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按照地址來到約定的包廂,白蘇蘇慵懶得靠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紅酒杯,一旁貼著許鎮(zhèn)霆,眼神陰沉如墨。
見到張禹,她冷冷看著他。
“阿霆因為你要告他跟他哥哥的事情患上了憂郁癥,差點跳樓,要不是我及時拉住,他估計已經被你害死,跪下,給阿霆道歉!”
看著一群人幸災樂禍的調笑,張禹五指微蜷。
“我沒錯!”
只見白蘇蘇晃了晃手機屏幕,那一張張觸目驚心的照片,讓張禹全身血液仿佛停滯一般。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最終還是跪了下去,語氣充滿顫音。
“對不起?!?/p>
白蘇蘇看著許鎮(zhèn)霆,眼眸里全是寵溺的笑意。
“這樣你滿意了?”
許鎮(zhèn)霆沉默不語,白蘇蘇立馬領會。
“那你覺得怎么懲罰他好?”
許鎮(zhèn)霆委屈地擠出一滴眼淚。
“禹哥是姐姐的先生,家里的男主人,我人微言輕,哪有資格懲罰他?”
白蘇蘇修長的手指挑著他的下顎,聲音輕柔,
“我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資格?!?/p>
“商場樓下我看到有人賣小狗服,要不,讓他扮小狗?”
很快,有人將小狗服丟在張禹的身上,他機械地穿上,先是被人現場遛了一圈,又有人提議來點更刺激的。
白蘇蘇聽完,蹙起眉頭,許鎮(zhèn)霆立馬開口,
“要是為難,就算了。”
白蘇蘇立馬安撫他幾句,惹得他破涕為笑后,才對張禹發(fā)話。
“你妹妹做手術不是需要錢嗎?這樣,你挨一個耳光,我就給你十萬。”
張禹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先是讓他屈辱地下跪,再然后讓他挨現場每個人的耳光。
這一刻,他對眼前的女人感到無比陌生。
他清晰地記得,三年前在商場,他與一名暴發(fā)戶同時看中一款手表爭吵起來,對方打了他一個耳光。
白蘇蘇得知后,立馬趕到現場,先是讓暴發(fā)戶破產,又讓保鏢打了對方十個耳光。
牽著他的手心疼地安慰。
“你放心,有我在,以后誰敢欺負你,我讓他家破人亡!”
可如今,她為了哄許鎮(zhèn)霆,竟讓外人打他耳光。
現場十幾個人,每個人都動了手,張禹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可心卻冰涼到麻木。
相比之下,這點痛怎及心痛的萬一?
當他抬眸看向白蘇蘇的時候,竟在她眼里捕捉到一絲心疼?
下一秒,他立馬否定這個可能。
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錯覺而已。
一共接受了20個耳光,許鎮(zhèn)霆在白蘇蘇的授意下,打了五個。
他兩邊臉頰一片青紫,高高腫起。
她卻仿佛在跟張禹進行一項交易一般,嫻熟地在手機上給他轉去200萬。
“去醫(yī)院給你的臉消腫,我已經跟醫(yī)生打聲招呼,我不想回到家看到一頭豬倒胃口?!?/p>
她語氣里沒有一絲溫情,甚至有些厭惡。
張禹面無表情看著她,
“你答應給我妹做手術的事情,請不要食言?!?/p>
白蘇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就在張禹想離開時,許鎮(zhèn)霆忽然攔住他,撒嬌著對白蘇蘇說,
“白姐姐,禹哥脖子上的吊墜我很喜歡,能不能讓他送我?”
張禹立馬推開他,退了一步。
“不行!這是我媽留給我的遺物,我不能送你!”
白蘇蘇盯著吊墜沉默了幾秒,目光隱晦難明。
許鎮(zhèn)霆眼眶立馬泛紅。
“姐姐,禹哥是不是討厭我,不肯送我就算了,何必拿什么遺物來搪塞?!?/p>
白蘇蘇淡淡一笑。
“這吊墜的確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你要是喜歡,我給你買更好看的?!?/p>
“不要,我就喜歡禹哥脖子上的這個。”
白蘇蘇轉頭看向張禹,目光泛著寒意。
“說吧,多少錢肯賣?一個破吊墜,300萬夠不夠?”
破吊墜?
張禹捂住吊墜的五指猛然攥緊,他嘴唇干裂,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表達無聲的控訴。
她明明知道這是母親送他唯一的遺物,卻把它說成破吊墜。
為了許鎮(zhèn)霆,甚至想強行奪取。
白蘇蘇也失去了耐心。
“300萬我已經轉過去,你別忘了,你妹妹還躺在醫(yī)院?!?/p>
她語氣里的威脅意味,讓張禹全身冷了下去。
攥緊吊墜的手漸漸松弛,任由保鏢強行從他手里拽走,脖子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勒痕。
他扯了一個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可以走了嗎?”
不知為何,白蘇蘇看到他這個樣子,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一樣。
她嘴唇微動,許鎮(zhèn)霆將吊墜在她面前晃了晃,溫聲開口。
“姐姐,幫我戴上吧?”
她立馬將目光重新回到許鎮(zhèn)霆的身上,寵溺的笑。
“好好好,阿霆戴上一定很好看?!?/p>
從始至終,目光再沒有分一絲給張禹。
看著他們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張禹緩緩閉上眼睛,心口鈍痛。
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徹底離開,成全他們的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