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里隨手點開的APP竟算出我最想殺的人——我的禿頭領(lǐng)導(dǎo)。72小時后，
廣告牌精準(zhǔn)砸下，死神來了！我以為是惡作劇，
直到它把下一個目標(biāo)定為我前女友生命進入倒計時！01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我那天只是想偷偷罵一下劉禿子，結(jié)果差點把自己送進地獄。六月的地鐵二號線，
一如既往地擠。我左手拎著公司發(fā)的破環(huán)保袋，右手攥著手機，腋下全是別人的汗味。
空調(diào)壞了，車廂里像個蒸籠，我腦袋嗡嗡的，
全是劉禿子下午罵我的那句——“周讓你他媽再遲到一次，就給我卷鋪蓋滾！”滾就滾，
老子早就不想干了?？煞孔狻⒒▎h、還有我媽的降壓藥，都指著我這點窩囊費。
我一邊在心里回罵，一邊解鎖手機，習(xí)慣性地點開應(yīng)用商店，想找點無腦小游戲轉(zhuǎn)移注意力。
排行榜第一名的圖標(biāo)黑底紅字，像血寫的兩個字：罪惡。我以為是新出的恐怖密室，
就戳了進去。下載飛快，圖標(biāo)是個咧嘴笑的小惡魔，眼睛還會眨。點開之后，
界面更簡單：黑屏中間一行白字——“正在掃描您的真實惡意……”我嗤了一聲，
心想這年頭App真會裝神弄鬼。兩秒后，頁面一跳，
式：高空墜物最佳時間：6月22日 08:15警方破案概率：0.7%我愣了足足三秒。
劉志強就是劉禿子的大名，公司通訊錄里寫得明明白白。97分？
這破App怎么知道我頂頭想宰了那禿子？我回頭看了看周圍，全是低頭族，沒人注意我。
我心里罵自己神經(jīng)病，手指卻鬼使神差地點了“查看詳情”。詳情頁更離譜，
居然有張衛(wèi)星地圖，紅圈標(biāo)著公司樓下那家星巴克門口。下面還有倒計時：71小時59分。
我喉嚨發(fā)干，直接滑到最底下，兩個按鈕：【確認】or【放過】“放過”兩個字灰撲撲的，
像故意不讓你點。我心里暗罵，老子今天就點“放過”，看你能怎樣。結(jié)果大拇指一滑，
居然碰到了“確認”。屏幕瞬間全紅，彈出一行字：【任務(wù)已鎖定，72小時內(nèi)完成。
逾期將啟動自毀程序?！孔詺В课夷X子嗡的一聲，趕緊長按圖標(biāo)卸載。圖標(biāo)抖了幾下，
彈出一個提示：無法刪除。我又去設(shè)置里強制停止，結(jié)果剛點完，手機直接黑屏，自動重啟。
再開機，圖標(biāo)好端端躺在桌面上，倒計時一秒不差。我冷汗唰地下來了。地鐵正好到站，
我被人群擠下去，差點踩空摔在站臺?；氐郊遥野咽謾C扔在床上，
拿備用機搜“罪惡評分App”，網(wǎng)上居然一點信息都沒有。貼吧、微博、知乎，
連個廣告貼都沒有。我越翻越慌，最后連暗網(wǎng)都翻了，還是零記錄。
那一宿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凌晨三點，我又爬起來，把手機摸過來看。倒計時只剩56小時。
我點進App，發(fā)現(xiàn)多了個“任務(wù)提醒”，寫著：【為確保執(zhí)行，
已同步您的日程、定位、通訊錄。請勿嘗試關(guān)機或求助?！课伊ⅠR把卡拔了，
手機調(diào)成飛行模式，結(jié)果倒計時照樣走。我差點哭出來，這玩意兒比鬧鐘還執(zhí)著。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黑眼圈去上班。劉禿子照舊遲到，10點才晃進辦公室，
手里還晃著杯拿鐵，沖我哼了一聲。我盯著他頭頂那塊日漸稀疏的草地，
心里居然冒出個念頭：要是真有塊廣告牌砸下來，好像也不錯。我被自己嚇了一跳。
趕緊沖去茶水間，拿冷水拍臉。同事小李湊過來，問我臉色怎么這么差。我張了張嘴，
