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張小良的肚子像裝了個定時炸彈，每隔幾分鐘就“轟隆”一聲，提醒他生存的艱難。
“不行，得換個活法！”張小良拍拍身上的土，下定決心，“今天必須接觸丐幫，否則我遲早被餓死在這破地方！”
他磨刀不誤砍柴工，先去垃圾堆刨了頓“早餐”——幾片半腐爛的白菜葉和一小塊硬得能砸死人的饅頭。
“呸！”張小良嚼著饅頭渣，“我上輩子天天嫌棄外賣不好吃，這輩子直接吃起了垃圾，老天爺你可真會玩！”
填飽肚子后，張小良開始他的“丐幫獵人”計劃。他在城里幾個主要街區(qū)游蕩，專門尋找那些腰掛布袋、神態(tài)不同的丐幫成員。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中午時分，他在一家茶樓外發(fā)現(xiàn)了目標(biāo)——一個年約二十出頭、長相還算和善的丐幫一袋弟子。此人正獨自靠在墻邊，似乎在監(jiān)視什么。
“就是你了！”張小良搓搓手，心臟怦怦直跳。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爛的衣服（雖然整理了跟沒整理一個樣），然后故作自然地走到那人附近，假裝乞討。
等了約莫一刻鐘，等那弟子似乎放松警惕時，張小良小聲嘀咕了一句：“摸鵝尖三朵?！?/p>
這是他前天偶然聽到的丐幫暗語。
那一袋弟子猛地回頭，眼神如刀般刺向張小良：“你剛才說什么？”
張小良心一橫：“摸鵝尖三朵。我知道這是丐幫的暗語?！?/p>
那弟子四下看了看，突然一把揪住張小良的衣領(lǐng)，把他拖到了一個偏僻角落：“誰告訴你這暗語的？你是哪個幫派的探子？”
“探子個鬼啊！”張小良被勒得直翻白眼，“我就是個普通乞丐，想加入丐幫而已！”
弟子松開手，滿臉狐疑：“普通乞丐怎么會知道我們的暗語？”
張小良揉揉脖子，得意一笑：“我耳朵尖！昨天在垃圾場看到幾位丐幫兄弟交談，偷偷記下來的?！?/p>
“有意思?！钡茏由舷麓蛄恐鴱埿×?，“一般人聽了也記不住，你小子有點本事啊。”
張小良心里樂開了花：“見到丐幫的兄弟就像見到親人一樣！我在街頭流浪這么久，可算找到組織了！”
“誰是你親人？”弟子冷笑，“我憑什么信你？”
張小良靈機一動：“大哥聽我分析。這城里的乞丐地盤分配很有問題，東城區(qū)那個獨眼老李霸占了最好的幾條街，每天收的保護費比西城三個地盤加起來還多。而且南城那幫乞丐跟城管似乎有勾結(jié)，外地乞丐根本沒法在那討飯。如果丐幫能重新調(diào)整，不僅能增加收入，還能安置更多弟兄?！?/p>
弟子眼睛一亮：“你觀察得挺仔細?。吭趺?，你還會算賬？”
“會一點點?！睆埿×己俸僖恍Γ耙郧皫蜕啼佊涍^賬?！?/p>
“行，有點意思?！钡茏酉肓讼?，“我叫石頭，跟我走一趟吧，帶你去見我們老大。不過先說好，?；游掖驍嗄愕耐?！”
張小良忙不迭點頭：“絕對不敢，絕對不敢！”
石頭帶著張小良穿過幾條小巷，七拐八拐來到城西一個破舊的院落。看起來像是廢棄的宅子，圍墻斑駁，院門半掩。
進了院子，張小良驚訝地發(fā)現(xiàn)里面跟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院內(nèi)井然有序，幾間廂房修繕得不錯，十幾個人在院中忙碌著，有的在整理布袋，有的在分揀物品，竟然還有人在一角練武！
“這是丐幫的一個小據(jù)點?！笔^簡單介紹，“主要負(fù)責(zé)城西和南城的事務(wù)?！?/p>
張小良忍不住感嘆：“這比乞丐窩強多了！你們還練武??？”
“那是當(dāng)然?！笔^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們丐幫可是有傳承的！”
石頭帶張小良來到正屋，里面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腰間掛著三個布袋，正在看一本賬冊。
“白師兄，我?guī)Я藗€有意思的家伙來?！笔^恭敬地說。
那人抬頭，目光如炬地盯著張小良：“什么來頭？”
“小的張小良，無家可歸的乞丐一個。”張小良趕緊低頭行禮，“想加入丐幫，跟著各位大哥混口飯吃。”
白師兄放下賬冊：“石頭，你怎么把他帶來了？”
