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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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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六年,她一直以為你只是個溫和、單純、甚至有些天真的男人。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你不是單純,你只是把所有的鋒芒和智慧,都用在了“愛她”和“離開她”這兩件事上。

“小姐……”

王姨端著一碗剛剛熱好的燕窩粥,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后,聲音里充滿了擔憂。

“您一天沒吃東西了,身子會受不了的。多少……吃一點吧。”

顧清寒沒有回頭,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拿走?!?/p>

“可是……”

“我說了,拿走!”她猛地回頭,那雙布滿血絲的鳳眸里,迸發(fā)出的寒意讓王姨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看到王姨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恐懼,顧清寒才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心中翻騰的暴戾情緒。

“……對不起,王姨。我沒有胃口?!彼穆曇糗浟讼聛?,充滿了疲憊和無力。

王姨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和那雙空洞得嚇人的眼睛,心疼得眼圈都紅了。她沒有再堅持,只是默默地將燕窩粥放在旁邊的邊幾上,然后退到了一旁,安靜地守著。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客廳的死寂。

不是顧清寒的手機,她的手機早已粉身碎骨。

是王姨的手機。

王姨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微一變,然后將手機遞給了顧清寒。

“小姐,是……是李醫(yī)生?!?/p>

顧清寒的身體猛地一僵。

李醫(yī)生。

那個她白月光的私人醫(yī)生。

她早上才用最暴戾的方式掛斷了他的電話,他怎么還敢打來?

她接過手機,指尖冰冷。猶豫了幾秒鐘,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顧總!您千萬別掛電話!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您匯報!”電話一接通,李醫(yī)生那焦急萬分的聲音就傳了過來,生怕慢一秒就會被掛斷。

顧清寒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顧總,蘇辰他……他不行了!”李醫(yī)生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哭腔,“就在剛才,他的生命體征突然急劇下降!我們用了所有的方法,都穩(wěn)不?。x器顯示,他的心臟已經(jīng)進入了不可逆的衰竭末期!最多……最多還能撐三個小時!”

“顧總,我知道您可能改變主意了,但現(xiàn)在只有那顆心臟能救他了!求求您,就當是我求您了!蘇辰他……他是為了救您才……”

“為了救我?”

顧清寒終于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很平靜,但那平靜之下,卻蘊藏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到極致的嘲諷。

“李醫(yī)生,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八年了吧?!?/p>

李醫(yī)生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說這個:“是……是的,顧總。”

“這八年,我給了你頂級的實驗室,無限的科研經(jīng)費,讓你去研究怎么救蘇辰。”顧清寒緩緩地踱步,黑色的裙擺在地板上拖曳出無聲的軌跡,“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純粹的醫(yī)生。”

“顧總,我……”

“告訴我,”顧清寒打斷了他,聲音陡然轉(zhuǎn)厲,“蘇辰當年受傷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只有李醫(yī)生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地傳來。

顧清寒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其實,她早就有所懷疑了。只是過去的她,被“救活蘇辰”這個執(zhí)念蒙蔽了雙眼,不愿意去深究。

但現(xiàn)在,當你用一顆血淋淋的心臟將她的世界砸得粉碎后,她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如果蘇辰真的是為了救她而重傷,為什么顧家——這個在云京市一手遮天的龐然大物,會查不到任何關(guān)于那場“意外”的蛛絲馬跡?為什么蘇家的態(tài)度,總是那么曖昧不清?為什么每一次她想去探望蘇辰,都會被李醫(yī)生以各種“病情不穩(wěn)”的理由搪塞過去?

這其中,隱藏著一個她不敢去觸碰的、巨大的謊言。

“說?!?/p>

顧清寒只說了一個字,但那其中蘊含的威壓,卻讓電話那頭的李醫(yī)生雙腿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他知道,顧清寒已經(jīng)起了疑心,如果他再敢隱瞞,等待他的,將是比死還可怕的下場。

“是……是……”李醫(yī)生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是蘇少爺他……他當年參與了一場地下異能者黑市的交易……結(jié)果黑吃黑,被人……被人打成了重傷……”

“他不是為了救我?”顧清寒的語氣依舊平靜,但王姨能看到,她握著手機的手,指節(jié)已經(jīng)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白,微微顫抖。

“不……不是……”李醫(yī)生徹底崩潰了,“是……是蘇家求我這么跟您說的!他們說……只有這樣,您才會不計代價地救蘇少爺!顧總,我也是被逼的??!我……”

“嘟…嘟…嘟…”

顧清寒掛斷了電話。

她緩緩地抬起頭,看向天花板上那盞奢華璀璨的水晶吊燈。燈光折射在她空洞的鳳眸里,卻映不出絲毫光彩。

原來……是這樣。

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一場由蘇家導(dǎo)演,李醫(yī)生配合,而她,則是那個投入了八年光陰、無數(shù)金錢、甚至不惜為此去算計一個無辜之人的……最可笑的傻瓜。

