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車駛出養(yǎng)老院大門，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傅谝徊酵瓿闪恕！顾龑ψ约赫f。

晚飯時間，餐廳角落的小桌上真的擺了一個奶油蛋糕，插著幾根彩色蠟燭。

五六個老人圍在那里，看到周玉芬過來，一起唱起了生日歌。「許個愿吧，玉芬?！?/p>

李阿姨笑著說。周玉芬看著跳動的燭光，閉上眼睛。我希望這一次，能死而無憾。

她吹滅蠟燭，在大家的掌聲中切蛋糕。奶油甜得發(fā)膩，但她吃得津津有味。

「你兒女今天沒來??？」住在樓下的老張隨口問道，立刻被李阿姨捅了一胳膊肘?！笡]關系。

」周玉芬平靜地說，「他們有他們的生活?！股陷呑铀龝驗檫@個話題哭一整晚，

但現(xiàn)在不會了。回到房間后，她撥通了小張的電話。「小張，明天能陪我去趟醫(yī)院嗎？

我想做個全面體檢。」「好的呀，周阿姨。不過怎么突然...」「就是突然想好好活一次。

」周玉芬輕聲說。掛掉電話，她打開電視，正好是本地新聞。

一條關于器官捐獻短缺的報道吸引了她的注意。

「...目前本市有超過3000名患者在等待器官移植，但捐獻者數(shù)量遠遠不足...」

周玉芬拿起遙控器調大音量?！?..許多患者因為等不到合適的器官而失去生命...」

她關掉電視，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窗外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偶爾有車燈劃過。

周玉芬站在窗前，看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钢辽龠@次，我的死會有點意義。」

第二天一早，小張就推著輪椅來接她?！钢馨⒁?，我跟主任請好假了，咱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

周玉芬搖搖頭。「不用輪椅，我走得動。」體檢中心人不多，在小張的幫助下，

各項檢查進行得很順利。抽血時，周玉芬一直盯著那幾管鮮紅的液體看?！改慌掳?？」

小張有些驚訝，「好多老人家都怕抽血呢。」「死都不怕，還怕這個？」周玉芬笑了笑。

最后一站是心內科。醫(yī)生看完心電圖，眉頭微皺。「周阿姨，您的心臟有點問題，

需要進一步檢查?！埂甘裁磫栴}？」小張緊張地問?！缚赡苁枪跔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