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混雜著喜悅和安心的暖流瞬間包裹了阿土。

她臉上綻開一個(gè)如釋重負(fù)又帶著點(diǎn)甜意的笑容，連忙拿起剩下的魚串，

小跑著跟到火堆旁坐下，聲音都輕快了幾分：“哥哥！我來幫忙烤！”阿土走到火堆旁坐下，

抱著膝蓋，看著跳躍的火苗，又看看自己手中那根無用的樹枝。

之前的喜悅被巨大的挫敗感沖淡了。她終于忍不住，聲音帶著濃濃的沮喪和一絲哽咽，

再次開口懇求：“哥……哥哥……我……我是不是太笨了？

連條魚都抓不到……可是……可是我好想學(xué)！學(xué)您剛才那樣！還有學(xué)……學(xué)劍！

”她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樹枝，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我不用學(xué)殺人的劍法！真的！

我就想學(xué)……學(xué)像剛才那樣，能又快又準(zhǔn)地抓到魚！能……能在遇到危險(xiǎn)的時(shí)候，

像哥哥昨天那樣，不用拔劍就能保護(hù)自己！或者……或者至少能跑得快一點(diǎn)，

不讓哥哥分心……”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仰起小臉，

眼中充滿了卑微的渴望和孤注一擲的勇氣，“哥哥，求求您……教教我吧！

我……我就想……有自保的一點(diǎn)力氣……一點(diǎn)點(diǎn)就好……”柳七翻轉(zhuǎn)著樹枝上的烤魚，

跳躍的火光在他沉靜的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阿土的話語，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他看著少女凍得通紅、攥著樹枝的手指，

看著她眼中因稱呼帶來的短暫暖意又被巨大失落取代的淚光。柳七看著阿土懇求的眼睛，

目光落在樹枝上：“你手中的，是樹枝。

”他指了指靠在大石旁、包裹在油布里的五柄劍：“那是劍。”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阿土的心口：“劍是器，心是主。器隨心動(dòng)，方得其用。你心未定，器何以明？

”他的話語平淡，卻重若千鈞。阿土低頭看看樹枝，又茫然地看看自己的心口。

那句“哥哥”帶來的親近感，似乎讓這深?yuàn)W的話語也更容易被聽進(jìn)去一些，

盡管她依舊無法理解。篝火噼啪作響，映照著柳七深邃的眼眸?；鸸鈸u曳中，

眼前的深山寒夜逐漸模糊起來——同樣是火光，卻更旺盛更溫暖的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