她所謂的“白月光”,根本不是什么為她犧牲的英雄。

他只是一個自作自受的蠢貨。

而她,為了救這么一個蠢貨,逼走了那個真正愛她、愿意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噗——”

一股腥甜的液體猛地從喉嚨里涌了上來。

顧清寒再也壓抑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灑在身前那片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如同雪地里綻開的、妖異而凄厲的紅梅。

“小姐!”王姨發(fā)出一聲驚呼,連忙沖上來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顧清寒卻推開了她。

她踉蹌著走到茶幾邊,死死地盯著箱子里的那顆心臟。

她的執(zhí)念,她的理由,她過去八年所有行為的基石……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她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個為了一個謊言,而親手毀掉了自己唯一幸福的、全世界最愚蠢的女人。

她看著那顆心臟,仿佛看到了你臨走前那雙失望而決絕的眼睛。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所以,你才用這種方式離開,用這顆心臟,來嘲諷她愚不可及的執(zhí)念?

“哈哈……哈哈哈哈……”

顧清寒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一開始還很低沉,像是壓抑的嗚咽。但很快,就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凄厲,越來越瘋狂。

她笑著,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再次洶涌而出,與嘴角的血跡混在一起,滑過她蒼白絕美的臉龐。

“哈哈哈哈……報應(yīng)……這都是我的報應(yīng)……”

她笑著,哭著,像一個瘋子。

她終于明白了。

你留下的,不是一顆心臟。

你留下的,是對她這場荒唐人生的,最終審判。

5 三個月后,崖州,銀沙灘

十一月的陽光,褪去了盛夏的毒辣,變得溫暖而和煦,像一層融化的金色蜂蜜,均勻地鋪灑在這一片寧靜的海灣。海風(fēng)帶著恰到好處的咸濕氣息,吹拂著院子里那棵巨大的鳳凰樹,將斑駁的樹影投在白色的墻壁上,輕輕搖曳。

“聽海小筑”的木制招牌,是你親手雕刻打磨的,字體圓潤隨和,就掛在低矮的木柵欄門上。院子里,你開辟出了一小塊菜地,種著幾畦青翠欲滴的生菜和水靈靈的小番茄。院子另一側(cè),紫紅色的三角梅開得正盛,熱烈地攀附在墻上,與白墻、綠樹、藍天交相輝映,構(gòu)成了一幅令人心曠神怡的畫卷。

你,或者說,辰煜,正躺在鳳凰樹下的那張寬大的藤編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一條毛色金黃、體格壯碩的金毛犬,正懶洋洋地趴在你的腳邊,時不時用它那毛茸茸的大腦袋蹭一蹭你的小腿。

你給它取名叫“五花肉”,因為它剛來的時候胖乎乎的,跑起來像一坨會移動的、Q彈的五花肉。

這三個月,你過得前所未有的愜意。

用那筆“遣散費”全款買下這棟小樓后,你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親手改造。你把二樓的四個房間重新設(shè)計,換上了舒適的床品和簡約的原木家具。一樓的公共區(qū)域,你打掉了一面非承重墻,讓整個空間變得開闊明亮??看暗奈恢?,你擺上了一個巨大的、從舊貨市場淘來的實木書架,上面擺滿了你這些年想看卻沒時間看的各種書籍。一個半自動的咖啡機,一個擺滿了各種基酒的小吧臺,幾張舒服的懶人沙發(fā),共同構(gòu)成了這個充滿你個人風(fēng)格的“家”。

你對經(jīng)營民宿這件事本身,并沒有太大熱情。

你從不主動在網(wǎng)上攬客,只是簡單地掛了個信息。二樓的四個房間,你通常只開放兩個,因為你嫌打掃起來太麻煩。你這里的價格不便宜,規(guī)矩也多:不接待帶小孩的家庭,不接待超過四人的團體,晚上十點后大門上鎖,公共區(qū)域禁止喧嘩。

用中介小王的話說:“辰哥,你這哪是開民宿,你這是在篩選室友啊!”

你對此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你不缺錢,開民宿只是為了給這棟房子增添一點人氣,也給自己找個不至于太過無聊的消遣。你享受的,是這種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生活節(jié)奏的、悠閑而自由的狀態(tài)。

“老板,你的咖啡?!?/p>

一個清脆的女聲在你耳邊響起。

你睜開眼,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正端著一杯手沖咖啡,有些羞澀地站在你面前。她是住在這里的為數(shù)不多的客人之一,一個剛畢業(yè)出來旅行的大學(xué)生,已經(jīng)住了快一個星期了。

你坐起身,接過咖啡,對她微笑著點了點頭:“謝謝。”

三個月的海邊生活,陽光在你皮膚上留下了一層健康的蜜色,將你原本清秀的五官襯托得更加立體俊朗。你不再是那個生活在顧清寒陰影下、臉色略顯蒼白的林默,而是一個渾身散發(fā)著慵懶而溫和氣息的、極具魅力的成熟男人。

女孩被你的笑容晃了一下神,臉頰泛起紅暈,小聲說道:“老板,你這里……真的太舒服了。我都不想走了?!?/p>

“那就多住幾天?!蹦愫攘艘豢诳Х?,口感醇厚,是你喜歡的味道,“反正淡季,不趕人。”

“真的嗎?”女孩的眼睛瞬間亮了,“那……那太好了!”

