怎么稱呼。東方不敗聞言，非但沒生氣，反而掩口輕笑，
似乎頗為受用：“倒是個有趣的小郎君~去吧，下次若有新奇吃食，
記得再給本座送來~”【即將返回主世界…】光芒一閃，林凡和他的電驢瞬間從閨房中消失。
回到熟悉的出租屋，林凡看著自己那雙似乎與往常無異的手，下意識地捻起桌上的一根牙簽。
目光瞄向三米之外墻上趴著的一只蒼蠅。手腕微不可查地一抖。嗖！
牙簽化作一道細微的黑影，精準無比地貫穿了蒼蠅，將其釘在了墻上！林凡瞪大了眼睛，
心臟砰砰狂跳。真的！都是真的！他擁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狂喜之后，
是迅速冷靜下來的頭腦。他看著手機上依舊存在的網暴信息，又感受著腦海中新獲得的力量，
一個清晰的計劃開始浮現?！白C據…我需要完整的監(jiān)控證據。”他喃喃自語，
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個高檔小區(qū)，眼神銳利如針?！斑@一次，該我去‘拿’回點東西了。
”夜色濃重，像化不開的墨。林凡站在那高檔小區(qū)外圍的陰影里，
不再是那個茫然無助的外賣員。技能【繡花針·辟邪】帶來的不僅僅是手法，
更是一種對自身精準控制的絕對自信，一種潛行匿跡的冰冷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