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拿起那張神諭牌,昔漣抬頭。
神像空洞的面部中仿佛有一縷光一閃而逝。
似是知道了什么,少女鄭重收起神諭牌。
“昔漣小姐,剛才...”
村長上前,擔憂地看著昔漣。
歐洛尼斯的神諭每位祭司都會在某一時刻領(lǐng)會,但如昔漣這樣在明晰時祭祀的時候出現(xiàn)神諭,還是第一次遇到。
“是歐洛尼斯大人的稱贊,為我們的豐收祝福呢。”
昔漣合上書本,打消了村長的擔憂。
“愿歐洛尼斯的時間之河滋養(yǎng)我們的麥田,愿永夜天帷守護哀麗秘榭的每一寸土地?!?/p>
念誦最后一句禱文,村民們又在祭壇前站了片刻,才各自返回家去。
“小白,那位先生的衣服已經(jīng)洗好了,中午曬過之后就送回去吧?!?/p>
一旁,一對中年夫婦叫住白厄。
“知道了,父親?!?/p>
白厄應了一聲,就跑回陸沉和昔漣身邊。
“這孩子,知道那位先生是奧赫瑪來的,恐怕又要纏著人家問有沒有什么奇妙的劍術(shù)了?!?/p>
婦人無奈搖頭,對自己的孩子很是了解。
“由他去吧,總不能一直在村子里面?!?/p>
“能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才沒有遺憾。”
丈夫負手,卻琢磨著怎么能讓兒子和那位先生離開村子。
【δ-me13權(quán)杖模擬系統(tǒng)】
【已檢索命令列表:歲月泰坦-歐洛尼斯】
【已錄入知識庫】
“接觸泰坦可以錄入知識庫嗎?”
跟在昔漣身后,陸沉查看著剛才接觸歐洛尼斯之后得到的信息。
翁法洛斯的防火墻觸發(fā)機制還沒摸清楚,雖然拿到了一位泰坦的部分信息,但還是無法訪問權(quán)杖的信息庫。
“不過,我可以用權(quán)能模擬翁法洛斯之后的進程?!?/p>
“目前不及歐洛尼斯時間的力量,但也可以得到一些未來的信息?!?/p>
眼中閃過權(quán)能的光芒,陸沉呢喃著。
他沒那個精力看著翁法洛斯一次次重啟,這個世界被三重命途裹挾著,其中目前還能觀測到翁法洛斯的僅有憶庭。
憶庭,是他加速這個世界進程的必要助力之一。
侵蝕的權(quán)能讓他可以在翁法洛斯被憶者觀測到的時候就離開翁法洛斯,以部分竊憶者的行為,他能很容易聯(lián)系到其他勢力。
“一個被三重命途裹挾的世界,黑塔應該會很感興趣?!?/p>
快速規(guī)劃出自己接下來的計劃,陸沉又將目光放在身前的昔漣上。
【δ-me13權(quán)杖模擬系統(tǒng)】
【輸入命令:知識庫】
【可訪問知識:泰坦,十二因子】
【可進行權(quán)杖模擬次數(shù):1】
世界忽然靜止,隨后就像是按下了快進一樣開始快速前進。
拾線月、紛爭月、哀悼月、機緣月...
直到機緣月末,模擬中的昔漣擇時觀測歐洛尼斯天帷時,天邊多了一抹黑色。
那黑色并不明顯,被某種力量擋在哀麗秘榭之外。
模擬繼續(xù)進行,來到三個月之后的長夜月。
歐洛尼斯的天帷被黑潮吞沒,將整個哀麗秘榭籠罩。
除了一些躲在迷路秘境中的孩子外,一切生命都變成了黑潮怪物。
他也被黑潮吞沒,模擬隨之結(jié)束。
“陸沉,怎么站在門口不動呀?”