她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看到你已經(jīng)重新躺下,一副準備繼續(xù)享受午后時光的樣子,便很識趣地沒有再打擾,抱著一絲竊喜,輕手輕腳地回到了屋里。

你看著她雀躍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年輕,真好。

你將目光投向不遠處那片蔚藍的大海,海鷗在天際翱翔,發(fā)出清亮的鳴叫。五花肉似乎感受到了你的愜意,翻了個身,四腳朝天地把肚皮亮給你,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

你伸出腳,用腳趾撓了撓它柔軟的肚皮,換來它一陣更歡快的哼哼。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沒有價值數(shù)十億的冰冷別墅,沒有永遠板著臉的傭人,沒有那個讓你時刻需要偽裝、時刻感到壓抑的女人。

只有陽光、海浪、一條傻狗,和一群互不打擾的、有趣的過客。

至于顧清寒……

這三個月里,你不是沒想過她。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張冷艷絕倫的臉龐還是會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在腦海。但那感覺,已經(jīng)像是回憶一部看過的、情節(jié)跌宕但結(jié)局早已注定的老電影,再也掀不起你心中絲毫的波瀾。

她大概還在滿世界地找你吧。

又或者,她已經(jīng)接受了現(xiàn)實,用你留下的那顆心臟,救活了她的白月光,然后兩個人雙宿雙飛,過上了幸??鞓返纳??

你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那才是她耗費六年光陰的最終目的。

這樣也好。

你們的故事,早就該結(jié)束了。

你正這么想著,院子的木柵欄外,傳來了一陣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

你沒有在意。這條路雖然偏僻,但偶爾也會有自駕的游客路過,停下來拍拍照。

但你身邊的五花肉,卻突然停止了撒嬌。它猛地翻過身,從地上一躍而起,對著柵欄門的方向,喉嚨里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充滿警惕的“嗚嗚”聲。

你微微皺起了眉頭。

五花肉的性格極其溫順,對所有客人都搖著尾巴歡迎,從未對任何人表現(xiàn)出敵意。

你順著它的目光看去。

只見一個高挑纖瘦的身影,正站在柵欄門外,一動不動地看著你。

午后的陽光有些刺眼,你瞇了瞇眼,才看清她的模樣。

然后,你整個人的呼吸,都在那一瞬間,停滯了。

是顧清寒。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像一個從遙遠時空跋涉而來的、迷了路的幽魂。

她不再是那個你記憶中光芒萬丈、高高在上的女王。

她穿著一身簡單的米色亞麻長裙,外面套著一件同色的薄開衫。價值不菲的料子,在她身上卻顯得有些空蕩。她瘦了太多,原本豐腴飽滿的曲線變得單薄,精致的鎖骨突兀地顯露出來,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脆弱感。

她那頭引以為傲的及腰大波浪卷發(fā)被隨意地束在腦后,顯得有些凌亂。臉上未施粉黛,皮膚是那種不見天日的、毫無血色的慘白。

最讓你心驚的,是她的那雙眼睛。

那雙曾經(jīng)總是盛滿了冰冷、疏離與高傲的鳳眸,此刻,卻像兩口枯井,里面所有的光彩都被抽干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死寂、疲憊,以及……在看到你之后,瞬間燃起的、一種混雜著不敢置信、狂喜與絕望的、瘋狂的光。

她的目光,像兩把燒紅的鉤子,死死地釘在你的身上,仿佛要將你的血肉、你的靈魂,都徹底看穿。

一輛黑色的、沒有任何標識的輝騰,安靜地停在她身后的不遠處,像一頭沉默的鋼鐵巨獸。

你明白了。

她還是找到了你。

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動用了你無法想象的資源和力量,她終究還是,找到了這個天涯海角。

你緩緩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心臟在胸腔里平穩(wěn)而有力地跳動著,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你只是覺得……累。

一種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深深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來,將你這三個月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平靜與安寧,沖刷得支離破碎。

你以為你已經(jīng)逃離了那場噩夢。

原來,噩夢本身,追上來了。

五花肉的咆哮聲變得更加響亮,它弓起身子,露出牙齒,對著那個帶給它主人巨大壓迫感的女人,發(fā)出了警告的低吼。

顧清寒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你。

她的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的身體在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散架。

