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里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確定，“你才是我的歸處?！蔽彝鴰ろ?，

一滴淚毫無預兆地從眼角飛快滑落，洇入鬢發(fā)，滾燙。等了十年，盼了十年，

最終摔得粉身碎骨，卻在幾乎真的要走出來的時候，聽到了這句話。

腿上的痛楚尖銳地提醒著我這一年的輾轉(zhuǎn)和此刻的現(xiàn)實。我閉了閉眼，

然后慢慢地、卻異常堅定地，把自己的手腕從她圈住的手指里，抽了出來。

她整個人猛地一僵，眼底那片剛剛?cè)计?、小心翼翼捧到我面前的光火，驟然碎裂，

徹底沉沒進一片絕望的死灰里。臉色瞬間灰敗下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機?！啊颐靼?。

”她垂下眼睫，聲音低得幾乎被窗外的殘雨聲吞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艱難地擠出來，

“是我……來得太遲了。傷你至此，我……我不配再說這些。你不必……不必為難。

我這就……”她語無倫次，掙扎著想站起來，身形卻踉蹌了一下，像是受了極重的一擊，

連站穩(wěn)的力氣都沒有。“腿很疼?！蔽掖驍嗨曇粢蛉掏炊行┥硢?，

目光依舊看著帳頂那一點隨燭火搖曳的陰影，“你壓到我被子了，動一下會更疼。

”她猛地頓住，像是沒聽懂，愣愣地看了看我，又低頭看向自己無意中壓住的被角，

觸電般猛地抬起手，仿佛那被角是燒紅的烙鐵?？諝庠俅文郎?，

只剩下我因疼痛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窸窣聲響起。她沒走，而是重新坐穩(wěn)，手猶豫了一下，

極輕極輕地替我將被角重新掖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傷處。動作笨拙，

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和謹慎?！八帯遣皇切Я^了？”她啞聲問，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我去找郎中，再煎一副來？”“不用。”我閉上眼，

深吸了一口氣，復又睜開，偏頭看向她。燭光下，

她眼里的紅絲、眉宇間的疲憊和狼狽無所遁形，哪還有半分往日名動江湖的“青鶴”風采。

心口那點堅硬的芥蒂，忽地軟了一下，又泛出細密難言的酸楚?！澳蔷湓?，”我輕聲問，

每個字都像在試探自己剛結(jié)痂的心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