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燼說，“姓王。”其實沒這個人。林燼瞎編的。屠夫沒說話。他走到桌邊，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林燼看著他的手。粗手指，關(guān)節(jié)上都是繭子。“我這兒修車的。

”屠夫放下杯子，“不問倉庫的事。”林燼點點頭?！澳谴驍_了?！彼D(zhuǎn)身要走。

忽然腳下一滑，像是沒站穩(wěn)，往桌邊倒去。手順勢扶向桌子——眼看就要碰到那個杯子。

屠夫動作更快。一把抓住他胳膊，穩(wěn)住了他。“小心點?！笔謩藕艽?。捏得林燼胳膊生疼。

“地滑?！蓖婪蛘f，“剛擦了油。”林燼站直了。“謝謝啊?！彼匆娡婪虻难凵褡兞?。

剛才只是警惕，現(xiàn)在多了點別的東西。像是懷疑?！澳隳膬旱娜?？”屠夫問?！氨镜氐摹?/p>

”林燼說，“以前在外地待過幾年?！蓖婪驈淖郎夏闷馃?，點了一根?！翱茨忝嫔?。

”“頭回來這片?！绷譅a說。他眼睛看著屠夫的手。那根煙夾在指間，煙灰很長。

義眼微微發(fā)熱。林燼知道它在工作。數(shù)據(jù)流過視野：心率平穩(wěn)，呼吸均勻。這人太冷靜了。

但就在剛才，他抓住林燼胳膊時，義眼捕捉到一瞬間的波動。極細(xì)微的肌肉收縮，

瞳孔微不可察地放大。那是警覺的表現(xiàn)。屠夫吐出一口煙。“倉庫沒有。你要修車，我歡迎。

”林燼笑笑?！靶校麓诬噳牧藖碚夷??！彼D(zhuǎn)身往外走。能感覺到背后的目光，

像針一樣扎著。走到門口，屠夫忽然開口：“你朋友叫王什么？”林燼停住腳。“王強。

”“沒聽過。”屠夫說，“道上混的？”“做點小生意?！绷譅a說，“倒騰二手貨的。

”屠夫把煙掐了?！芭??！绷譅a走出汽修店。太陽曬著馬路，泛著白光。他沿著街走，

不緊不慢。拐過街角，他靠在墻上，松了口氣。手心有點濕。剛才太險了。那人果然不簡單。

差點就識破他了。不過目的達到了。義眼記錄下了足夠的數(shù)據(jù)。