石頭笑道：“這家伙知道我們的暗語，還會分析城里乞丐的地盤分配，挺機靈的?！?/p>
白師兄瞇起眼睛：“是嗎？小子，你想加入丐幫？”
“是！”張小良猛點頭。
“為什么？”
“因為…因為丐幫有組織有紀(jì)律，比街頭流浪強多了！”張小良誠懇地說。
白師兄冷笑：“你以為丐幫是收容所？隨便什么人都能進？”
張小良咽了口唾沫：“我…我有特長！”
“什么特長？會偷會搶？”
“不不不！”張小良連連擺手，“我懂醫(yī)術(shù)，會記賬，還能識別各種信息真假！”
白師兄明顯來了興趣：“好，那我考考你?！?/p>
他從桌上拿出三封信箋：“這三封信，有真有假，你能分辨出來嗎？”
張小良接過信箋，仔細查看?，F(xiàn)代社會各種反詐知識在腦海中涌現(xiàn)，他注意到紙張質(zhì)地、墨跡干濕、字跡粗細的細微差異。
“這封是真的?！彼钢虚g那封，“紙張泛黃自然，墨跡已深入紙纖維。這兩封是假的，字跡太過工整，像是模仿的，而且紙張?zhí)铝??！?/p>
白師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說得對。再考你一個，如果你在街上發(fā)現(xiàn)兩伙人爭執(zhí)，一方是官府的人，一方是富商的管家，你該怎么處理？”
張小良思索片刻：“首先不露面，暗中觀察爭執(zhí)原因。如果是普通糾紛，記錄下來就好；如果涉及貪腐或秘密交易，就記住關(guān)鍵信息，回來報告。無論如何，不要直接介入，保護自己才能保護情報?！?/p>
屋內(nèi)一片寂靜。白師兄和石頭交換了一個眼神。
“有點意思?！卑讕熜终酒鹕?，“帶他去看看我們的訓(xùn)練?！?/p>
石頭領(lǐng)著張小良來到院子后方。幾個丐幫弟子正在練習(xí)一種奇特的武藝，動作看似緩慢，卻充滿力量感，呼吸有節(jié)奏，腳步穩(wěn)健如山。
“這是我們丐幫的基礎(chǔ)武藝——暗流武道?！笔^解釋道，“主要練氣血和筋骨，能讓我們在街頭保護自己?！?/p>
張小良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武功啊！太酷了！”
“什么武功，就是強身健體的功夫?！笔^笑罵道，“你以為是飛天遁地?。俊?/p>
回到正屋，白師兄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張小良，你的表現(xiàn)還不錯。丐幫確實需要你這樣有頭腦的人?！彼麌?yán)肅地說，“但加入丐幫不是兒戲。首先，要遵守丐幫規(guī)矩；其次，要對丐幫忠誠；最后，要為丐幫的利益著想。你能做到嗎？”
張小良鄭重點頭：“能！”
“好?！卑讕熜掷^續(xù)道，“丐幫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我們不僅乞討為生，更重要的是收集情報。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很多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和耳朵。這些情報，有時比黃金還值錢，明白嗎？”
張小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丐幫其實是個情報組織！”
白師兄點點頭：“聰明。從今天起，你就是丐幫的學(xué)徒了。石頭會教你基本規(guī)矩和技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將來你也能成為一袋弟子?！?/p>
他從旁邊拿出一件破舊但干凈的衣服：“穿上吧，這是你的第一件丐幫裝備?！?/p>
張小良接過衣服，激動得幾乎要流淚。這可能是世界上最破的衣服，但對他來說，卻是命運轉(zhuǎn)折的象征。
“謝謝師兄！我一定好好干！”張小良穿上衣服，感覺自己仿佛脫胎換骨。
石頭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帶你去吃飯，然后教你丐幫的規(guī)矩。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