她一步一步地,朝你走來。

她的動作很慢,很僵硬,像是每一步都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木柵欄門。

“汪!汪汪!”五花肉猛地向前沖了兩步,擋在了你的身前,沖著她瘋狂地咆哮。

“五花肉,回來。”

你開口了,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有些意外。

聽到你的命令,五花肉雖然依舊齜著牙,但還是不情不愿地退回到了你的腳邊,喉嚨里依舊發(fā)出威脅的咕嚕聲。

顧清寒終于走到了你的面前,在距離你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們就這么對視著。

一個,是重獲新生、沐浴在陽光下的自由人。

一個,是從地獄歸來、滿身瘡痍的尋覓者。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林默?!?/p>

她終于叫出了你的名字。聲音沙啞、干澀,像是兩片生銹的鐵片在摩擦,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無盡的顫抖。

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你塵封的記憶。

但你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那張憔悴到幾乎讓你陌生的臉。

然后,你用一種平靜而疏離的語氣,糾正了她。

“你認錯人了?!?/p>

“我叫辰煜?!?/p>

6 你的話,打破了僵局

7.你的話,像是一顆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間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僵局。

“你認錯人了,我叫辰煜?!?/p>

這句平靜而疏離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錐子,狠狠地扎進了顧清寒的心里。

辰煜?

她怎么可能認錯!

這張臉,這雙眼睛,這個聲音……哪怕他化成了灰,她也認得!

她找了他三個月,整整九十四天。

這九十四天里,她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她推掉了公司所有的事務(wù),將自己關(guān)在那個空蕩蕩的別墅里,像一頭困獸。她調(diào)動了所有能調(diào)動的資源,黑的,白的,從繁華都市到窮鄉(xiāng)僻壤,一張看不見的大網(wǎng),鋪滿了整個國家。

她一遍又一遍地看你們唯一的合照,一遍又一遍地回憶你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她瘋了一樣地去尋找任何可能與你有關(guān)的線索,卻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她甚至……去求了那個她最看不起的、專攻推演與占卜的異能者。對方在耗費了半條命之后,才給了她一個模糊的方向——南方,濱海,新生之地。

她就像一個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不顧一切地來到了南境省,然后用最笨拙、最原始的方法,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找,一個海灣一個海灣地尋。

今天,當手下的人將“聽海小筑”的照片和老板“辰煜”的資料放在她面前時,她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是了,就是他。

哪怕他換了名字,換了氣質(zhì),哪怕他曬黑了,看起來更健康了,她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現(xiàn)在,他卻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告訴她,她認錯了。

這比直接給她一刀,還要讓她痛苦。

“不……你就是林默……”顧清寒的嘴唇顫抖著,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她蒼白憔悴的臉頰滑落,“你別騙我了……我找了你好久……我……”

她的話語支離破碎,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哀求。那副脆弱無助的樣子,與你記憶中那個永遠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女王,判若兩人。

你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那片古井無波的湖面,還是不可避免地泛起了一絲漣漪。

是煩躁,是無奈,還有一絲……連你自己都不愿承認的,隱藏在最深處的不忍。

你不想再跟她在這里糾纏下去。民宿里還有客人,你不想讓自己的私事,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你瞥了一眼她身后那輛沉默的輝騰,眉頭皺得更緊了。

“……嘖。”

你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輕微的、不耐煩的聲響,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進屋聊吧?!?/p>

你終究還是松了口。

聽到這句話,顧清寒那雙死寂的眸子里,瞬間迸發(fā)出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他承認了!

他沒有再否認!

這個認知,像是一劑強心針,注入了她幾近崩潰的身體。她連忙點頭,像個怕被丟棄的孩子,動作快得有些狼狽。

你沒有再看她,轉(zhuǎn)身向屋里走去。赤著的腳踩在被陽光曬得溫熱的石板路上,感覺有些不真實。

五花肉亦步亦趨地跟在你身邊,喉嚨里依舊發(fā)出不滿的咕嚕聲,警惕地回頭瞪著顧清寒,仿佛在用眼神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

顧清寒就那么跟在你身后,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心翼翼的影子。

你推開民宿的玻璃門,走了進去。

一樓的公共區(qū)域,那個叫小雅的女大學(xué)生正坐在吧臺邊,假裝在看手機,實則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著門口發(fā)生的一切。當她看到你領(lǐng)著一個氣質(zhì)非凡但神情憔悴的女人進來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好奇。

你沒有理會她探尋的目光,徑直對她說道:“小雅,我有點私事要處理。你先回房間,或者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今天的房費我給你免了?!?/p>

你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其中蘊含的、不容置喙的意味,讓小雅立刻收起了所有的好奇心。她很識趣地站起身,對你點了點頭:“哦……好的,老板?!?/p>

然后她拿起自己的小包,快步從你們身邊走過,出了門。經(jīng)過顧清寒身邊時,她甚至不敢抬頭看那個氣場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女人。