到底沒敢說。這種事，誰信？中午我去樓下星巴克買咖啡，
專門繞到門口那塊巨大的廣告牌底下。廣告牌是某樓盤的廣告，鋼架銹跡斑斑，
風(fēng)一吹嘎吱響。我抬頭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會掉的跡象。旁邊保潔阿姨掃著地，
嘀咕一句：“這牌子掛了五年了，早該換了?！蔽倚睦锟┼庖幌?。回到工位，
我打開CAD畫圖紙，手抖得直線都歪。劉禿子又晃過來，
把一疊改圖摔我桌上：“下午三點前給我，客戶等著?！蔽亦培虐“〉貞?yīng)，等他走遠，
我打開App，倒計時只剩28小時。我咬咬牙，決定干件蠢事：明天一早去蹲點，
如果真有事，我就沖上去把劉禿子推開。就當(dāng)積德。至于App說的“自毀程序”，
老子豁出去了，大不了一塊死。晚上我請了半天假，去超市買了頂鴨舌帽、一次性口罩，
還有一卷膠帶。回到家，我把鬧鐘調(diào)到6點，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迷迷糊糊快睡著時，
手機“?！币宦暎珹pp彈出一條新提示：【檢測到善意值上升，
任務(wù)難度調(diào)整中……】我一下清醒了，點進去一看，死亡方式?jīng)]變，時間沒變，
只是后面多了行小字：【高空墜物范圍擴大至半徑50米?！课胰ィ》秶鷶U大？
意思是那塊廣告牌要是砸歪了，可能連我也一起帶走？我瞬間從床上彈起來，
把鴨舌帽摔在地上。這破App是活的？還能實時改規(guī)則？我一夜沒睡，天剛亮就出了門。
公司樓下星巴克7點半開門，我7點20就到了，躲在馬路對面的便利店里，戴好帽子口罩，
眼睛死死盯著廣告牌。7點45，劉禿子拎著杯拿鐵出現(xiàn)了。
他今天穿了件騷粉色的Polo衫，走路一搖一擺，像只發(fā)情的火雞。我手心全是汗，
盯著頭頂?shù)膹V告牌，風(fēng)比昨天大，牌子被吹得左右晃，但螺絲看著還挺牢。8點10分，
我腿都蹲麻了，正準(zhǔn)備沖過去提醒劉禿子別站在牌子底下，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低頭一看，倒計時最后五分鐘，App彈出一行紅字：【倒計時結(jié)束，執(zhí)行開始。
】下一秒，“咣”一聲巨響，那塊巨大的廣告牌像被人從中間劈開，
整塊鋼板直挺挺地砸下來。劉禿子剛走到正下方，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被拍在地上。
血從他身下漫出來，像打翻的番茄醬。我呆在原地，耳朵里全是尖叫。人群圍過去，
有人打120，有人拍照。我低頭看手機，倒計時歸零，彈出一行金色小字：【任務(wù)完成，
罪惡評分+100。下一目標(biāo)匹配中……】我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我轉(zhuǎn)身想跑，卻撞進一個穿制服的保安懷里。
他皺眉看我：“你沒事吧？臉色這么白?！蔽覔u搖頭，擠開人群，一路狂奔回出租屋。
關(guān)上門，我滑坐在地上，心臟跳得跟打鼓似的。手機屏幕亮著，
罪惡評分App的圖標(biāo)笑得像個剛吃飽的惡魔。我盯著它，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不是游戲，
也不是惡作劇。它真的殺了人，而我，是幫兇。我捂住嘴，沖進廁所吐得天昏地暗。吐完了，
我抬頭看鏡子里的自己，眼睛里全是血絲。02我抱著膝蓋在沙發(fā)角坐到天亮，
嗓子干得冒煙，我灌了半瓶自來水，胃里全是鐵銹味。劉禿子那張被壓扁的臉，
在我閉眼三秒就能自動播放，高清**。七點整，我沖了個冷水澡，
把昨晚那件沾著塵土的 T 恤塞進垃圾袋，又套上干凈襯衫——得去公司，
至少先把圖紙交上去，不然人事肯定電話轟炸。地鐵依舊擠，我靠在門邊，
