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犧牲后,我繼承了他的警號。
仇人綁架我的那天,丈夫在陪殘疾養(yǎng)姐逛街。
我被撕票后,陷入了循環(huán)。
我經(jīng)歷了六次死亡,仇人的淫笑聲和尖刀刺入肉體的疼痛仍讓我心有余悸。
我發(fā)現(xiàn)只要讓沈煜綁架當天去救我,循環(huán)就會結(jié)束。
我將一切告訴沈煜,他卻扇了我一巴掌,扶起摔倒在地的養(yǎng)姐。
“事到如今你還在為了和你養(yǎng)姐爭寵想出各種損招!”
“當初她若不是為了救你,怎么會雙目失明雙腿殘疾?”
不等我解釋,他便急匆匆?guī)е鴦澠剖种傅纳蚯迦メt(yī)院。
回來后他強迫我把臥房讓給沈清。
她只一個蹙眉,沈煜便把我父親的骨灰盒扔掉:
“死人就應該給活人讓位置。”
于是我放棄拯救自己,任憑自己被仇人凌虐致死。。
當我真的死遁到平行世界后,他卻發(fā)了瘋,日日對著空氣說愛我。
1
這是我第七次循環(huán)了。
每死一次后,我就會回到兩天前。
此刻我跪倒在地上,機械地試圖拼湊那個已經(jīng)無法復原的骨灰壇。
沈清欲扶起我,可她的輪椅精準地碾過我的手掌。
殷紅的血漬染向白的發(fā)亮的陶瓷碎片,我忍不住疼得哆嗦。
沈煜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暴躁,他扯著我的頭發(fā),逼我與他平視。
“你是蠢貨嗎?這都能被割傷?”
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冷哼一聲,“紅著眼噙著淚,激發(fā)男人的憐愛,你這矯情的樣子一直叫人惡心。”
“夠了小煜,不要這樣說阿瑾。”沈清將我扶起,尖利的指甲在我胳膊上留下紅痕。
沈煜微微蹙眉,隨即不耐煩道:“滾去廚房燉點湯給阿姐?!?/p>
自從沈清殘疾后,沈煜經(jīng)常刁難我,食物必須是我親手做的,只要有一絲不合他心意,就會扔到我臉上,臉上的疤也是因此而來。
當我小心翼翼端著碗來到臥房時,沈煜正在細心照料床上的沈清。
像極了......我們的從前。
我們高中相識,大學相戀。
他對我總是極盡溫柔,我依稀記得他第一次送我禮物時他說:“送你禮物的時候,我比你還要高興?!?/p>
可是現(xiàn)在,沈煜嫌惡地撇了我一眼,接過碗舀了一勺吹了吹,溫柔地遞到沈清嘴里。
突然,沈清劇烈咳嗽起來,“我...我對花椒過敏...”
沈煜連忙輕拍她的背,轉(zhuǎn)而惡狠狠地看向我,掐著我的下巴灌下整碗魚肉湯。
“兩個月前你就把阿姐害成這樣,你還不死心嗎?”
湯汁滾燙,我來不及吞咽,喉嚨處傳來尖銳的灼燒感。
我忍不住嘔吐,嘔吐物中鮮紅色的血液格外刺眼。
沈煜的目光聚焦于那抹鮮紅,喉結(jié)動了動。
沈清輕掩鼻子,沈煜回神,立刻叫我清理干凈并滾出臥房。
我忍著強烈的喉嚨處撕裂感清理完后,馬上打車去了醫(yī)院。
“這么大人了怎么能把食管劃破呢...最近切忌喝酒切忌食用辛辣...”醫(yī)生還在喋喋不休,我的眼淚早已簌簌滑落。
我太矯情了,我的眼淚是積分制,我相信自己有罪要贖。
一夜未眠。
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蘇瑾你死哪去了,今天有個酒局十分重要,你和我一起去。”
“我食道——”
電話轟然掛斷,未出口的話如同昨夜卡在我喉間的魚刺。
我推開包間的門時,發(fā)現(xiàn)沈煜已經(jīng)到了。
“嫂子真是漂亮啊”,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起身,用肥碩的肚子擋住我,作勢要摟住我,“警花就是不一樣!來,咱倆喝一杯!”
我強忍著惡心躲開他,往旁邊靠,我剛好對上沈煜的視線。
他的手不自覺收成拳,沉默良久,終于:“這位是致遠科技的劉總,這次研發(fā)的新材料能幫阿姐站起來,你不要拂了劉總的面子?!?/p>
男人倒了滿滿一杯白酒,舉到我面前,“來嫂子,干了它!”
“只要你喝了它,致遠優(yōu)先選擇和你們沈氏合作!”
他用余光快速地掃了眼沈煜,見他沒有太大反應。
順勢靠近我,“喝!”
“劉總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的食道劃破了,今日我便以茶——”
沈煜聽到我沙啞的聲音,動了動嘴唇,似乎是想說什么。
“不給面子!看來沈總是不想要這批新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