整個一樓,瞬間只剩下了你們兩個人,和一條狗。

你走到吧臺后面,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然后仰頭一飲而盡。冰冷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讓你煩躁的心緒稍微平復(fù)了一些。

你沒有問她要喝什么。

你不想給她任何你們之間還存在溫情的錯覺。

顧清寒就那么局促地站在大廳中央,雙手無措地絞著自己的衣角。她環(huán)顧著這個充滿了你的生活氣息的地方,書架上的書,吧臺上的咖啡機,墻上掛著的、你隨手拍下的海邊風(fēng)景照……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你離開她之后,過得有多么愜意,多么自由。

而這種愜意,對她來說,就是最殘忍的凌遲。

“坐吧?!蹦阒噶酥复斑叺囊粡垎稳松嘲l(fā),語氣平淡得像是在招待一個最普通的客人。

顧清寒順從地坐了下去。柔軟的沙發(fā)似乎無法承載她單薄的身體,她坐得筆直,背脊挺得像一根緊繃的弦。

你沒有坐,只是靠在吧臺上,雙臂環(huán)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說吧,”你開口,打破了沉默,“找我有什么事?!?/p>

你的聲音里沒有恨,沒有怨,甚至沒有憤怒。有的,只是一種純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你就像一個已經(jīng)處理完所有業(yè)務(wù)的銀行柜員,在面對一個已經(jīng)銷戶的客戶。

公事公辦,僅此而已。

“我……”顧清寒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發(fā)出的聲音干澀而嘶啞。她看著你,那雙曾經(jīng)能讓無數(shù)商業(yè)巨子心驚膽戰(zhàn)的鳳眸,此刻卻充滿了卑微的祈求。

“那顆心臟……我沒有用。”她急切地說道,仿佛這是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jù),“蘇辰……他已經(jīng)死了。”

你挑了挑眉,對此并不意外。

以你的再生能力,離體的心臟如果沒有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移植,其中蘊含的生命本源很快就會消散。三個月過去,那顆心臟恐怕早就成了一塊沒什么用的廢肉。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你的回答,冷漠而干脆。

“不是的!”顧清寒的情緒激動起來,她從沙發(fā)上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我沒有想過要用它!我從知道真相的那天起,就沒有想過要救他!林默,你聽我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她開始語無倫次地,將那場持續(xù)了八年的、關(guān)于“白月光”的荒唐騙局,一股腦地向你傾訴。

她講蘇辰如何自作自受,講蘇家如何欺騙她,講李醫(yī)生如何配合演戲。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悔恨、自嘲與痛苦,仿佛要將這三個月積壓的所有情緒,都在你面前一次性宣泄出來。

你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五花肉趴在你的腳邊,似乎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安靜了下來,只是用它那雙清澈的眼睛,擔憂地看著你。

終于,顧清寒說完了。

她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罪人,用那雙盛滿了淚水和希冀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你。

她希望你能有所動容,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憐憫。

然而,你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因為你的沉默而感到心慌意亂,你才緩緩地開口。

“說完了?”

顧清寒的身體一僵。

“所以呢?”你反問道,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冰冷的弧度,“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是想做什么?讓我同情你?可憐你?還是想告訴我,你當初處心積慮地接近我,欺騙我,把我當成一個可以隨時犧牲的‘零件’,都只是因為你被人騙了,你也是個受害者?”

你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解剖刀,精準地剖開她所有脆弱的辯解,露出下面血淋淋的、自私的內(nèi)核。

“顧清寒,”你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她,“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

“你被誰騙,那是你的事。你有多后悔,那也是你的事?!?/p>

“但你騙了我,傷害了我,這是事實。”

“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因果關(guān)系。你的不幸,不能成為你傷害我的理由,更不能成為讓我原諒你的借口?!?/p>

你看著她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的臉,心中沒有絲毫快意,只有一種塵埃落定般的疲憊。

“我累了?!蹦阏f,“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們之間,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jīng)兩清了?!?/p>

7 你冷漠的話語,讓顧清寒絕望

8.你冷漠的話語,如同一盆夾雜著冰碴的雪水,從頭到腳,將顧清寒澆了個透心涼。

她所有的辯解,所有的悔恨,所有的希冀,在你那平靜到近乎殘忍的理智面前,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那么可笑。

兩清了。

不要再來找我了。

這十二個字,像十二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扎進了她心臟最柔軟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攪動。

“不……”

顧清寒的身體劇烈地搖晃起來,臉色由慘白轉(zhuǎn)為一種死灰。她看著你,那雙曾經(jīng)盛滿了星辰大海的鳳眸,此刻只剩下無邊無際的、被徹底擊碎的絕望。

她輸了。

輸?shù)靡粩⊥康亍?/p>

她以為自己只要找到你,只要向你解釋清楚一切,只要讓你看到她的悔意,就還有一絲挽回的可能。

可你,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你用最冷靜的方式,劃清了你們之間的界限。你告訴她,她的痛苦與你無關(guān),你們之間,只剩下被傷害和傷害的關(guān)系。

這種認知,比直接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

絕望,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瘋狂滋長。而當絕望滋生到極致時,所催生出的,便是毀滅一切的瘋狂。

一股冰冷到極致的、強大的異能波動,以顧清寒為中心,猛地爆發(fā)開來!