把東西都放好的昔漣見陸沉站在門口,輕喚了一聲。
“抱歉,走神了。”
陸沉搖搖頭,回憶著自己之前看到的情況。
還有七個月的時間,黑潮就會到來。
不算好消息,但足夠他做一些事情了。
如潮水般的疲憊涌來,一方面是因為權(quán)杖模擬,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之前的通宵勞作。
通過權(quán)能修改數(shù)據(jù)得來的短期增幅,終究比不過長期鍛煉得來的提升穩(wěn)定。
坐在昔漣身邊,陸沉的注意力忽然被一旁放著的精致匣子吸引。
“那是我的神諭牌盒?!?/p>
見陸沉被匣子吸引,昔漣拿過匣子。
“村里的孩子們很喜歡玩占卜游戲,不過他們總是喜歡反悔,只想抽出【君王】和【勇士】之類的好牌?!?/p>
“但...歐洛尼斯神諭中的未來模糊不清,他們總會在某一個晴朗的日子,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上和最初抽出的神諭牌一樣的道路?!?/p>
自匣子中拿出神諭牌冊,昔漣將那張被風送來的神諭牌也放在其中。
“陸沉大哥,你的衣服已經(jīng)洗好了,”
陸沉剛想看一看神諭牌的牌面,門外就傳來了白厄的聲音。
白厄抱著陸沉的衣服進門,看到昔漣手中的神諭牌冊眼神一亮。
“誒,你們在玩神諭牌啊?!?/p>
“昔漣,我也要玩?!?/p>
陸沉接過衣服,上面還有淡淡的香味和太陽的味道。
雖然是權(quán)杖模擬出的天空和太陽,但對于這里的人來說,這里的天空和太陽就是真實存在的事物。
如果沒有黑潮,哀麗秘榭會是一個很適合養(yǎng)老的地方。
“我這是在想什么?!?/p>
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陸沉心中感慨一句。
雖然不斷告訴自己這里已經(jīng)不是他熟悉的地球,但兩天不到的時間想要轉(zhuǎn)變自己的觀念也不太現(xiàn)實。
“之后還是需要多多注意,不然之后見到阿格萊雅的時候,免不了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正在他思索之際,白厄已經(jīng)纏著昔漣抽牌。
“欸,小白真是不可愛了。”
“長大之后,連昔漣姐姐都不愿意叫了?!?/p>
昔漣一副受傷的樣子,白厄嘟囔一句。
“我都長大了,只有你還把我當作小孩子...”
“嗯?喜歡那些英雄故事,把自己當作里面的角色,可不是大人會做出的舉動呀。”
“你說是吧?”
昔漣微微一笑,對著陸沉俏皮一笑。
“你要來試試嗎,雖然每次對神諭牌的解讀都不太準確,但用來打發(fā)時間也是很不錯的樂趣呢?”
“好啊?!?/p>
陸沉輕笑,自昔漣手中隨意抽出一張。
白厄眼疾手快,也抽出一張,只是翻開之后,少年臉色明顯耷拉下來。
“又是【救世主】,我第一次都沒抽出過其他的牌?!?/p>
“這張牌不是很好嗎,怎么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陸沉并未翻開自己的牌面,只輕輕摩挲著浮雕牌背。
“老爹和母親只希望我能平安長大,在村子里面多做一些好事。”
“皮西厄斯老師希望校舍里能多幾卷書,孩子們都能學到有用的知識,披索希望自己能成為和他老爹一樣強壯的獵人?!?/p>
“昔漣姐姐說救世主會成為回應世界期許、背負眾人心愿的人,難道是要我實現(xiàn)他們的愿望嗎?”
十五歲的白厄還無法理解,救世主要背負怎樣的重量。
陸沉笑而不語,白厄把救世主牌還給昔漣,好奇的看著陸沉的神諭牌。
“陸沉大哥,你的牌面是什么?。俊?/p>
被白厄催促著打開牌面,陸沉輕輕翻轉(zhuǎn)自己手中的牌面。
正午的陽光落在那張紅白相間的牌面上,將牌面的浮雕立繪照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