戴著耳機卻沒開音樂，余光不停掃別人的手機屏，生怕再看見那只黑底紅字的小惡魔。
結(jié)果怕什么來什么。對面一個穿校服的小姑娘正低頭刷短視頻，
劃著劃著界面突然跳成“罪惡評分”，數(shù)字 97，倒計時 72：00：00。
我心臟猛地一抽，差點喊出聲?？上乱幻胨謩澴吡?，像什么都沒發(fā)生。我這才意識到，
這玩意可能不只我一個人收到。到了公司，大樓門口拉著警戒線，
星巴克那塊空地上只剩幾根斷掉的鋼索，地上一灘暗褐色，
被保潔阿姨用消毒水沖得發(fā)白發(fā)亮。幾個同事圍在門口抽煙，臉色比紙還白。小李瞅見我，
遞了支煙：“劉禿子……真沒了。警察說廣告牌年久失修，螺絲全銹斷，風(fēng)一吹就掉。
”我接過煙，手指抖得點不著火。小李壓低聲音：“聽說上面壓了二十多斤的廣告布，
正好砸腦袋上，腦漿濺出三米遠?！蔽腋蓢I一聲，煙掉地上。小李以為我嚇的，
拍拍我肩膀：“別怕，意外。”意外？
我腦海里蹦出 App 昨晚最后那句話——“警方破案概率：0.7%”。
原來 0.7% 的意思是，根本沒人會往謀殺上想。打卡上樓，辦公室一半人沒來，
工位空蕩得嚇人。我電腦剛開機，釘釘就彈出行政通知：今天全員休假，配合調(diào)查。
人事私信我：派出所九點做筆錄，記得帶身份證。我回了句“收到”，后背全是冷汗。九點，
派出所。大廳里空調(diào)開得像冰窖，劉禿子老婆抱著孩子哭成淚人，我排在隊伍最后，
手心全是汗。輪到我時，做筆錄的年輕警察頭也不抬：“姓名？”“周讓?！薄白蛲碓谀膬?？
”“下班直接回家，地鐵七號線轉(zhuǎn)三號線?！薄皫c到家？”“大概八點半。
”“有沒有證人？”“獨居，小區(qū)電梯監(jiān)控應(yīng)該能查到。”警察“嗯”了一聲，
在紙上畫了個勾，隨口問：“最近和劉經(jīng)理有沒有矛盾？”我腦子里嗡一下，
脫口而出：“他上周扣了我五百。”說完就后悔。警察抬眼看我，
目光亮得像探照燈：“五百？”我連忙補一句：“遲到扣的，公司規(guī)定，我沒異議。
”他盯了我三秒，又低頭寫了幾行，讓我按手印。我走出派出所時，陽光刺得眼睛發(fā)疼，
后背已經(jīng)濕透了。回家路上，我拐進便利店買了瓶冰可樂，一口氣灌下去，胃冰得發(fā)疼。
手機在兜里震了一下，我差點把可樂扔出去。掏出來一看，
是條短信——【未知號碼】“恭喜完成首殺，罪惡評分+100。下一目標(biāo)匹配中，
請保持手機暢通?！蔽伊R了句臟話，直接把號碼拉黑?？蓸饭薇晃夷蟮米冃?，鋁皮割破掌心，
血珠滾下來，我卻一點不覺得疼。下午兩點，我窩在沙發(fā)里刷新聞，
本地?zé)崴训谝痪褪恰笆兄行膹V告牌墜落致一人死亡”。
評論區(qū)一堆“天降橫禍”“逝者安息”，我越看越心慌，干脆關(guān)掉微博。手機屏幕自動亮起，
殺指數(shù)：89】【死亡方式：溺水】【倒計時：46：00：00】我盯著“林倩”兩個字，
腦袋里像有根弦“啪”地斷了照片上，她穿著去年我們在鼓浪嶼買的藍色泳衣，
笑得牙花子都出來了。分手那天，她把我送的貓鑰匙扣扔回我臉上，
罵得撕心裂肺：“周讓你個廢物，這輩子都別想翻身！”我點進詳情頁，
地圖紅圈標(biāo)在城郊一個廢棄游泳館。我放大看，那地方我熟——大學(xué)兼職救生員時去過，
后來老板跑路，泳池長滿綠藻，成了野貓?zhí)焯?。App 貼心地附了張衛(wèi)星圖，
池子邊緣塌陷，水深標(biāo)注 2.3 米。倒計時繼續(xù)走，45：59：58。我喉嚨發(fā)緊，
手指懸在屏幕上，卻不敢點“放過”——劉禿子前車之鑒，我怕下一個被砸的就是我。
我試著撥林倩電話，關(guān)機。微信早拉黑了，我翻出 QQ，發(fā)現(xiàn)她頭像還是那只傻笑的柴犬。
我發(fā)消息：“看到回我，有急事?！卑l(fā)完又覺得干巴巴，補一句：“與你性命交關(guān)的大事。