“嗡——!”

空氣中的水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jié),整個一樓公共區(qū)域的溫度驟然下降!一層薄薄的冰霜,開始沿著地面、墻角、桌椅的邊緣,迅速蔓延開來!

你靠著的吧臺上,那杯你剛剛喝過的、還殘留著水珠的玻璃杯,表面瞬間凝結(jié)出了一層絢麗的冰花,“咔嚓”一聲,碎裂成了無數(shù)冰晶。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溫暖,室內(nèi)卻仿佛瞬間進入了凜冽寒冬。

這是頂級冰系異能者在情緒徹底失控時,才會出現(xiàn)的能量外泄現(xiàn)象!

趴在你腳邊的五花肉感受到了這股致命的寒意和威壓,嚇得發(fā)出一聲嗚咽,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夾著尾巴躲到了你的身后。

你心中警鈴大作。

~~壞了!忘了打不過這個瘋女人了!~~

你的“再生”異能,除了讓你擁有近乎不死的恢復(fù)能力外,在戰(zhàn)斗方面幾乎沒有任何加成。而顧清寒,她是顧家百年不遇的天才,是站在整個華國異能者頂端的、貨真價實的S級強者!

你毫不懷疑,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在三秒之內(nèi),將你這棟花費了無數(shù)心血的小樓,連同你和你的狗,一起凍成一坨巨大的冰雕。

你看著她。

她的身體被一股肉眼可見的、淡藍色的寒氣所包裹,黑色的長發(fā)無風(fēng)自動,那雙空洞的鳳眸里,理智正在被瘋狂的毀滅欲所吞噬。

她死死地盯著你,嘴唇因為寒冷而變成了青紫色,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準走……林默……你不準離開我……”

“你如果敢再讓我找不到你……我就……”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那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她要把你囚禁在這里,用她的方式,將你永遠地留下來。

~~瘋子!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的大腦在飛速運轉(zhuǎn)。

跟她講道理?沒用,她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

逃跑?更不可能,你跑不出三米就會被凍住。

硬碰硬?那是找死。

怎么辦?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荒唐、大膽、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你的腦海。

你需要一個方法,一個能瞬間擊潰她所有心理防線,讓她失控的能量瞬間瓦解的方法。

你需要……一個比她的瘋狂,更加瘋狂的舉動。

在顧清寒即將徹底暴走,將你心愛的小民宿拆成一地冰渣的前一秒。

你動了。

你猛地從吧臺后沖了出來,在那股足以凍結(jié)血液的寒氣侵襲到你身上的瞬間,你沒有絲毫猶豫,迎著那股冰冷的風(fēng)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冰冷得像一塊萬年寒冰,刺得你手心生疼。

顧清寒顯然沒料到你會主動靠近,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而你,根本沒有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

你用力將她拉向自己,在她因為慣性而踉蹌著撞入你懷里的同時,你低下頭,用一種近乎粗暴的姿態(tài),狠狠地吻上了她那雙冰冷而顫抖的嘴唇!

“唔——!”

顧清寒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空氣中狂暴的寒氣,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突兀地停滯在了半空中。

她能感受到的,只有從你唇上傳來的、帶著一絲陽光氣息的、霸道而灼熱的溫度。

這……這是什么情況?

他……他在做什么?

他不是要趕我走嗎?他不是說我們兩清了嗎?

他為什么……要吻我?

這個吻,和你們過去六年里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過去的親吻,要么是你的溫柔試探,要么是她的敷衍應(yīng)付。

但此刻,你的吻,充滿了不容置喙的侵略性和占有欲。你不是在親吻,你是在攻城略地,是在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宣泄著你此刻復(fù)雜到極致的情緒——有被逼到絕境的無奈,有對她瘋狂舉動的憤怒,還有……一絲連你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隱藏在冰冷外殼下的、死灰復(fù)燃的悸動。

你撬開她冰冷的齒關(guān),溫熱的舌頭長驅(qū)直入,霸道地勾住她那條已經(jīng)僵硬的、冰涼的舌頭,用力地吮吸、攪動。

你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里,一手扣著她的后腦勺,不讓她有絲毫退縮的可能;另一只手則緊緊地摟住她那不堪一擊的纖腰,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單薄的亞麻長裙,烙印在她的肌膚上。

