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麗的聲音還有點發(fā)顫，她抬手捋了捋額前汗?jié)竦乃榘l(fā)，露出光潔的額頭，

只是臉色還泛著驚魂未定的蒼白。她手里的黑桃A卡牌被指溫焐得發(fā)燙，

邊角已經(jīng)被汗水浸得有些發(fā)皺。楊毅低頭看了眼卡牌上的黑色桃心，

指尖在那道歪歪扭扭的刻痕上摩挲了一下——那是第二輪游戲時，

他用美工刀偷偷劃下的記號?！跋日覀€地方歇著?！彼芽ㄅ迫M牛仔褲口袋，

伸手替周雅麗撥開擋在眼前的一縷長發(fā)，“系統(tǒng)說游戲終止了，應(yīng)該……是真的結(jié)束了。

”走廊兩側(cè)的房間門大多虛掩著，門牌號從101開始依次排開。

101房間里擺著兩張單人鐵架床，床墊上鋪著洗得發(fā)白的藍格子床單，

靠窗的位置有張掉漆的木桌，墻角堆著幾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薄被。

隔壁103房間像是間簡易廚房，不銹鋼水槽里還留著半池清水，櫥柜里碼著幾個白瓷碗，

甚至有半瓶沒開封的洗潔精?！翱磥硎窃缇蜏?zhǔn)備好的?！敝苎披悢Q開水龍頭，

看著清水嘩嘩流出，忽然蹲下身，用手接了一捧水往臉上潑。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

卻也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她抬頭沖楊毅笑了笑，

眼角還帶著點紅：“至少不用再啃壓縮餅干了?！睏钜阍?01房間的床沿坐下，

鐵架床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他從背包里翻出之前藏的半包紙巾，遞給周雅麗一張，

自己則抽出一張擦了擦滿是灰塵的鞋面。這三天過得異常平靜，

平靜到讓他好幾次在夜里驚醒，以為又是游戲里的幻境。第一天早上，

周雅麗在105房間找到了臺老式咖啡機，不知從哪摸出半罐咖啡豆，搗鼓了半天，

煮出兩杯帶著焦味的咖啡。楊毅喝著那杯微苦的液體，

光（如果走廊盡頭那扇小窗透進來的、灰蒙蒙的光可以被稱為陽光的話）落在周雅麗的發(fā)梢，

忽然想起自己在廣告公司做策劃時，每天早上都要在樓下買一杯加雙份奶的拿鐵。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周雅麗用小勺攪著杯子里的咖啡，忽然開口問。

她穿著從衣柜里找到的干凈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