”半小時后，QQ 響了，她回：“神經(jīng)?。俊蔽颐牖兀骸皠e去游泳，尤其是今晚，
有人想害你?！彼^來一個語音，聲音帶著剛睡醒的鼻音：“周讓，你腦子進水了？
老娘要去面試，沒空陪你演戲。”我急得直接撥語音通話，她掛掉。我再撥，她拉黑。
我盯著紅色感嘆號，太陽穴突突跳。天黑得很快，我屋里沒開燈，只有手機屏幕那點紅光。
倒計時 43：12：07。我抓了件外套沖出門，打車直奔大學(xué)城。
廢棄游泳館在大學(xué)后門兩公里，司機一聽地址，皺眉：“那破地方早沒人了，你去干嘛？
”我隨口扯：“找貓?！彼緳C一腳油門，二十分鐘后把我扔在鐵柵欄門口。游泳館黑漆漆的，
鐵門上的鎖早被撬開，銹跡刮得我手心發(fā)疼。我打開手機手電，踩過碎玻璃往里走，
一股霉味混著消毒水直沖腦門。泳池的水面漂著厚厚一層綠藻，手電照過去，
像一鍋發(fā)霉的湯。我沿著池邊走，腳下瓷磚裂得歪七扭八突然，腳下一滑，
我整個人撲進水里，冰冷的水瞬間灌進領(lǐng)口，我嗆了一大口，腥臭味直沖天靈蓋。
我撲騰著爬上岸，吐得昏天黑地。防水性能極佳的手機在兜里狂震，掏出來一看，
倒計時 42：50：00。App 彈出新提示：【檢測到目標(biāo)未出現(xiàn)，執(zhí)行者提前踩點，
加分 5?！课移瓶诖罅R：“加你個頭！”聲音在空泳池里回蕩，
像有人躲在黑暗里學(xué)我說話。我渾身濕透地往回走，夜風(fēng)吹得牙齒打顫?；氐匠鲎馕荩?/p>
我把自己扔進熱水里，泡到手指起皺才爬出來。手機安靜得詭異，
倒計時卻一秒沒停：41：23：11。我擦干手，打開筆記本，搜“罪惡評分 暗網(wǎng)”。
翻了三頁，
, waiting for the hammer.”配圖是個黑底紅字的倒計時截圖，
和我的一模一樣。
to the club. Kill or be killed.”我后背一陣發(fā)涼。
原來我不是唯一玩家。我正想往下翻，屏幕突然彈出一個視頻請求，號碼是未知。我手一抖，
點了接聽。畫面里一片漆黑，只能聽見女人輕笑：“周先生，踩點辛苦了。
”聲音和早上派出所門口那個保潔阿姨一模一樣。我喉嚨發(fā)緊：“你是誰？
”她咯咯笑：“我是客服 A07，提醒你，任務(wù)失敗會觸發(fā)懲罰。林倩不去泳池，
你可以請她去。友情提示，她的軟肋是貓?！币曨l啪地斷了，
倒計時跳到 41：00：00。我盯著黑掉的屏幕，
忽然想起林倩微信頭像那只柴犬——她大學(xué)時在游泳館后門撿的流浪貓，叫“團團”。
我腦袋里閃過一個瘋狂念頭：如果我把團團帶去泳池，林倩會不會跟來？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周讓你他媽瘋了嗎？為了保命要去騙前女友？可倒計時一秒不停，
像催命鼓點。我癱在床上，天花板上的裂縫像張咧開的嘴。手機忽然又震，
這次是支付寶到賬提醒：+3000 元，備注“罪惡評分首殺獎勵”。我盯著那串?dāng)?shù)字，
胃里翻江倒海。我知道，我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03我盯著支付寶里那三千塊，
像盯著一塊燒紅的炭。錢到賬不到十秒，App又彈出一行小字：【獎金已發(fā)放，
可自由使用；若72小時內(nèi)未完成任務(wù)，獎金將自動收回并計利息?！课野咽謾C反扣在桌上。
屋里沒開燈，只有電腦屏保的光，一閃一閃，把墻上的影子拉得老長。我腦子嗡嗡的，
全是劉禿子被拍扁的畫面，還有林倩那張穿泳衣的自拍。我抓起外套沖出門，
先去了趟24小時便利店，買了包最便宜的煙。點火時手抖，火星差點燎到眉毛。
第一口嗆得直咳，咳完第二口就順了。尼古丁頂進腦門，
我才勉強把思路拉回來：得先找到林倩，活人比App重要。凌晨一點半，
我打車去了她租的公寓。老小區(qū)，門禁壞了好久，我直接推門進去。爬到五樓，