冰與火的極致碰撞,在這一刻,爆發(fā)出了難以想象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顧清寒那因為能量失控而變得冰冷的身體,在你這突如其來、如同火山爆發(fā)般的熱吻下,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溫、軟化。

包裹著她身體的那層淡藍色寒氣,如同被烈日照耀的薄冰,迅速地消融、瓦解,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室內(nèi)驟降的溫度開始回升,墻角和桌邊的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變成了一灘灘水漬。

她體內(nèi)那股即將暴走的力量,被你這個吻,硬生生地、不講道理地給吻了回去。

她的身體開始發(fā)軟,原本緊繃的脊背徹底松懈下來,幾乎要靠你支撐才能站穩(wěn)。她那雙死死抓住你手臂的手,也失去了力氣,無力地垂了下去。

她的大腦一片混沌,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你狂風(fēng)暴雨般的侵襲。

你的氣息,你的味道,你的溫度……

這一切,都是她這三個月來,在無數(shù)個不眠的夜里,瘋狂思念、求而不得的東西。

而現(xiàn)在,它們都回來了。

以一種她完全沒有預(yù)料到的、讓她無法抗拒的方式,將她徹底淹沒。

她忘記了毀滅,忘記了瘋狂,忘記了所有的痛苦和絕望。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你的這個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世紀,又或許只是一瞬間。

當你感覺到懷里的女人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像一灘融化的春水般癱軟在你懷里時,你才緩緩地松開了她的唇。

一縷晶瑩的津液,連接在你們分開的唇瓣之間,曖昧而色情。

你看著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那張蒼白憔悴的臉上,泛起了兩抹不正常的、病態(tài)的潮紅。那雙原本空洞的鳳眸,此刻水光瀲滟,眼神迷離而渙散,充滿了不敢置信和濃濃的困惑。

她就那么傻傻地看著你,像一個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孩子。

你成功了。

你用一個吻,暫時阻止了這個瘋女人的暴走。

但同時,你也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的魔盒。

你看著她那副任君采擷的迷茫模樣,心中那股煩躁感不減反增。

你松開她,后退了一步,用一種混合著自嘲和惱怒的語氣,低聲咒罵了一句:

“……媽的,瘋子?!?/p>

8 你的咒罵,讓顧清寒清醒

9.你那句低沉的、帶著惱怒的咒罵,像一盆冷水,將還處于迷離和混沌狀態(tài)的顧清寒猛地澆醒。

她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定定地看著你。那張俊朗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煩躁和一種……破罐子破摔般的無奈。

他吻了她。

在她最絕望、最瘋狂的時候,他用一個吻,將她從毀滅的邊緣拉了回來。

這個認知,讓顧清寒的心臟,在沉寂了三個月之后,第一次,劇烈地、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他還在乎她!

如果他真的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如果他真的能做到像他嘴上說的那樣云淡風(fēng)輕,他又怎么會用這種方式來阻止自己?

這個念頭,像一棵瘋狂生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了她的整個心臟,讓她重新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她那雙剛剛被淚水洗過的鳳眸,亮得驚人。

她看著你,就像一個在沙漠中瀕死的旅人,看到了綠洲。

而你,在罵出那句“瘋子”之后,就后悔了。

你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感覺事情正朝著一個你最不想看到的方向,一去不復(fù)返。

你本想用一個強硬的吻,來震懾她,打斷她的施法前搖,讓她冷靜下來。

可你看她現(xiàn)在的眼神……

~~完了,這瘋女人好像誤會了什么。~~

你看著她那雙重新燃起光亮的眼睛,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下好了,物理攻擊沒打出來,改打感情牌了。這比直接拆了你的房子還要麻煩。

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已至此,再糾結(jié)那個吻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當務(wù)之急,是重新掌握主動權(quán),把這個天大的麻煩給弄走。

“唉……”

你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種極度疲憊的神情。你放棄了與她對峙,轉(zhuǎn)身走到一張懶人沙發(fā)前,整個人陷了進去,用一種自暴自棄的語氣說道:

“瘋女人,你愛咋咋滴吧?!?/p>

你擺了擺手,像是趕蒼蠅一樣,“反正,我現(xiàn)在就叫辰煜。林默已經(jīng)死了,在三個月前,被你親手逼死的?!?/p>

你刻意加重了“親手逼死”這四個字,試圖用言語的尖刀,刺破她剛剛升起的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至于你,”你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語氣恢復(fù)了之前的疏離和冷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你要是實在閑得沒事干,非要砸我的店,那也隨你。反正我有錢,你砸了,我再蓋一棟新的,離你遠遠的。”

你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嘴角勾起一抹商業(yè)化的、假惺惺的微笑。

“當然,你要是想住店,也行。”

顧清寒的眼睛猛地一亮。

“我這里是正規(guī)民宿,開門做生意,沒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蹦懵朴频卣f道,“不過,我的規(guī)矩,想必你剛才也看到了。而且,鑒于你剛才的行為對我造成了嚴重的精神損失和財產(chǎn)威脅,所以……你的房費,十倍?!?/p>

你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我這里最貴的房間,一晚兩千八。十倍,就是兩萬八一晚,不含早餐,水電費另算。而且,本店概不賒賬,先付錢,后入住?!?/p>

你以為,用這種近乎羞辱的方式,能讓她知難而退。畢竟,她顧清寒是誰?天之驕女,商界女王,何曾受過這種待遇?

