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韻碑的余澤尚未散盡,危機已悄然而至。
那日李默與刑天正欲將白玉碑轉(zhuǎn)移至更隱秘處,一道紫電突然從九天劈下,直取地穴。來者是羅睺殘部的一位魔將,修為已達(dá)金仙后期,顯然是感應(yīng)到道韻碑的氣息追來。
“快走!”刑天嘶吼著舉起巨斧迎上紫電,斧刃與雷光碰撞的剎那,他魁梧的身軀竟如紙糊般炸裂開來。
李默睚眥欲裂,卻知此刻停留便是同歸于盡。他抓起白玉碑狂奔,背后魔將的獰笑聲如附骨之疽:“區(qū)區(qū)地仙,也敢染指道寶?”
魔焰如毒蛇般纏上他的后心,劇痛瞬間席卷全身。李默感覺元神正在潰散,丹田的法力像決堤的洪水般外泄。彌留之際,他下意識握緊了胸口那塊已化作瑩白的“鑰匙”——那是黑石吸收道韻后留下的形態(tài)。
鑰匙突然灼熱起來,仿佛要烙進他的血肉。瀕死的元神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包裹,耳邊響起齒輪轉(zhuǎn)動的“咔噠”聲。眼前的洪荒景象如碎裂的琉璃般剝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的灰霧。
“這是……哪里?”
李默發(fā)現(xiàn)自己竟漂浮在虛空中,身體已不是原本的模樣,更像一團凝聚的靈光。而那把鑰匙,正懸浮在他面前,表面流淌著玄奧的紋路,隱隱構(gòu)成一扇門的形狀。
“意外激活‘界域鑰匙’,綁定宿主元神……”一個冰冷的聲音直接在他意識中響起,“檢測到宿主原生世界已崩塌,是否選擇新的衍化界域?”
李默懵了片刻,隨即狂喜。他沒死!這鑰匙竟是能穿梭世界的寶物!
“選擇!”
鑰匙猛地旋轉(zhuǎn)起來,灰霧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光點,每個光點里都映照著不同的世界景象——有的是劍修橫行的修仙界,有的是蒸汽轟鳴的凡俗域,還有的充斥著他從未見過的奇異種族。
他隨意點了個看起來靈氣充裕的光點,鑰匙化作一道流光裹著他沖了進去。
再次落地時,李默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片古林里。這里的靈氣稀薄得可憐,連洪荒的萬分之一都不及,但對剛死里逃生的他而言,已是天堂。更奇妙的是,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元神與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產(chǎn)生了某種聯(lián)系,仿佛抬手就能調(diào)動周遭的靈氣。
“這就是……鑰匙的力量?”
他試著運轉(zhuǎn)從道韻碑中學(xué)來的法門,竟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天地規(guī)則脆弱得可笑。不過三日,他就從瀕死狀態(tài)恢復(fù),甚至突破到了天仙中期。當(dāng)他隨手一拳轟塌了當(dāng)?shù)匦奘糠顬椤吧裆健钡木薹鍟r,那些穿著粗布道袍的土著修士,竟跪伏在地高呼“仙師”。
李默的心漸漸野了。在洪荒,他是任人宰割的螻蟻;可在這里,他就是神明。他收了數(shù)百修士為徒,占據(jù)了最富饒的靈脈,將這個小世界的王室踩在腳下。美酒佳肴、絕色美人源源不斷送到面前,他第一次嘗到了“作威作福”的滋味。
如此過了百年,這個原本連金丹修士都沒有的小世界,在他的影響下竟誕生了數(shù)位元嬰修士。而李默,早已突破金仙,成了這個世界說一不二的主宰。
直到那一天,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只覆蓋著星辰紋路的巨眼透過縫隙俯瞰下來。
“外來者?!本扪鄣穆曇繇憦靥斓兀瑤е蝗葜靡傻耐?yán),“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李默心中劇震,這氣息……比他見過的任何洪荒大能都要浩瀚!他強作鎮(zhèn)定:“閣下是誰?”
“吾乃洪荒天道?!本扪劬従彽?,“你身上的界域鑰匙,本是鴻鈞為穩(wěn)固洪荒本源煉制的器物,卻因你意外激活,成了連接衍化世界的橋梁。”
天道的聲音帶著一絲奇異的波動:“有趣。你在這個小世界修行百年,竟讓它的本源壯大了三成,反哺給洪荒一縷精純的本源之力。這種‘滋養(yǎng)’,比鴻鈞講道效率更高?!?/p>
李默恍然大悟。難怪他在這個世界修煉如此順利,原來他在無意識中充當(dāng)了“本源轉(zhuǎn)化器”。
“吾與你做筆交易。”天道的聲音柔和了些許,“你持鑰匙穿梭諸天,每滋養(yǎng)一個世界,吾便助你提升修為,賜你與洪荒圣人同等的不死不滅之身。待那些世界本源足夠濃郁,便將其納入洪荒版圖,成為下屬界域?!?/p>
李默心臟狂跳。不死不滅?穿梭諸天?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他幾乎沒有猶豫:“我答應(yīng)!”
巨眼緩緩閉合,天空的裂縫隨之消失。但李默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涌入元神,那是與洪荒天地同存的不滅印記。同時,界域鑰匙上浮現(xiàn)出更多光點——那是天道為他篩選出的、適合“滋養(yǎng)”的衍化世界。
他站在山巔,望著腳下跪拜的眾生,又抬頭望向洪荒的方向。曾經(jīng)的卑微螻蟻,如今竟成了連接諸天與洪荒的紐帶。
“從今天起,我李默,便是諸天行走的‘洪荒之根’?!?/p>
他握緊鑰匙,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這個世界的天際。下一個世界,正等著他去“征服”,等著成為洪荒浩瀚版圖中的新一塊拼圖。而他的實力,將永遠(yuǎn)站在每個世界的頂點,伴隨著洪荒的壯大,一同走向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