502的門縫里透出光。我抬手敲門，沒人應(yīng)。再敲，里頭傳來拖鞋踢踏聲。“誰？
”林倩的聲音隔著門板，帶著沒睡醒的沙啞。“我，周讓。”里頭安靜了兩秒，
門鎖“咔噠”一聲開了條縫，她探出半張臉，頭發(fā)亂糟糟的，眼角還掛著干掉的睫毛膏。
“你神經(jīng)?。看蟀胍沟??！蔽矣檬謸巫￠T，不讓她關(guān)：“別廢話，進去說，要命的事。
”她翻了個白眼，還是側(cè)身讓我進了屋?？蛷d小得轉(zhuǎn)不開身，貓砂盆味混著外賣味，
直沖鼻子。那只叫團團的橘貓趴在沙發(fā)背，見我來，尾巴一甩，跳下地去。我把門反鎖，
壓低聲音：“你聽我說，有人要殺你?！绷仲槐е觳玻偷匦Τ鰜恚骸皻⑽?？
你電視劇看多了？”我掏出手機，把App界面懟到她眼前。她皺著眉劃了幾下，
臉色一點點變白?？吹健傲仲?，溺水，22：00，藍灣廢棄游泳館”那行字時，
她嘴唇抖了抖，抬頭看我：“這什么惡作劇？”“劉禿子昨天死了，就按它寫的死法。
”我嗓子發(fā)干，“我親眼看見的?！彼⒅遥褚獜奈夷樕险页鋈鲋e的痕跡。
我干脆把昨晚拍的照片翻給她——廣告牌砸地、血跡、警戒線。她看完沉默了好久，
一屁股坐進沙發(fā)，抓了抓頭發(fā)：“……”團團跳上茶幾，用腦袋蹭她手。
她下意識擼了兩下貓，聲音發(fā)虛：“我就一普通社畜，誰跟我這么大仇？”“我也不知道，
但這東西邪門?！蔽叶紫聛?，跟她平視，“先保命，再查原因。”她點點頭，
又搖搖頭：“我明天上午面試，好不容易請的假?！薄懊嬖囍匾€是命重要？
”我火氣蹭地上來，聲音也大了。團團被嚇跑，鉆到電視柜底下。林倩瞪我：“你吼什么？
我房租押一付三，不工作喝西北風(fēng)？”我深吸一口氣，把聲音壓回去：“這樣，
明天我陪你去面試，完事咱倆一起想辦法，行吧？”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終于點頭：“行，
但你別給我添亂?！蔽宜闪丝跉?，這才注意到她屋里亂得跟臺風(fēng)過境似的。
茶幾上堆著泡面桶、口紅、貓薄荷玩具，還有一本翻開的《行測5000題》。
我隨手翻了翻，書頁上密密麻麻的紅筆圈?！翱脊?？”我問?！班?，街道辦，穩(wěn)定。
”她聲音低下去，“我不想再漂了?！蔽倚睦锖鋈挥悬c不是滋味。當(dāng)年分手，
她說我爛泥扶不上墻，現(xiàn)在她也在為生活低頭。團團蹭過來，用尾巴掃我腳踝，癢癢的。
我彎腰抱起貓，它軟綿綿地趴我臂彎，不一會兒呼嚕打得震天響。林倩去廚房倒水，
我趁機打開App，倒計時停在41：00：00，一動不動。我試著點“放過”，
按鈕灰的，根本按不動?？磥碇荒苡矂?。她端著兩杯溫水出來，遞給我一杯：“你說，
它怎么知道我喜歡貓？”我一愣：“頭像？”“不止?！彼蛄丝谒?，
“上周我?guī)F團去寵物醫(yī)院，發(fā)了條朋友圈，僅自己可見。
”我后背一涼：“它能看你朋友圈？”“或者定位，或者監(jiān)聽，誰知道。”她苦笑，
“反正我不是第一次被監(jiān)控了?！蔽蚁肫鹂头娫捓锬蔷洹八能浝呤秦垺保睦锔?。
團團在我懷里伸爪子，肉墊按在我虎口，軟乎乎的。
我忽然有了個主意：“要不把團團放我這兒，你跟我走，先離開市區(qū)避幾天。
”林倩猶豫：“它認床，換地方會應(yīng)激?！薄翱偙葋G命強?！蔽覉猿?。她看了團團幾秒，
終于點頭：“行，但我要帶它的貓砂盆?！蔽倚α耍骸败嚭髠湎鋲虼??！蔽覀冞B夜收拾東西。
林倩塞了兩個行李箱，一個裝貓用品，一個裝衣服和書。我?guī)退严渥影嵯聵牵?/p>
放進網(wǎng)約車后備箱。團團在航空箱里喵喵叫，爪子扒拉網(wǎng)格。上車前，
林倩回頭看了一眼老破小，燈還亮著，像只沒睡醒的眼睛。她輕聲說：“希望還能回來。
”我沒接話，幫她關(guān)上車門。司機問去哪，我報了大學(xué)城后面的快捷酒店，便宜且偏僻。
