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雖然不寬裕，也不至于讓新過門的媳婦喝米湯吧？」「哎喲，這菜咸得齁嗓子，

鄉(xiāng)下人口重也不是這么個重法?！埂敢路赀@么用力，是想早點洗爛了好換新的？」

我大多低頭不語，默默做事。在叔叔家練就的隱忍功夫，在這里派上了用場。

只是夜里躺在地鋪上，心里難免泛起一絲苦澀和迷茫。這就是我以后的人生了嗎？

韓錚依舊話不多。他的腿傷似乎時好時壞，天氣陰冷時，眉頭會不自覺地蹙緊。

我們交流很少，但他會在我被大嫂刁難得太過分時，淡淡地插一句「大嫂要是閑著，

把院里的柴劈了。」這天早上，大嫂又挑刺說我買的菜不新鮮，

塞給我?guī)讉€皺巴巴的毛票和一張薄薄的票證?！溉ズ献魃缰匦沦I，剩下的錢打點醬油回來。

仔細點花，要是對不上數(shù)，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攥著那點少得可憐的錢和票，

低頭走出韓家院子。心里憋著一股無處發(fā)泄的委屈和悶氣。我知道大嫂是故意刁難，

那點錢根本買不了什么像樣的菜，更別提打醬油了。路過老街拐角時，

我看到幾個老人蹲在墻根下曬太陽。面前零零散擺著些舊東西，

像個自發(fā)形成的小小舊貨市場。

破陶罐、生銹的鐵器、幾本泛黃的舊書...都是些不起眼的玩意兒。我本打算徑直走過，

目光卻突然被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東西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個臟兮兮的、碗口缺了個小口的瓷碗，被隨意丟在一堆破銅爛鐵旁邊，碗身沾滿泥垢，

看不出本來顏色。但就在我看到它的瞬間，一種奇異的熟悉感涌上心頭。

就像前兩天觸碰嬸嬸首飾和韓錚水壺時的感覺。我停下腳步，蹲到了那個攤主老大爺面前。

「大爺，這個碗...怎么賣？」老大爺抬了抬眼皮，吧嗒著旱煙：「一個破碗，

給五分錢拿走吧。」我手心攥著大嫂給的那點毛票，猶豫了一下。若是買了這沒用的破碗，

菜和醬油的錢就更不夠了，回去肯定要挨罵。但心底那股強烈的直覺催促著我。我咬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