你甚至做好了她再次暴怒,然后你再想辦法(或者干脆躺平任打)的準備。

然而,顧清寒的反應(yīng),再一次超出了你的預(yù)料。

她沒有憤怒,沒有屈辱,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好?!?/p>

她只說了一個字,干脆利落。

然后,她就那么當著你的面,從那件米色開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張黑色的、沒有任何標識的銀行卡。

是你在無數(shù)財經(jīng)雜志上見過的,那種傳說中可以無限透支的、全球頂級的百夫長黑金卡。

她將卡放在吧臺上,推到你面前,看著你,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的語氣說道:“我可以先預(yù)付一個月的?!?/p>

一個月?

兩萬八一晚,一個月就是八十四萬。

她就這么眼也不眨地,要付八十四萬的房費,住你這個破民宿?

你看著那張黑卡,又看了看她那張寫滿了“我認真的”的臉,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

~~這女人……是真的瘋了。~~

你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你意識到,用錢來羞辱她,根本行不通。對她來說,錢只是一個數(shù)字,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別說十倍,就算是一百倍,她也付得起。

你的計劃,又一次落空了。

你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換了個策略。

“行,算你有錢?!蹦銖纳嘲l(fā)上坐直了身體,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但你總不能長期呆在這吧?我可提醒你,你可是顧氏集團的總裁,身價千億的大人物。你那價值上萬億的商業(yè)帝國,離了你,難道還能自己運轉(zhuǎn)不成?”

“你在這里耗著,就不怕公司出問題?不怕那些虎視眈眈的董事會成員,把你給架空了?”

你在提醒她,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她有她的責任和帝國,而你,只想守著你這一畝三分地,過你的咸魚生活。你們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番話,終于讓顧清寒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公司……

這三個月,她確實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拋在了腦后。公司的事務(wù),全都交給了她最信任的副手和幾個核心高管。雖然每天都會有簡報發(fā)到她的郵箱,但她幾乎都沒怎么看。

她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尋找你這一件事上。

現(xiàn)在被你這么一提醒,她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玩忽職守”了太久。

看到她神情的變化,你心中暗喜。

~~有效果!~~

你決定再加一把火。

“所以,顧大總裁,”你靠回沙發(fā)上,用一種懶洋洋的、看好戲的語氣說道,“你是準備為了我這個‘已死’的前夫,放棄你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嗎?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那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顧清寒啊?!?/p>

你的話,充滿了嘲諷。

但這一次,顧清寒卻沒有被你激怒。

她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地抬起頭,迎著你的目光,那雙清冷的鳳眸里,閃過一絲你從未見過的、決絕的光芒。

“公司,沒有我,不會倒?!?/p>

“但沒有你,”她看著你,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我會死。”

“……”

你徹底沒話說了。

你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計謀,所有的言語,在她這種近乎無賴的、偏執(zhí)的決絕面前,都失去了作用。

她這是鐵了心,要賴上你了。

大廳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你看著她,她也看著你。

最終,你敗下陣來。

你長長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這三個月積攢的悠閑和安寧,都在今天下午這短短的半個小時里,被消耗殆盡。

“……行吧?!?/p>

你站起身,走到吧臺前,拿起了那張黑卡。你甚至懶得去找POS機,直接把卡丟進了抽屜里。

“二樓,最右手邊那間,‘觀星’。鑰匙在門上?!?/p>

你指了指樓梯的方向,有氣無力地說道。

“規(guī)矩我再說一遍,不準帶外人回來,不準破壞任何東西,晚上十點后不要在公共區(qū)域活動。還有,”你轉(zhuǎn)過頭,死死地盯著她,“離我的狗遠一點,它不喜歡你。”

說完,你不再看她,徑直推開后門,走進了后院。

你需要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你需要離這個瘋女人遠一點。

顧清寒看著你離去的背影,看著你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姿態(tài),嘴角,終于,在時隔三個月之后,第一次,微微向上勾起了一個極淺、極淺的弧度。

雖然這弧度,帶著苦澀,帶著自嘲。

但她知道,自己賭贏了。

他沒有再趕她走。

這就夠了。

她轉(zhuǎn)過身,看向通往二樓的樓梯,那眼神,仿佛是在仰望通往天堂的階梯。

然后,她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堅定地走了上去。


更新時間:2025-08-25 04:2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