路上，林倩靠著車窗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我伸手把她往我肩上攬，她沒拒絕。
到酒店已經(jīng)凌晨三點半。前臺小哥打著哈欠給我們辦入住，眼神在我和林倩之間來回飄。
我刷了身份證，他忽然“咦”了一聲：“先生，您名下有筆異常消費，需要核實。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那三千塊獎金。果然，小哥把POS機遞過來：“系統(tǒng)提示，
您尾號1478的銀行卡昨晚收到境外入賬3000元，備注‘罪惡評分’，
需要確認是否本人操作?！蔽覐娧b鎮(zhèn)定：“朋友轉(zhuǎn)的，惡搞?！毙「绾傻乜次乙谎?，
還是刷了預(yù)授權(quán)。電梯里，林倩小聲問：“那筆錢你動了？”我搖頭：“沒敢動，怕有追蹤。
”她點點頭：“先別動，免得留下證據(jù)。”房間在八樓，走廊盡頭。我刷卡開門，
一股消毒水味。林倩把航空箱放地上，團團立刻躥出來，在陌生房間里轉(zhuǎn)圈聞地板。
我拉上窗簾，打開App，倒計時還是41：00：00，一動不動?？磥碇灰x目標(biāo)夠遠，
時間就會暫停。林倩癱在床上，長出一口氣：“先睡吧，天塌下來也得睡。
”我“嗯”了一聲，卻睡不著，坐在床邊刷手機。忽然，
一條本地新聞推送跳出來：“藍灣廢棄游泳館昨夜發(fā)生小貓落水事件，消防及時救出，
呼吁市民遠離危險水域。”配圖是一只橘貓，濕漉漉地趴在消防員懷里。我放大圖片，
咦——那不正是團團嗎？！脖子上還戴著林倩給它買的藍色蝴蝶結(jié)項圈。
我猛地回頭看向團團，它正蹲在床頭柜上舔爪子，項圈不見了。林倩也看見了新聞，
臉唰地白了：“這……這不可能，團團一直跟著我！”我喉嚨發(fā)緊：“除非，它有兩個。
”話剛出口，房間燈突然閃了幾下，滅了。黑暗中，手機屏幕亮起，App界面自動彈出，
倒計時開始走動：40：59：59。緊接著，門鎖“咔噠”一聲，像是有人從外面刷卡。
我渾身的血瞬間涼了。04門鎖那聲“咔噠”輕得像貓爪撓門，卻把我脊梁骨震得發(fā)麻。
我第一時間把手機屏幕反扣，屋里立刻黑透。林倩呼吸明顯亂了，她死死攥住我手腕，
指甲幾乎掐進肉里。我聽見自己心跳跟鼓點似的，一下一下撞耳膜。“誰？”我壯著嗓子喊，
聲音卻止不住帶著一絲顫抖。沒人回答，只有門縫底下透進走廊的應(yīng)急燈綠光，
像條惡心的舌頭往屋里舔。團團炸毛，喉嚨里發(fā)出低吼。我摸到床頭柜的臺燈，
猛地按開——門口空蕩蕩，連個鬼影都沒有?？砷T是開著的，留了一條縫，風(fēng)從走廊灌進來，
帶著消毒水混著煙味。我踮腳走過去，用腳尖把門踢上，“砰”一聲反鎖，又把防盜鏈扣死。
鎖舌和鏈扣都在，說明剛才確實有人刷卡進來，但對方?jīng)]硬闖。
林倩壓低聲音：“會不會是保潔？”“凌晨四點保潔個屁?！蔽疑ぷ影l(fā)干。
手機屏幕這時亮了，App跳出一條新提示，
血紅大字：【目標(biāo)偏離預(yù)警：執(zhí)行者試圖帶離保護對象，系統(tǒng)已修正坐標(biāo)?！烤o接著，
酒店廣播“滋啦”一聲，機械女聲響起：“尊敬的賓客，因線路檢修，
本酒店將于十分鐘后暫停供電，請您諒解?！蔽翌^皮嗡地一下——這破快捷酒店哪來的廣播？
而且那聲音跟App客服A07一模一樣。我回頭看林倩，她臉白得嚇人：“它找到我們了。
”“走窗戶?！蔽颐摽诙?。八樓，跳下去肯定成肉餅，但走廊已經(jīng)不安全。
我沖到窗邊拉開窗簾——樓下一輛黑色依維柯打著雙閃，車頂閃著藍光，像便衣警車，
又像救護車。車門開著，兩個人影站在陰影里，看不清臉。團團突然沖到窗臺上，
對著樓下齜牙。我余光一掃，發(fā)現(xiàn)它脖子上的藍色蝴蝶結(jié)又神奇地出現(xiàn)了，
