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出熱量，最終變成細(xì)膩的白色糊狀物 —— 氫氧化鈣，熟石灰，一種強(qiáng)堿溶液。

純度雖低，但腐蝕性已足夠。林楓找來幾片厚實的樹葉，疊成小兜，把漿液小心倒進(jìn)去，

裹好藏進(jìn)袖口的破縫里。指尖傳來輕微的灼痛感，他卻笑了 —— 這是復(fù)仇的溫度。

第二天，天色依舊陰沉。林楓正就著干凈的雪，啃著硬如石塊的饃饃，

殿門 “嘭” 地一聲被踹開。張扒皮帶著兩個小太監(jiān)大搖大擺走進(jìn)來，

身上換了件稍新的灰藍(lán)色太監(jiān)服，腋下還夾著那件搶來的舊棉襖，倒穿出了幾分得意。

他一眼瞥見林楓手里的饃饃，嗤笑：“喲，殿下牙口不錯??？看來身子骨好利索了。

”林楓沒理他，繼續(xù)慢慢嚼著。張扒皮覺得無趣，在殿內(nèi)踱了兩步，

故意把靴子踩在昨天宮女潑的臟水上，碾了碾：“殿下，咱家今兒來，是給您提個醒。

昨兒您沖撞了翠兒姑娘，人家可是三皇子母妃宮里的人，不高興了。三皇子知道了，

也很不高興?！彼叩搅謼髅媲?，肥胖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擋住了所有光線。

“三皇子說了，讓您學(xué)乖點，長長記性?！?張扒皮臉上露出惡毒的笑，忽然抬起腳，

指了指靴幫上的污泥，“瞧見沒？您這兒地臟，硌了咱家的腳，還弄臟了鞋。”他一字一句，

像淬了毒的針：“殿下，您不是挺清閑嗎？來，趴下來，用您的袖子，

給咱家把這鞋上的泥 —— 擦、干、凈。”身后的兩個小太監(jiān)壓抑著竊笑，

眼神里滿是看好戲的興奮?？諝夥路鹉塘?。寒風(fēng)刮過殿宇，“嗚嗚” 的聲響像在哀嚎。

這不是簡單的打罵，是要徹底踐踏他作為人的最后一絲尊嚴(yán)。林楓停下咀嚼，低著頭。

張扒皮看不見他的表情，

只覺得他單薄的身體在寒風(fēng)中微微發(fā)抖 —— 卻不知那是壓抑的激動。

張扒皮更得意了：“怎么？不肯？看來您沒把三皇子的話放在眼里啊。

那可就不是擦鞋這么簡單……”話音未落，林楓抬起了頭。

張扒皮預(yù)期中的恐懼、淚水、屈辱全都沒有出現(xiàn)。他看到的，是一雙深不見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