和新聞里那只“落水貓”一模一樣。我腦子“嗡”一聲：這貓到底是真的還是復(fù)制體？
或者說，我們仨里到底誰被系統(tǒng)標(biāo)記了？林倩比我先冷靜下來：“先別自亂陣腳，
系統(tǒng)要的是‘溺水’，不是‘墜樓’，樓下的人暫時不會硬來?！彼f得對，
我逼自己深呼吸，把思路往回拉。App的規(guī)則是：任務(wù)失敗會懲罰執(zhí)行者，而不是目標(biāo)。
也就是說，只要我不動手，倒計時走完，死的是我。
但如果我能讓系統(tǒng)判定任務(wù)“無法完成”呢？
比如——目標(biāo)提前死亡、目標(biāo)徹底失蹤、或者執(zhí)行者“物理失聯(lián)”。
我腦子里飛快轉(zhuǎn)著三個方案：A. 把林倩送上出國的紅眼航班，
讓系統(tǒng)找不到坐標(biāo)；B. 我去派出所自首，把自己關(guān)進拘留所，
斷掉執(zhí)行路徑；C. 黑進App后臺，直接讓它宕機。B最立竿見影。我拉起林倩：“走，
去最近的派出所，我自首，你作證，先把咱倆關(guān)起來再說。”林倩愣了一秒：“你瘋了？
你自首什么？說你要殺人？”“說我被人脅迫，警方立案就會把我保護起來，
系統(tǒng)總不敢在局子里動手?！绷仲灰Т剑骸澳菆F團呢？它脖子上的項圈就是定位器，
我們走到哪，系統(tǒng)跟到哪。”團團像是聽懂了，“喵”地一聲跳下窗臺，鉆進床底。
我趴下去拿手電照，發(fā)現(xiàn)它正用爪子扒拉一個黑色小塑料盒，比紐扣電池大不了多少，
閃著紅燈。我伸手摳出來，盒子背面貼著二維碼，
掃一下直接跳到App下載頁——這破系統(tǒng)連貓都不放過。我捏著定位器，
突然有了個更瘋的主意：反向釣魚。把定位器放別人身上，引開系統(tǒng)追蹤，我們趁機跑路。
可誰愿意當(dāng)替死鬼？我正頭疼，手機又震，一條陌生彩信：一張照片，拍的是酒店走廊，
我和林倩的房門號清清楚楚，拍攝時間就在三十秒前。
配文只有一句話——【倒計時 39：45：00，請盡快履約?！课夷X袋“嗡”地一聲，
對方已經(jīng)到門口了，或者就在隔壁房間。林倩把團團塞進背包，
拉鏈只留一條縫：“先離開這層樓?！蔽尹c頭，把定位器扔進礦泉水瓶，擰緊瓶蓋，
順手塞進行李箱夾層——瓶子里的水能屏蔽信號，至少拖延幾分鐘。我們輕手輕腳開門，
走廊靜得詭異，連應(yīng)急燈都滅了，只剩安全出口的綠色小人亮著。電梯不敢坐，
我推開通往樓梯間的防火門，一股冷風(fēng)夾著煙味撲面而來。剛下一層，樓下就傳來腳步聲，
沉重而整齊，像軍靴踏地。我拽著林倩閃進六樓走廊，躲進清潔工具間。門剛合上，
腳步聲從樓梯口掠過，直奔八樓。我透過門縫看見兩個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
手里拎著鋁制手提箱，箱角貼著熟悉的紅色二維碼。他們停在802門口——正是我們房間。
林倩貼在我耳邊用氣聲說：“箱子里可能是溺水裝置，便攜水泵或者高壓水槍。
”我腦補了一下：破門，把人按進浴缸，兩分鐘就能造成溺水假象，而且現(xiàn)場無他人痕跡，
完美符合“意外”模板。我額頭全是冷汗，倒計時卻無情地跳：39：30：00。
工具間里只有拖把和漂白水，硬剛肯定送人頭。我目光一掃，看見天花板上有個檢修口，
踩著塑料水桶剛好夠得著。我示意林倩先上，她踩著我肩膀爬進通風(fēng)管，又把團團遞上去，
隨后伸手拉我。兩人一貓像逃學(xué)的中學(xué)生，在黑暗狹窄的管道里匍匐前進。
通風(fēng)管盡頭是洗衣房，我們從天花板跳下來，踩在一堆毛巾上。洗衣房后門直通酒店后巷，
我推開門，凌晨四點半，天邊泛起蟹殼青。巷子口停著一輛送牛奶的三輪，司機正在卸貨。
我沖過去，掏出兩百塊：“師傅，車借我十分鐘，我女朋友肚子疼，要去前面急診。
”司機瞅了眼我懷里背包鼓囊囊的，又看林倩臉色慘白，信了。我跳上駕駛座，鑰匙還在，
擰油門就跑。三輪“突突”沖出巷子，冷風(fēng)刮在臉上像刀片。林倩坐在車斗，一只手抱團團，
一只手死死抓住護欄。導(dǎo)航顯示最近的派出所在三公里外。我油門擰到底，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只要在派出所大院里坐到早上八點，系統(tǒng)就無計可施。
可剛過一個紅綠燈，車載收音機突然自己打開，刺啦幾聲后，A07的聲音從喇叭里飄出來，
溫柔得瘆人：“周先生，擅自轉(zhuǎn)移目標(biāo)屬于違規(guī)操作，十秒內(nèi)請停車，
否則將啟動‘連帶清除’?！蔽倚睦锇盗R，非但沒停，反而加速。
十字路口突然沖出一輛無牌SUV，遠光燈刺得我睜不開眼。我猛打方向，三輪側(cè)翻，
我和林倩摔進綠化帶。SUV車門打開，下來兩個黑帽衫，手提箱不見了，
換成高壓水槍模樣的東西。我腦袋磕在路緣石，嗡的一聲，血順著鬢角往下淌。
林倩爬起來想拉我，被我一把推開：“跑！去派出所！”她咬牙，抱著團團往馬路對面沖。
我抓起地上一塊碎磚，朝最近的黑帽衫砸過去，趁他側(cè)身躲閃，
我爬起來往反方向跑——至少引開一個人。背后傳來水槍噴射的聲音，
冰冷的水柱打在我小腿，像鞭子抽過。我踉蹌兩步，回頭一看，
黑帽衫正調(diào)整角度對準(zhǔn)我的臉。那水柱力道極大，真要沖進口鼻，兩分鐘就能窒息。
我撲進旁邊工地圍擋，踩著腳手架爬上二層，水柱打在鐵皮上“砰砰”作響。
耳機里（其實沒耳機）A07的聲音如影隨形：“39：00：00，執(zhí)行者拒絕履約，
系統(tǒng)開始懲罰倒計時：10、9、8……”我邊爬邊吼：“去你媽的懲罰！有種出來單挑！
”回應(yīng)我的是一聲悶響——高壓水槍擊中腳手架焊點，鐵管斷裂，我整個人失去平衡，
從兩米多高摔下，后背重重砸在水泥袋上，疼得眼前發(fā)黑。視線模糊間，
我看見林倩從馬路對面沖回來，手里舉著什么東西。一道強光閃過，接著是汽車急剎。
警笛聲由遠及近，紅藍警燈刺破晨霧。我掙扎著爬起來，看見一輛巡邏摩托停在林倩身邊，
警察正對她說話。她指著我這邊，又指向黑帽衫。黑帽衫見勢不妙，鉆進SUV，
一腳油門消失在晨霧里。我癱坐在水泥袋上，大口喘氣。警察走過來，
手電筒照我臉上：“怎么回事？”我抹了把臉上的血，腦子轉(zhuǎn)得飛快：不能說App，
說了也沒人信。我指著SUV消失的方向：“搶劫！他們拿水槍噴我，搶我手機！
”警察半信半疑，還是把我?guī)暇嚕仲灰惨黄?。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
我聽見手機里A07最后一句：【倒計時暫停，等待下一次場景匹配。祝你好運，周先生。
】我靠在警車窗邊，看著天邊泛起魚肚白，心里卻一點輕松不起來。因為我知道，
系統(tǒng)只是按了暫停鍵，而我，已經(jīng)把自己送進另一個籠子。
05警車把我們拉到最近的派出所，天已經(jīng)亮了。大廳里飄著茶葉蛋和隔夜空調(diào)的味道。
我臉上掛著干掉的血痂，后背青一塊紫一塊，像剛打完一場拳擊。林倩比我體面點，
只是頭發(fā)亂，眼圈黑。團團被裝在背包里，拉鏈留條縫，偶爾探出一只橘色耳朵，
像監(jiān)聽全世界。警察把我們分開做筆錄。我一口咬定“搶劫”，說有人拿高壓水槍想搶手機。
至于為什么大半夜騎三輪狂奔，我解釋成“急送病人”。邏輯勉強通順，警察也沒深究，
畢竟現(xiàn)場沒丟東西，那兩個黑帽衫又跑得飛快。他們登記了我的身份證，拍照、按指紋，
最后讓我們簽“治安調(diào)解書”。簽完字，年輕警察隨口問一句：“你倆住哪兒？
”我脫口而出：“快捷酒店。”說完就后悔——酒店房間號還在系統(tǒng)里。警察“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